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与Draco有个约会》雾岛雨

64、斯拉格霍恩的晚会

　　雪花又在窗外旋舞，扑打着结冰的窗棂，圣诞节转眼将至。海格已经独自一人把礼堂里每年少不了的十二棵圣诞树搬来了；楼梯栏杆上都缠上了冬青和金属箔；甲胄的头盔里闪烁着长明蜡烛，走廊里每隔一段都挂上了一大束一大束的槲寄生。每次从走廊上走过时，总会有一堆堆的女孩聚在槲寄生下面，造成交通堵塞。
　　在魔药课结束后，斯拉格霍恩叫住了莉娅，邀请她参加斯拉格霍恩的圣诞晚会。
　　“就我一个人吗？教授。”莉娅有些惊讶地询问。
　　“当然不是，亲爱的，”斯拉格霍恩依然保持着和蔼的笑容，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你可以邀请一位朋友一同参加，毕竟圣诞节的聚会应该充满欢声笑语。晚会将在晚上八点在我的办公室举行。”
　　莉娅手中拿着那精美的邀请函，回到了公共休息室。她知晓德拉科还有一节魔法史的课程，便决定边写作业边等待他归来。当她艰难地完成了斯内普教授布置的繁重论文后，德拉科也正好结束了他的课程，走进了休息室。莉娅向他展示了邀请函，并邀请他一起参加晚会。
　　“晚会？在哪里举办？”德拉科略显好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在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德拉科，你看上去不太舒服，我们是不是应该不参加？”莉娅一边轻声询问，一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她注意到德拉科眼下深黑的眼圈，以及他那略带病态的苍白脸色。
　　德拉科轻轻摇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他挤出笑容，摸摸莉娅的头。“不，我们去。我很好，可能是最近复习太累罢了。”
　　莉娅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但她也知道德拉科有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疲惫。“好吧，但如果你感到不舒服，我们马上就回来。”
　　随着时钟指向八点，莉娅和德拉科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向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随着每一步的接近，欢声笑语、悠扬的音乐与交谈声逐渐清晰，似乎在预告着前路的派对盛况。
　　“听起来真热闹。”莉娅轻声说着。
　　“那些格兰芬多肯定也在。”德拉科撇了撇嘴，调整了一下西装的袖子，显得有些不屑。
　　“今晚我们来是为了享受，不是找麻烦的。”莉娅轻轻提醒他，眼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不知道是本来如此，还是因为施了魔法，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比一般教师的房间大得多。天花板和墙壁上挂着翠绿、深红和金色的帷幔，看上去像在一个大帐篷里。房间里拥挤闷热，被天花板中央挂着的一盏金色华灯照得红彤彤的。灯里有真的小精灵在闪烁，每个小精灵都是一个明亮的光点。
　　远处一个角落传来响亮的、听起来像用曼陀铃伴奏的歌声；几个谈兴正浓的老男巫头上笼罩着烟斗的青雾；一些家养小精灵在小腿的丛林中吱吱穿行，托着沉甸甸的银盘，把它们的身体都遮住了，看上去就像漫游的小桌子。
　　莉娅和德拉科站在一旁，晚会的中心在哈利身上，她认出他身边的女孩是拉文克劳的卢娜·洛夫古德。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斯内普教授居然也参加了，教授们都围在一起，斯拉格霍恩勾住斯内普的肩膀，向他夸赞哈利的魔药天赋。
　　“有趣，我从没觉得我教会过波特任何东西。”
　　“哦，那就是天才！”斯拉格霍恩叫道，“你没看见他第一节课交给我的活地狱汤剂呢——没见过哪个学生第一次能做得比他更好，我想就连你，西弗勒斯——”
　　德拉科轻蔑地笑出声，他依然坚持认为哈利是靠着不正当的手段才赢得胜利的。斯拉格霍恩竟然将斯内普与哈利相比较，这种夸张的对比让他觉得可笑。
　　在房间的另一角，斯内普教授循着笑声投来锐利的目光，在短暂地扫视莉娅之后，他的视线锁定在德拉科身上。斯拉格霍恩的话语刚落，斯内普便径直向他们走来，“德拉科，我有话和你说，跟我来。”
