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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恐怖事件 ...

  •   回去的路上三人一句话也没说,临近家门口,陈年率先打破了冰冷的局面,把今天找人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虽然找人的事事先是先通过气取得同意才做的,但是从陈年的角度来看,说与不说,只在他一念之间罢了,反正问了也是白搭,永远都是那句“算了吧,你看着办吧,怎么着都行……”每一个字都踩在了陈年不喜欢的点上。

      “今天给你讲的人已经找着,情况也都说了,你如果还有什么要嘱咐的自行嘱咐……”陈年顿了顿“饭……我带小七出去吃,你该上班上班,我下课会早点回来,你不用担心。”

      人心不管有多热,但人是冷的即使热得如火焰般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陈年示意陈七七进屋拿上书包,俩人头也没回的消失在了街角岔口。

      男人提着菜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就这么一直站着一直站着,直到屋里刘姨出门倒水才看到,打了招呼。

      “哎您是……您是……您是陈爸爸吧。”刘姨看着男人手里已经坏掉的菜叶“呃~您这菜交给我吧,我来做,您进屋休息休息。”

      刘姨接过菜框“做好了我叫您。”

      刘姨接过菜框,本想在唠几句嗑,但见男人扑克般的脸,连笑都是硬挤出来的最后还是微微笑让了道。

      男人没有说话,直接进了屋,不知过了多久,刘姨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去叫人时,才知道整个屋子里不知何时早已只剩下自己和正在熟睡的奶奶了。

      男人是这座房子的主人,陈氏兄妹的血亲,老年痴呆奶奶的儿子,同样也是他们不可揭开的伤疤。

      从记事起陈年就老是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那或者也不是传闻。

      他的爸爸是一个懦弱无能、屁大点声不敢放、凡事在他眼里就只知道妥协了事,息事宁人。

      这些事甚至包括了自己的妻子,也就是陈年的母亲,一个从五岁开始就不曾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人,一个不愿忍受丈夫无能便给他戴绿帽的人,一个让他和妹妹从小就生活在流言蜚语中的人。

      岔河这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除了奶奶清醒的时候一家人会在一个餐桌上,其他时间陈年都是带七七出门解决,实在找不着吃的了就去大虫那儿蹭。

      一个不愿意问一个不愿意说,即便是问了最终的答案也是敷衍不真实。

      十几年的时间里,陈年问过无数次“为什么”一开始还会编故事哄哄,慢慢的可能也是知道陈年再也不是当初单纯好骗的陈年了,也就懒得编懒得解释了。

      “今天还去虫哥哪吗?”陈七七问。

      已经连续去大虫那蹭吃蹭喝好几天了,晚上自习下得晚,大虫不忙的时候会来接,但来来回回折腾每回到家都晚得不像话,虽然晚得在不像话也没人问没人骂。

      “今儿太晚了,刘姨有事让我们早点回来,大虫那儿不去了。”陈年掏出手机给大虫发了消息,但那边迟迟没回,陈年拨通了大虫的电话嘟了几声后电话里响起了: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什么情况?”陈年皱眉道。

      “咋了?”陈七七歪头看着陈年手机上还没有挂断的电话。

      “大虫哥可能太忙了没听见,等会再打个就行了。”陈七七说。

      突然有不祥的预感,强烈的那种。

      “今天几号?”陈年翻着日历喃喃自语“艹~我这猪脑袋,怎么给忘了。”

      陈七七被这突然的一骂吓得一激灵。

      “咋了?”陈七七疑问道。

      “咱有事能不能讲人话?”陈七七抢过陈年手机盯着日历道“这有什么问题吗,1234567有啥子不一样……”

      不对,这串数字不对。想了想道“呀,瞧我这记性我怎么也给忘了。”

      “你先回家我去看看。”陈年说。“晚上不用给我留门。”

      陈年本想把自行车交给陈七七,但又想了想交给她,让她一个人回去事更大,最后还是自己说服了自己,先把陈七七送到家再去找大虫。

      “我还是先把你送回去吧。”陈年说。

      “上来。”

      陈七七本想反驳,她一直认为自己回家根本没问题,但容不得她多思考一秒,陈年便催促到“快点儿。”

      服从,绝对的服从,是一个合格妹妹现在该做的,陈七七内心不断的给自己灌输。

      陈年将二十分钟车程活活缩短了一半,一路上还不忘嘱咐陈七七:门窗一定要锁好,陌生人不要开门,奶奶有事马上打电话给我……

      这些事陈七七从小到大耳朵都要听起茧了。

      “我又不傻,你放心,倒是你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有事好好说。”说话期间俩人已经到了家门口“听到没有?”

