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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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韦恩微微抬起头，老管家阿尔弗雷德精细的手为他系好领带，用一颗钻石夹固定好。布鲁斯如同大理石般硬朗的脸在镜子里投出高深莫测的神情。
“晚上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布鲁斯老爷，”阿福对他说，手抚平肩膀上的衣料，“这次少爷们将位置定在了钻石区国王大道127号。”
“保证重要的人都出席。”布鲁斯淡淡的说，戴上手表。
“当然。”老管家和布鲁斯离开衣帽间，迎面撞上迪克。迪克惊喜的叫出声来，迅速凑到他跟前。
“B你现在就出发吗？我能去吗？好玩吗？”迪克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布鲁斯脚步不停，他就和一只麻雀一样绕着他转。
“对，能，不好玩。”布鲁斯忍不住停下来，迪克眨眨眼睛盯着养父。
布鲁斯拉过他的手臂，嘴唇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准备能随时动手，今晚将会有一件大事发生。”
“永远为你准备就绪。”迪克缓缓露出一个漂亮又邪恶的微笑。
钻石区国王大道127号。
这是一座特别建造的别墅，属于哥谭见怪不怪的违章建筑之一。不过没有人敢指出这一点。别墅很低调，外表看上去不够华丽，也不够震慑人心，却古怪的带有一种森严。只有一个进出口，位置同样隐蔽。在楼顶，你甚至能够看见远处哥谭湾和若隐若现的灯塔。
几辆车停在进出口旁，有序排列成一列列，几名令每个哥谭市市民或多或少都有些眼熟的脸庞夹杂在其中。他们之中几人走进别墅，一声不吭，面色凝重。
别墅只有二楼客厅是对外开放的，客厅内部和外面大相径庭。宽敞明亮，柔软舒适。并摆有一张长桌，端满山珍海味。这些上流社会、高管们落座后，开始小声讨论起政治、诗歌、女人男人和财富。
吉姆戈登就是其中一名。他第一次被“允许”参加这场权贵们之间的秘密会议，而这场会议的通行证，是由韦恩亲自“送到他手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漏了风声，戈登身边已经开始有谄媚微笑的人，那个南方佬操着一口让他头疼的口音，把油乎乎的肥手搭在他肩膀上。
过了十几分钟，大门再次被推开，而这，就像一双大手掐住在场人们的喉管——他们戛然而止，每一双眼睛都如同针刺，射向门口缓缓走近的人影。
先生唐布鲁斯韦恩走进来，身边是面带嘲讽笑容的养子迪克格雷森。这让客人们都惊讶一番。迪克参加会议次数极少，大多数都是三儿子提姆，毕竟他是家族正式顾问。
提姆德雷克每每会站立在布鲁斯身边，用居高临下的不屑眼神光顾客人的脸，在他们或者慌忙或者恐慌的脸上寻找破绽，暗暗记住，往后来对付他们。
迪克，迪克则是把手踹在兜里，显得十分轻松惬意。布鲁斯的心情似乎也不错，他落座后，每人都向他端起红酒杯致意。
布鲁斯如同巡视领地的狮子，他简单环绕一圈，在吉姆戈登的脸上停留时间尤其之多。他浅浅微笑一下，说道：“戈登，我的朋友。坐到我身边来吧，你离得太远我恐怕都听不清你说话。”
吉姆戈登心里突突跳动，剧烈到耳膜里开始充血。他紧张的端起盘子，走到布鲁斯韦恩的主坐下一位。迪克为他拉开椅子，按住他的肩膀。
他凑近吉姆毛茸茸的耳朵：“坐吧吉米，别忘了你当时对我说过的话。”
吉姆顺从的坐下，竭力保持带着礼貌与感激朝唐点头。
“好朋友，”布鲁斯很满意，“欢迎各位愿意来参加这场宴会。在座的都是我布鲁斯的朋友，我相信我们之间一定能像亲兄弟姐妹那样无话不谈。迪克，坐吧。”
迪克坐在吉姆对面，眨眨眼睛。
吉姆暗自盘算：布鲁斯向来不喜欢参与到政治之中，大多数都是由他的顾问的顾问兼三养子代劳；在暗面势力比正面势力更加庞大、不可预测下，布鲁斯韦恩一己之力打压其他三大家族，使韦恩这个姓的势力以肉眼可见的势力壮大。他本人更偏向于控制地下市场以及资金流通；吉姆还注意到，哥谭市市长卡门-比康多瓦并没有出席这次“晚宴”。这引起他的思考。
布鲁斯似乎说了些什么，吉姆走神没有听清。看他愈发严肃的脸庞，吉姆深吸一口气。
哈维丹特坐在他身旁，频频用眼神扫过布鲁斯，迪克和他。
吉姆不明白，哈维在紧张什么？关于布鲁斯吗？他做了什么？还是他有求于唐？
他落下太多，在这场犹大的晚宴中，他处于下风。
