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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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巨大的树根盘错在一起，还有无数稍细的气根直直扎在地里，如小柱子一般支撑着粗壮的树干。顺着主干向上看，竟看不到头，只在某一高处看到隐隐发着些光亮。
难道这就是榕祖的本根？乐溪细想了一下，大概是了，这榕祖，大约是直接穿山而生，繁茂的枝叶都在山体外。
乐溪从未见过这般景象，震惊是震惊，但倒也没感受到婆婆口中所言的灵脉聚集。再往里走便有些黑黢黢的，那些密集的气根挡住了视线，很是诡秘。
刚刚那些人手里抬的东西也不知被放在了何处，乐溪寻了一圈并未找到。
正疑惑，忽然听到洞中传来低沉的喘息声，如巨兽低吟，乐溪只感觉脊背一阵发凉，汗毛炸起。
这里不会有什么猛兽魔物吧！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古怪。”乐溪心里想着，这些年走南闯北也不是吓大的，想来多少凶险的地方他都踏足过，更何况这还是在自己村里。
他咽了咽口水，按紧了腰间的短剑和纸符，等那声音没了，便又大着胆子向声响处走了几步，夹身穿过好几簇气根，便见远处的石壁隐约有异动，虽光线暗淡，但还是能看到眼前画面似被什么气息所影响一般，变得隐隐绰绰。
小心猫着身子走了五十余步，转过一个略粗的树根，眼前竟出现了一个大约两丈宽的裂沟！
幸亏刹住脚，若是再走两步掉下去可就完了！谁能想到平底上有这样深的沟壑！
乐溪眼睛努力眨眨眼适应黯淡的光线，仔细观察：这裂沟是新开的，沟两旁长的气根有的从中间深深劈开，木茬还带着潮气，显然是裂开不久。裂口处中隐隐往外冒着黑气，刚刚看到的影像隐隐绰绰大概就是受它影响。
也不知这沟到底有多深，黑黢黢的像是深不见底，乐溪看了一眼忙拉回身子，想来不是什么好地方，赶紧离开要紧。
乐溪一路心中疑惑，但自己实在无解，若是搁以前，还能问问婆婆，但现在显然不行，村里其他人的话，一是现在大家对他普遍有气，虽然委屈但也无法，二是刚刚那五人行踪诡秘，那裂口又十分古怪，他去的还是禁地，自然不能随便问村里人，还是先不要声张，或许...可以跟楚明说说？
自打上次韩楚明爬屋顶“扮猪吃老虎”的行为后，乐溪觉得自己才是个傻的，虽然那人不记事，但其灵力功法和脑袋瓜绝不简单，和他商议说不定能有些眉目。
乐溪一踏进院门，就看到韩楚明环手闭目靠在门廊上，听到他回来，微微侧目，“回来了。”
“嗯，收获不错。”乐溪边放下行头边说，暂时未提看到的事，“婆婆怎么样？”
“发病了，不过已经过去了。”
乐溪闻言皱了皱眉头，无声叹了口气，最近婆婆发病时间不稳定也是常有，“你怎么脸色不好？”乐溪收拾停当，走近看才发觉韩楚明面色有点发白，唇内还有点...血迹？
“你没事吧？”
“无碍。”韩楚明别过头去，抿了下嘴唇。
乐溪狐疑地多看了几眼，但韩楚明咬定无事，便也没再多问，进里屋去看婆婆，韩楚明后脚也跟进了屋。
听见门响，婆婆闭着的双眼颤了颤。
“婆婆？”乐溪握着婆婆的手叫了声。
老祖婆眼皮颤了颤，醒了过来，一张年轻的脸映入了眼帘。
“溪...溪儿？”婆婆迟疑地低语一声。
乐溪又惊又喜，婆婆认出他了？！
“是我，婆婆，溪儿，我回来了！”
“溪儿....你可回来了。”老祖婆伸出手抚着乐溪的脸，眼中噙满泪。
乐溪原本以为婆婆可能再也认不出他了，没想到忽然就好转？他细细看着婆婆，发觉她比往日面色要红润些，嘴唇也少去了那层乌青。
“婆婆感觉如何？可想吃点东西？”乐溪赶忙问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忽然好起来，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想来也顶不住。
老祖婆满眼欢喜，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乐溪笑着，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只是眼珠上还蒙着一层浊意。
“楚明，你去把地耳淘洗一下，待会儿给婆婆做点吃的。”乐溪熟练地布置。
“好。”
老祖婆这才注意到，原来门边还站着一个男子，身形颀长高大，莫名给人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老祖婆细细打量韩楚明，越看呼吸越急促，忽然，她翻滚下榻，乐溪一惊，要拉居然没拉住，就见老祖婆拜倒在韩楚明身前，“猴孙无知，您不要怪罪。”
