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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比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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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任安行以螺把握柄,力达剑锋,剑直线出击,慕渊成右脚上前,右手勾腕绕圈,刀剑相抵,各退半步,慕左手直臂前伸,虎口向上,叉臂劈刀,刀剑再一次对砍。
“小安哥,半蹲扫剑,袭左腿,高虚步上刺剑,横刺小舒王右太阳穴。”
楚宛愔突然场外指导打得慕渊成措手不及,与任安行蹲闪勾踢,双刀对长剑,战三个来回,不分上下。
任安行勾手崖腕夺慕渊成左手的刀,慕身右臂敌袭来的侧踢,任安行抓腕悬空转体,直臂平摆云接剑,慕臂内旋,双格刀两周,袭他胸下方。
“抄腿,压脚,勾剑刺裆/口。”
任安行照着楚宛愔所说招式比划,慕渊成在他顶顶挑刀,脚回绕重力欲把任安行踢出去,任安行一翻身在慕身后,接近慕渊成后侧,丢掉剑,夹肘折腕卸腕关节,慕腰又被抱折指卸指骨。因为手在纠缠,双刀不能作用,慕渊成蹬腿挣脱后,再欲袭,任安行先行捡剑,直臂出,剑指心脏。
“小舒王殿下,承让!”任安行收剑。
容献在旁气得跳脚,十分不悦,驳道:“这怎么能呢?小安哥武功都在我之下,阿愔随便指教一二就......”
“那也不一定,体型有差,力量有差,下次见面还是未必打得过狄洪。不过打不打得过也没什么。小舒王,有事进屋讲吧。”
楚宛愔拉过慕渊成的手,很自然地穿过众人往里走。
“羊子好了叫我。”
【2】
“啪—”猛的关门声。
按照道理,他们昨天关系发生变化,应该从称呼,肢体上变得亲密才对。但俩人进屋手就松了,一人站一边,气氛怪异。
“宛愔,你有要说的,就先说吧。我俩就这么站着,像买家和卖家......”
慕渊成突然觉得这个比喻好像有点问题。
“卖家?”楚宛愔拖长了音。
“我卖,是我卖。”
“这还差不多。”楚宛愔抱着的臂松开,状态没刚才那么紧绷,“你估计有很多疑问,觉得我有事情隐瞒你,并不打算否认。但涉及到我不想说的事情,暂时也不怎么想讲清楚。的确,人与人之间需要真诚......”
楚宛愔突然不说下去了。
“所以呢?”
“我是挺喜欢你的,但如果真的很介意,那也没办法啊。要不,殿下就当昨天被流氓欺负了,忘了吧。”
慕渊成不准备打断,让她继续。
“对殿下动歪心思实属不该,现在起码有十个人来劝诫警告前路多艰难,我这个人不怕难,却特别怕听念叨......反正该做的也都做了,分了也不可惜......”
还是别让她继续讲了,这话越听越离谱。他拉她入怀中,额头浅吻。楚宛愔眼睛瞪圆,眉头微蹙,都考虑到分手了,还搁这小鸡啄米呢,刚才还说要卖?这能卖几个价钱?她得好好调教一番,双手环颈,俯上身,狠狠回之。
......
“里面什么动静?”
“嘘,没出声。”
......
无人关心烤羊子,一个个扒在门前偷听。
“没声音可不太对,小舒王不会对阿愔做了什么吧?”
“说不定是阿愔对不起小舒王.....”
张可力咳嗽俩声,众人回头看见那严厉凶恶的眼神,吓得灰溜溜撤后了。
......
虚明两竹窗,遐窥千峰雪。屋外村坞云遮,满地清白。屋内松藤缠花,好风撼心。
“唉。”楚宛愔一把推开慕渊成,自顾自扣好衣衫扣,俩人接吻太久,完全忘记是来讲正事的,嗯,下次一定不要选封闭的环境。
现在他们需要清醒,冷静,保持一定距离地交谈一番。
“宛愔,你到底在怎么想我的呢?是你觉得我后悔了,还是你自己后悔?”慕渊成疑问道。
“当然没有。只是我这个人吃不得亏的,如果你退一步,我就会退一万步。渊成,你很需要彼此真诚,不隐瞒对吧?可很多事,我也许真的没法讲。”
他们灵魂的确相配,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思。
“那你昨天为什么不说呢?”