　　德拉科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等我一下。”
　　莉娅目送着德拉科随斯内普离开办公室，然后举起手中的杯子，将剩下的橙汁一饮而尽。独自站立了片刻，她也决定走出办公室。
　　走廊空无一人，斯拉格霍恩办公室里传出的音乐和谈话声足以掩盖莉娅的脚步声，为这突如其来的离场提供了一种静谧的掩护。
　　莉娅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一扇扇门寻找，然后……她撞到了一个东西，哈利的隐形衣从头顶滑落。他出来的目的和自己一样，简单沟通后他们决定一起去找，终于在走廊的尽头听见了说话声。
　　“……不能再出纰漏，德拉科，要是你被开除——”
　　“那事跟我无关，知道吗？”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因为那事拙劣而又愚蠢，你已经受到怀疑了。”
　　“谁怀疑我？”德拉科生气地问，“再说最后一遍，不是我干的，知道吗？那个叫凯蒂的女孩准是有个没人知道的仇人——别那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又不傻，可是没用——我能阻止你！”
　　停了一阵子，斯内普轻声说：“呃……贝拉特里克斯姨妈教过你大脑封闭术。你有什么念头想瞒着你的主人，德拉科？”
　　“我没想瞒着他，我只是不要你插在里面。”
　　“所以你这学期躲着我？你怕我干涉？你要知道，德拉科，如果换了别人，我多次叫他来我办公室而他不来——”
　　“关禁闭！报告邓布利多！”德拉科讥笑道。
　　又停了一阵子，斯内普说：“你很清楚我不想做这些事。”
　　“那你最好别再叫我去你的办公室。”
　　“听我说，”斯内普的声音压得太低了，莉娅把耳朵使劲贴在钥匙孔上才能听到，“我想帮助你。我对你母亲发过誓要保护你。我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德拉科——”
　　“看来你必须打破了，因为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这是我的工作，他给我的，我正在做。我有一个计划，会成功的，只是时间比我预计的要长些！”
　　“你的计划是什么？”
　　“你管不着！”
　　“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我已经有足够的帮手，谢谢，我不是一个人！”
　　“是的，你今晚不是一个人，但德米克不能跟着你一辈子，对吧？你没有岗哨也没有后援。这些是低级错误——”
　　“本来有克拉布和高尔跟着我，可是你关了他们的禁闭！”
　　“小点儿声！”斯内普警告道，因为德拉科这时激动得提高了嗓门，“你的朋友克拉布和高尔这次要想通过黑魔法防御术的O.W.L.考试，还得多下点儿功夫——”
　　“通不过有什么关系？黑魔法防御术只是一个笑话，一场戏，对不对？好像我们中间有谁需要黑魔法防御——”
　　“这是一场对成功非常关键的戏，德拉科！”斯内普说，“如果我不会演戏，你想我这些年会在哪儿？听我说！你现在很不谨慎，如果你依赖克拉布和高尔这样的助手——”
　　“不是只有他们，我身边还有别人，更强的人！”
　　又停了一阵子，斯内普冷冷地说道：“你说话像个小孩子。我很理解你父亲入狱令你心烦意乱，但——”
　　莉娅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突然就听到德拉科的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她和哈利急忙躲到一旁，只见德拉科迈着大步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莉娅屏住呼吸，继续隐蔽着，直到看到斯内普缓慢地走出教室，他的表情难以捉摸，转身回到了晚会现场。
　　“斯内普说他会帮助马尔福？”哈利疑惑地问，“他还提到了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这意味着什么？”
　　“牢不可破的誓言是绝对不可违背的。”莉娅解释道。
　　“那如果违背了会有什么后果？”哈利继续追问。
　　“可能会丧命。”莉娅站起身，决定回到晚会，“我走了。”
　　莉娅轻描淡写地走进办公室，仿佛刚才的一切未曾发生。此时，德拉科正四处寻找她，“你去哪了？”他问。
　　莉娅轻巧地挽起他的胳膊，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说：“上厕所去了。怎么，离开这么一会儿就想我了吗？”
