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羡双鱼》酒窝甜甜

4、考验1

　　库部掌固魏长兴被仆人发现死于家中。

　　女皇命李页速速调查清楚。

　　检查的仵作回复：根据尸身显示，魏长林乃摔伤胸部死亡。

　　大理寺寺正、御臣等依据尸检，呈上结果皆为摔伤死亡。

　　见过几次魏长兴，体魄健朗。

　　摔倒而亡？

　　事有蹊跷。

　　李页让侍卫传验尸仵作问话。

　　伏在地上的仵作：“回王爷的话，据小人仔细查验，死者全身无异常，但胸有大面积瘀伤，确系摔倒而亡。”

　　肩膀微抖，手指微移。

　　“起身和本王说话。”威严之声从头顶传来。

　　站起身的仵作，刚抬起的脚，猝不及防又跌跪了下去，眼神对上李页。

　　目光来回闪烁，面上出汗。

　　从仵作怀中掉落一只腕镯，看质地，色泽略剔透，绝非粗制之物。仵作赶忙捡起，塞回怀中。

　　“你下去吧！”

　　半晌。

　　“王爷，那个仵作果然有问题，按照官府给他的补贴，他根本买不起——”

　　“李默——”

　　一个眼神，李默心领神会。

　　“王爷，属下刚才去调查过了，仵作果然有问题。”李默轻声报告。

　　“李默，你可有认识的可靠仵作？”拿着白玉壶柄的手，葱白如玉。

　　烤好的茶饼，放入茶盘，碾成粉末，松脆声渐弱。

　　细碎的阳光从窗外斜透，疏疏密密，落在洁净而密密的发上，落在直挺的肩膀上，洒在白皙又细绒可见的面庞上，洒在排放有序的茶案上。

　　一幅无双公子图。

　　案边水沸，筛子筛成末的青色茶末，轻轻舀起，从水中心倒入。

　　用竹夹在锅中心搅拌。

　　李默想了一会儿，摇头：“城中仵作，属下都找过，不知为何，有的刚病死，有的病重无法验尸。”

　　腾波鼓浪，势若奔涛溅沫。

　　“王爷可还记得那个脸上有可怕疤痕的哑女吗？她也会验尸。”年轻的李侍卫突然想起。

　　“她？”脑中浮现一个从容的身影。

　　“你去把她找来。”

　　“是。”

　　三沸后，将刚才额外舀出来的那瓢水，再倒进锅里。

　　器具舀起，可以饮用。

　　类银类雪的白瓷，光泽晶莹。

　　雅致瑰丽。

　　瓷碗茶杯内，绿幽衬白，茶香四溢。

　　抿一口，玉面男子嘴角扬起满意之色。

　　不多久，李侍卫回来了，也带回来一个消息：毁容哑女在昨天病死了。

　　茶杯停在空中。

　　“这么巧，能验尸的都出事了。”眉头微皱。

　　“去找万晓生。”李页放下茶杯，走出房门。

　　人称万晓生，江湖能人，除了朝堂秘闻，无所不知。

　　根据万晓生提供的消息，长安有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鬼市。鬼市不乏有能人异士，自然，能验尸的仵作也会有。其中，一个人称五婆的老者验尸无数，在鬼市可是非常有名。但是五婆为人古怪，不轻易帮人。

　　“鬼市 ！”

　　街市上，热闹非凡。温暖的阳光，洒在各处。

　　年轻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走在路上。孩子们嬉笑打闹，听到有人叫喊：“角粽！又香又甜的角粽！不好吃不要钱！”，闻到那诱人的甜香味，跑回去拉着爹娘的衣袖央求买角粽。

　　小贩边拍手边吆喝的声音不绝于耳。街上商店商品琳琅满目，叫人眼花缭乱。

　　有人在叫嚷：“神奇的穿透术！让你大饱眼福!”，一听到这声音，人们全都涌过去了。

　　一个体态膀圆、留有小山羊胡的男子正站在街边吆喝，此人正是方块。

　　“各位乡亲父老，长安城人杰地灵。不才常年游历四方，却略懂神奇之术，今日在此献丑，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抱拳笑道。

　　“此术唤作穿透之术，可将铜钱从杯底穿过。”

　　“从杯底穿透，骗人的吧？”

　　“杯子肯定有问题！”

　　……

　　众人好奇纷纷，交头接耳。

　　山羊胡子男看大家不信，左手拿起一个宽口琉璃杯，右手从怀中捻出一枚铜钱。向大家展示。

　　“嗯，大家说的有理。下面我随机挑一个人来检验我的杯子和铜钱，解除大家的疑虑。”

　　“谁知道是不是你的托啊？”一人高声喊。

　　“对啊！”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他！”山羊胡男子指着从远处走来、刚好经过的两个男子。

　　“就是他们！”山羊胡男子再次高声，两个男子被群众簇拥过来。

　　李默刚要拔刀，被制止。

　　“不要引起无端纠纷，先看看。”王爷只是半眯了眼看向山羊胡男子方向。

　　“大家看，此二人穿着不凡，肯定与我不相识。”

　　众人见二人穿圆领袍衫，质地却与常人不同，明显贵族子弟。也是不敢得罪，遂应允二人检查。

　　李默拿起杯子和铜钱，细细检查，没发现什么异常。

　　自信之色洋溢在山羊胡男子脸上。

　　继而他左手拿杯，右手拿起铜钱，再次向大家展示。

　　杯子确实是真杯子，杯底确实是肉眼可见的杯底，铜钱也是真的可以买东西的钱币。

　　只见他左手张开五指，握住杯口，右手捻起铜钱，落于掌心。握拳。握住的五指指干部分贴于杯底，离开，握住的五指指尖部分再贴于杯底。

　　如此，操作两次。

　　叮铃！

　　忽然杯中“叮铃”一声！

　　铜钱正在杯中飞舞，上下左右砸向剔透的琉璃杯子内壁，不稍一会儿，最后稳稳落于杯底。

　　大家的视线跟着铜钱。

　　铜钱真的从杯底穿过去了！

　　太神奇了！

　　啧啧称奇！

　　大家纷纷掏出铜钱打赏。

　　山羊胡男子见状，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拿着盘子收取赏钱。

　　“让大家见笑了！让大家见笑！大家高兴就好！大家高兴就好！”

　　一边暗自偷笑窃喜：“今天发了！哈哈哈！”

　　鬼市。

　　暗影绰绰，除了昏暗，和一般坊市无异。

　　李页主仆顺着万晓生给的路线找到此处。

　　“王爷，刚才那个铜钱穿杯底，真是神奇啊！”李默还在想着刚才的表演。

　　“障眼法罢了。李默，这里安危莫测，小心为上。”为首的清冷男子边走，边环顾四周。

　　二人来到鬼市角落一处屋子。

　　正是五婆的住所。

　　“进来吧！”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