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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大白兔，花白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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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琳漫不经心地在柜台旁边擦酒杯，突然被人拍了肩膀。
“梅哥，再擦，玻璃杯就磨薄了。”一个调酒师笑着说道。
“干嘛。”梅琳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另一个。
“诶，郭法师？”
梅琳闻言，抬头向门口看。
“果然是在等他。”这调酒师坏笑，“你惨啦，你坠入爱河啦~”
“去，你就是闲的。”梅琳笑着一推她。
“一边跟人家你侬我侬，一边戴着尾戒。这合适吗。”
“有什么关系。玩玩而已么。”梅琳嗤笑。
“好吧好吧。”
梅琳低着头擦酒杯，看着手上的尾戒，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一只手突然在她眼前打了一个响指。
她惊地抬头，正是郭勇。他的头发已经从短寸长成了毛寸，胡子拉碴，对她笑着。
梅琳一愣，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胡子：“最近忙什么呢。”
“有没有想我。”郭勇笑着，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处。
“要想的人太多，还没轮到你。”
“呦，是吗。什么时候，给我们凑一个牌局。”
“一个牌局怎么够。再等几天，我凑一百单八将，带你们去梁山聚义。”
郭勇被她逗笑了，钻进吧台里，坐在她身边：“哥哥，给调个酒喝。”
“滚，谁让你进来的？什么身份啊就进吧台。”她白了他一眼。
“我可是你兄弟啊。”
“不够。”
“那怎么才够。”
“你就说，是我不承认的老板娘。”梅琳说着，轻轻吻了他一下，继而扭过头不看他，若无其事地问他，“喝什么酒，老婆。”
“今天让你看看，谁是谁老婆。”他说着，要将她按在吧台边缘。她笑着，反而一闪身，把他按在吧台上，让他脸贴着台面：“让你喝酒，不是让你吃豆腐。”
“老公饶命，老公。”他只得求饶。
“算你乖。”梅琳放开他，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真的很想你。”郭勇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好几天不见你，你到底去哪了。”
“忙工作。”
“你们灵异组织的工作吗。”
“差不多。你相信吗，这里，快要变天了。”郭勇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谁作法求雨了吗。”梅琳扑哧一乐。
“可以这么理解。”郭勇被她逗笑了。
“喝什么。”
“其实我饿了。”郭勇乖乖地坐在她的椅子上。
“吃什么。我给你做吗。”
“老公随便做，你老婆不挑食。”郭勇笑着说道。
“啧。这几天到底干嘛去了，回来之后这么听话。”梅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不是，主要是打不过你。”郭勇笑嘻嘻地趴在吧台上，看着她。心说，主要是想你了。
“嗯。不错。很有自知之明。”梅琳点了点头，“我给你炒个蛋炒饭吧。”
“多加肉丁。”
“冰箱里还有几个虾仁。”
“那就更好了。”
“你也别闲着，去，洗洗手，把这几个杯子给我擦干净。”梅琳说道。
“是。”郭勇应了一声，在水池里洗过手，拿起杯子和毛巾。他低着头，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他再一次看见了吴家夫妇，尽管是两具尸体。那么多资料，粗略整理之后，终于也挑要紧的发了出去，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现在，组织可以说是散尽家财，把活动经费都发给了大家，像是要大家各奔东西。这件事，要么成，要么大家就一起失败了。
是啊，可是还得做。头顶有乌云遮蔽，谁又能看见阳光呢。
“小哥哥，调一杯血腥玛丽。”一个甜美的女孩声音。
“抱歉，我不是调酒师。”郭勇说着，抬起头，愣住了。面前这个女孩，麻花辫，白衬衫，正是玛丽。
“小哥哥，怎么，认得我吗。”玛丽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呃，你等着。”郭勇应了一声，喊梅琳。梅琳端着一碗蛋炒饭出来，塞进郭勇手里，让他出去找个座位吃。她一看玛丽，也皱了皱眉。
“小哥哥是调酒师吗。会不会调血腥玛丽。”玛丽端详着梅琳，笑着说道，“我没有忌口，您自己的配方就好。”
“好的，您稍等。”梅琳站在吧台边，开始为她调酒。郭勇在一边吃着蛋炒饭，拿出手机，给易桃幺发微信：“桃姐，玛丽怎么在外面乱逛。”
桃姐：“笑死。判决不就是糊弄糊弄咱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管得着人家千金小姐。”
郭勇：“怎么办？”
桃姐：“能怎么办？别乱动，你保护好自己。在哪？我去找你。”
郭勇：“我在拾光酒吧。”
桃姐：“这就来。”
郭勇：“好。”
梅琳把调好的酒递给玛丽，玛丽品着酒，死死地盯着梅琳看。梅琳被看得浑身难受，笑着问道：“怎么，是酒调的有问题吗。”
“没有，小哥哥好帅呀，叫什么呀。”
“呃，梅琳。”
“我们能一起拍一张照片吗。”玛丽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
