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吟》莲生

6、桃花吟

　　没过几天，就有人请我进宫，令我诧异的是，不是太子，不是太后，而是皇上。爹不在，二哥不在，大哥也不在，一时间竟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坐上宫里的软轿，心里头还是沉甸甸的，不知到底所谓何事，“娘啊，请你的在天之灵保佑摇光平平安安吧！”现在，心里头的寄托竟是九泉下的娘了，有些哀伤，多久没有想想到娘了，真的是很不应该啊。就在这越飞越远的思绪中，轿子停下了。我整了整衣饰，缓步走下轿。无论皇上找我有什么事，该来的总是要面对的。
　　“民女楚摇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我惴惴地抬起头，皇上，真的已经老了，比起几年前青岚围场的意气风发，他仿佛成了一个垂暮的老人，老了。就算是九五至尊也会有老的一天那。
　　“长得果然不错，你的才华朕也是见识过的，听说这次打胜仗也是靠的是你计策？”
　　“这次能打胜仗靠的是皇上的天威和将士们的英勇，臣女不敢居功。”
　　皇上又看了我好久，然后他挥挥手，“走吧，走吧！”，似是很疲倦的说。我叩拜跪退后，转身离去，难道皇上将我这样召见宫就为见我一面，我有些疑惑，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思飘缈，眼神只是很空洞望着远方，没有焦点。
　　回到相府，下人将我带进爹的书房。
　　“爹，您找我？”
　　爹放下手中的卷册，抬起头来。“摇光啊，我们父女俩多久没有好好谈谈啦？”
　　“是啊，还是娘在的时候。说起来，我们真得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说说话了。”
　　“我知道，你是恨爹的，恨爹待你娘的不公。爹，爹也只是个平常的人哪。”爹的神情有些老，一样的无力。
　　“不，爹，摇光从来没有怨过您，这是我们的命，不是吗，摇光清楚地知道，我们现在的生活，我们所享有的一切，尊严，地位，富贵，荣华，都是爹您带给我们的，摇光真得很感激您。”
　　爹拍拍我的肩，“摇光真的还是长大了，无论爹从前将你保护得怎么好，你，还是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快乐的摇光了。
　　“摇光，你的路还很长，不像爹，爹老了，总有离开你的那一天，你，无论为了楚家，还是为了你自己，都要好好活下去，啊。”爹说着，已是老泪纵横，仿佛在交待什么，“爹，不要，不要离开摇光，不要。”我一把抱住爹，哭了起来。“傻孩子，你总要嫁人吧，看你，哭的，爹的心都痛了。”爹笑着，揉揉我的脸，为我擦干泪。
　　离开书房，心里五味杂陈。今天大家都好奇怪，皇上也好，爹也好，都让我琢磨不透。“二哥！”我看见二哥站在出云阁门口等我。“摇光，我查到了，那女子的来历和天机门的一些事，我曾去见过天机老人，只是无缘相见。他的弟子说，他只见有缘人，而那个人，就是你。”
　　“我？”
　　“是的，你，摇光。”
　　“那，二哥您的意思？”
　　“我会带你去见他的，明天，如何？”
　　“好，明天。”我应了。
　　第二天，我随二哥上山，快到半山腰时，出现一名黄以女子，她对二哥笑笑，“公子请留步，这位是摇光小姐吧，师傅在山上等你，请随我来。”我跟在黄衣女子后面，又走了一点山路，走进一片竹林，四下里雾气升腾，真是一个钟秀灵地呢。转了好几个弯后，眼前顿时一绿，我一下子被眼前的几棵竹子所吸引，那翠绿、还有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使整个竹林充满了生命的灵动。一个白眉老者坐于一棋局前，双眉紧锁，似在思考什么。我静静的立在一边，垂手看着，过了很久，那老者回过头来，缓缓说道：“天抒是我的徒儿，从小有胎里带来的毒，那毒乃由于先王杀戮太多怨气所凝，此气乃天定，本朝的兴衰这是关键，若制则兴，若释则亡，而恰逢天抒出生时辰与之相重,天抒便成了那股气的凡身，若不带其修养身心，用功力抑其魔性则国将倾，天抒小时候经常生病，老朽为控制她体内的毒性发作，便以以毒攻毒的方法，只是随着天抒功力的增加，其体内的魔性也日渐增长，很多事，我也无能为力了，一切都是天意啊．＂说完，天机老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是，楚姑娘，恕老朽直言，凡事，不能光看表面的，祸福，死生，本来就连在一起的，姑娘以后的路，不可说，不可说啊。”说完，老人叹了口气，摇摇头。
　　“那你为何？”老者象是看出我的疑惑，接着说道“我等本是红尘外人，一切皆有因果，倘若违了天意便不好了，老朽不才，如今，我将姑娘请来就想告知这一切的，以后的造化，家国的昌盛全在姑娘身上了，只是，姑娘也不必悲观，凡事，都是有转机的。”
　　“我？”
　　“对，只是，姑娘生于大富之家，性子里自是甚高，又偏于软弱，有些时候，有些场合，过于仁慈，但是你亲密之人为了你的仁慈而付出代价啊。”老者说完，摇摇头，“业果终有报，举头三尺，天理循环，一切皆有定数。”
　　我一头雾水，告别了天机老人，见到二哥，撇撇嘴，“什么天机老人，只会说一切都是天意，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弄明白。。”我忽略了我是那个关键人物的话。“算了，我们也会有其他办法的。”二哥拍拍我说。然而，没有人想到的是，我们甚至还没有任何计划，阴谋却已经悄悄在对方形成了。而我们，却要承受所有的苦难，哀伤，生离，和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