      “嗯。”

      把人送到位后,陈年便马上掉头瞬间消失在了黑夜里。

      陈七七没有逗留转身进了屋。

      陈七七按照陈年说的一遍又一遍的检查门锁,最后确定没有问题后回屋进了奶奶房间。

      刘姨的时间点是从他们去上学家里没人开始算,他们回来后结束。

      大虫住的小区离陈年家不远,和去学校的路程差不多,只是两者方向相反而已。

      陈年到了大虫小区门口,安保看了看陈年点头就放了人,并不是小区安保不严,只是陈年去大虫家和回自己家频率都要一样了,安保想不认识都难,陈年点头回应套了套近乎把自行车停在了保安亭,安置妥当车后陈年直奔大虫楼栋。

      电话一直没有打通,电梯刚打开便听到:

      男:要不要帮忙报警啊?

      女: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男:可是……

      女:可是可是,可是什么多管闲事……

      这年头随随便便都能吃瓜。

      女的好像有点生气越走越快,陈年也管不了那么多他们讲的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样。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电梯刚开一条缝,七嘴八舌乱七八糟的讨论声便传入陈年耳中:

      晦气

      恶心

      有病

      ……都太不堪入耳,陈年的心跳瞬间增了几个度,跳得他直难受。

      出了电梯,陈年不用歪头便可以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用有过多的设想,围的就是大虫房间的门口。

      “都他妈的看什么看。”陈年朝人群吼了声。

      陈年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这一吼吼出了什么效果吼得有多大声,他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耳朵里嗡嗡的。

      人群被这一吼,震得有些聒噪,有几个不耐烦的转过头瞅了他眼,嘴里不知嘀咕什么,见陈年没啥声响便把目标又重新转移回去了。

      陈年试着调整自己的大脑,让它冷静下来,把心跳尽量往正常的频率上靠。

      深呼吸。

      呼呼吸,呼呼吸……

      陈年掏出手机点开相机打开录像功能。

      “都不走是吧,看吧接着看,通通给你们录下来……你们这些暴力的参与者。”陈年说。

      手机屏幕上的脸,每一个都是厌恶的表情,看得人心里直打鼓。

      见陈年的举动,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脑袋缺根筋的第一反应可能觉得这是谁家的傻儿子,闲着没事放出来干嘛,但脑筋不缺筋的还是有的。

      “你有病吧,录什么录,把你手机给我关了。”

      恐吓威胁的语气,陈年讨厌极了这种语气和现在这种氛围的感觉。

      一个肥头矮子从人群里面站出来走到了陈年面前。

      “管你什么事。”肥头仰头看着陈年“在录信不信我手机给你砸了。”

      肥头讲完伸手想拿陈年手机,奈何身高不够。

      “你他妈不会也是……”这人一脸油腻样,看得陈年反胃,说话的语气和整一个表情看得陈年胃里直接有了反应,陈年抬腿一脚踢在了肥头裆下。

      陈年不明白在他家那边,有没人性没文化的人多很正常,但像大虫住的地,不说是最好,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各方面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住户选择,都不应该是现在这副嘴脸的。

      “我不介意医院多躺几个人,如果大家有意愿的话。”陈年说。

      本来倚仗第一个出头鸟,有几个想借鸟风趁机也出个头的,现在鸟被治了,起义之势直接降到谷底。

      没有人想惹事,看热闹归看热闹搞进医院谁也不想,几个说小话的女人率先绕开陈年进了楼梯口。

      “或者大家觉得医院也就那样吧,没关系,警察局想想也不错。”陈年继续到。

      做戏就要做全套,陈年直接拨通了110,剩下的人觉得就是虚张声势,不可能真打的,陈年将手机屏幕对着剩下的人扫视了一圈,不得不说110的威力真的不是一般大,手机都还没凑到陈年耳边,人就已经跑得没影了,就剩下一女的和被踢的肥头矮子。

      “喂,警察局吗,我要举报有人聚~众~斗~殴~。”陈年一字一句的不紧不慢的说着,他的面前是没多少人了,但戏还是要全,楼梯口的谈话声可以在小点,不然电话那头都可以听到了,聚众斗殴这四个字一出,楼梯口一阵脚步声。

      “神经病啊。”剩下的一戴着围裙的中年女人大声骂道“有病。”

