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与Draco有个约会》雾岛雨

54、乌姆里奇（一）

　　他们坐在礼堂里享用早餐时，几百只猫头鹰从高处的窗口飞了进来。它们在礼堂各处落下，将信件和包裹递给它们的主人，同时也将外面的雨滴洒在了正在用餐的学生们身上。显然，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等到所有猫头鹰都离开礼堂后，麦格教授开始顺着桌子挨个分发课程表。
　　“两节魔法史、两节魔药课、一节占卜课、两节黑魔法防御术课。”莉娅念出了今天的课程安排。
　　“你们的占卜课是不是很简单啊？”达芙妮皱眉看着自己的课程表，“麻瓜研究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我们就看看水晶球、茶杯之类的玩意。”德拉科说，虽然他从来没有在这些课上看见过什么东西。
　　魔法史被公认为是巫师界设计的最枯燥的一门课程。宾斯先生讲课时呼哧带喘，拖腔拖调，几乎肯定能在十分钟内使人昏昏欲睡；如果天气炎热，五分钟就够了。
　　他的上课形式一成不变，总是滔滔不绝地照本宣科，而学生们就在底下做笔记，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睡眼惺忪地发愣。能抵挡这催眠力量的人少之又少。今天，他们忍受着宾斯教授拖着腔调地讲述巨人战争的话题，足足忍受了一个半小时。
　　德拉科和莉娅坐在后排，克拉布和高尔在前面犹如两座大山成功挡住了教授的视线。莉娅一只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另一只手则被德拉科牢牢握在手心里。
　　“你不会打算一节课什么笔记也不写吧？”
　　德拉科单手撑住下巴，那枚银色戒指特别显眼地出现在她的视线，莉娅居然莫名有些害羞。
　　“笔记随时都可以补。”德拉科又捏了捏她的手，笑着说，“女孩子的手都这么软吗？”
　　“你还牵过别的女生的手？”莉娅一瞬间产生要抽回手的冲动来，可现实是——德拉科握得很紧。
　　他观察宾斯先生的行动，等他背过身后，立刻凑近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当然没有，除了我妈妈。”
　　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因此，三三两两挤在院子里的人们看上去轮廓有点儿模糊。上课铃响起，地下教室的门打开发出的吱吱嘎嘎的阴森声音，他们排队走进教室最后由斯内普教授反手关门。
　　“在我们今天开始上课前，”斯内普教授快步走向讲台，严厉地望着大家说道，“我认为需要提醒你们一下，明年六月你们就要参加一项重要的考试了，那时你们将证明自己学到了多少魔药配制和使用方面的知识。尽管这个班上有几个人确实智力很迟钝，但我希望你们在O.W.L.考试中都能够勉强‘及格’，不然我会……很生气。”
　　他的目光这次落在了纳威脸上，纳威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过了这一年，你们中间的许多人就不能再上我的课了，”斯内普教授继续说道，“我只挑选最优秀的学生进入我的N.E.W.T.魔药班，这就是说，我们跟有些人将不得不说再见了。”
　　“但是在那愉快的告别时刻到来之前，我们还需要再坚持一年。”斯内普教授轻声细语地说，“因此，不管你们是否打算参加N.E.W.T.考试，我都建议你们大家集中精力学好功课，达到我要求我的O.W.L.学生们达到的较高的及格水平。”
　　“今天，我们要配制一种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经常出现的药剂：缓和剂，它能平息和舒缓烦躁焦虑的情绪。”斯内普教授一挥魔杖，配料和制作方法就显现在黑板上。
　　“你们所需要的一切——”他又一挥魔杖，“——在储藏柜里——”（他所说的那个储藏柜的门一下子打开了）“——你们有一个半小时……开始吧。”
