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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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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观察舒至的司瑶最终还是困得睡了过去。
醒来时舒至已经不在了。
司瑶正在怀疑这是不是个梦,舒至就带着早餐敲了她的门。
同样带着早餐的萧栋希停在了司瑶房间两米处,看着舒至有些发呆。
昨夜司瑶明明在门口说话,可却有人在桌前吹了灯。
现在舒至又站在门前。
萧栋希明白了些,垂眉片刻,微微笑着举了举手上的食物:“一起吧。”
三人坐在桌前,萧栋希很是自然地吃着早饭,舒至淡定地喝着茶水,可司瑶却觉得有些别扭。
怎么看这个场面都像是台剧里的恋爱修罗场,男一男二不是应该争风吃醋的吗?
司瑶摇了摇头,抓起了桌上的油条吃了起来,这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舒至喝茶的眉头微微蹙了下,油条是萧栋希带来的,酒店不远处小摊子,油腻不洁,舒至来的时候都会绕着走。
桌上精致的磁盘放着几样魔轩居的点心,还有刚出锅的奶酪,嫩白的奶酪上还放着粉能的草莓碎。
女孩子不都喜欢这种精致好看的东西吗?
舒至不觉得自己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可司瑶也没发现,眯着眼睛直夸油条好吃。
萧栋希将奶酪推向司瑶:“慢点吃,尝尝奶酪,魔轩居那么远买回来还是热乎的,费了不少心思呢。”
舒至听着脸一红,他曾任他御剑买的奶酪点心,回程一路用真气加热,可是被这么说出来也太没面子了。放下茶水,大手拿过炖盅,优雅的吃起了奶酪。
司瑶奇怪的看看舒至,这才像他,孤高气傲的舒至会一大早跑去给她买早餐,司瑶想想就一阵恶寒。
萧栋希笑笑,拿起一块魔轩居的点心,确实精致爽口,又随手递了一块给司瑶。
司瑶吃了一口就被惊艳到了,眼睛眯着像个小鼹鼠,满足幸福的样子,让舒至隔着炖盅都能感到开心。
萧栋希给三人续了茶,窗外慢慢退出了清晨的凉爽,披上了初夏的燥热。
“什么时候去李家呢?”
司瑶歪了歪头:“你说咱们抢了魔尊令能进去吗?”
舒至感觉两个人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放下茶杯:“魔族李家?你们到底想干嘛?”
“有个朋友被他们抓走了。”
舒至放下茶杯:“李家不会这么做。”
“可我朋友也不会自甘做魔。”
司瑶说完就有些后悔,虽然舒至还不是魔,可他自甘堕落做了魔尊。这话说起来就有点别扭了。
“我是说,他不愁吃穿,有家人朋友,不可能来李家做仆人。”司瑶小声的解释着。
舒至并没有在意:“我可以去试试,可李家愿不愿意见我,那是另一回事。”
司瑶连忙说着好。
还没来得及在说什么,“咚”的一声,门板掉了下来。
蒙面人和唐简压着万万老头都压在门板上。
这些家伙肯定偷听许久,门板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外力,不堪重负倒了下来。
萧栋希走过去把唐简扶了起来,又去扶老头,转身对着蒙面人说:“你就知道带坏唐简。”
这话说了蒙面人不服气的反驳,反倒是唐简像做错事的孩子握着双手拘谨的站在一旁。
从魇魔那里回来,唐简总显得有些胆小怕事自卑,今日会跟着调皮,萧栋希心里是有些欢喜的。
蒙面人气呼呼的叉腰:“明明是唐心说舒至你们三个躲在屋里,我们才......”
说着说着蒙面人就扭头去找唐心这个始作俑者,可整个走廊都没有唐心这丫头的踪影,气得蒙面人有理说不清。
拐过走廊,墨酒右手反手捂住唐心的嘴,左手揽着她的腰,身子将她顶在墙上。门板倒下的瞬间,墨酒冲上去拦腰抱走了唐心,原本只是怕她小小的人被那两个伤到,可柔弱的小腰握在手里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心跳慢了半拍。
同样是女孩子,怎么会有人的腰这么软,嘴唇这么暖。
唐心无辜的大眼睛从墨酒的手掌上露出来,墨酒直呼犯罪,将手掌上移捂住唐心的眼睛。
小小的红唇露了出来,显得有些好吃。
墨酒的唇慢慢靠近,眼睛微微闭了起来,这一刻就是这客栈原地崩塌,就是人魔大战,就是天地倒转,墨酒也想不顾一切的尝尝这唇。
“唐心!”