“好吧。”梅琳想了想，只得应下来。玛丽和她一起自拍了一张之后，就坐下来，一边品酒，一边端详着梅琳的五官比例。梅琳相貌端正，五官精致，有雌雄莫辨的风情。她眉眼纤长妩媚，习惯性上扬的嘴唇微微有些苍白，浓密的金发，显得她皮肤如白瓷。玛丽在想象她的长发落下来会是多漂亮，就像欧洲古典主义绘画的色调。
郭勇看见了玛丽迷醉的眼神，就眉头大皱，又钻进吧台里，拽着梅琳出来，到自己桌边，低声说道：“小心。”
梅琳点点头，意思是自己也认出她来了。郭勇舀了一口饭喂给她，梅琳并不嫌弃，就着他的勺子就尝了一口。
“虾仁不错。”郭勇说道。
“我也觉得。这是上次包饺子剩下的。”
“你还会包饺子啊？”
“我*，少爷，你还不会包饺子啊？”
“那我可以学嘛。”郭勇笑嘻嘻地说道。
“你这蠢男人，也配当我老婆。得空我教你。”梅琳笑着说道。
郭勇撇了撇嘴，握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梅琳知道他担心，但是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她也只得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又回去调酒。郭勇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就坐在吧台旁边，看着梅琳，也看着玛丽。
“梅琳哥哥，陪我喝一杯吗。”玛丽笑着问她，“我请你。”
“抱歉，调酒师在岗位上不能喝酒。”郭勇抢先说道。
“那，你呢。”玛丽问道。
“抱歉，我女朋友在这里，我不能和别的美女喝酒。”郭勇握住梅琳的手。
“哦。攻受分明呢。”玛丽浅笑了起来，“这里算是，那种酒吧吗。”
“不是。只是普通的清吧。不过还算比较尊重性少数群体，有第三卫生间。”梅琳说道。
“真棒。”玛丽重重地点头。
不一会，酒吧门打开了，易桃幺带着风走进来，并没有到柜台旁边，而是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盯着他们。玛丽喝完了酒，结了帐，就离开了酒吧。
将近凌晨，酒吧打烊了。
郭勇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仍旧粘着梅琳，两个人在深夜的冷风里慢慢走着。
“不知道小吴他们怎么样了，最近联系不上他们。”梅琳说道。
“他们其实去了别的地方。”
“不方便说吗。”
“嗯。”
“安全就好。”梅琳叹了口气。
“小梅。我到底算什么。”郭勇的声音很低沉。
“你说呢。”
“我不知道。”郭勇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发凉，“我想，我认真了。”
“是吗。”梅琳嘲讽一笑，“我不会结婚的，也不能。”
“我不在乎啊，丁克也无所谓。只是我不想你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
“等等等等，你冷静一下。我和你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要知道，调酒师不和客人聊天是不可能的，但是也仅限于几句寒暄。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倾诉和解闷的地方，并不是聊两句就会相爱，大家都没有这么轻浮。如果你觉得，这种和熟客的聊天也会威胁我们的关系，我只能说抱歉。也仅限于此。”
“不是。小梅，我已经快三十了。”
“所以？”
“你就没考虑过结婚？”
“我们说好了不要改变对方，不是吗。”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种改变就是坏的呢？”
“首先我热爱我的职业，我一定要在晚上工作。其次，爱人不是我生活的必需品。如果你觉得，我能为了家庭牺牲什么，那你想错了。还有，我要实话告诉你。我不能生育。”
“我不介意。这些我都不介意。”
“现在你不介意。以后呢？”梅琳嘲讽地笑了，“你知不知道，我见过的人，有多少丁克之后都后悔了。人是有生育的需要的，尤其是传统观念很难改变。想组建家庭的人，往往喜欢孩子。很多年轻一时冲动去结扎的，后来到了不适合生育的年纪，又去做手术，去尝试怀孕。你不觉得又可笑又可悲吗。你成熟一点行吗。爱和性和婚姻，完全不是一码事。既然想要一个家庭，就该找一个靠谱的人好好成家，而不是牛不喝水强按头，一定要改变我。”
“没有爱的婚姻和性，没有任何意义。”
“你会碰见一个你更爱的人。你以为，你是什么长情的家伙吗。”梅琳无奈地看着他，继而揪过他的衣领，深深地吻了他，又推开他，“行了，我们就这样吧。”
“小梅，你别这样。”郭勇扑上去，抱住她，“我们还相爱，别这样，好吗。”
“我们目的地不一样，不要同路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小梅。”
“放手。”
“不放。”他抱紧她。
“别逼我动手，你打不过我。”梅琳强装镇定。
两个人正在纠缠，梅琳突然听见背后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一惊，下意识喊道：“小心!”
郭勇一愣，梅琳用力推开他，却被人一棒打在自己后背上。她吃痛，还是一脚踢在那人手腕处，棒球棒当啷啷掉在地上。
郭勇正要过去拿起棒球棒，却被人从后面擒住。梅琳虽然练过一些功夫，却打不过对方四五个人，几下子就被按住。
“大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玛丽笑着摸了摸郭勇的耳朵，“摘了心脏取肝脏，鲜血淋漓真可爱。”
“玛丽!你这个疯子。”梅琳怒骂她。
“花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剥下兔毛剥兔皮，白白净净真可爱。”玛丽笑着，摸了摸梅琳的头发，“花兔兔，有很好看的花臂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