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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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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马车是一天后到的。指名道姓让司瑶一个人去。
客栈的大家虽是不放心，可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司瑶坐车而去。
马车拖拖拉拉的走了很久，司瑶都快睡着了，咚的一下马车停下来，头撞在车板上，窗外传来嘈杂的声音。马车被拦在了李家的大门口。
山里偏僻的庄子，看门的护院从车子了拎出来一只小猫，准确说是一只猫妖。
猫形萧栋希在管家的手里迅速变大，管家松开了吃痛的手。萧栋希敏捷一跃跳在司瑶身前，歪着头面无表情，却不怒自威，多年稳重的老管家微微向后退了半步。
院子里传了家主的口信，让司瑶带着灵兽进入。
萧栋希的嘴角抽了抽，算了，灵兽就灵兽吧，安分地变小趴在了司瑶的怀里。
司瑶原本还要责怪为什么跟来，萧栋希就在司瑶怀里打着咕噜了。司瑶责怪的手终究是在萧栋希的毛发上撸了起来。
李家的家主怎么会知道萧栋希来了呢，就连司瑶自己也是刚刚才知道。司瑶心下微微有些不安。
李家的庄子似乎没有想象的大，也没有想象的豪华。
黑色的木质结构显现出悠远的年代感，门板屋檐简朴肃穆，甚至没什么壁画和雕刻。可转念一想，富贵人家的壁画雕刻多是花一些寓意多子的花生或是多福的蝙蝠。
这李家，怕是不需要吧。
跟着小厮来到了一座不大的凉亭，亭中坐着一个谪仙一样的白衣男子。
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细长的黑眸带着一抹厌世，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与草芥无异。
“家主，司瑶姑娘来了。”
与想象的不同，这李家家主李迂看上去三十多的样子，若不是他自内而外的贵气，怕是说二十也不为过。
李迂看了司瑶一眼，端起杯子随手指了指桌上的两个空杯子，就饮了起来。司瑶也不客气，走进凉亭坐下来，也给自己和萧栋希各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司瑶喝不出是什么茶水，但走了一路，倒觉得今天的茶格外清冽。
三杯过后，李迂也并不说话，司瑶也懒得磨叽，开门见山的跟李迂说起了自己来的目的：“我是来找双哥的。”
李家家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也并没有看司瑶一眼。
“把双哥叫来。”
司瑶倒是觉得这个李家家主很好说话，好奇得多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桌上的点心多是人族的，心下微微有些好奇。
不多时双哥就到了凉亭前，低首垂眉，哪里还有昔日的顽皮样子。司瑶心下一阵心疼，匆匆走过去，拉住了双哥的双手。
左右仔细端详，除了眼中都是顺从，长高了些，也胖了些。
双哥任由司瑶紧紧握住双手，司瑶心下更是下定了决心：“李家家主，双哥是我朋友，外界还有他的家人，我此次前来就是想带走他的。”
从进院子起，李迂的双眸第一次看向司瑶，厌世的目光没有温度，也没有情绪：“入魔，出不去万魔之林。”
司瑶咬咬下唇，犹豫的脸上却露着坚定。
“那就住在魔界的小镇，交朋友，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他的家人会考丹阳派，会考青环派，总有一天会见面的。”
怎么也比呆在你李家这个地方好。
李迂的目光再也没有看向司瑶，盯着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树木，许久，仍旧是冷冰冰的声音：“他灵魂缺失，走了也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过你倒是可以帮他们找回那缺失的部分。”
李迂这句话的信息量极大，司瑶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问。
刚想开口，屋子里就传来了一阵咳嗽声，李迂万年不变的脸色显示出了焦急，风一样的往屋里去了。似乎他的安抚起了作用，屋内的男人停下了咳嗽。
司瑶若有所思得看了看桌上的糕点，难道不是自己求着来李家，而是李家设计让自己来的吗。
事情似乎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从介子囊翻找出萧栋希的备用衣物，由小厮带着萧栋希换衣物去了，回来时，萧栋希的脖子上还被栓了一根绳索，说是主人必须看好灵兽。
司瑶看着萧栋希的臭脸，心底乐开了花。
而此时，李迂一脸厌世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慢条斯理的吃了口桌上的点心。
“你不觉得，这个糕点有些太甜了吗？”
司瑶好奇的问着，李迂嚼完嘴里的糕点，这才慢慢的回复：“是有些。”
回复时眼珠无意地向屋里看了一眼。
司瑶将另一盘抹茶的推了过去，安利到：“我觉得这个比较好，有一点点茶的苦。谢谢你啊，还专门为我准备了点心。”
这抹茶的恰好也正是李迂最喜欢的口味。正要拿起可听到了司瑶后面的话，脸上露出一抹讥讽：“要是真为你准备，不是应该备些饼干冰激凌吗？”
“啊，那确实也不错。”司瑶刚说完，觉察到了什么，震惊的抬起了头，站了起来。
他怎么知道饼干冰激凌？
“你......”
