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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 7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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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提那些悲惨的往事,肤浅的快乐总是那么容易。
弟子们开心的八卦起了掌门比试。
要知道以前总是弟子们比试,多少师兄弟压根没见过掌门出手。
对抗魇魔时,丹阳派掌门弱鸡的像个划水辅助,青环派掌门没砍两下刀还碎了,沧澜派掌门一直在地上种些花花草草,李家家主好像蜘蛛编网,可还得借助青环三公子帮忙。
啧啧啧。
这些掌门,看起来弱弱的。
唯一有观赏性和期待的怕是舒至魔尊,十三支剑雨齐发带来的震撼那可谓旷古超前。
谣言传来传去,已经变成剑上的灵力散发着精纯的七彩光芒。
孟列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不如传舒至的头上发出七彩光芒,飞升天上照耀大地。
孟列也是争气,愣是硬生生练出来一支剑雨,整整七支。
掌门大会开幕的如火如荼。
地点选在李家山谷。
李家祖宗要知道是自己家的子孙主动提出的怕是要气死。
李迂的想法也简单。
仗着李家过去的神秘感,广开大门,收取门票,连带着一路上的客栈食肆,十家有八家是自己的产业。
这一波,稳赚不亏。
李迂一直觉得,自己若不是李家家主,会是个很好的商人。
商人除了有创意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会奴役人。
就像此时,司瑶被他逼迫着给司庸找解药。
除了魇魔身边的帽兜女人,其他的人兽魔族都在司瑶面前,这个藏在李家山谷地下的巨大牢笼。
上上下下整整五层,最上面的那层有光透进来,干燥温暖,偶尔还有些小植物,小动物。最下面最靠近地心的这层阴暗潮湿。
这五层地牢并不设置酷刑,最严酷的刑罚不过就是最下面这层,整日呆着,没人交流,不知日夜,永恒孤寂。中间的层数可以跟附近关着的人交流。最上面一层可以做些手工活。
据李迂说,他们家的祖先出不去,在家憋着就瞎折腾。有一代就喜欢整这些地牢。
司瑶反而觉得,在李家的生活就像这五层地牢,如果长时间经历最下层的折磨,反而李家的生活就容易的多。
想象着有一个人,自己给自己盖了座监狱,让自己接受自己的生活。司瑶会有些难过。
翻看着魇魔的笔记,司瑶觉得妖魔确实有些研究。分魂的手法也很简单粗暴。有的魂魄分的成功,有的不成功。
成功的,恶的那部分魂魄就成了上古魔族,善的那部分被他困在初生孩子的身体里。
分不成功的,就随便扔掉,大部分都死了,剩下的双哥和司庸算是运气好的。想到此,有些感谢李迂。
其实魇魔的笔记里,说过可以找到残魂,并渡魂到畜初生孩子的身上。
司瑶借李迂之手,用强大的灵力,通过笔记的方法,召唤回了司瑶和双哥的残魂,可却怎么也无法将灵魂合二为一。
忙着忙着,就到了掌门大赛的时候。
司瑶在地牢询问着上古魔族的经历和感受,听到地面上热闹的鼓点。
几束阳光透过地上的小孔洒下来,地牢里的上古魔族将自己找到的小草小心翼翼的挪到有阳光的地方。又坐到了司瑶的对面,隔着玄铁的围栏,回答司瑶的问题。
回答的很详细,给了司瑶司瑶许多灵感。
司瑶问完,谢谢了上古魔族,收起了笔记,正要离开,今日的掌门大赛,她倒是也有兴趣看看。
转身的时候,身后的上古魔族问到:“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司瑶以后,上古魔族伸出尖锐的长指甲指了指上面:“在外面。”想了想有赶紧补充到,“万金台,你带着面具,卖给我药,我,我当时还嫌你的药苦。”
司瑶回忆了很久,看着上古魔族有些紧张的揉着破烂的衣服,神情从期待慢慢变成失落。
毕竟,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万金台?黑脸大汉?”
司瑶有些不确定的说,隐约看到对方脸上舒展开的表情。
“你?......”
当发现眼前的人是自己认识的人,心下难过了起来。
那个说她丹药苦的黑脸大汉,那个说她丹药比神医还好的黑脸大汉,那个要给她介绍对象的黑脸大汉。
黑脸大汉看了看司瑶背后的阳光:“在万金台受了重伤,再也没有办法靠打擂赚钱了。为了老娘的病,跟万金台的老板签了死契。”
“刚开始是真疼啊,身边的人死了很多。可紧接着感觉到自己身上强大的力量。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强大灵力,就慢慢迷失自己了。”
黑脸大汉努力扯了扯嘴角,司瑶走上前,坚定地看着黑脸大汉:“你说过我的丹药比神医的都好,我也没有把握,但你还是给自己个念想吧。”
司瑶转身的时候,那种难过的情感涌上心头。
见证了人世间的美好破灭,总会带来失落感。
从地牢的台阶慢慢向上爬,打开大门的那一刻,万丈光芒倾泻,刺的司瑶眼睛都睁不开。
短暂的失明过后,眼前的人慢慢显现。
萧栋希手里拿串糖葫芦,笑意盈盈的看着司瑶,手挡在了司瑶的头顶,帮她遮着光。
天知道这种心情下见到萧栋希有多暖。
抢过糖葫芦,一手一个,顺带悄悄擦了下差点流出来的眼泪:“他们都去看掌门大赛了,你怎么不去?”
“刚才沧澜派掌门和凤陶战过了,打的难舍难分,最后沧澜派掌门主动认输,说是凤陶怕伤到他,在第七十八招手下留情了。”
“凤陶?为什么是凤陶?青环派掌门呢?”
