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与Draco有个约会》雾岛雨

61、W.L.考试

　　回到宿舍，听着乌贼敲打窗户的声音莉娅很快入睡，在梦里她来到一间灯火昏暗、像教堂一样高大宽敞的房间，里面有一排排高大的架子，每个架子上都摆满了满是灰尘的小玻璃球。莉娅隐约听到一些说话声，可当寻找到声音的来源时，眼前瞬间一片模糊，只看到几个依稀的人影。
　　早上醒来后，她一直在思考这个奇怪的梦境，如果特里劳尼教授还在就好了，她一定能给自己提供建议。
　　复活节的假日一天天过去了，天气越来越晴朗、温暖，和风习习，可是莉娅没心情去欣赏美丽的风景，只能和其他五年级、七年级的同学一起困在屋里，复习功课，一趟趟地跑图书馆，离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似乎是为了强调即将到来的考试的重要性吧，假期快结束时，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桌子上出现了一大堆关于各种巫师职业的小册子、传单和通知，布告栏里也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就业指导。
　　夏季学期的第一个星期内，所有五年级同学必须与其院长面谈将来的就业问题。每位同学的面谈时间见下表。莉娅看看列表，她要在星期一下午三点到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去，这就意味着会错过大半堂草药课。复活节的最后一个周末，学生们花了大量时间阅读放在那里的所有就业资料。
　　达芙妮的目光落在一张鲜艳的传单上，那是圣芒戈医院的宣传材料，上面印着醒目的骨头和魔杖标志。她皱着眉头说：“我想自己不会成为治疗师。”
　　她指着传单上的一段文字继续说道：“看这里，要求你在魔药学、草药学、变形术、魔咒学和黑魔法防御术的N.E.W.T.考试中至少达到‘E’等级。告诉我，这标准还算合理吧？”
　　莉娅回答道：“你可以考虑做个麻瓜联络员，那样只需要你有一张麻瓜研究的O.W.L.证书。”
　　“啊，那个也不是我感兴趣的。”达芙妮轻轻摇头，作为纯血家族的一员，她很少有机会同麻瓜打交道。
　　她又提议道：“那这个工作吸引你吗？一份充满挑战的职业，既有旅行和冒险，又有与危险挂钩的财富。古灵阁巫师银行正在招募解咒员，提供令人兴奋的国际工作机会……不过，前提是你得学过算术占卜。”
　　“在古灵阁工作？”达芙妮皱眉，“听起来就枯燥无味。”
　　这时德拉科悠闲地躺在莉娅腿上，对这些讨论显得漠不关心，毕竟马尔福家族的人脉和财力足以让他轻而易举获得优渥的职位。他懒洋洋地说：“莉娅，其实你还有个选择，那就是留在家里陪我。”
　　她轻捏他的鼻尖，笑着回应：“那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肯定不会那么累。”
　　德拉科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拨弄着莉娅柔顺的发丝，低声说道：“当然，这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城堡的场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好像刚刚油漆过一样。万里无云的天空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中的倒影微笑。丝缎般光滑的绿茵在微风中轻柔地起伏。
　　魁地奇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将在五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举行。莉娅他们没有时间去观看，只是从学生们的讨论中了解到罗恩帮助格兰芬多夺得魁地奇杯。
　　六月到了，对于五年级同学来说，这只意味着一件事：O.W.L.考试终于来临了。
　　老师不再布置家庭作业，课堂上也全部用来复习那些老师认为考试中最有可能出现的题目。这种狂热拼搏的气氛，使莉娅满脑子都是O.W.L.，几乎顾不上考虑其他，她每天至少要复习八个小时，连带着训练大脑封闭术。
　　这段时间，五年级和七年级同学中间的黑市交易十分兴隆，交易的都是些可以让人集中精力、提神醒脑、保持清醒的东西。
　　“我听说龙爪粉相当有效，它简直神奇，能在几个小时内让你精神焕发，大脑运转特别灵光。”达芙妮兴奋地说。
　　“不见得吧，而且我觉得它很像是风干的狐媚子粪便。”莉娅不以为然地回应道，“拉文克劳六年级的埃迪·卡米切甚至说，他的考试全都是靠巴费醒脑剂过来的，那东西居然要十二个金加隆呢！”
　　听了莉娅的话，达芙妮对于购买那些所谓精神兴奋药剂的兴趣顿时大打折扣。
　　变形课上，学生们拿到了考试的时间表和具体要求。
