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京城小饭馆》吃泡菜汤的猫猫

2、雪夜晚来客

　　甘棠去把水瓢放回原位，回来仔细关好了门。因把被子都给父亲盖了，只得和衣倒床上。

　　半梦半醒之间，前世今生各种事情交织在一起，甘棠挣扎着想从梦魇中醒来，出一身冷汗。
　　这时听到院子外面“当当“的铎铃声音越来越近，又传来了人声，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舅老爷，前面村镇还远，这雪天路滑，这有个小酒馆，今夜要么在这里将就一晚，明日再赶路。”甘棠听到门外马停了。

　　“那就在这了，你们快去叫店家来。“

　　前面响起咚咚的敲门声，“店家，我们是赶路的客人，可否借宿一宿。“
　　甘棠想起身应门，可身上冷汗未干打了个寒噤，不由得更往被子里缩了缩。

　　正在犹豫不知怎么办，听到院子里主屋里应了一声，然后吱呀一声，门开了。刘公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甘棠忙起身帮忙。刘公去应了门，甘棠点上了灯来接客人。

　　只见外面等着的，是一个送亲队伍。几辆马车披红挂彩。四五个护卫打扮的人骑着高头大马，见门开了，忙下了马。

　　这时前面一辆马车上有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掀开帘子：“我送嫁外甥女去京城，为了赶吉日路上一时错过了宿头，店家可否方便借宿一宿。“

　　刘公做了个揖：“官人，自然是方便，只是我这本不是客栈，怕陈设简陋，委屈贵客了。“

　　“那多谢店家，我们自带有行李被褥，只求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不劳费心安排。“青年扶着车夫的手下了马车，甘棠见他穿着宝蓝色云肩纹双通袖襽膝飞鱼纹道袍，带着一个统帽，帽檐上镶嵌着一圈绿帘石，腰间一边挂着白玉环、香囊荷包等物，一边佩着刀。想是坐久了，动作有些僵硬。

　　“我把马牵去马棚喂食。“刘公脸上堆了笑，急忙接过缰绳，又看了一眼后面的马车，犹豫了一瞬。

　　“刘公，我来带客人进去。”甘棠急忙应道。
　　“欸，麻烦姑娘了。”刘公把灯塞到甘棠手上，“地上滑，当心着点。”说着就牵起马，和几个护卫一起去了后院马棚。

　　“小姐，小心，外面风寒，把斗篷披上。”一个婆子先出了马车，伸出手去扶。又一个年轻丫鬟掀开了帘子，搀着这小姐的手送了出来。

　　甘棠忙去到马车边，和婆子一起护着小姐下车。
　　这小姐披着大红羽毛缎斗篷，带着珠冠，正中一只累丝嵌宝石金凤簪，光彩夺目。

　　“多谢了。”小姐柔声说。
　　“小姐这边请。”甘棠举着灯在前面带路，把众人带进了店中。

　　进了店，只见几个丫鬟婆子有条不紊地打扫桌椅，又在椅子铺上了大红色龙凤纹古香缎坐褥服侍小姐坐下。甘棠点了几盏灯，又去生了火盆端过来。

　　这时，刘公也已经安顿下马匹进了店里。

　　一个管家样的人掏出了一个银锭塞给刘公：“我们秦大官人送外甥女出嫁，赶了许久夜路，劳烦店家给大官人和表小姐准备点热饭热菜，再收拾几个空屋子。”

　　“不用太麻烦，随便有口热的就好。”因点上了炭盆，屋里暖和起来了，大官人环顾四周，见这店子虽小，装饰也不华丽，胜在却有一种朴拙之气，打扫也十分干净。这才放心坐下，翘着腿半靠在椅子上说，“走了这么久夜路，实在是饿了。”

　　“欸，我喊我家老婆子起来做饭。”刘公点头哈腰忙应着
　　“刘公，还是我来吧。”甘棠伸手拦住了刘公。

　　“你们是客人，这怎么能行。”刘公不好意思道，“快去休息吧。”
　　“我们来白吃白住正不知如何报答，刘公快去准备屋子吧，别让客人等久了。”

　　“这~”这可是贵客，确实不能让客人久等，刘公冲甘棠拱拱手，“那辛苦姑娘了。”

　　一个婆子和几个护卫打扮的带着包裹跟刘工去了后院。

　　另一个婆子主动跟着甘棠来到灶上帮忙。甘棠看了看厨房的菜，肉菜具有，橱柜上还有现成的卤牛肉和蒸的酥烂的鸡，半干的面和包好的馄饨饺子也是俱全。决定做几个小吃点心加上几个小菜，快点上菜。

　　这土灶甘棠可不太熟练，幸好有这婆子帮手，把火燃了起来。

　　甘棠先把卤好的牛肉和鸡放在蒸笼上热着，又烧起一锅水来。婆子要来帮手，甘棠道：“劳烦妈妈了，帮我把菜切一切，酱黄瓜和鸡肉切丁，将白菜切碎，再把这冬笋切片。 “

　　“姑娘不必客气，叫我黄妈妈便好了。”这婆子手脚利索，切的酱黄瓜也整整齐齐。
　　甘棠拿出一块鸡脯肉切丁腌上，又往炉灶里又加了一根柴进去，火烧得越发旺了。

　　这时，把鸡丁和酱黄瓜倒下去大火爆炒，香味砰得激发出来，这时又加了一把葱段，浇上麻油，油下锅时唰啦一声，厨房里弥漫着酱香和麻油的醇香。甘棠忙叫这婆子，“黄妈妈尝尝，可合口味？”