　　斯内普教授布置他们配制的这种药剂是最难、最费手脚的一种，必须按照严格的顺序和分量将配料加进坩埚；必须将混合剂搅拌到规定的次数，坩埚沸腾时火苗的温度必须降至某个特定的标准。好在，莉娅在暑假练习魔药的时候刚好做过，她成功让药剂冒出一股淡淡的、银白色的蒸气。
　　斯内普教授在教室里转圈，当他走到哈利面前时，就停下脚步低头望着坩埚。
　　“波特，这是什么东西？”
　　教室前排的斯莱特林们都很感兴趣地抬起头来，他们最喜欢听斯内普教授挖苦哈利了。
　　哈利的坩埚冒出一团团深灰色的气体，“缓和剂。”他紧张地说。
　　“波特，告诉我，”斯内普教授轻声细语地说，“你认识字吗？”
　　德拉科笑出声来，莉娅伸长手拽一下他的袍子，德拉科立刻止住了笑并悄悄看了眼斯内普教授。
　　“认识。”哈利说，手紧紧地攥住了魔杖。
　　“把操作说明的第三行念给我听听，波特。”
　　“加入月长石粉，逆时针搅拌三次，沸腾七分钟，再加入两滴嚏根草糖浆。”
　　“第三条里每一项你都做到了吗，波特？”
　　“没有。”哈利很小声地说。
　　“对不起，请你再说一遍。”
　　“没有，”哈利提高了声音说，“我忘记放嚏根草了。”
　　“我知道你忘记了，波特，这就意味着这一坩埚垃圾毫无用处。消失不见。”哈利的药剂一下子消失了，他傻乎乎地站在一只空坩埚旁。
　　“凡是认真读了操作说明的同学，把你们的药剂样品装进一个大肚短颈瓶里，仔细标上自己的姓名，拿到我的讲台上接受检验。”斯内普教授说，“家庭作业：在羊皮纸上写十二英寸长的论文，论述月长石的特性及其在制药方面的用途，星期四交。”
　　学生们往短颈瓶里装药剂，然后一个个走向斯内普教授的讲台。过了很长时间，下课铃终于响了，哈利第一个冲出地下教室。
　　德拉科终于能自由地嘲笑哈利了，“你们看见波特的表情了吗？他看起来太傻了。”
　　“还好我没有出错。”达芙妮心有余悸地说，她差点就搞混了逆时针和顺时针的转动顺序。
　　“O.W.L.考试表现优秀的人能进入N.E.W.T.魔药班，我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莉娅说。
　　“当然，我们都有机会，是吧，西奥多？”那晚的事情仿佛只是一场梦，到了明天，他和西奥多还是能够像平常一样相处。
　　“嗯。”西奥多望向人流，“走吧，去礼堂。”
　　吃过午饭，莉娅和德拉科通过北塔楼顶部的活板门前往占卜课。
　　“同学们好，”特里劳尼教授用她模糊的、如梦似幻的惯常声音说道，“欢迎你们回到占卜课上。当然啦，整个暑假我一直十分用心地关注着你们的命运，看到你们全都安然无恙地返回霍格沃茨，我非常高兴——因为，当然啦，我知道你们都会回来的。”
　　“你们会发现在桌子上有一本《解梦指南》，解梦是占卜未来的一个重要的方法，也是你们的O.W.L.考试中很可能会出现的一个题目，不过我认为相比于占卜这门神圣的艺术来说，能否通过考试实在是很不重要的。只要你们有了慧眼，什么证书啦、等级啦，都是区区小事。不过，校长愿意让你们参加考试，所以……”
　　她的声音很优雅地逐渐降低了，使得同学们都确信，特里劳尼教授认为她这门课程要比考试之类的俗事重要得多。
　　“请把书翻到导论，读一读英麦格关于解梦问题的说法。然后，分成两人一组，用《解梦指南》来解释对方最近做过的梦。开始吧。”
　　等全班同学读完那本书的导论时，就只有十分钟时间让他们解释梦境了。
　　莉娅翻阅着手中的书籍，轻声问道：“我昨晚没做梦，德拉科，你呢？”
　　“我啊……”德拉科与她四目相对，似乎在回忆些什么。莉娅静静地等待，然后她注意到，他的耳朵慢慢变红了。
　　“咳咳……我忘记了。”德拉科试图掩饰。
　　“你骗人。”莉娅轻轻摸了摸他发烫的耳垂，得意地说，“耳朵都红了，你肯定还记得。”
　　“你的梦跟我有关吗？”她追问。
　　“你别问了，我不会说的。”德拉科的态度坚决。
　　莉娅很想知道德拉科到底做了什么梦，可他就是不告诉她。不过，从他的反应来看，莉娅能猜到他的梦肯定与自己相关。
　　后来特里劳尼教授布置他们记录下一个月里每天做的梦作为家庭作业。
　　当他们走进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时，发现乌姆里奇已经坐在讲台后面了。她穿着那件毛茸茸的粉红色开襟毛衣，头顶上戴着那个黑天鹅绒的蝴蝶结。莉娅又一次强烈而生动地想到，这就像一只愚蠢的大苍蝇落在了一只更大的癞蛤蟆身上。