你难道也是穿越来的？
“我不是。”
李迂的回答比她想象的还快。
他不是，不是什么，他不是穿越来的，但是他知道司瑶是。
司瑶的呼吸有些急促，手指在身侧不受控得颤抖着。
第一次，这么近，她觉得她离原生的世界那么近。
看着李迂慢条斯理的吃着点心，神色微微有些得意，司瑶有些恨得牙痒痒。
转身坐了下来，倒了杯水喝着，压着心底的百万疑问。
自己与其说是求着来李家的，但其实是你李迂求着我来的，虽是失了先机，可是却不想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
萧栋希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脖子上的绳子，虽然另一头司瑶只是轻轻牵着，可是他内心却觉得无比羞耻，手时不时的抓着脖颈的绳子往外轻扯。
司瑶拍拍萧栋希的手，萧栋希颓着肩膀鼓着脸坐了下来，眼睛偷偷瞥向司瑶手里的绳子。司瑶虽是不太方便，却始终没有放下绳子，一只手倒茶喝茶吃点心。
萧栋希莫名的有一种安心的感觉，甚至忍不住有些想咕噜。是归属感吗，那种自己完全属于她的感觉，让萧栋希微微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熨帖。就像在梦里找了很久很久的东西，今天就这么找到了。
像流浪狗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主人，像海贼找到了传说中的宝藏，像仕子穷其一生中了状元。
萧栋希甚至不再去碰桌上的杯子和点心，他觉得，这不是一个灵兽该做的东西。
司瑶的注意力基本都在李迂的身上。李迂早就不再吃点心和喝茶，那张厌世的脸，盯着一个地方看了太久，久的司瑶觉得他在睁着眼睡觉。
屋里的人假咳了一声，李迂第一时间回神看向了屋里，叹了口气，又转向了司瑶，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疑虑。
“.......司瑶，”李迂的嗓音难得有些情绪波动，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就像刚才的那一丝情感从来不存在一样。
“司瑶，我想知道你怎么来的？”
司瑶看着李迂的眼睛：“用来交换双哥吗？”
“换一个完整的双哥。”
李迂声音清淡，却在司瑶的心里激起了阵阵涟漪。
入魔，灵魂缺失，你倒是可以帮他们找回那缺失的部分，完整的双哥。
“代价呢？”
李迂的茶水怕是价格不菲。
李迂的眼睛默默看着地板，光洁坚固的青石显得他的皮肤白的发光：“并不需要你付出什么。”
听上去倒是不错的买卖。
可司瑶并不相信李迂。
若只是这样也没有必要这么费尽周章。
“最后一个问题。”司瑶盯着李迂盯着的地板。
李迂微微扭头，听到司瑶悠悠传来的声音：“你是只吃糕点，不吃饭的吗？”
他们都来了四五个时辰了，加上路上，早就过了晚饭的点，可李迂似乎一点都没有表示。
李迂的神色难得的一丝尴尬，下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摆摆手往别的屋子去了。
仆人很快的端上了饭菜，食物简单却精致，住宿清爽却雅致。
夜里司瑶梦到了很多，前世童年遭遇，今世司瑶一个人寂寞的童年。前世被男友劈腿，今世司瑶看着舒至跟扶情谈笑。前世为了养活自己高烧仍旧加班，今世司瑶没日没夜的研究丹药。
半夜惊醒，眼前从模糊慢慢清晰，不顾汗水黏着的额发，看向了黑暗的床幔。
她同原主是那么的像。只是原主比她勇敢许多。前世她觉得喜欢但贵的衣服，多看两眼也就罢了，可是原主想要的，就是拿命也想去换。
翻了个身，一夜无眠。
是我，杀死了，
那个跟我很像的女孩子吗？
第二天一早，李迂睡得好晚，慢慢醒来的时候，司瑶已经做好了早饭，跟萧栋希在凉亭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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