乐溪：？！！！
韩楚明：？！！！！
“婆婆.....你这是？”乐溪惊诧万分，忙去拉老祖婆起身。
“放肆，你怎可如此妄言不敬，还不跪下赔罪！”婆婆本就行动不便，这一大动作下来说话都是喘的，她压着声音，身体还因支撑跪拜微微颤抖，虔诚又恐惧。
“我....”乐溪瞪大了眼睛，可婆婆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跪下！”婆婆再次发话。
乐溪睁大眼看了看韩楚明，显然，他受的惊吓不必自己少。
“婆婆不必。”韩楚明反应过来，伸手去扶，可老祖婆忙称不敢，只一个劲儿赔罪求不要降罚，身体压得更低了。
乐溪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韩楚明见无法，转念正声道：“无妨，无罚，乐溪，扶婆婆起来。”说罢眼睛一抬，给乐溪使了个眼色。
乐溪二连震惊：这也行？！
不过倒也照做，婆婆听了这话，又压低身子拜了拜，才在乐溪搀扶下颤颤巍巍起身。
之后的从淘洗到煮菜一切事物，在婆婆的亲切注视下，自然都是乐溪一个人做的。看着韩楚明似笑非笑的环臂靠在厨房门框上啥也不干，好气啊！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他幽怨地看了一眼韩楚明，只得到一副“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快点啊，我饿了。”韩楚明淡淡道，没什么情绪却更让乐溪炸毛！
这家伙故意的吧！乐溪转过头白了他一眼，发出个威胁的表情，奈何婆婆就在不远处，搞不了什么大动作，只得把气全撒在剁馅儿上，整个厨房铛铛铛挡震天响。
乐溪将那些地耳和着其他香料剁碎了，包了馅儿饼。小时候婆婆都是用这馅儿给他包包子的，但难度实在太高，自己也不会做，只做了馅儿饼，凭地耳本身的鲜味吊着，想来也不至于太难吃。
“婆婆，你尝尝。”乐溪将做好的饼端到老祖婆面前。
“胡闹。”老祖婆斥了一声，将饼慢慢端到韩楚明面前，双手举过头顶眼见就要跪下，忙被韩楚明拉住。
“婆婆不必如此。”
“上神先用。”老祖婆被韩楚明扶住，跪倒是没跪下去，但双手执拗不肯放下，无奈韩楚明拿了一个才肯。
上....上神？
乐溪虽然经过了刚才那一波已经对婆婆的行为有所适应，但这句上神是什么意思？
“溪儿，上神准了，你也来吃些吧。”
“哎，好。”乐溪嘴上答应着，说罢冲韩楚明摆了个鬼脸，“这才是亲孙子吧！”乐溪心里既疑惑又不爽，这韩楚明怕不是给婆婆施了什么邪术吧，完了得好好盘问！
他向韩楚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吃，看这样子只要他在，婆婆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乐溪现在可太疑惑了，婆婆、韩楚明、榕祖的裂缝、行迹诡秘的一行人.....疑点重重，每一个都无从下手去想，本来想着把今天在榕祖看到的事讲给韩楚明听的，现在韩楚明本身却成了他最大的困惑。
好在婆婆状况恢复了很多，倒是可以问问。
“婆婆，想我没。”乐溪拿了一个饼小心用油纸包好，递给老祖婆，一脸的笑，这笑倒是真的，看着婆婆好过来他真的高兴，但总觉得有种还有其他事的讨好意味。
婆婆自然看出来了，“你个小崽子，出去就没信儿，可想苦老婆子我了。”婆婆爱怜地端详着乐溪，接过饼，“你有什么话，问吧。”
这么明显吗？乐溪心里骂了自己一句，顿了顿，反问道：“婆婆，你就不想知道这人是从哪里来的吗？”
婆婆闻言，压低声音：“可不敢不敬......该来的，总会来。”
乐溪：？？？
“他降福也降灾，是个苦神，老婆子我也说不清楚，时间过去太久了......太久了，我只知道我母亲也同他一样.......”婆婆说着，眼神里多了些悲怆的神色。
乐溪更加迷惑，这些话他一句都没听懂，可看婆婆刚刚还高兴的神色黯淡了下去，也没再多问，以后有机会，不急这一时。
“婆婆，快尝尝我做的饼，肯定没你包的包子好吃。”乐溪岔开话题。
“哎，好，溪儿长大了。”婆婆闻言回过神来，祖孙二人说了些贴心话，倒也再无他言。
晚饭后，韩楚明自知乐溪肯定有许多话要同婆婆讲，吃完东西便避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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