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与Draco有个约会》雾岛雨

60、反抗

　　在图书馆写完作业，莉娅收拾好准备去吃晚餐，走到门厅才发现这里已经挤满了学生。学生从礼堂里拥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很多人挤在大理石楼梯上。她从一群高大的斯莱特林学生中间挤过去，看到旁观者围成了一个大圈，有的人显得很震惊，有的甚至神色惶恐。
　　特里劳尼教授站在门厅中间，一手拿着魔杖，一手握着个空酒瓶，看上去完全疯了。她的头发都奓着，眼镜也歪了，显得一只眼睛比另一只放大了许多，她那数不清的围巾和披肩凌乱地挂了下来，让人感觉她一身破破烂烂的。她旁边有两个大箱子，一个倒立着，好像是从楼梯上扔下来的。特里劳尼教授似乎恐惧地盯着楼梯底下的什么东西，莉娅看不见。
　　“不！”她尖叫道，“不！这不可能发生……不可能……我拒绝接受！”
　　“你没想到会这样？”一个尖尖的小姑娘般的声音说，似乎感到很好笑。莉娅朝右边挪了挪，看到特里劳尼教授眼里可怕的东西正是乌姆里奇。“虽然你连明天的天气都预测不了，但你总该意识到，你在我听课时的糟糕表现和此后的毫无改进，必然会导致你被解雇吧？”
　　“你——你不能！”特里劳尼教授号叫道，眼泪从大镜片后面涌出，“你—你不能解雇我！我在—在这儿待了十六年！霍——霍格沃茨是我——我的家！”
　　“曾经是你的家，”乌姆里奇说。看到特里劳尼教授跌坐在一个箱子上痛哭流涕，她的癞蛤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莉娅感到一阵恶心。“直到一小时前，魔法部长会签了你的解雇令为止。现在请你离开大厅，你让我们难为情。”
　　但她站在那里，幸灾乐祸地看着特里劳尼教授发抖，呜咽，随着一阵阵的悲痛在箱子上前后摇晃。
　　莉娅实在难以忍受，她推开周围的人群，径直走到特里劳尼教授身边，轻轻地将她扶起。教授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据我所知，解雇一名教授需要校长的批准。”莉娅的声音坚定而清晰，“乌姆里奇教授，请问您是否获得了邓布利多校长签署的解聘书？”
　　乌姆里奇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学生公开质疑她的行为，她的得意之情迅速转变为尖锐的讽刺。“斯莱特林的学生……你竟敢这样质问我？”
　　“不，我只是提出了一个简单的问题。”莉娅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作为教授，解答学生的疑问不是您的职责吗？还是说，您在滥用魔法部的权力，试图将您不喜欢的人逐出学校呢？”
　　乌姆里奇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愤怒地盯着莉娅。
　　周围的学生们开始交头接耳，他们的目光在莉娅和乌姆里奇之间来回摇摆，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我要求你立刻道歉，并且离开这里！”乌姆里奇教授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贝，她的脸色变得通红。
　　莉娅平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对方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她的眼神坚定，声音清晰而冷静：“我只是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不仅是对教授的尊重，也是对这所学校的尊重。”
　　麦格教授从门厅处赶过来，挤开人群看了莉娅一眼后，径直走到特里劳尼教授面前，有力地拍着她的后背，从袍子里抽出一块大手帕。
　　“好了，好了，西比尔……镇定些……擤擤鼻子……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你不会离开霍格沃茨……”
　　“哦，是吗，麦格教授？”乌姆里奇朝前走了几步，恶毒地说，“这是谁批准的……？”
　　“我。”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橡木大门打开了，门边的学生赶忙闪开，邓布利多出现在门口。他让大门敞开着，大步穿过人群走向特里劳尼教授。
　　“你，邓布利多教授？”乌姆里奇发出一声特别难听的尖笑，“恐怕你还不知情吧。我这儿有——”她从袍子里抽出一卷羊皮纸“我本人和魔法部长会签的解雇令。根据《第二十三号教育令》，霍格沃茨最高调查官有权检查、留用察看和解雇任何其——也就是我——认为不符合魔法部标准的教师。我认为特里劳尼教授不合格。我已经解雇了她。”
