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与Draco有个约会》雾岛雨

63、六年级（二）

　　他们顺着熟悉的路赶往地下教室，只有十二三个同学来上提高班。与往常不同的是，地下教室里已经弥漫着蒸气，充满了各种古怪的气味，莉娅、德拉科、西奥多还有另外一个斯莱特林一张桌子。
　　“我准备了几种药剂让你们开开眼界，当然啦，只是出于兴趣。”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说，“等你们完成了提高班的课程，就应该能做出这样的东西了。谁能告诉我这一种是什么？”
　　他指着最靠近斯莱特林桌子的那口坩埚，莉娅举手，“吐真剂，一种无色无味的药剂，喝它的人能被迫说出实话。”
　　“很好，很好！”斯拉格霍恩高兴地说。“现在，”他指着最靠近拉文克劳桌子的那口坩埚，继续说道，“这种比较出名……最近部里发的几本小册子上也重点介绍过……谁能——？”
　　赫敏的手抢先举了起来，“是复方汤剂，教授。”
　　“太好了，太好了！还有这里的这种……你说，亲爱的？”斯拉格霍恩说，他看见赫敏的手又一次举起，显得有点儿惊异。
　　“是迷情剂！
　　“一点儿不错。我想你肯定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
　　“它是世界上最有效的爱情魔药！”赫敏说。
　　莉娅微微从座位上欠起身去看那口坩埚，它拥有珍珠母的光泽和呈螺旋上升的蒸气，还有一种她很熟悉的魔药材料混着羊皮纸的味道。
　　“迷情剂并不能真的创造爱情。爱情是不可能制造或仿造的。不，这种药剂只会导致强烈的痴迷或迷恋。这大概是这间教室里最危险最厉害的一种药剂了。现在——”斯拉格霍恩接着说，“我们应该开始上课了。”
　　“教授，你还没有告诉我们这里面是什么呢。”厄尼·麦克米兰指着斯拉格霍恩讲台上的一口黑色的小坩埚说。
　　那口小坩埚里面的药剂欢快地飞溅着，它的颜色如同熔化了的金子，在表面跳跃着的大滴大滴液体，像一条条金鱼，但没有一滴洒到外面。
　　“对了，那种还没说呢。女士们先生们，那玩意儿是一种最为奇特的小魔药，叫福灵剂。我想，”他笑眯眯地转过身来看着发出一声惊叫的赫敏，“你肯定知道福灵剂有什么作用吧，格兰杰小姐？”
　　“它是幸运药水，”赫敏兴奋地说，“会给你带来好运！”
　　“非常正确，给格兰芬多再加十分。这是一种奇特的小魔药——福灵剂，”斯拉格霍恩说，“熬制起来非常复杂，一旦弄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如果熬制得法，就像这坩埚里的一样，你会发现你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至少在药效消失之前。”
　　“那为什么人们不整天喝它呢，教授？”
　　“因为，如果过量服用，就会导致眩晕、鲁莽和危险的狂妄自大。”斯拉格霍恩说，“你们知道，好东西多了也有害……剂量太大，便有很强的毒性。不过如果偶尔谨慎地有节制地服用一点儿……”
　　“你服用过吗，教授。”一个学生问道。
　　“我这辈子服用过两次，”斯拉格霍恩说，“一次是二十四岁时，一次是五十七岁时。早饭时服用了两勺，那两天过得真是完美啊。”
　　他神情恍惚地凝望着远处。莉娅觉得，不管他是不是在演戏，那效果是很诱人的。
　　“这个嘛，”斯拉格霍恩似乎回到了现实中，说道，“我将作为这节课的奖品。”
　　教室里一片寂静，周围那些药剂的每一个冒泡声、沸腾声似乎都放大了十倍。
　　“小小一瓶福灵剂，”斯拉格霍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塞着木塞的小玻璃瓶，举给全班同学看，“可以带来十二个小时的好运。从天亮到天黑，你不管做什么都会吉星高照。”
　　“那么，”斯拉格霍恩说，突然变得精神振奋起来，“怎么才能赢得我这份奇妙的奖品呢？好，请把《高级魔药制作》翻到第十页。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你们就用这段时间好好地熬制一份活地狱汤剂。做得最好的那个人将会赢得这小瓶福灵剂，好了，开始吧！”
　　只听得一片刺耳的擦刮声，大家都把坩埚拉到了自己面前，然后是咣当咣当把砝码放在天平上的声音，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同学们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简直触手可及。
　　莉娅翻看《高级魔药制作》，奔向储藏柜，寻找需要的东西。十分钟后，整个教室里已弥漫着淡蓝色的蒸气。
　　莉娅专注于熬制药剂，书上说，药剂现在应该变成一种淡雪青色了，可埚里还是深紫色的。她只能继续按书上的操作执行，可药剂依旧是深紫色。斯拉格霍恩在桌子之间慢慢走动着，轮流检查每一口坩埚。他没作任何评论，只是偶尔搅拌一下，或凑上去闻一闻。
　　德拉科转过头，目光落在莉娅的坩埚上。“莉娅，成功了吗？”他问道。