      灶上的火最好是关了。

      听到警察局这三个字,女人还是走了,疯了才大晚上的进警察局,现场就只剩下之前被陈年踢裆下的肥头还在地上嚎叫,陈年弯下腰道“要我帮你打120吗。”

      “?。”肥头朝陈年吐了口口水道。

      “死基佬,老子不需要……啊~。”陈年站起来又补了一脚。

      “再说一句废话,我保证你下辈子出不来ICU。”陈年说。

      “你给我等着,死……”肥头看了看陈年把后面那半咽了回去,撑着墙进了楼梯。

      死基佬,变态,烂人,死基佬,变态……循环的在楼梯间回荡着,陈年深呼吸拍了拍脸,勉强在嘴角扯出了一个笑但转瞬即逝,陈年两步走进半开的防盗门,屋内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声音。

      “大虫?”陈年说。

      ……

      没人回答。

      “是我,啊年!”

      陈年摸索着墙面看了一眼开关“我把灯打开了哦!”

      陈年顿了顿没有听到回应又重新开口道“虫?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开了哦……”

      空荡了

      房间险入寂静

      空荡了

      ……

      “别开~”

      熟悉的声音

      “别开~”

      这声响让陈年悬着的心稍稍放了放。

      “好,好,不开。”陈年背过手将门关上。

      “虫,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本来想打开手电筒但最后还是没有,由着手机的一点光亮。

      就一点光,但一点也不影响陈满地的狼藉映入眼帘,其中夹杂着烧纸和血腥味。

      血腥味,他确定了一遍又一遍,是它没错。

      呼吸声,不,是抽咽声,忽大忽小的抽咽声,陈年闻声踏着满地狼藉找着声音的方向,左边,声音是从左边传过来的。

      “虫,你听得见吗?”陈年说。

      “啊年,你别过来~”大虫这回回应得比较快。

      每一个字都是硬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很清楚……很刺耳。

      “脏……脏,我……”哭泣声让陈年确定了方向,大步朝卧室走去。

      “虫,虫没关系,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好不好,嗯?好不好。”陈年说。

      上次用这哄娃娃语气还是上次。

      卧室的门大大的开着,里面比外面更离谱,成片成片的都是,踏脚的地都找不见。

      味道更重,刚放着休息一会儿的心现在翻倍的难受。

      “虫,虫,我们去医院,快点,听见没!”陈年着急到。

      陈年感觉自己的声音大了些,他知道,因为他很气愤,非常生气,有想捏碎什么东西的冲动。

      “虫?”陈年扫视了一圈,落窗那,找到了。

      “你别过来~”依旧是喉咙硬发出来的。

      落窗那的黑影动了动,缩小了。

      “我求你了,别过来……别过来~”陈来没有回答,轻轻的挪动着脚步,两步并一步跨,窗边人似乎感觉到陈年在靠近,猛的一下起来朝窗口跑去,陈年扔掉手机快步上前,一把抱住。

      “虫……虫,你冷静点。”怀里的人挣扎,使劲挣扎,陈年的手臂在窗框上来回砸,他不知道碰到骨头没,因为此时他感觉不到除了怀里人的其他。

      “我在,你不要害怕,虫,你听我说,深呼吸~呼吸~呼吸……”陈年说。

      陈年不断的调整自己的语气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紧紧箍住,有一种要箍死人的节奏,但坚决不放一点点。

      “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肩膀突然一阵剧痛,咬的很深——见骨。

      “虫,想哭就哭出来。”

      陈年感觉自己的肩膀现在火辣辣的疼,似有液体流过。

      “这不是你的问题,都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听不要想也不要记,听到了吗?”陈年说。

      这感觉好熟悉一样,小的时候好像也被别人这样拍过拥抱过,很模糊……

      “没……”没之后没声了。

      陈年顿时感觉怀里人瞬间像失重了一样往下沉,陈年来不急反应,身体自然反应的也跟着一起下沉

      “虫,你不要吓我啊,虫?听得到我说话吗,虫?”陈年心又揪了起来。

      手足无措,这个成语陈年永远都会记得,很不好,非常不喜欢。

      “我没事~”怀里人轻语到“我想睡觉~”

      陈年轻轻拍了拍怀里人的肩背道“睡吧,放心有我在呢。”

      屋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俩人就这样像对跪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不知过了多久,陈年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

      “虫?睡着了吗,这样睡着不舒服,我扶你到床上,去床上躺会儿好不好?”怀里人没有回答,又过了不知多久陈年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

      “啊年~”

      沙哑,像聋哑人刚开口学说话。

      陈年一惊“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怀里人动了动身体道“我腿麻了~”

      陈年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愣了一下“嗯?嗷哦~”马上放开了怀里人动了动自己盘着的腿

      “嗷啊~我的好像也麻了。”居然有点想笑。

      俩人拉开距离将腿打直来回弯曲,活动活动筋骨,颤颤巍巍想站起来。

      “啊年~”

      “嗯?”