　　“您说的当然对，乌姆里奇教授。作为最高调查官您完全有权解雇我的教师。但是，您恐怕无权将他们逐出城堡，这个权力恐怕——”他礼貌地欠了欠身说，“还属于校长，我希望特里劳尼教授继续住在霍格沃茨。”
　　特里劳尼激动地笑了一声，还夹着一点儿抽噎。“不——不，我要走，邓布利多！我要离——离开霍格沃茨，去别处谋生——”
　　“不，”邓布利多坚决地说，“我希望你留下，西比尔。”他转向莉娅。
　　“孩子，请你带特里劳尼教授上楼好吗？”
　　“好的。”她扶着特里劳尼教授，“走吧，教授。”
　　麦格特教授忙上来搀住了特里劳尼教授的另一只胳膊。两个人带她从乌姆里奇身边走过，上了大理石楼梯。
　　弗立维教授举着魔杖追上去，尖声叫道：“箱子移动！”特里劳尼教授的箱子升到空中，跟着她上了楼，弗立维教授断后。
　　后来，德拉科从同学们的闲谈中得知了发生的一切。他走到莉娅身边，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我不在，你就做了一件大事。”他假装用力地掐住她的脸，但莉娅知道他的动作其实是轻柔的。
　　“我才不怕，从头到尾我都没骂她一句。”莉娅轻拂去他的手，反驳道，“如果要报仇，她早就以顶撞教授的名义罚我关禁闭了。”
　　德拉科轻笑一声，“狡猾的斯莱特林。”他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腰，仿佛在试探她的反应。
　　莉娅俏皮地纠正他：“错了，是机智的斯莱特林。”
　　不久，特里劳尼教授被解雇的事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大家都在谈论那个斯莱特林的女生，马尔福的女朋友，如何当众让讨厌的乌姆里奇吃瘪。而新的占卜老师，马人费伦泽，也搬进了学校，为这一系列事件增添了新的议题。
　　在礼堂对面，有一条走廊从门厅通向一楼的十一号教室。莉娅知道，那是平常从不使用的教室之一，让人觉得有点像无人照管的橱柜或储藏室。
　　那里是占卜课的地点，学生们从来没上过这么奇特的课，教室的地板变成了满地绵软的苔藓，树木就是从它下面长出来的；它们的枝条长满繁茂的树叶，成扇形从天花板和窗户上横贯而过，于是一束束柔和、斑驳的绿色光线倾泻在整间屋子里。
　　先到的学生们背靠树干或大石头坐在泥地上，有的用胳膊搂着膝盖，有的两臂紧紧交叉在胸前，都显得挺紧张。费伦泽就站在没有树木的空地中央。
　　学生们从来没上过这么奇特的课，他们在教室地板上点燃了鼠尾草和香锦葵，费伦泽要求他们观察呛人的烟雾，从中找出某些形状和征象，虽然谁都看不出他描述的那些迹象，可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他优先考虑的好像并不是把自己的学识传授给他们，而是让他们牢牢记住，没有任何事物是万无一失的，即便是马人的学问也不例外。
　　这段时间里，老师在不断地提醒学生们O.W.L.考试离得更近了。五年级学生都多多少少承受着压力，汉娜·艾博在草药课上突然大哭起来，呜咽着说自己笨得不配考试，现在就想离开学校，结果她第一个收到了庞弗雷女士的镇定剂。
　　D.A.的成员们开始练习守护神咒了，每个人都练得很起劲，他们在一间灯火明亮的教室中召唤守护神，并且没有受到威胁，而面对摄魂怪这类东西时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乌姆里奇在学生中组建了一支“调查行动组”，赋予他们给学生扣分的权力，以协助她在校园里维持秩序。德拉科虽然讨厌乌姆里奇，却还是加入了这个小组，这一决定让莉娅感到不满，两人因此大吵了一架。
　　起初，莉娅认为这个调查行动组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然而，在她准备去参加D.A.聚会的那个晚上，情况发生了变化。她看到德拉科使用绊腿咒将匆匆跑来的哈利绊倒，当她出现时，德拉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惊讶。
　　乌姆里奇从远处拐角处急匆匆地赶来，她气喘吁吁，但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看到地板上的哈利，她兴奋地说：“好极了，德拉科，好极了，哈，太好了——给斯莱特林加五十分！把他带走。”
　　乌姆里奇继续下达命令：“你快去看看能不能再多抓几个，德拉科，叫其他人去图书馆——查一查里面有没有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检查盥洗室。”
　　德拉科转身想要牵莉娅的手，但她躲开了。乌姆里奇立刻用最温和、最吓人的口气说：“你需要跟我一起去办公室，德米克。”
　　莉娅沉默不语，眼下的情形已经很清楚了。在德拉科的注视下，她和哈利被乌姆里奇带走了。不久后，办公室里挤满了人。
　　“艾克莫小姐在晚饭后不久来到我的办公室，告诉我如果我进入八楼的一间密室，就会发现一些对我有好处的事情，据说这间密室有时被称作有求必应屋。多亏了她的通风报信，否则我还不知道原来有这么一批学生在有求必应屋里偷偷组织聚会。”