　　德拉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一刻的他和在走廊上的冷峻形象截然不同，“是呀，我想我是永远离不开你了。”
　　德拉科并没有察觉到异常，两人各自心中藏着事情，直到晚会结束。由于圣诞假期期间莉娅和德拉科都不打算回家，加上外面寒冷的天气，他们默契地选择留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他们找到了一个靠壁炉的沙发，那里至少温暖一些，这成了他们假期中最舒适的小角落。
　　在霍格沃茨的一隅，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中，壁炉旁的火光依旧温暖，但莉娅的心情却难以平静。德拉科最近总是神秘“失踪”，她虽然不知道伏地魔赋予了他什么样的任务。
　　但显然，即便是有克拉布和高尔的协助，这些任务的执行似乎也并非易事。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三天，莉娅在这期间几乎没有和德拉科有过任何实质性的交流。
　　某个寒冷的傍晚，莉娅孤单地捧着书本坐在壁炉旁最近的沙发上。因为放假，休息室里的人意外地少，这让她感到有些寂寞。刚坐下不久，西奥多走了进来，他的出现稍微缓解了莉娅的孤单。
　　西奥多靠近壁炉，搓了搓手，试图驱走寒气，然后看向莉娅：“这几天都没看到德拉科，他去哪儿了？”
　　莉娅抬头，淡淡地说：“他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也不太清楚。”
　　西奥多点了点头，移步坐到莉娅旁边的沙发上，然后低头继续看书。火光在二人身旁跳跃，投射出长长的影子，室内再次陷入静谧，只余下壁炉中木柴燃烧的轻微声响。
　　新学期开始，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栏上前一天晚上钉出了一张大告示：幻影显形课如果你已年满十七岁或到八月三十一日年满十七岁，便可参加由魔法部幻影显形□□教授，为期十二周的幻影显形课程。那一整天都有人在议论要开的这门课程，非常向往能够随意地消失和显形。
　　自从哈利在走廊听到德拉科和斯内普之间的密谈后，他就开始密切关注德拉科的一举一动。他不仅一次利用活点地图和隐形衣来跟踪德拉科。莉娅并不清楚德拉科的计划，但她担心哈利可能会对他造成威胁，因此她常常干预哈利的行动。
　　至于斯内普，莉娅的心情复杂。他曾经是食死徒，现在却像是加入了邓布利多的阵营。莉娅内心期待，也许斯内普一直在担任卧底的角色。
　　课程繁多，莉娅被迫将大部分时间花在图书馆里。那里也是赫敏频繁出没的地方，因为她获得了查阅禁书区的权限。她总是埋头于一本又一本厚重的书籍，然而她脸上的表情似乎透露出研究成果并不令人满意。
　　终于有一天，莉娅半开玩笑地问她：“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你吗？”
　　赫敏轻叹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求助，“莉娅，你对魂器了解吗？”
　　莉娅警觉地四周张望一下，压低声音问：“你提这个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关于魂器的事？”赫敏的目光中流露出迫切的希望，“如果知道，能告诉我吗？这对我非常重要，我已经搜寻了很久的相关情报。”
　　莉娅点了点头，“我的教父曾有一本《尖端黑魔法解密》，我记得里面提到过魂器。虽然我不能记得所有细节，但我知道制作魂器需要将灵魂撕裂，然后将一部分藏匿在某个物体中。这样，即使你的身体被攻击或毁灭，你也能免于一死。”
　　赫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非常感谢你，莉娅！这对我帮助很大！”
　　话音未落，赫敏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图书馆。莉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深感自己刚刚似乎参与了一场大事。然后她转过身，静静地继续完成自己的家庭作业。
　　进入二月，学校周围的积雪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凄冷的阴湿。灰紫色的云块低低地压在城堡上空，连绵的寒雨使得草坪变得湿滑、泥泞。结果六年级学生的第一节幻影显形课就从操场移到了礼堂里，这门课被安排在星期六上午，以免耽误常规课程。
