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与Draco有个约会》雾岛雨

65、里德尔

　　最近，莉娅的梦境变得异常古怪。她频繁梦见一个男人在博金-博克黑魔法商店里忙碌的场景：他冷酷无情地杀害了一位富有的绅士，并偷走了对方的财物，包括一个精致的挂坠盒和一只金杯。随着这个神秘男子在她梦中出现的频率增加，关于他的记忆也渐渐清晰起来。
　　莉娅了解到他是一个孤儿，从小就展现出非凡的魔法天赋。这个男人曾经是霍格沃茨学院的学生，拥有乌黑如玉的发丝和瘦削的身形。在她的梦中，邓布利多校长似乎对这个男人抱有深深的疑虑。那个男人凭借出色的能力被选为级长，甚至在校内召集了一些狂热的追随者，形成了自己的小团体。
　　然而，随着这些记忆的逐渐深入，莉娅感到自己的精神也在被这些梦境不断消耗。每次醒来时，她总是满头大汗，而《解梦指南》也无法为她提供任何帮助。于是，莉娅决定必须与邓布利多谈谈了，她相信校长对过去的事情一定了如指掌。
　　与此同时，德拉科经常不在她身边，这让她感到孤独和不安。更让她生气的是，当她看到德拉科周围出现了两个女孩子，并且他没有将她们赶走时，她感到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这是先前从未有过的。
　　毕竟，全校的学生都清楚德拉科已经有了女朋友。莉娅对自己近来的焦躁感到不快，她不相信德拉科会轻易放弃他们的感情。或许，这些不安的情绪多少是受到那些诡异梦境的影响。
　　莉娅曾试探性地询问德拉科关于那两个女孩的事情，但从他的表情和回答中，她感觉到事情可能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当其中一个女孩子听到莉娅问她们是不是喜欢德拉科时，她的表情变得异常古怪，就像是刚吃下了什么味道奇特的豆子一样。
　　后来，德拉科找个机会偷偷告诉莉娅，那两位其实是克拉布和高尔变化而成的。得知真相后的一段时间内，莉娅每次看到他们都会忍不住想笑，觉得太荒谬了。确实，整个情况听起来实在是太怪异了，不是吗？
　　晚餐后，莉娅站在通往校长办公室的石墙前。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口令常常与各种零食相关，让人摸不着头脑。她尝试着说了几个，当喊道“酸味爆爆糖”时，石头怪兽突然跳到一旁，墙壁裂开，露出了里面螺旋形的楼梯。
　　莉娅迈步走上楼梯，随着楼梯逐渐升高，她终于来到了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门前不久。深呼吸一下，她敲响了门。
　　“请进。”邓布利多的声音从室内传来。
　　“晚上好，校长。”莉娅走进办公室，打招呼道。
　　“晚上好，莉娅，请坐。”邓布利多从帘子后面走出，那只气宇非凡的凤凰福克斯则站在门边的栖木上，目光锐利地凝视着她。
　　莉娅向邓布利多讲述了她近期的梦境。听完之后，邓布利多的表情透露出一丝惊讶：“你的预知能力非常出色。那个男人，正是汤姆·里德尔，也就是伏地魔。”
　　“伏地魔？”莉娅震惊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是我将小汤姆带进了霍格沃茨。那时我完全没料到他会变成如今这样的人。其实我对他充满了兴趣，想要密切关注他，特别是考虑到他孤苦无依，无友相伴。但我觉得，我的关注不仅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其他人。”
　　“如你所见，对于一个年轻的巫师来说，他的能力是惊人地完善和成熟。最引人注意也最令人不安的是，他已经开始在某种程度上控制这些能力，并有意识地加以利用。”
　　“他会不会是蛇佬腔？”莉娅好奇地问。
　　“没错，他能与蛇对话，但那并不是我最担心的。真正让我忧虑的是他天生的残酷、诡秘和霸道。”
　　“所以他杀害了那位富豪……并盗取了财物。”莉娅低声说。
　　“他认为那个挂坠盒本就应该属于他，而那只金杯曾属于霍格沃茨的创始人之一。对伏地魔来说，这所学校仍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任何充斥着霍格沃茨历史感的物品都会让他难以自拔。”
　　“他可真是个怪人。”莉娅若有所思地说。
　　“的确，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汤姆·里德尔将来会有卓越的成就。他不仅是级长，还是学习尖子，甚至赢得了学校的特别嘉奖。几位教师，包括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内，都建议他去魔法部，并主动提出帮忙引荐，但他一概拒绝。后来，□□们得知他选择去博金-博克工作。”