　　“正如你们看到的，”麦格教授对全班同学说，他们正忙着把黑板上的考试日期和时间记下来，“你们的O.W.L.考试将持续两周。上午考理论，下午考实践。当然啦，天文学的实践考试将在夜里进行。”
　　“我还必须提醒你们，每一份考卷上都加了特别严厉的防作弊咒。自动答题羽毛笔不许带进考场，还有记忆球、小抄活页袖和自动纠错墨水。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们，每年似乎都至少有一位同学自认为能躲过巫师考试管理局的规定。我只能希望这个人不是格兰芬多的。我们的新任——校长——”
　　麦格教授停顿后继续说：“要求院长告诉本院学生，作弊将受到最为严厉的惩罚——不用说，你们的考试成绩将会反映校长对学校的新的管理制度——”
　　麦格教授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不刻苦努力。你们要考虑的是自己的未来。”
　　“请问，教授，”赫敏举着手问，“我们什么时候能知道成绩？”
　　“七月里会有猫头鹰给你们送信。”麦格教授说。
　　第一场考试是魔咒理论，定于星期一上午。吃完早饭，其他同学去上课了，五年级和七年级同学就在门厅里转悠。九点半，他们一个班一个班地被叫进礼堂。礼堂里已经重新做了布置，四张学院桌子被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单人课桌，都面朝礼堂尽头的教工桌摆放着。
　　麦格教授面对他们站在前面。大家坐定，安静下来后，麦格教授说：“可以开始了。”她把旁边桌上一只巨大的沙漏翻转过来，那张桌上还有备用的羽毛笔、墨水瓶和一卷卷羊皮纸。
　　“我觉得应该没有太糟糕吧？”两个小时后，莉娅在门厅里担忧地问。“我把所有能想到的答案都写了，时间有点不够用。对了——你们把打嗝的破解咒写出来了吗？”
　　“都考完了何必在意？”德拉科说，揽住她的肩膀往他怀里带，“去吃午饭，等会还有实践考试。”
　　五年级同学跟全校其他同学一起吃午饭（四张学院桌子在午饭时间又出现了），然后排着队走进礼堂旁边的那个小房间，等着被叫去参加实践考试。一小群同学按照字母顺序被叫走了，留下来的同学喃喃地念着咒语，练习魔杖动作，不时误捅了别人的后背或眼睛。
　　魔咒实践考试是由教授一个个看，德拉科出现了点小意外，他让一个酒杯飘浮起来，结果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莉娅想他是太紧张了。
　　那天晚上根本没有时间休息。他们吃过晚饭就去了公共休息室，埋头复习第二天要考的变形术。莉娅上床时，脑袋里嗡嗡响着各种复杂的咒语模型和理论。
　　之后的考试莉娅都正常发挥，西奥多借给她的笔记提供了帮助，莉娅认为每门考试多少是可以达到及格的。考试的过程中，乌姆里奇一直在周围巡视企图抓到作弊的学生，这给大家带来了压力。在魔法史考试时，乌姆里奇甚至带了另外的人，很明显，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周围都是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书写的沙沙声，像许多老鼠在奔跑躲藏。莉娅专心致志地写题目，强迫自己不去注意时常晃到她身边的乌姆里奇，她似乎有点针对自己，德拉科说得没错，她真的很记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考试已经快要结束，乌姆里奇教授站在讲台上，不再走动。但紧闭的大门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簌簌”的声响，迫使她不得不下台查看。所有学生也都放下了羽毛笔，扭头望向乌姆里奇教授推开大门的方向。
　　紧接着，一支蓝色的烟花突然射进礼堂，并迅速爆炸消失。在短暂的寂静之后，两个人骑着扫帚飞了进来，他们一边飞行一边施展魔法，将面前的试卷吹走，并在屋顶炸开五彩斑斓的烟火。
　　韦斯莱双胞胎在空中翱翔，身后拖着长长的金色火花。四处都是爆竹像地雷一样爆炸，这些爆竹并没有燃烧殆尽，也没有渐渐从视线中消失或停止发声，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奇迹似乎越来越有活力和动力。
　　烟花在空中乱飞，德拉科差点就被击中，幸好莉娅及时将他拉开。烟雾弥漫在空气中，各种颜色的火光照亮了整个礼堂。
　　“让我们来点更震撼的！”
　　“让他们大开眼界！”
　　乔治投掷出一支烟火，它在天空中变成了一条由金色火花构成的火龙。这条火龙仿佛感觉需要更多空间，发出恐怖的“嗡——嗡——”声，并转动着朝乌姆里奇飞去。
　　她吓得尖叫，急忙跑向门口，但瞬间火龙就吞没了她。随之而来的剧烈爆炸震动了墙上的教育令，束缚的条约瞬间崩溃，宣告了自由的胜利。
　　“我们不会再见到你了。”弗雷德对着乌姆里奇教授说。
　　“是的，别费心联系我们了。”乔治补充道。
　　弗雷德环视聚集在周围的同学们，看着那些沉默而警惕的面孔。
　　“如果你们想买演示的那种便携式烟火，欢迎光临对角巷93号——韦斯莱魔法把戏坊，”他大声宣布，“我们的新店铺！”