　　“没有……我错在哪里了？”莉娅确认自己严格遵循了教科书上的指导。她甚至询问了西奥多，发现三人调制出的药剂颜色都相同。
　　当时间截止，那瓶珍贵的福灵剂竟被授予了哈利，这一结果出乎所有人预料。
　　“他是怎么做到的？”莉娅疑惑地问。
　　“肯定是作弊了。”德拉科不满地盯着哈利离去的身影，愤愤不平。
　　哈利在魔药课上的天赋异禀引起了斯拉格霍恩的极大赞赏，称他为教书生涯中遇到的最有才华的学生之一。德拉科对此事耿耿于怀，认为哈利一定用了某种手段笼络了斯拉格霍恩。
　　这几天，莉娅试图从侧面探询德拉科身上的食死徒烙印，但德拉科对这个话题极为敏感。他刻意隐藏那个可怕的标记，甚至在手臂上缠上了绷带。
　　“为什么不能让我看？”莉娅追问。
　　德拉科避免眼神接触，“我需要时间。莉娅，别逼我好吗？”
　　“德拉科，你最近的行为很奇怪。”莉娅抓紧他的袖子，“你是不是在避开我？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德拉科轻轻地拉近她，将她拥入怀中，“请相信我，我有自己的计划。等一切结束，我们可以真正地在一起。”
　　“我真的不能知道吗？”
　　“至少现在不行。”
　　莉娅轻抚他的背部，她感觉到德拉科的身体在轻微颤抖。“但是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德拉科，我不会阻止你，也请你不要阻止我。”
　　灾难之后，他们在废墟之中寻找重建的希望，尝试在新的微小栖息地中，培养出新的细小希望。
　　六年级没有课的那些时间，他们不能尽情地放松休息，而是必须用来努力完成老师布置的大量家庭作业。教授要求他们使用无声咒，不仅是黑魔法防御术课，魔咒课和变形课也这样要求。
　　莉娅在公共休息室或者在吃饭的时候，经常看见同学们的脸憋得通红，暗暗跟自己较着劲儿，像是服用了过量的便秘仁。
　　只有来到外面的温室里时，大家才算松了口气。现在草药课上对付的植物比过去更危险了，但是当曼德拉草的毒触手猝不及防地从后面抓住自己时，至少还可以大声地念咒。
　　莉娅除了上课时间，几乎很少和德拉科在一起，他很谨慎以至于莉娅还找不到什么线索。送信的猫头鹰俯冲着穿过溅满雨水的窗户，把雨滴洒在礼堂里每个人的头上和身上。大多数人的邮件都比平常多。忧心忡忡的家长都急着想知道自己孩子的消息，莱纳甚至一口气寄了好几封。
　　十月中旬，六年级学生第一次去霍格莫德村。由于学校周围的防范措施越来越严密，莉娅本来以为不会允许学生去霍格莫德村了。
　　费尔奇和往常一样站在橡木大门口，一个个核对获准去霍格莫德村的同学的名字。这个时间比以往更加漫长，因为费尔奇用他的探密器在每个人身上反复地测来测去。
　　德拉科并未与莉娅同行，他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莉娅对他打算独自承担一切感到气愤，但同时也理解他试图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她，认为她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步行前往霍格莫德村的旅途并不愉快，刺骨的寒风如刀割般扑面而来。莉娅躲进三把扫帚酒吧，希望借助啤酒驱散体内的寒气。这趟行程并无乐趣，而且天气只会持续恶化，所以她决定喝完啤酒就离开，沿着大路返回。
　　在小径转弯处，她看到格兰芬多三人组正围绕着一名哭泣的女孩，便走过去查看情况。
　　“你是利妮，是吗？”赫敏搂着那个女生说，那姑娘点了点头。“这件事是突然发生的，还是——？”
　　“那个包裹一撕开就出事了。”利妮抽抽搭搭地说，指着地上那个已经湿透的牛皮纸包。
　　纸包裂开了，里面有什么东西发出绿莹莹的光。罗恩弯下腰伸出手去，哈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回来。
　　“别碰！”
　　罗恩一脸懵，“我以前见过它，在博克店里。商标上说它带着魔咒。凯蒂肯定是碰到它了。”哈利说，“她怎么弄到这东西的？”
　　“她从三把扫帚的厕所里出来时，手里就拿着它，说那是送给霍格沃茨什么人的礼物，由她转交。她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奇怪……哦，不，她肯定是中了夺魂咒了，我当时没有意识到！”利妮哭得浑身发抖，赫敏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她没有说是谁给的吗？”莉娅问。
　　“没有……她不肯告诉我……我说她昏了头，绝不能把这东西拿到学校去，可她就是不听，后来……后来我想把东西从她手里抢过来……后来——后来——”利妮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我们最好赶紧回学校去，”赫敏仍然搂着利妮说，“这样就能弄清她现在怎么样了。走吧……”
