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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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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司瑶和萧栋希有些漫无目的的走在小镇的小路上。
节日过后的街道人们恢复了往日的劳作，可这样依赖于农耕的社会，劳作也带着它独有的浪漫，放羊的牧民吟唱着悠扬的曲目，地头的老农借着风吹走自己头上的汗珠，妇人给顽皮的孩子缝补着衣服，闲聊着听来的趣闻。
司瑶的脚步随着心境也慢了下来。
萧栋希隔着栅栏看到一处院子：“小时候，娘做好了饭，就会去村口等我。”
司瑶手背在背后，转身看着萧栋希向往的眼睛：“你妈吗一定很疼你。”
司瑶顺着萧栋希的眼光，看到院子里的母子。
小童三四岁的样子，坐在小凳子上一本正经的给妈吗述说着什么，妈吗听得极其认真，表情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欣喜。
能被认真对待真的好棒啊。
“我遇到的人，不是带着刺随时准备迎战，就是太柔弱渴望被爱容易被控制，这样的人都是从小缺爱。可是你，你不需要被爱，也不渴望被理解，我想是你的母亲非常理解你，你的家人非常爱你。所以像我，像唐简，都特羡慕你。”
萧栋希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小时候我们被排挤，好几个孩子冤枉我偷东西，我娘说什么都不承认，带着我跪在村口，直到村长派人找到了丢的钱袋。那天晚上，娘给我揉着膝盖，没有自责也没有责备我，而是讲着她上工的事，就像往常每一天一样。”
司瑶听着满是羡慕，即使是父母没离婚的那几年，爸爸妈妈也很难听她讲几句话，也从来不会说自己的事。他们的嘴里永远都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大人和小孩，像是有一道深渊横在中间。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这时候一个男人大喇喇的走进了院子。
妇人见状赶紧站起来将孩子藏在身后。
“刘老二，你给我出去。”
刘老二见状并不窘迫，张着一口黄牙，嘴里还有着几分酒气。
“小寡妇，你一个人带个娃太辛苦，我来帮衬帮衬你。”
说着就伸手想往妇人身上抓。
孩子当场就被吓哭了，哭着去墙边拿起了比他还高许多的木棒，向刘老二冲去。
“滚，滚，别碰我娘！”
刘老二一时被棍子赶出去半米，可看清是小孩子后，脸上又露出猥琐的笑容。
“小娃，我这有糖，你叫爹，我就给你吃。”
孩子不顾母亲的拉扯，拿着木棍站在母亲身前：“我不是我爹，你走！再不走我打你！”
刘老二哈哈哈的笑着，把糖收了起来。
“小娃，我现在不是你爹，可是等会你娘在我身子地下快活，我就是你爹了。”
说着就要上前去抓住妇人。
眼见着一个妇人，一个孩子，哪里是一个壮年男子的对手。
司瑶撸起袖子就要冲进院子。却被萧栋希拉住了。
萧栋希小声劝着：“这个孩子长这么大，肯定有他们的生存之法。而且我们是人类，不宜与魔族发生冲突。”
“你说得对。”司瑶认可，可话音未落，司瑶就冲进去噼里啪啦对着刘老二一顿打。
刘老二的脸上满是青肿鞋印子，嗷嗷的叫声把村子里的人都引了来围观。
萧栋希看着司瑶妥妥治住了刘老二，双手抱臂站在门口，谁也别想进去帮忙。
小童趁着司瑶上手，还时不时的拿着棍子捅一下刘老二，嘴上喊着：“打死你，打死你。”
村子里的人也知道刘老二往日的德行，看热闹的比帮忙的可多多了。
待司瑶停了下来，甚至还有几声叫好。
可教训完刘老二正准备离开，人群中有个很秀气的声音说到：“这姑娘是个人类啊。”
“人类？”
“我们这么小的镇子，哪里来的人类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还有人想上前看个究竟。
“真的是人类，人类大魔族了。”
说话间，几百年的国仇家恨涌上心头，反倒刚才的事情不像是司瑶在帮助被欺辱的魔族，而是司瑶想□□刘老二。
妇人也赶紧抱紧了小童像后退去。
那个秀气的声音再次响起：“人都光明正大的来魔族的地方打人了。”
话音绵软，顺着声音过去是个书生样貌的男子。
地上的刘老二原本已经爬起来了，可听到这句又躺了下去，嘴里还发出几声呻吟。
“小寡妇勾搭人类打我啊。我就拿个糖给小娃，她就打我啊。”
这一下司瑶有理也说不清了，舒至，万万老头子，丹阳派，哪一个拿出来都可以把这群人镇住，可一来她不想给别人找麻烦，二来她想要个公道，并不想强权压人。
司瑶站在刘老二身旁“我不信他这是第一次欺负孤儿寡母，我也不信他往日是个良善之人。我做的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人族也好，魔族也好，我就是不愿意看到好人受委屈，坏人行天下。”