这话倒是问住她了,其实在她思维中这些压根不是问题,她只怕如果真的很喜欢慕渊成了,可他却因为种种外界因素退缩。
她未必不能接受求爱失败的痛苦,可那人是慕渊成的话,总会觉得有些遗憾吧。
“大概是......我很喜欢你。拥有一天也是好的。”
【3】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楚宛愔爱看言情话本子的缘故,说起软话来一套一套的。
“你不说我未必不会知道,但既有你的缘由不想告知,那我以后也不会主动问。”
“什么?”楚宛愔一怔。
“宛愔,你为什么就对我没有信心?”慕渊成言道,“喜欢你,无论你是谁,都会喜欢你。无论你做什么,都会支持你。无论你隐瞒什么,都会去理解你。其他事情上,我尊重你,但如果有一天你主动说要放手,请容许我再争取一下。”
其实今天事情也不算隐瞒,他之前担心她没有自保能力赠予霜玉刀,各方人士多少能忌惮三分。而如今知她有些武学道行,心里该是欢喜的。
楚宛愔眼睛圆溜溜直转,手指不知道该放哪里,还在一点一点消化他的文字,怎么就走到这种真情实感的地步了,说好骗/身骗心拍屁股走人呢?她与慕渊成相视了好长时间,都不讲话,最后慕渊成学着她昨日长长的叹气声,她止不住先笑了,见她笑了,他也跟着笑了。
走近,见她够不到想垫脚,人先双腿微屈,让双手环着肩,檀唇贴上慕渊成的脸颊,吧唧一口。
其实小鸡啄米也挺好的,浅浅一吻,寓意心中无尚的欢喜,不论过往,不议将来,只为当下最真实的心意。
慕渊成,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说开了就好了,楚宛愔知慕渊成找她是正事,如今风花雪月谈了这么多,正事却半个字都没提,实在罪过。
“徐崖来和谈,宛愔,晚上你与我同去。”
“徐崖是找你的,我去干嘛,何况我以什么身份去......”楚宛愔住口,还真有合适的名头。
“海虞洲此次战事出钱又出兵,你不跟朝廷谈条件?”
“能拿的出什么?钱?还是物资?其实现在朝廷就像我们的穷亲戚,害怕被它连累。帮,只是出于共同利益,而非直接利益。”楚宛愔分析道,“不过要求嘛,倒是真有,小皇帝五年内不可有废除私兵制的计划。”
私兵制并不是大夏的主流兵制,但地方门阀兼并土地不断扩张势力范围,招募流民组织部曲武装,形成割据之势成为朝廷心头病。其中,海虞洲为首。
“五年也太短了。”
“这只是我心里的时间,而且,小皇帝江山未必能坐稳五年。”
话点到为止,不必仔细展开。
羊子烤好,容献便扣门叫人,楚宛愔在前,慕渊成再后,俩人各怀心事的出屋。
容献一直瞅着她,让楚宛愔过分不舒服。
“有话直说。”
“阿愔,你扣子开了......”
楚宛愔一时慌了神,朝大褂内的里衣看。其实散的是刚才拔刀时腰带的扣子。
“张先生。”楚宛愔咳嗽一声,“晚上有事,陪我走一趟。”
“好好。”
据说海虞洲人入冬便会宰只羊子做的全羊宴,一整只羊卧在木盘上,厨师现场改刀,将羊头皮割一小块送给最尊贵的客人后撤走仰头,剩下部位一一划分。今日羊烤成熟食后在厨房切的,切的十分粗糙,剩下看人选哪个部位自己再分配。
慕渊成随楚宛愔入席,桌上有俩盘切好的羊肉,都是肉最鲜美的部位,他本以为是张可力帮忙做的,可见张先生盘中餐食十分粗糙,便想大概他们看在楚宛愔的面子上,也给他切了一份。
今日会吃羊子,想必是那日楚宛愔随口提了一嘴。以平时吃穿住行的悉心程度,楚宛愔所受到的照顾恐怕比大夏最盛的公主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