　　她从衣袋里抽出了钉在有求必应屋墙壁上的名单，把它放在桌子上。
　　“一看到这份名单上有波特的名字，我就明白了我们是在和谁打交道。”她的声音变得柔和，却带着一丝狡猾。
　　“看看你们给自己起了什么名字？”乌姆里奇轻声说，“邓布利多军。”
　　“我已经把这件事上报给了魔法部，康奈利是个仁慈的部长，他不会过多追究学生的责任，只是……”她的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我必须让你们受到惩罚，波特对此深有体会，对吧？”
　　乌姆里奇要求每个人都在羊皮纸上写下：“我有错”，这三个字出现在大家的手背上，而且深深陷进了皮肉里，像是用解剖刀刻上去的一样，鲜血浸染了羊皮纸。等最后一个人写完，乌姆里奇笑容可掬地赶他们离开。
　　莉娅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左手拿着赫敏给的药水和绷带，右手用手帕盖住隐隐作痛的伤口。她小心翼翼地擦去凝固的血迹，当药水刺激到皮肉时，她不由得咬紧了牙关。等疼痛舒缓后，她用绷带把手背绑好。
　　德拉科刚从外面巡逻回来，第一眼就看见了莉娅受伤的手。他立刻冲上来，紧张地询问：“她对你做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似乎能想象到绷带下是如何的触目惊心。
　　“只是罚我写字而已……没关系，我已经涂了药。”莉娅试图安抚他。
　　德拉科的心底被一种酸楚微涩的情感缠绕，他小心地抱住莉娅，见她并不抵触，便把头埋进她的颈肩，“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早知道会牵扯到你，我就应该听你的话，对不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内疚。
　　莉娅回抱他，“事已至此，我不怪你，德拉科。”她轻声说，“是有人告密，这次算是让她逮到了。”
　　德拉科微微抬头，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凝结，“原来你不在的那几次都是去参加邓布利多军的聚会了，莉娅，你每次靠近格兰芬多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莉娅无法反驳，好像确实是这样。“意外……都是意外。”她重复着，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些巧合。
　　德拉科不自觉地用力抱紧她，感受女孩的体温和熟悉的气味，他压低声音透着几分无奈，“莉娅，我求你，别再远离我了。”
　　德拉科很害怕，害怕她会回到光明的那一方，留下他一个人沉沦在黑暗里。
　　莉娅听见德拉科的请求，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我不会离开你的，德拉科。”莉娅轻声保证。
　　她知道，自从加入调查行动组以来，德拉科的内心一直在挣扎，那次争吵无意不成为他心里的一根刺。今天的意外不过是一件小事，真正的困难才刚刚开始。
　　魔法部令：兹由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接替阿不思·邓布利多出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以上条例符合《第二十八号教育令》。签名：魔法部部长，康奈利·奥斯瓦尔德·福吉。
　　这个告示一夜之间贴遍了整个学校，城堡里的人似乎都听说邓布利多在制服两名傲罗、那位高级调查官，还有魔法部长和他的初级助理以后逃走了，可告示上却没有作出解释。在城堡里无论走到什么地方，听到人们谈论的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邓布利多的逃走，尽管一些细节可能被传走了样。
　　“我看她是一心想坐进校长办公室，”达芙妮一边说，一边与莉娅一起沿着走廊走去，“估计早就在谋划怎么赶走邓布利多了。”
　　“她当校长，霍格沃茨就不是霍格沃茨了，而是魔法部的学校分部。”莉娅轻蔑地说，她的眉头紧锁，显然对乌姆里奇的野心感到不齿。
　　“确实，她如果真的取代了邓布利多，我们的日子会更不好过。”达芙妮叹了口气，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忧虑。
　　她们走到巨大的沙漏旁，就在今天早上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还并驾齐驱处于领先地位。然而，在她们的注视下，宝石向上飞去，下半截沙漏里的宝石数量越来越少。实际上，好像只有装着绿宝石的斯莱特林沙漏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