      “我……”这一顿一顿的顿得陈年心里冷。

      “虫,这血是?”陈年早就想问了。

      陈年一进屋看到满地的血早就不淡定了,但这血量也太多了点,把陈年一开始的猜想给断了,两个大虫也挤不出这么多啊!

      “放心,不是我的。”大虫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声音还有点沙哑。

      “他撒的?”陈年问到“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了。”大虫回答到。

      黑夜虽然看不见大虫的眼睛,但陈年知道大虫现在绝对是闭着眼的。

      大虫简单阐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

      “……刚到楼下就听到有人说,什么人家大白天的放哀乐,多不吉利啊,呵~,多可笑啊,电梯门刚开就被一个男的莫名其妙的拉了出来,还拿刀威胁我开自己家的门,阿年啊,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够了,但是他们这辈子好像都没打算停下来一样。”

      “虫……”

      “报警吧!”

      “报警?报了怎么说,说三年前,有个男的喜欢我追求我,最后死了……”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大虫感觉可笑至极“然后……然后他老爸在他每年祭日都来找我,折磨我,羞辱我……咳~咳。”

      “虫……”

      陈年现在想的就是如果自己拥有陈七七那张嘴就好了。

      “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但是我还是要说,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我,还有他爸甚至是其他知情人都知道他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一切都是他单方面,喜欢你是,追求你是,这些他从来都没有顾及过你的感受,在他知道他爸找过你之后他依旧不改,所以,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再顾及他家里面的感受,事实就是事实。”陈年说。

      “哈~哈,事实,在他们眼里事实就是,我冉聪不识好歹冷血无情,谁让他死的时候打的是我的电话提的是我的生日蛋糕,更可笑的是还把我印在衣服上,他妈的,他做这些的时候有问过我同意不同意吗,艹~”大虫恢复了平时的语气。

      “四年了,不管他之前怎么做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来一次我换一次房,四年了我过个生日都得重新挑时间,可笑,我爸妈问我为什么,我他妈居然说我想尝试不一样的人生,简直他妈的有病。”

      “虫,我知道,我知道你觉得他们就那么一个儿子还没了,你同情他可是同情归同情,我又不是瞎,他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之前最多在家门口烧烧纸,现在呢,都敢拿刀威胁了,在看看你这满屋的血,在看看你这周围都是些什么狗屁邻居……”

      一想到这,陈年更是一肚子火,全他妈是垃圾玩意……

      “他妈妈昨天抢救无效死了……”

      ……

      陈年对他妈妈死了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身份评价。

      自从儿子死后,对方妈妈就一病不起,有时候大虫还会偷摸去看看,交交费用啥的,后来被现场抓了个现行就不怎么去了。

      “他告诉我他要下去陪他们,等丧事完了后,年,你说我是不是挺不是人的!”大虫冷笑道“一个家,一个家就因为一个我,马上就没了,全没了……”

      “大虫。”

      “阿年,是不是只要我不存在了是不是就没有这些事了……”大虫说,语气很荡。

      “大虫,你想什么呢,这事即使没落在你头上也会落在其他人头上,你最好不要给我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陈年抓着大虫的俩肩“不然他还在我也会让他没了。”

      “年,你想什么呢。”大虫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来拍了拍“这么多年我都熬过了,我疯了要和他过不去……他还说以后不会来找我了,不管他最后死没死,他说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儿子一厢情愿,但是他就是心里面过不去那道坎,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是个断袖,他只是想找一个发泄口……”陈年有点佩服大虫的承受能力,这么多年的事,就这么一句话就带过原谅了?

      发泄口,发泄口发他妈四年了还在发,也不怕断气。

      “但是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如果他没有控制住,后果我想都不敢想。”陈年一想到这一屋子就来气“他生的儿子有毛病怪谁啊,莫名其妙,喜欢男生就有问题了就觉得丢脸,又没犯法至于吗!”