一群人思考着司瑶的话，有人微微看向书生的方向，书生从一开始就把司瑶定性成奸细，此时反口岂不是自己打脸。
书生下定决心说道：“人就是做一百次坏事也可能做一件好事，刘老二我问你，你刚才是给孩子糖才来的吗？”
“是！我就是给孩子糖才来的！”
刘老二一口咬定。
“好，那现在我们难道不相信自己的乡亲，去相信一个人族吗？那我就在问一问，张寡妇，你可认识这个人？”
站在一旁的妇人抱着孩子，脸色铁青的摇摇头。
“对啊，无缘无故的冲到院子里打人的是好人，可给孩子糖的乡亲却是恶人。”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对书生表示赞同，看着司瑶的眼光越发的厌恶。
司瑶看向抱着孩子的妇人，妇人有些愧疚的移开了目光，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她只是一个单亲妈妈，又怎么帮助她一个外人呢。司瑶心下一沉，微微闭上眼睛，有的人永远都不知道，性骚扰只有一次和一万次的区别，若是这次司瑶他们被赶跑了，以后她和孩子只会更加难过。
再睁开眼时，司瑶的眼中一片清明。
“小朋友，你想不想吃糖？”司瑶笑盈盈的对着妇人怀里的孩子问到。
孩子看了看司瑶，又看了看刘老二手里的糖，手脚并用的往妇人怀里钻：“我不吃，我不叫他爹，他不是我爹，不许欺负我娘！”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抱着孩子的妇人突然哭了起来，躲进了屋里，紧紧关着房门。
司瑶对着众人：“看得出来各位乡亲都是惩奸除恶之人，所以我今天被冤枉打心底是开心的，也希望各位日后继续扶持这母子两个，不要被坏人欺负了。”
说罢还转头看看刘老二。
红着脸的书生对着司瑶作了个揖，司瑶也微微笑笑。
司瑶心下舒了口气，她原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万一孩子说要吃糖，她就再也解释不清了。
三步并做两步，急匆匆的回到了客栈后巷，才停下来喘喘气。
萧栋希抱着臂在她身后好笑。
刚才的情形，如果孩子和妇人不认，那他们保报官也好，打出去也罢，先离开事后报复刘老二也行，以现在的能力，总是没人拦得住的。
可司瑶这样，没有伤害百姓，也保护了母子。
再想想，司瑶从以前就会救助被欺负的唐心，会帮助双哥和一群孩子，她心里多多少少对弱势群体会特别关怀吧。
特别关怀。
她对后山的舒至可比对丹阳派的舒至关心多了。
萧栋希的脑海里闪过什么，有些不齿的移开视线。
终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走到司瑶面前，再抬头，眼中已经含着颗泪珠。
“司瑶，谢谢你。”
司瑶从没见过这样的萧栋希，有些慌乱无措,声音都温柔了许多：“怎么了？”
萧栋希心底叹一句\'果然\'，眼中的泪珠滚落，额头抵在了司瑶的肩膀，鼻音重重地说：“如果我小时候也碰到你这么好的大姐姐多好啊。”
说到最后一个字，司瑶都能感觉到自己肩膀衣物有些潮气。
司瑶有些心疼的伸手拍拍萧栋希的背部，纤细的手指慢慢来回抚着萧栋希的背。
声音是从没有过的温柔：“现在遇到也不晚。”
萧栋希有些化在这温柔里，小声抽泣着抱紧了司瑶：“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司瑶的手瞬间顿住，萧栋希抱得她好紧，又会小心翼翼的不硌着她，声音近乎哀求，像极了她小时候抱着仅有的小熊。
“好。”
司瑶的声音小声而坚定。
萧栋希一声一声小心的问着：“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而司瑶就会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回复着好。
像是许下了与命运有关的诺言，神圣而庄重。
突然从头顶泼下来一盆水，萧栋希眼疾手快的抱住司瑶统统挡下。萧栋希湿了全身，可司瑶滴水未沾。
萧栋希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
客栈对面的窗户上，一个胖乎乎的大婶惊讶的看着他们：“对不起啊。这平时也没人，我习惯从这倒水了。不过小伙子你对人家也好点啊，前面的客栈也不贵，在小巷子里做这些，啧啧啧。”
司瑶抬头连忙想解释，可大婶已经回屋去了。
“我们，我们不是.......”
司瑶想解释都无力。
萧栋希却像逗逗被说的红脸的司瑶，可司瑶鼻子抽了抽，赶紧捂了起来：“什么味道？”
萧栋希也抬手闻闻自己的袖口，好臭，大婶，大婶，你是不是在洗肥肠。
司瑶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往客栈走去。
萧栋希在几步外追着她：“司瑶，你说你不会抛弃我的啊。”
“司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