　　邓布利多指向窗外的夜空，声音变得悠远：“时间又在捉弄我们了。但在我们结束之前，我想再说一点。汤姆·里德尔极为自信，行事隐秘，显然没有一个朋友。许多食死徒声称自己获得了他的信任，甚至宣称只有他们能接近他、理解他，但他们都被蒙蔽了。伏地魔从未有过朋友，我相信他也从不需要朋友。”
　　“好了，莉娅，你该回去睡觉了。”
　　莉娅心里明白，今晚她可能会失眠，脑中不断回响着汤姆·里德尔的事情。她总觉得自己梦到他不是无缘无故的，似乎是什么预兆……
　　一个星期后，他们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边，还没睡觉的都是六年级学生，今天有些兴奋：吃过晚饭回来时，他们发现布告栏上贴出了一张新告示，通知幻影显形考试的日期。第一场考试（四月二十一日）前，年满十七岁的同学可报名到霍格莫德参加特殊训练（有严格监督）。
　　片片明朗的蓝天开始出现在城堡塔楼上空，但这些夏天来临的迹象未能让莉娅的心情好起来。下午大部分的学生都要去参加幻影显形的考试，魔药课上只有四个学生：莉娅、德拉科、哈利和厄尼。
　　“你们都不到幻影显形的年龄？”斯拉格霍恩和蔼可亲地问，“还没满十七岁？”
　　四个人点头。
　　“那好，”斯拉格霍恩快活地说，“既然人数这么少，我们来做点儿好玩的，我要你们每人给我配一点有趣的东西！”
　　“听起来很棒，先生。”厄尼搓着手奉承道。
　　德拉科却没有一丝笑容。“什么意思，‘有趣’的东西？”他烦躁地问。
　　“哦，给我一个意外。”斯拉格霍恩轻松地答道。
　　德拉科沉着脸打开了他的《高级魔药制作》，再明显不过的是，他认为这门课是白耽误工夫。
　　莉娅看着他，是幻觉吗？德拉科似乎瘦了不少，皮肤也变得苍白，他没有了得意、兴奋或高傲的神气，不再像从前的德拉科。莉娅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的任务，进行得不顺利。
　　这次的魔药效果仍旧是哈利第一，斯拉格霍恩对他坩埚中阳光般金黄的液体很满意，他制作的欢欣剂非常成功。下课铃一响，德拉科提前收拾好东西，和莉娅打了招呼就走了。
　　晚上，莉娅再次沉入梦境，但这次的主角不是汤姆·里德尔，而是——德拉科。梦中的景象清晰而真实：德拉科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殷红的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白衫。四周一片洁白，唯有那血迹鲜艳夺目，刺眼至极。
　　莉娅被这噩梦惊醒，心中仿佛被掏空。她极力安慰自己，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然而，她的预知梦似乎从未出错过。想到这里，她感到一阵深深的痛苦，捂着脸，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
　　接下来的几天德拉科都神出鬼没，而莉娅也悄悄地跟踪他，梦境没有时间线，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她看着德拉科走进男盥洗室，于是就等在外面。
　　接下来的几天里，德拉科行踪诡秘，莉娅悄悄地跟踪他，毕竟她的梦境并没有给出具体的发生时间，她无法预知那可怕的情景何时会变成现实。这一天，她看到德拉科走进了男生的盥洗室，于是便在门外等候。
　　可是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出来，反而看见了从大理石楼梯跑下来的哈利，他把耳朵贴到盥洗室的门上，轻轻地推开了门。于是莉娅放轻脚步慢慢靠近盥洗室，躲在阴影处观察哈利和德拉科。
　　德拉科背对门站着，手扶着水池边，金色的脑袋低垂着。
　　“别这样，”哭泣的桃金娘温柔的声音从一个隔间传了出来，“别这样……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谁也帮不了我，”德拉科说，他的全身都在发抖，“我干不了……干不了……办不成……如果不快点办成……他说他会杀了我……”
　　莉娅心中猛然一震，她发现德拉科在哭。
　　德拉科抽噎着抬起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从破镜子里看到哈利正在身后瞪着他。德拉科急忙转身抽出魔杖，哈利也本能地拔杖自卫。
　　莉娅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打起来了。德拉科的魔咒稍稍打偏了一点儿，击碎了哈利身后的壁灯。哈利闪到一旁，德拉科挡住了他的咒语，又举起了魔杖——
　　“别打了！别打了！”哭泣的桃金娘尖叫着，声音在瓷砖盥洗室里回响，“别打了！别打了！”