      陈年说着说着嘟啷着嘴,像个河豚一样。

      “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大虫捏了捏陈年的脸,也不知道这黑乎乎的是怎么捏得准的“人家是独苗,当然有问题了,那可是断子绝孙的事,你说大不大!”

      “别拿你那脏兮兮的手碰我脸。”陈年一巴掌把捏着自己脸的手打了下去“笑什么笑,刚哭得不是挺大声的嘛!”

      “哎,哭怎么了,还不让人哭了啊,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还不能有点小情绪了啊”大虫看了看自己的手,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到。

      “还有,我手脏吗,就算是脏,我这一身上下好像都挺脏的,某些人还不是一样抱嘛,矫情个鬼啊”大虫说。

      陈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感觉的确黏黏的“艹,这东西洗得掉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可以洗掉的吧。”大虫动了动想站起来“艹,拉我一把,这腿怕是要废。”

      “我去把灯打开?”

      虽然大虫现在已经可以有说有笑的开玩笑了,但是灯一开可能一切又会回到原点,陈年表面看不出来但心却一直悬着。

      不出陈年所料,大虫沉默了“嗯~,要不咱还是先……”还是先睡觉吧,怎么可能,心再大也不可以闻着一屋子血腥味睡吧,反正陈年知道自己肯定睡不着,陈年还在较尽脑汁想怎么先把这晚过了,却见一个黑影朝门边走去。

      “我去吧,免得吓到你。”大虫说。

      陈年听到吓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立马就想反驳:怎么可能,我什么场面没见过……但他刚要张嘴,眼前的一幕就让他把话彻底的烂在肚子里了,陈年这分钟想的就是幸好坚持没让陈七七跟着来。

      大虫把灯打开的一瞬间,整间屋子瞬间就让陈年有想吐出什么东西的冲动,整间屋子从地到床再到墙没有一块整的空白干净的地儿,到处都是,要么是直接抛洒的,要么是手掌印——血红一片,这些都是陈年余光看到的,真正让他惊讶的是大虫白衬成了红衬,头发上脸上衣服裤子上鞋子上,一整个人像是刚从血缸里拖出来的一样,大虫见陈年愣了这么久没讲话,便开口缓和到“我…还是把它关了吧。”

      “不用。”陈年阻止到。

      陈年自己可以感觉到,不用这俩个字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我没事儿,今晚怎么……”陈年问到。

      大虫知道陈年在想什么“客房他没弄,客厅他应该也没怎么弄。”

      因为俩人在客厅里面吵起来后大虫就直接进了卧室,随后大虫就听到了砸东西和骂人的声音,但过了会就消停了,大虫以为人走了,把卧室门打开的一刹那,一桶红色液体从天而降,大虫眼睛被液体眯了眼来不及反抗,就被人推倒了。

      他唯一记得的就是:我也要让你尝一尝躺在血坡里的感觉,听到血,大虫不管不顾的乱反抗起来,他看不见大大限制了他的行动力,只感觉有人把他往高处拎,最后他落下的时候不是硬邦邦的地而是软绵绵的床,他嘴里不停的喊着挣扎着。

      “你想怎样?你放开我……”大虫喊叫到。

      大虫的手被控制住了,他感觉有人骑在他身上,还乱摸……

      “你他妈才是变态吧,你放开我……”大虫挣扎着说。

      男人没停下来只是说了句“老子对你没兴趣,我不能让我儿子就那么白白的死了,他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让他得到。”

      大虫忍无可忍,抬腿一脚踢在了上身男人的下位,男人瞬间嗷嗷大叫。

      “啊~啊,你这是找死,啊~”大虫随手抓了件东西把眼睛擦了擦,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绑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绳子有符还有看不懂的其他东西,看着就晦气,大虫把他们全部扯了下来,看着圈成一坨的男人。

      “你他妈是真的有病啊,我已经忍你们很久了,要不是念在你儿子和我是同学的份上,你他妈的都不知道进几回监狱了。”大虫说。

      男人在地上狂笑起来“哈~哈,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去求的冥婚绳,只要绷上了就算,哈~哈,我儿在天有灵啊,老爸只能帮你到这了……”男人开始自言自语“辉啊,你妈已经下去陪你了,老爸安排好你妈就下去和你们团圆,你们要等着我啊,辉啊……”

      男人的这一顿操作,真的有点吓人、变态,在艺术家看来,是在还可以接受的程度,但,这并不妨碍让人感觉恶心,极度恶心……

      “神经病,他妈的全是神经病……”大虫恶心是可以接受,但冥婚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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