　　婆子看这鸡肉白嫩勾人食欲，尝一下甜咸适口，禁不住夸道：“吃了这一口，肠胃都活过来了，姑娘好手艺。”

　　水开了，甘棠把馄饨下进去，趁着煮馄饨功夫刷了刷炒了鸡丁的炒锅，炒了个酱白菜冬笋，这北方冬天没什么蔬菜，只能这酱菜了。但这粗粮细做也别有一番风味。

　　炒好了的菜都放在一个稻草筒子里在灶贴着灶壁后保温。

　　想着这冬天饭菜易冷，甘棠又烧上个锅子，切了块五花肉，煎了一会，又炖上了白菜豆腐，加了一勺黄豆酱，不一会就烧得咕嘟咕嘟冒出热气。这家常风味让人浑身都松快了，暖洋洋的。

　　这婆子看甘棠手脚麻利，啧啧赞叹：“姑娘这伶俐劲儿，比我们家小厨房的妈妈也不差什么。“
　　“黄妈妈见笑了，无非是庄户人家，自小做惯的。“甘棠把馄饨捞出，又下了大把的面进去，”来不及做什么好菜了，煮些面给黄妈妈和大家伙吃可好？“

　　“这出门在外，有口热饭热菜就已经阿弥陀佛了。“黄妈妈说到，”我来下面，你还有什么菜要准备的？“
　　甘棠看了厨下还有十几个鸡蛋，拿出五个来打得蓬松，有加了些油盐和各种佐料，加了几个青豆，再放火上烤着。

　　估摸着牛肉和鸡已经热透了，甘棠把牛肉端出来切成片，浇上一勺子卤水。把鸡撕碎用麻油茱萸胡椒等拌了。

　　听到铁锅呲呲作响，回头一看，鸡蛋烤得涨到了锅边，已经变成了焦黄色，这叫做铁锅蛋，连着锅一起端上桌，上了桌还热气腾腾滋滋作响，甘棠把锅端过来放在一个托盘上。

　　“黄妈妈，菜好了，烦您端出去，我再最后给大家炒个饭。”甘棠最后打了几个鸡蛋搅散，倒在锅里煎熟，把剩的饭炒放下去炒散，加了一勺酱，最后放了一把葱花翻炒几下激发出香气。

　　端着这一锅炒饭出去，小姐和那大官人人一桌，桌上的菜已经换了精致的餐具乘着。下人们团团围了一桌。

　　屋子里的热气混着饭菜的香气，黄妈妈看甘棠小小个子端着一大盆饭，连路都看不到了，忙把炒饭接去，又拿着热水把一个青花折枝纹的汤碗烫了，乘了一碗放在两个贵人桌上。把剩下的端到下人桌子上。

　　虽然下人们桌上的菜风卷残云般已经见底，但只听得几声筷子撞到碗盘的叮叮声，并无一人吵闹。
　　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丫鬟站在小姐旁边，给小姐夹菜倒水。一时小姐吃饱了，又有个十七八岁的丫鬟递上手巾漱盂。

　　秦官人也放下了筷子：“敏仪，今日又累又冷，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舅舅也早点休息。“小姐福了福，在几个婆子簇拥下走了。

　　秦官人瞥了甘棠一眼：“小丫头饭做得不错。” 他站起身，马上有小厮过来跟着一起进了后院。一时其他下人们也都放下筷子，站起来垂着头等两人先进去。

　　一会儿，黄妈妈又折了回来，看到有几个还在吃，劈头把碗夺去过去道：吃什么吃，回头看我不打死你们几个偷懒的，主子都进去了，还不赶快去服侍。”

　　几个人忙应着，匆匆漱口净手，快步去了后院。
　　黄妈妈这才收起严厉的表情，来到甘棠身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银戒指塞到甘棠手上，悄声说：“小姐说你菜做的好，赏你的。”

　　甘棠道个万福：“多谢小姐厚情。”

　　黄妈妈拉起甘棠的手：“你做的确实好，比我们这几日在半道上的馆子都好，小姐之前身边的大丫鬟佩玉也是这般好手艺，但是却~”说着黄妈妈啐了一声，“哎，不争气的小蹄子。”

　　“黄妈妈见笑了，说到厨艺哪能及得上贵府，无非是大家今天都饿着了。”甘棠一面给黄妈妈倒了杯热茶，“黄妈妈刚刚辛苦了，再喝杯热茶歇息歇息。”

　　黄妈妈喝了茶，坐了一会，也来到厨房：“我再生个炉子温一壶水，备着小姐晚上要用。”一面生起一个小炉子，一面跟甘棠搭话：“姑娘，你也是过路的客人？”

　　“是呢，我们路遇劫匪，盘缠都没了，幸好主人家仁善，供我们吃喝还给我们住宿。“
　　“真是可怜”，黄妈妈叹了一声，“看你手脚利索，不如来伺候我们小姐。我们家风宽厚，从不苛待下人的。”

　　“黄妈妈说笑了，我这乡下丫头，哪配去小姐身边伺候。“

　　“平时确是要家生子，但那小姐身边一个陪嫁丫鬟佩玉，昨日不管不顾竟然逃了出去，就因为这事儿才误了路程。陪嫁丫头缺了可不行，正想着是去京城外祖家讨一个。”

　　甘棠沉吟了一下没作声。

　　黄妈妈把炉子封好，坐上了壶水，又沏了壶茶端着道：“姑娘，我先服侍小姐睡了。”
　　黄妈妈确实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转身就忘了并没有放在心上。高门大户买个丫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不论是相貌，身家，手艺都是要考察的。

　　“欸，妈妈仔细路滑“，甘棠识趣地没有问下去，递了个灯给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