蒙面人猛地跑过了走廊,差点撞上墨酒和唐心,一抬头看到唐心拉着就往司瑶的房间走,脸上还带着萧栋希捏的红印,边走边说:“唐心你告诉他们,是不是我说不看不看,你们非.....”
蒙面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独留墨酒一个人站在拐角,从没红过的脸涨成猪肝色。
墨酒猛地喝了好几口酒。
面子这东西比天地还重要。
平心静气的进了司瑶的屋子,蒙面人像是洗刷完冤屈一样,得意洋洋的抱着臂,头抬得极高,用鼻孔看天下的样子。
唐心捏着两个耳朵站在司瑶面前,有些兴奋的嘀嘀咕咕着什么。
反倒是司瑶红着脸解释。
还好没过多久,就聊到了正题,舒至给李家发请帖,司瑶他们修好门准备炼丹卖钱。
这群人以前不是有家业养着,就是有丹阳派养着。可这些日子只能靠自己了,可司瑶发现除了她和唐心,别的人连积蓄的意识都没有。
恨得司瑶差点把蒙面人的黄金面具熔了。
还好个个本领都不差,采药炼丹很快也就赚到了钱。
司瑶拿着银子有些恍惚,交了客栈的房费,严词拒绝了蒙面人去魔轩居吃饭的无理要求,在修门的萧栋希旁惆怅了起来。
萧栋希一边钉着钉子,一边问愁眉苦脸的司瑶:“怎么了,有钱了还不高兴啊?”
司瑶坐在门槛上伸直了腿,两手放在大腿上:“也不是不高兴,就是太高兴了。我以前啊,超喜欢钱,因为穷啊。你知道多穷吗,有一个礼拜我没有钱,可家里就一把挂面了,我数了数总共几根面条,每天可以吃几根,就这么过来的。十三四岁的时候,女孩子都爱美,可我脚上却穿着捡来的鞋,有一天鞋底还掉了,我一直等全班都走了才走,一中午都在拿胶水粘鞋底,可胶水怎么都粘不上。”
司瑶陷入了回忆,手里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芥子囊,成年以后,她努力工作,例假感冒都不请假,加班到半夜也没什么怨言。
可刚才看着轻轻松松赚到的一大笔钱,突然就有些难过于世界的不公平。
不知什么时候萧栋希坐在了她旁边的门槛上:“我以前也会想啊,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有陪他们的父母,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有那么多玩具,为什么只有我们住在村子边上,为什么小朋友都不喜欢跟我玩。
后来娘去干活,我就想着修补修补门窗,你看,我现在修的门多好。”
司瑶抬头看看萧栋希修好的门,破损的地方用砂纸磨平,门框换了新的合页,看着结实又牢靠,上了油,刷了新漆,萧栋希甚至给二楼的每个门上画了图样。
司瑶的棉花,萧栋希唐简的松树,蒙面人的半张脸谱,墨酒唐心的拿着酒壶的小兔子。
萧栋希擦了擦手上的漆:“大概,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看着二楼来来回回看着门上图案的司瑶,萧栋希微微有些笑意。小时候的很多天,他开始不在意自己没有的,而是在意自己拥有的,慢慢的,他找到了其中的乐趣,慢慢的有小朋友来找他玩,偷偷给他好吃的,偷偷借给他玩具,他会把自己画的小人书给他们看。
再后来,萧栋希被意外测出是村子这一代唯一有灵力的小孩子,村长吸了整整两袋烟,将萧栋希送去了学堂。
村子里唯一一个人和妖生的孩子。
可却成了村子唯一的希望。
萧栋希看着娘开心的笑脸,直起来的身板,看着村长送来的大米,慢慢放下了画笔,成了私塾成绩最好的孩子。
再后来娘亲去世了,萧栋希努力考上了丹阳派,娘亲的牌位就可以放在祠堂。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司瑶转身看到萧栋希有些惆怅的坐在那里,他好像有心事很少跟自己讲。
轻轻叹了口气,就拉着萧栋希去吃东西庆祝:“漆味儿太大了,不能坐在这,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