30、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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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办公室内部已经算得上是精装修，但容清与还是重新把办公室重新规划布置了一遍。
顾景绵听路澄提到这件事时，还略有些惊讶，“他居然还专门花了这笔钱找人给他设计？”
自从两人约了一整个暑假的饭，路澄逮到机会就会找顾景绵一起去食堂。顾景绵和自己那几个好友学的都不是一个专业，所以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再加上她的宿舍特殊，没有室友，也就默认了偶尔来食堂接地气时都和路澄一道。
“那你可太小看老容这个人了，”路澄坐在她对面，神神秘秘地摇头，“他这个学期选了一门室内设计的选修课，自己亲自操刀设计的。”
“？？？”顾景绵怀疑地看着他，“容清与有这么天赋异禀吗？一个月拢共不到五节的选修课，这学期都还没过一半儿呢，他就已经能自己搞室内设计了？”
“诶嘿嘿……那肯定不至于，”路澄摸了摸鼻子，“说是自己设计，其实也就是在电脑上画了个草图，然后找选修课老师帮忙细化到最终成品图那一步啦。”
顾景绵：“……”
江城大学的老师哪个不是在各自专业领域里有点名气的大拿，容清与居然能想到这个办法，白嫖到一位业界大佬，她愿意尊称他一句省钱鬼才，白嫖之神。
“主要也是办公室的室内设计没有住房设计那么麻烦，所以老师才愿意帮忙的。”路澄倒是很清楚，他笑了笑，又兴致勃勃道，“其实办公室原本的装修就已经挺完善了，所以最近几个周末我们主要是在那边搬搬桌子、安装电脑、重新规划办公区域什么的……估计这周末就能彻底完工了。”
他说着，略有些期待地看着顾景绵，“……你想去看看吗？”
顾景绵想了想，咬着勺子点了点头，“行啊，怎么说我也是工作室的天使投资人——哦，现在是公司了。……对了，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
…………
顾景绵看着墙上笔迹潇洒的“与卿”两个大字，多少是有点无语，“容清与……你起名字就这个水平？从你和顾景卿的名字里各抽一个字？”
容清与站在门口，对顾景绵也多少有点无语，“我们合同都签了一个多月了，你才注意到公司的名字叫什么？”
顾景绵：“……咳。”
她视线游移了一瞬，假装没听到他这句反问。
……实不相瞒，她也觉得自己多少是有点离谱了。可能当初投资的时候下意识就踢翻了这盆小学生级别的幼稚狗粮吧。
顾景绵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转而去看一旁忍笑的路澄，伸手戳他腰眼，“看戏是吧？还不前面带路？”
“咳，就是，这名字起得这么没水平，第一眼会忽略也很正常啦。”路澄相当配合地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然后颇为狗腿地拉开了门，“进来吧进来吧，来看看我的工位～”
容清与：“？”
当着他这个老板的面说没水平，路澄这狗东西下个月奖金没了。
那天路澄邀请顾景绵来公司转转，虽然顾景绵答应得挺爽快，但是他和容清与意外地忙了起来，又是项目搬砖、又是专业课大作业，眼看着时间慢悠悠到了十一月，才总算是闲了点歇口气，有时间带着她这个投资人来参观已经投入使用了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这会儿还有其他在加班的人。有些是容清与和路澄的专业课老师们搭桥来的江大本科和研究生的毕业生，还有些则是社招来的社会人。两拨人散落在办公室的各处，却显得相当泾渭分明——主要是大家的发量差别真的很大。
顾景绵在心里啧啧两声，又瞅了一眼发量还很健康的路澄和容清与，视线颇有些意味深长。
路澄＆容清与：“？”
那是什么眼神！他们才不会秃！必不可能！
顾景绵假装自己并没有在心里揣测他们的发量问题，坐在路澄的工位上转了一圈，神态自然地提起了另外的话题，“咳，办公室区域划分的还挺不错哈。”
路澄顺着她的夸奖开始给她介绍办公室各处具体的规划用途，一看就是早有准备。期间顾景绵有任何疑问，他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以说除了某些不能透露、顾景绵也压根没问的商业机密，别的所有大事小事，路澄都竹筒倒豆子似的叭叭全说了。
办公室并不算小，路澄的声音也不高，其他人倒是没怎么听清他的话。
唯一跟在两人身边的容清与看着路澄这架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路澄好歹没有把公司机密也一并秃噜出去，还是无语除了公司机密，路澄可算是把什么都和顾景绵交代清楚了。
容清与：这辈子没见过这种还没结婚先主动交代私房钱的，无语。
其他人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又是新加入不久、和两人还不算太熟，再好奇也只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暗暗观察这边的动静。
于是，大家先是见陌生的漂亮学妹和路学弟相互熟稔、仿佛关系匪浅；然后又看到在他俩低声说话时，向来矜贵淡漠的一把手容学弟跟在一旁、神色微妙。
吃瓜群众：这仨人的关系错综复杂啊——
应届的毕业生们吃老板的瓜还算是矜持，那几个社会人显然要更胆大的多。几个人滑动办公椅，悄无声息地就往一起凑了凑。
“刘哥，看到那个小姑娘了没？”有人先挤眉弄眼地出了声，“怪漂亮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俩谁的小女朋友啊？”
被叫刘哥的男人抬眼看向顾景绵三人，目光赤裸地从下到上打量了一番，就像是在品评什么物品，“唔，是挺漂亮的。……说不定人家三人行……。”
话一出口，就引起身边几个男人了然的嬉笑。