布鲁斯示意客人们可以开始用餐，并用刀叉划开鹅翅膀。
“韦恩阁下，”一个中年男人站起来，大声抱怨道，“比康多瓦市长的缺席对您如此冒犯，恕我直言，他实在是不够资格称为您的朋友。”
吉姆咀嚼乳酪，望向他。这家伙是市议会的人，听说除了钱什么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朋友，”布鲁斯甚至没有施舍他一点余光，他给迪克夹了玛琳娜鹅肝，“关于这件事，我相信你们都有所耳闻，很不幸。我想市长先生似乎是不愿再和我们一道。我对于他的背叛深感痛心。”
那个市议会家伙的妻子说道：“韦恩阁下，比康多瓦市长一定是被威胁了。”
迪克蓦地出声，吓了所有人一大跳，并抛出一个原子弹般的话题：“这样看来，卡迈恩法尔科内先生似乎对下一任市长一职信心满满。”
这句话令所有人停下手中一切，数双眼睛都各自抱有偏见，抱有试探性的看向周围，最后定格在唐韦恩脸上。
“我不喜欢秩序被打乱，不喜欢强取豪夺，我推崇大家的意见。迪克，你觉得呢，你的意见如何？下一任市长你有中意人选吗？”
“我推荐我的兄弟提摩西，但是可惜，”他摊开手掌，“他太年轻啦，估计会被事务绕的晕头转向的。”
有些人迎合着笑起来。吉姆在心里怒骂一声。倘若提摩西真的上任，他都不敢想这狐狸会做出什么来。
布鲁斯又转向吉姆：“好朋友，你的想法呢？”
“我还没考虑好，”他谨慎的说，“不过我想我最该尊重其他人的意见。”
这个回答使布鲁斯眉毛跳了跳。吉姆怀疑他迟迟不站队，这是否冒犯到了他。
“韦恩阁下，我们最想知道您的看法。”市议会的家伙嚷嚷道。
“哈维丹特！我们的英雄！”布鲁斯很快回答道，露出被迪克学过去的一个迷人的笑容来，“我多么希望能够是你。多受人尊敬，藐视一切权威。你能够当选这是我的愿望。”
“十分感谢您，我亲吻您的手。”哈维波澜不惊的应道，又敬了他一杯酒。
阵营拉开，开始选择。
客人们其中不乏有与罗马人关系密切的人，他们却在此刻陷入犹豫。精明些的家伙早就开始谋划后路，鼬般的小眼睛止不住转。
人群的嘈杂显然让布鲁斯不快。迪克拍了拍桌子，人群安静下一大半。吉姆拍了拍哈维的背，点点头：“我支持你。”他压低声音说，胃里拧成一条麻绳。
哈维这次对吉姆露出他来到此处后的第一个微笑。
几个家伙躁动不安，他们露出破绽，皱眉沉思。迪克和布鲁斯交换一个眼神，迪克做了一个没有人能看懂的手势。
长桌中心摆放的巨大倒红酒的醒酒器突然爆炸开来，碎片四溅，血般芳香浓郁的红酒瞬间撒出来，染湿白桌布。
醒酒器残渣上是一把精致浮雕的小刀，背面刻着一直振翅的猫头鹰。
窗户开始剧烈抖动一下，全副武装的利爪们扒住床沿，透过玻璃，能看见他们带着的护目镜反射诡异的光芒。
人群的慌乱猛地开始，并达到高潮。女人们紧紧攥住彼此，拉长惊悚的脸；男人们推开桌子，肥胖或者健壮的体格站起来时，椅子接连向后倒去，发出隐约埋没在尖叫声中的刺耳的剐蹭。
布鲁斯和迪克面带笑意和愠怒观赏这一场戏，而哈维带着胜利的嘴角享用他的冷牛排。吉姆克制住颤抖的手，端起酒杯给自己发烫发痒的嗓子眼灌去。
布鲁斯抬起一只手，客人们用了40秒安静下来。他们冷汗直流，双颊失色。
“别害怕朋友们，”布鲁斯宣布说，“这一切很快就能够过去的，我以韦恩的名义保证。”
迪克靠在椅子上，凝视窗外不请自来的猫头鹰们。人们再次扭头回看，那如墨夜色中空空荡荡，就好像他们从未降临过一 般。
“继续晚餐吧。”迪克说。
布鲁斯韦恩最后到，第一个离开。他走出那扇门，迪克为他撑开伞。哥谭开始下雨，说不清是因为今晚的恐惧而大汗淋漓，还是因为长久陷入黑暗统治而悲伤的泪水。他吩咐道：“把钱付给市议会的人。派一些人暗中保护哈维，想办法让他的家安全些，止布置好我们的人就。”
“我今晚去解决这次宴会里的一些人，”迪克轻声说，“有几只狗已经迫不及待去找主人了。”
“注意点，别太声张。再你离开之前，把那个……吉姆戈登请来吧，就说我送他回家。”布鲁斯说完，坐在车子后座。
“现在就去，嘿B！”迪克弯下腰，和养父耳语道，“关于达米，你今天没提到他。”
谈到血脉相连的孩子，布鲁斯想到他稚嫩、充满戾气的小脸，再过不久，达米安韦恩将作为唐韦恩家族的亲生儿子回到哥谭。回到这座罪恶之城。
“不着急，”布鲁斯做了一个不置可否的手势，“要让人们认识他，机会还很多 ”
迪克若有所思片刻，去找来吉姆戈登。没一会儿，吉姆戈登站在这辆豪车旁。而布鲁斯打开车门，发出无声的邀请。
吉姆坐了进去，湿漉漉的脚底抖了抖，这才踩上车底铺着的毛毯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