　　哈利把脸上裹的围巾解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用围巾裹住那条项链，“我们需要把这个拿给庞弗雷女士看看。”
　　莉娅没有和他们去找教授而是直接去了图书馆，她试图绕开平斯夫人的视线溜到禁书区寻找有关黑魔法的资料，可是失败了。
　　那条项链，莉娅曾在博金-博克店的一只匣子里瞥见过，那时她正藏身于店内。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名女孩遭遇的事情与德拉科有所关联。莉娅试图通过水晶球进行预言，希望能捕捉到一些线索，但她的视野中依旧一片空白。
　　休息室里挤满了人，弥漫着湿衣服的气味。由于天气恶劣，似乎许多人都提早从霍格莫德村回来了。不过，人们并没有惊慌地窃窃私语，做出各种猜测，看来凯蒂惨遭厄运的消息还没有传开。
　　在休息室里，莉娅已经等待了很长时间。终于，她看到德拉科从寝室走出来；他的衣服干净整洁，面无表情地直走向她。
　　“霍格莫德村怎么样？好玩吗？”他轻声问道，手指轻抚莉娅的脸颊。
　　“一切如常。你……一直待在宿舍里吗？”莉娅试探性地询问。
　　德拉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选择头靠在莉娅的膝盖上。“是啊，作业堆成山，写完我就累得睡着了。”
　　言毕，他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再多言。莉娅不再追问，只是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沉默在两人之间拉长。
　　凯蒂第二天被转移到了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她遭受魔咒的新闻迅速在校园内传开，但具体的细节仍然是一个谜。
　　随着魁地奇比赛的临近，德拉科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因“受伤”请假，他毫不犹豫地让替补队员上场。在比赛当天，哈利成功捕获金色飞贼，斯莱特林队却未能获胜。
　　由于莉娅和德拉科除了上课之外很少再一同出现了，同学们开始私下猜测他们是否已经分手。然而，他们只是各自忙碌于自己的事务。尽管莉娅对这些谣言不以为意，德拉科得知后仍坚持与她在校园中散步，以驳斥这些闲言碎语。这招果然有效，很快便没有人再提及此事。
　　在一次晚间的斯莱特林级长巡逻中，德拉科带着难得的轻松心情，和莉娅从地下室漫步至天文台，然后下到八楼，直至有求必应屋前。进屋后，莉娅惊讶地发现屋内的布局与家中一模一样。
　　“这不是我的卧室吗？”她问道。
　　德拉科点头，双手环抱住她，她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我喜欢和你一起在卧室里，还记得圣诞节吗？我就像这样抱着你。”他轻吻莉娅的脸颊，“这让我心安。”
　　莉娅环绕德拉科的脖颈，亲昵地回应他。他们都避免谈及沉重的话题，如同普通情侣一般，温柔地凝视对方，感受对方的呼吸，享受彼此的亲近。
　　也许正是这熟悉的气氛给了德拉科勇气，他当着莉娅的面，解下了手臂上的绷带，露出了那由蟒蛇和骷髅组成的黑魔标记。莉娅不敢触碰它，无法想象德拉科接受这个烙印时的痛苦。
　　“暑假期间，他就给我打上了这个标记，让我代替我父亲。”德拉科把袖子拉下来，“他指派给我一些任务，认为只有我才能完成。”他仿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在马尔福庄园，我失去了自由，也无法和你通信。家里到处都是尸体……他们将处决那些背叛者变成了一种表演。那段时间我几乎未曾进食，尽管他们使用魔法将血迹擦拭干净，但血腥味似乎仍然挥之不去。”
　　德拉科紧紧拥抱着莉娅，仿佛这能安抚他的心灵。“在执行任务时，我竟然感到一丝快感……莉娅，我是不是变得和他们无异了？”
　　“不，德拉科。你和他们不同，因为你心中有爱。无论是卢修斯、纳西莎还是我，我们都爱你。”莉娅轻抚他的背脊，“这爱属于我，但勇气和力量却是你自己的。一个人能够成为自己，这比什么都重要。”
　　德拉科抬起头，他的灰蓝色眼睛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我知道，但我害怕……害怕有一天我会变成他们那样，冷漠、残忍。”
　　莉娅轻轻地握住德拉科的手，她的眼睛坚定而充满力量。“你不会变成他们的，德拉科。你的心中有爱，有同情，这些是那些只会用力量和恐惧统治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的。”
　　“我会支持你，无论你决定做什么。”莉娅的声音温柔。
　　德拉科点点头，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挑战和困难仍在等待着他，但至少他不是孤单一人在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