“青环派掌门上次大战,似乎受了伤,大公子和二公子又打了一架,凤陶是长老们推举的。好在凤陶这场赢的漂亮又体面,就算输给舒至和李家家主也不失青环派的尊严。”
毕竟有着过往的友谊,萧栋希刚才真的替凤陶捏把汗。
“丹阳派派了孟列来啊。”司瑶咬了口糖葫芦,听说有地下赌场,她原本想投马长老博个冷门的。
“派了扶情和孟列。按理其他门派都是派一个人,可大家都觉得扶情......也就都默许了。对了,下一场是舒至和孟列,快开场了。”
“等等等等,我要去地下赌场,我还没来得及下注呢。”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那赶紧的啊,唐心她们还等着呢!”
蒙面人说完就拉着司瑶往前走,司瑶的糖葫芦都差点掉了,还好在开场前拿着赌票到了场地。
像极了现代的足球场,只是巨石取代了塑料座椅,司瑶抚摸着巨石上一锤一锤的凿刻痕迹,这怕又是某一任李家家主的杰作。
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山谷,建一座没人使用的比武场。
场上的孟列和舒至刚行完礼,不是掌门和长老之间的行礼,而是丹阳派师兄弟之间的礼。
同他们过往的每一次比试都一样。
司瑶看了一眼身旁穿着披风的司庸,老爷子看不出一丝表情。
场上的孟列召唤出七支剑雨,司瑶此时觉得他像是孔雀开了屏。
大家都期待着舒至的十三支剑雨,喉咙都准备好了发出“哇”的惊呼声。
可舒至也默默的打开了七支剑雨。
看台上有人发出了“咦”的疑惑声。
孟列明显被他激怒了,七支剑雨先后猛烈的向舒至冲去,舒至用剑雨挡开,没想到孟列以自身做了第八支剑雨,紧随其后冲了过来。
舒至侧身,孟列冲了出去,一个回身,掌心拍向地面,地上石块震起,剑雨早已在空中摆成剑阵,将石块打向了舒至,舒至唤剑抵挡,孟列的剑已经出现在了舒至的背后。
原来孟列的剑阵只需要六支剑。
看台上的人注意到了孟列的第七支剑,舒至却一动不动,看台上有人喊着“小心”。
孟列的剑却没有继续原本的走势。
“看不起我?”
司瑶看着场上的局势,手上的糖葫芦都忘了吃。
舒至歪着头:“师兄,这次我们还没有定赌注。”
司瑶看向坐在一旁的司庸,潜台词‘你的土地在干嘛?’
司庸坐的笔直,眼睛看向两个徒弟,表情僵硬仿佛在说‘这两个傻叉’。
孟列这才想起,以往的每次比试,他们都有赌注,或者是司瑶给的糕点,或者是司瑶捡的石头,或者谁去找司瑶要扶情喜欢的簪子。
孟列的眼光意向看台:“就那串糖葫芦吧。”
说完对拿着糖葫芦的司瑶说:“司瑶师妹怎么看?”
司瑶能怎么看,早就有李家的小厮端着托盘来接下司瑶的糖葫芦了啊。
司瑶抖着嘴唇,硬生生的把到嘴的咒骂咽了下去。
“行。”
在众人目光再次转向看台的时候,低声问司庸这个能不能报销。
一阵风刮过,孟列引动风刮起的尘土,伺机迷了舒至的眼,剑阵齐下。
舒至一时不查,却丝毫不乱,闻声应战,十三支剑阵齐开,行色自如的打开了孟列的攻击。
墨色的长衫随风,发带飘舞,发丝丝毫不乱,芊芊俏公子,不知道迷了多少少女的心。
舒至一边应战,一边从怀里掏出手帕,系在头上捂住眼睛。
孟列的攻势越来越猛。他一定要给扶情赢到糖葫芦,也只有他可以为扶情赢到糖葫芦!
场地上的砂石,风,场地周围人们的武器,周围人发出的嘈杂声。
在他发现他单凭灵力很难胜过舒至后,孟列及其善于应用现场的条件迅速做出相应的对策,也因此让人很招架不住。
舒至默默站着,十三支剑雨拼命抵挡也难免受伤,好在灵力精纯,暂时也不落下风。
孟列砍下了舒至的几缕头发,发丝被孟列带动飞舞,舒至要躲过几千根的发针。
舒至手上幻化出本剑,向着孟列的方向刺去,可就要刺到孟列心脏的那一刻,孟列出现在了舒至身后,舒至刺中的是孟列用发丝和风做的幻影。
连看台上的众人都已经惊了。
人的灵力不可能可以操作世间万物,所以孟列是快速的变换着操纵的对象。
这一点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击其不意。
可司庸之流看得出来,即使世间万物都在攻击着舒至,舒至也仍旧可以全力抵挡。
沧澜派掌门对着司庸的位置抱了下拳。动作小到所有人都没注意到。
穿着披风易容的司庸抱拳回了礼。
心下也不无骄傲。
场上是他的徒弟。
不过司庸也一向都更欣赏舒至,能把所有精力都用来提升自我,而不是想着办法去为难对手,更显坦荡。
令人惊奇的是,孟列逐渐占了上风。
细腻的灵力运用,精巧而毫无失误的操作,即使是少了整整六剑,居然占尽优势。
看台上的人燃了起来。
多少人自卑于自己灵力低微,后天努力比不上他人先天的天分。
多少人一开始看到孟列七剑,舒至十三剑就已经给这场比赛下了定论。
多少人觉得这是魔族和人族的比试,心里暗暗捏着劲希望孟列可以赢。
连司庸都开始偏向于孟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