　　突然，一声爆炸声响起，哈利身后的垃圾箱爆炸了。幸好莉娅及时出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德拉科看到她时眼中明显露出了慌乱之色。莉娅手无寸铁，没有携带魔杖，只能尽力劝说他们停止战斗。
　　“都冷静一点！别打了！”她喊道。
　　然而，两人似乎都没有停手的意思。哈利尝试施展锁腿咒，但咒语从德拉科耳后的墙上弹回，意外地将哭泣的桃金娘身下的抽水马桶击得粉碎。随着马桶的破碎，桃金娘发出了尖锐的尖叫声，水花四溅，哈利不慎滑倒。
　　场面愈发混乱，德拉科情绪失控，盯着哈利怒吼：“钻心剜——”
　　“神锋无影！”哈利在地上大声反击，疯狂地挥舞着魔杖。
　　灾难似的咒语划过空气，德拉科的脸上和胸口瞬间血如泉涌，犹如被无形的宝剑劈中。他踉跄后退，最终倒在积水之中，水花四溅，魔杖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
　　“不——”莉娅惊呼，急忙跑向德拉科。她看到他的脸已被血迹染红，苍白的手紧握着被鲜血浸透的胸膛。现实与梦境的重叠让莉娅几乎无法呼吸。她跪在漂浮着血色花瓣的水洼中，德拉科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与此同时，哭泣的桃金娘的尖叫声刺入耳膜。哈利挣扎着站起来，脚下还在打滑。
　　“杀人啦！盥洗室里杀人啦！”桃金娘的尖叫声持续不断。
　　莉娅迅速扯下领带，紧紧地缠绕在手上，捂住胸口那可怖的伤口试图为德拉科止血。然而，她的手掌很快被血液湿润的黏腻，浓重的铁锈味扑鼻而来。她又用袖子轻轻擦去德拉科脸上的血污，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莉娅没能听清，只感到心底的痛苦愈发强烈。
　　门猛地打开，斯内普冲了进来，脸色阴沉。他粗暴地推开哈利，跪到德拉科身边，迅速抽出魔杖，沿着哈利咒语造成的伤口移动，口中念念有词，施展着复杂的魔法。出血逐渐减轻，他又重复了一遍咒语，伤口开始愈合。
　　哭泣的桃金娘仍在头顶哀号不止。斯内普第三次施完破解咒后，协助莉娅将德拉科扶起。“他需要去校医院，可能会有一些伤疤。但如果及时用白鲜的话，也许伤疤可以避免……走吧。”斯内普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迫。
　　斯内普看着莉娅搀着德拉科走出去，然后回头用冰冷而愤怒的语气说道：“你，波特……跟我走一趟。
　　莉娅将德拉科扶到校医院，庞弗雷夫人立刻介入，开始紧急治疗，同时要求所有人离开，以免干扰。莉娅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身上沾满了血迹和灰尘。她心力交瘁，没有去吃晚饭，胃里仿佛打了个结，一点食欲也没有。精疲力尽的她最终滑落到地板上，双手环抱膝盖，坐在冰冷的瓷砖上。
　　经过一段漫长的等待，庞弗雷夫人终于允许莉娅进入病房。德拉科已经清醒过来，坐在病床上，他的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他的目光低垂，眼神空洞，神色间流露出一种木然的失落。
　　“德拉科，你还好吗？”莉娅轻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关切。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苍白的手指更加用力地攥紧了被单。莉娅知道，他现在可能并不想谈论在盥洗室里发生的一切，但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他。
　　“你对波特用了钻心咒，德拉科。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我从未想过你会对他使用不可饶恕咒。我曾亲身体验过那种痛苦，你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话音未落，莉娅的声音哽咽了。德拉科默默地将头转向一边，气氛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深吸了一口气，莉娅轻声说：“好好休息吧。”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留下德拉科一个人，仍旧呆呆地凝视着虚空。
　　寂静的病房中，时间仿佛停滞。微风轻拂，窗帘轻轻摇曳，带来一丝凉意。这静谧中，一句低沉而充满歉意的话语悄然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