“不愧是大二就能开公司的小孩，不仅职场精彩，情场也很精彩哈哈哈……”有人嘻嘻哈哈地内涵了一句，刘哥哼笑了一声，端的是一副长辈的架势，“一群小孩，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也不奇怪。”
他这句话精准戳中了身边几个人心里那点年龄上的优越感，大家低低哄笑起来，随即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编排起各种颜色故事。
时不时响起的低笑声传到顾景绵这边，她若有所觉地看过去，却只看到电脑显示屏后几个隐约反光的头顶。
顾景绵：“……”
啊，好秃。
路澄察觉到她的视线，也朝那边张望了一眼，“怎么了？”
考虑到路澄和容清与方才怨念的神色，顾景绵贴心地避开了秃头这一敏感话题，只是耸了耸肩，“唔，没事。……就是觉得你们这儿有些人还怪省电的。”
…………
顾景绵巡视完有模有样的公司大本营，多少也猜到这其中顾父也有暗中帮忙。否则仅凭几个大二学生开起来的小公司，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让江大老师推荐自己的亲传学生来这儿就职？
她本以为凭容清与的聪明，再加上顾诗孟暗中稍微照顾，公司完全可以就这么稳稳度过刚开始的这段时间。
谁知道不过距离她去公司半个月的时间，周末再在家里和顾景卿碰面时，就看到顾景卿一副隐隐担心的模样。
顾景绵一边窝在沙发里喝着家中保姆新煮的百香果茶，一边抬眸看她，“怎么了？十二月底要参加两个专业的期末考试，压力太大所以抑郁了？”
“……啧。”顾景卿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场生死劫呢。”
“不是考试的事？”顾景绵挑眉，“那是容清与？他那小公司出问题了？”
不能吧，她和爸爸可是又送钱又送地还送人的帮他了，这都能出问题，多少是有点对不起他那高智商的人设了吧？
“嗯……”顾景卿叹气，“好像是因为有几个最早一批加入工作室的朋友，因为各种原因要离开与卿了。”
顾景绵略一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毕竟能被容清与拉着一起搞工作室的人，就算不是万里无一的天才，那也至少是百里挑一的佼佼者。年轻又优秀的人总有几分自己的傲气，他们不清楚容清与成功拉扯起一个公司的背后还有她和爸爸在暗中推波助澜，只知道“开个公司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再加上容清与本人的性子，只会比他们更恃才傲物，他甚至还是个不乐意和人分权的独裁者。其他那些本就自信“我也可以”的人，自然也难免想要出去自立门户了。
“早和你说了容清与那个人臭屁，”顾景绵并不同情，甚至还有点揣手看戏的意思，老神在在道：“你要不还是听我的，趁早换个男朋友算了？”
顾景卿早知道她这破性格，压根没搭理她的话，就把她当成树洞，继续叹气道：“只是他们几个大二的走了也没事，反正还有老师介绍来的学长学姐。但是公司里还有一些社招来的其他岗位的人……这事儿之后就开始觉得清与还太年轻了，总要明着暗着倚老卖老，就想压他一头。”
“哟？这倒是新鲜了，”顾景绵想起电脑后的那几个闪亮亮的头顶，来了兴致。她坐直了看向顾景卿，“容清与能受得了这个气？”
顾景卿也有点无奈，“那总不能一次性把他们全辞了吧？”
“这么说起义的人还不少。”顾景绵听得直乐，“容清与这小子不得民心啊……你真不再考虑考虑？老话可是说得好，‘听人劝，吃饱饭’。”
顾景卿：“我不。”
反正心事也分享完了，她便懒得再和这个只会冷嘲热讽的人多说，大声哼了顾景绵一声后，直接起身回房间去了。
成功把顾景卿气走，顾景绵快快乐乐地又窝回沙发里，捧着自己的百香果茶，心下另外盘算起来。
顾母邱惜夏从屋里走出来时，就只看到了顾景绵一个人。她走到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女儿身边，亲昵地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卿卿刚才不是还和你一起在这儿聊天吗？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啦？”
“我才没有。”顾景绵晃晃脑袋，甩开邱惜夏作怪的手，还冲她鼓了鼓脸颊，状似不满地撒娇，“妈妈也太偏心她了吧？”
“你可比卿卿气人多了，”顾母干脆顺着她的话说，嗔怪一眼，“她和你比就是太老实了，所以才总在你这儿吃亏。”
“行，谁更让人操心，谁就能得到更多偏爱是吧？”顾景绵装模作样地冷笑一声，“我等会儿就出去再挑个倒霉蛋抄个家，妈妈准备一下给我善后哈。”
顾母：“？”
这倒霉孩子！怎么嘴上不吃一点亏呢！
她又好气又好笑，再伸手拧了拧顾景绵的脸，“就知道折腾我，懒得管你们小姐妹之间的事了。”
顾景绵挑眉，目送邱惜夏也身姿窈窕地回房间去了。
又成功气走了一个，她颇为满意地将视线再转向楼梯。
正准备下来接点水、却不慎围观了顾景绵先气走顾景卿又怼跑自家夫人的顾父：“……”
迎着自家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女儿那意犹未尽、充满战意的目光，顾诗孟转身就往回走。
顾景绵：“……”
唉呀，她确实还没有作够妖。
顾景绵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暂时还是放过了自己亲爱的家人。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只会窝里横、欺负自己人的那种大小姐嘛。
…………
容清与和路澄他们几个大二的学生平时都有课，所以只在周末两天出现在公司。与卿的工作制度延续了之前工作室的模式：并不固定一周上几天班、每天几点来几点走，只要求每周的工作进度必须到什么程度。
所以理论上来说，他们几个有课的人和公司其他早已毕业的打工人并不是那么巧能每次都碰上。
偏偏连续三个周末，大家都在公司碰面了。
路澄看着径直插队到自己前面冲咖啡的人，略微挑了挑眉，“……刘哥，这么急呢？”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