　　学生们来到礼堂时，发现桌子都不见了。雨水敲打着高高的窗户，施了魔法的天花板在头顶上昏暗地旋转着。他们集合在四位院长和一个小个子巫师的面前。莉娅猜想那位应该就是魔法部来的幻影显形课指导教师。他苍白得出奇，睫毛透明，头发纤细，有一种不真实感，好像一阵风就会把他吹走。
　　“上午好，”当学生们到齐了、院长们叫大家安静下来之后，魔法部的巫师说，“我叫威基·泰克罗斯，在接下来的十二周中将担任你们的幻影显形课指导教师，希望能帮你们为这次幻影显形考试做好准备。到那时，许多同学也许已有能力参加考试。”
　　“大家也许知道，在霍格沃茨校内一般无法幻影显形和移形。校长特地撤销了魔法，将这一限制解除一小时，仅仅在礼堂里，让大家可以练习。我强调一下，不可幻影显形到这礼堂的墙外，谁要是尝试谁就是不明智的。”
　　“现在我希望大家各自站好，在身前留够五英尺的空间。”
　　礼堂里一片混乱，学生们开始散开，撞到一起，叫别人走出自己的领地。院长们在学生中走来走去，帮他们排好位置，调解纠纷。
　　德拉科牵着莉娅的手，带她走向一个僻静的地方，远离了人群。他的两个跟班并未跟随过来，最近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相当紧张。莉娅回想起上次跟踪德拉科时，曾目睹他与克拉布发生争执。
　　形影不离的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竟然分开了。当莉娅询问德拉科原因时，他仅表示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不需要时刻有人尾随其后。但莉娅并不相信，她能肯定他们之间必定存在某些分歧。
　　待礼堂安静下来，泰克罗斯一挥魔杖，每个学生面前的地上立刻出现了一个老式的木圈。
　　“第一步：把注意力集中到你的目标上，”泰克罗斯说，“当前，就是你们面前的木圈里面。现在请把注意力集中到你们的目标上。”
　　每个人都在偷偷看着周围，看大家是否都在盯着木圈，然后赶紧按要求做。莉娅凝视着木圈里那块灰扑扑的圆形地面，努力不去想其他事情。
　　“第二步：”泰克罗斯说，“决心去占据你所想的那个空间！让想要进去的渴望淹没你们全身每个最小的部位！”
　　“第三步：”泰克罗斯喊道，“等我下令之后……原地旋转，让自己进入虚空状态，动作要从容！现在听我的口令……一——”
　　“——二——”
　　“——三！”
　　莉娅原地旋转起来，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差点儿摔倒。不止是她一个，礼堂中突然到处是摇摇晃晃的人。
　　“没关系，没关系，”泰克罗斯干巴巴地说，似乎他也没指望有更好的结果，“摆好木圈，站回原位……”
　　第二次尝试并不比第一次好，第三次也一样糟糕。直到第四次时才出现了一点刺激。有人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大家惊恐地转过身，只见赫奇帕奇的苏珊·博恩斯正在木圈中摇摇晃晃，可左腿还留在五英尺外的原地。
　　院长们聚到她身边，砰的一声巨响，一阵紫色的烟雾散尽后，大家看到苏珊抽泣着，腿被安上了，但她仍面带恐惧。
　　“分体，即身体某部分的分离，”威基·泰克罗斯淡淡地说，“发生在决心不够坚定的时候。必须始终把注意力集中在目标上，不要慌，要从容……像这样。”
　　泰克罗斯走向前，张开双臂，优雅地原地旋转起来，在袍子的飘旋中消失了，随后出现在礼堂的后面。
　　他让学生们再试一次，可过了一个小时，苏珊的分体还是这节课上最有趣的事件。泰克罗斯似乎并不气馁。他系上斗篷，只是说：“下星期六再见，各位，不要忘记：目标，决心，从容。”他一挥魔杖消去木圈，然后跟麦格教授一起走出了礼堂。
　　哈利决心要抓到德拉科在干什么，但他后两个星期的运气实在不佳。当莉娅再一次发现他的行踪后，哈利坚决地说，“从现在起我要监视他，只要一看到他在什么地方，克拉布和高尔在外面放哨，我就披上隐形衣，去弄清他在——”
　　“连我都不了解他的行动，你又何必如此执着？”莉娅打断了他的话。
　　“我只是想搞清楚，那个人给他……”哈利话音突然戛然而止，好像接下来的话太过重大，难以轻易说出。莉娅只能看见他披上隐形衣，消失在转角里。
　　由二月进入三月，天气没什么变化，只是潮湿又加上了多风。所有公共休息室布告栏上都贴出一张告示，说这次去霍格莫德的旅行取消了。
　　凯蒂还没从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回来。而且《预言家日报》又报道了新的失踪事件，包括几位霍格沃茨学生的亲戚。罗恩中毒的事迅速传开了，但没有像凯蒂受伤那么轰动，大家似乎认为这也许是个意外，因为他当时在魔药老师的屋里，而且立刻服了解药，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