　　“只要霍格沃茨的学生发誓用我们的产品赶走这只老蝙蝠，就可以享受特别折扣。”乔治指着乌姆里奇教授说。
　　“拦住他们！”乌姆里奇气急败坏地尖叫道。
　　弗雷德和乔治用力一蹬地面，蹿到了十五英尺高的空中。弗雷德看向门厅那边，专爱搞恶作剧的幽灵——皮皮鬼悬在人群上空，与弗雷德齐平。
　　“皮皮鬼，替我们教训她。”
　　莉娅从未见过皮皮鬼听从任何学生的指令，但此刻他却迅速摘下头上的钟形帽子，敏捷地向弗雷德和乔治行了个礼。
　　随着铃声响起，所有人都欢呼着蜂拥而出礼堂，越过衣冠不整、被烟花熏黑了的乌姆里奇，看着双胞胎兄弟在同学们雷鸣般的喝彩声中，飞出了敞开的大门，融入那辉煌夺目的夕阳之中。大家全部聚集在外面的平台上，天空上闪烁着红金色的“W”，此起彼伏的巨大欢呼声持续不断。
　　在人群的汹涌波动中，莉娅急切地寻找着德拉科的身影。刚才的混乱让他们走散了，好在终于，她在礼堂的另一端看到了他。
　　夕阳的温柔余晖轻抚着他，德拉科面无表情地仰望着天空，那一刻，莉娅突然感到他其实是一个颇为疏远的人。她向他走去，轻声问道：“怎么，吓傻了吗？”
　　德拉科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他紧紧握住莉娅的手，力度之强前所未有。尽管手微微作痛，她却没有挣脱。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弗雷德和乔治奔向自由的故事被复述了一遍又一遍，莉娅断定它很快就会成为霍格沃茨的经典传奇。自从乌姆里奇接管学校后，霍格沃茨就变得压抑，双胞胎的恶作剧给大家带来了欢乐，所有人都记住了他们。学校里开始流行模仿他们说话的风气。莉娅经常听见同学们说：“说实在的，有朝一日我真想跳上扫帚，离开这个鬼地方”，或“再上一堂这样的课，我就去做韦斯莱了”。
　　另外，速效逃课糖也在学校里风靡起来，只要乌姆里奇一走进教室，那些同学就会昏迷呕吐，发起危险的高烧，或者两个鼻孔同时喷血。乌姆里奇愤怒而烦恼地尖声大叫，试图查出这些神秘症状的根源，但同学们一口咬定他们是患了“乌姆里奇综合征”。她接连关了四个班的禁闭，却没有弄清他们的秘密，最后只好作罢。
　　O.W.L.考试结束之后，德拉科下定决心，不再允许莉娅与格兰芬多的学生有任何交集。没有了晚上的占卜补习课，他几乎能够时时刻刻陪伴在她身边。即便莉娅觉得他有些过分，德拉科仍然坚决不愿离开。
　　他变得极度敏感和不安，直觉告诉莉娅，他心中有所忧虑。不久，卢修斯被送往阿兹卡班的消息在纯血家族中传开，德拉科得知后，他的不安和焦虑愈发严重。
　　晚上，他再次与达芙妮交换条件，利用混淆咒留在莉娅的宿舍里。他躺在她的床上，聆听她阅读麻瓜的故事，温暖的灯光照亮了那小小的空间，异常宁静。
　　“……就这样，丹尼尔打败了国王，王子也被精灵仙子变成了大鹅，那对邪恶的父子永远被困在沼泽地里。丹尼尔顺利救出了娜莎，两个人结婚了，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莉娅合上故事书，德拉科翻身趴在床上，“麻瓜写的童话都是这样美好结局的吗？”
　　“基本上都是皆大欢喜。”
　　“不管多么强大的坏人总是会被正义的主角打败，真是可悲。”
　　她轻抚他的头发，“德拉科，这是童话，不必太认真。”
　　“但如果我就是那个坏人呢？”德拉科把脸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你已经知道了吧，我爸爸被抓走了……他的任务失败了，那个人一定很生气。”他深吸一口气，“他现在就在我家……莉娅，危险真的来了。”
　　莉娅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轻轻抚摸他的背。
　　“伏地魔很强大，如果他对马尔福家失望了，他一定会杀死我的父母，再杀死我，你可能也会受到波及。现实很残酷，波特是救世主，我是食死徒，我们终将站在对立面。也许他能打败伏地魔……救世主，是吧？”
　　“德拉科。”莉娅打断他，强迫他把脸从被子里抬起来，她直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一字一句告诉他，“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救世主，只不过是一群勇敢的人拼尽全力去维护那些宝贵的和平。”
　　“有些人站在阳光下直面危险，而有些人需要藏在黑暗中，为他们铺路。德拉科，我希望你是那样的人，如果伏地魔统治了英国，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去？”
　　德拉科沉默了，莉娅很清楚他内心的挣扎。马尔福不能抛弃家人，德拉科不能放弃爱人，他们唯一的选择是那个德拉科不想做而又必须做的选择。
　　“德拉科，我一直在这里。”莉娅关上灯，紧紧拥抱着他。
　　最长的路也有尽头，最黑暗的夜晚也会迎来黎明。
　　她始终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