　　全班同学走进教室时都默不作声，乌姆里奇还是个未知数，谁也不知道她对于课堂纪律的要求有多么严格。
　　“同学们，下午好！”全班同学都坐下后，她说道。
　　几个同学嘟哝着“下午好”作为回答。
　　“啧啧，”乌姆里奇说，“这可不行，是不是？我希望你们这样回答：‘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请再来一遍。同学们，下午好！”
　　“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就对了，”乌姆里奇声音嗲嗲地说，“这并不太难，是不是？请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笔。”
　　许多同学交换着郁闷的眼神。跟在“收起魔杖”这个命令后面的，从来都不是觉得有趣的课，而乌姆里奇很快就验证了这个说法。
　　她上课的内容不仅枯燥无味，而且规矩繁多。莉娅从她口中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没有举手！”这堂课唯一能让同学们保持清醒的时刻就是哈利和乌姆里奇之间的较量。作为教授的她很轻易地扣掉了格兰芬多的分数，并送给哈利一个禁闭。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纷纷走出教室。达芙妮一踏出教室门槛，便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叹道：“粉红□□的课实在是太令人窒息了！”
　　“我确信我们刚刚度过了一段异常艰难的时光。”莉娅皱眉。
　　“最惨的是波特，那个老女人真是让他吃尽了苦头。”德拉科望着哈利失落的背影，轻蔑地说，“看着两个讨厌的人互相折磨，竟然有种莫名的趣味。”
　　“但如果对象是我们的话，就不会觉得有趣了。”被粉红□□盯上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愿她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很快，哈利与乌姆里奇激烈争吵的消息像燎原之火般在学生中迅速传播，整个礼堂里的学生都在讨论这位新教授的事情。即使按照霍格沃茨的标准来看，这样的传播速度也快得惊人。
　　公共休息室里只有几个人，大部分学生还在礼堂里。草莓从桌子上跳下来，小跑着过来迎接莉娅和德拉科，发出响亮的呼噜声。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后，它警惕地看了德拉科一眼，然后用那双蓝色的大眼睛望着莉娅，似乎害怕德拉科会再次把它丢下去。
　　“上来吧。”她温柔地说。
　　草莓轻轻地“喵”了一声，然后轻盈地跳到主人的膝盖上，身体蜷缩成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小球。
　　“它真是缠人。”德拉科有些不满地嘟囔，显然对这只猫占据了他原本的位置感到不悦。
　　“小动物都是这样的。”莉娅轻声回应，同时德拉科靠在她的肩上，补充道，“就像你变成白鼬的时候也很粘人。”
　　德拉科并不否认这一点，他问：“那白鼬和猫，哪个更可爱？”
　　莉娅已经习惯了他的幼稚和爱吃醋的性格，毫不犹豫地回答：“白鼬更可爱一些吧。”
　　“我就知道。”德拉科不满地蹭了蹭她的脖子，柔软的发丝弄得莉娅有些痒，但她却舍不得阻止他。此刻的德拉科，和小动物确实没什么两样。
　　等到所有学生都回到休息室后，莉娅和德拉科督促他们尽快去寝室睡觉。
　　莉娅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尽管困意还未来临，但她的思绪已经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一天的课程，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德拉科那个未知的梦境。
　　可恶，他到底做了什么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