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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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或者是几周后。吉姆如同往常一样踏进了警局。不过这次格外不同，一切都天翻地覆。审讯室干净整洁，罪犯们都被押的好好的，垂头丧气坐成一排。每个人都在低头做自己的事，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恨不得双眼能够永远固定在地板上。
吉姆戈登踏进大厅那一刻，他听见警察们都站好，面向他，大声的说：“早上好局长。”
吉姆吓了一大跳，他示意人们继续干自己的事，自己则是如同一名光荣的战士走上二楼。
局长办公室整洁到吉姆怀疑里面每一个东西都翻新了，墙面都在反光，文件按照性质分类好，等待他的批阅。更重要的是没有讨人厌的约翰尼，也没有几张他最常看见的趾高气昂的脸。他仍然难以置信，等到坐在他柔软的扶手椅上时，他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一封高级信纸，还压着火漆印，标志是一只蝙蝠。
他一瞬间忘记呼吸，双手揽过信纸，颤抖到眼镜框都在鼻子上咔咔响。
【启，我亲爱的老朋友吉姆-戈登，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还希望在以后的日子中，能够常联系。
最后一点我想说的是：要让你的权威看来是从你管辖的人中自然而然产生的——这对你来说不难。
唐-布鲁斯-韦恩】
吉姆一连看了数遍，才把这些内容战战兢兢放进脑子里。他吐出一口气，抖动的手往嘴里塞了根烟，而打火机的火苗坐逃右躲，总是无法点燃烟头。他耐心等待着，最后终于成功吐出来那第一口白雾。
后来戈登才知道，原来是杜克来了警局，很友好很礼貌的带走了约翰尼，按着他的脑袋把他塞进那辆宾利里。尽头等待他的，是从黑暗中抬起脑袋，两眼迸发蓝绿色光点的杰森陶德。
吉姆戈登回到家后，看见芭芭拉站在窗边，好像正和朋友打电话。她的脸庞还是那么动人，红发铺在背上，比清晨的红玫瑰还要鲜艳。
他没想到芭芭拉这么早到，他本想下了班后去机场接她回家。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似乎也只是几个眨眼。他看见女儿回到哥谭，即悲伤又充满期待。
芭芭拉低声说：“我父亲回来了，先挂了，后面再说。”
戈登迎上去同女儿深深相拥，芭芭拉身上还风尘仆仆，带着行李箱的霉味。他却发现他竟是如此深爱着她。芭芭拉是上帝赐予他的未来，他不能让她被哥谭毁了。
芭芭拉拍拍父亲的后背，并且对父亲迅速的衰老感到惊诧。戈登双鬓泛白，胡子也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一双看过太多不公与邪恶的疲惫双眼，从未换下过的黑色制服和领结。
“爸爸，你怎么成这样了？”芭芭拉问出口。
戈登把下巴搁在女儿的肩膀上，他双眼朦胧，几颗混浊的泪珠无声无息滚落在她肩膀上，没进衣服里再没有任何踪迹。
芭芭拉安慰着吉姆，间隙她飞快瞥了一眼自己手机上的通讯纪录。
【迪克 通话时间4分17秒】
犯罪巷，冰山俱乐部。
杰森点燃一根烟，火红的烟头在黑暗中跳跃。他慢悠悠吐出一口烟雾，示意手下的人动手。
一盆冰水铺天盖地砸在约翰尼脑袋上。他从噩梦中惊醒，痉挛抽搐着急促喘息。约翰尼发现自己被牢牢禁锢在椅子上，粗麻绳将他的四肢勒出血痕，又痒又辣。几个手下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留两人在地下室中。
“搞什么鬼……啊，”约翰尼颤抖的说，扬起脑袋看见杰森尖锐而危险的脸，“请，请您——”
“我的朋友！”杰森惊喜叫道，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来，他攀满青筋的粗糙大手扯过他的头发，“瞧瞧，咱们有新朋友了。你好啊，如果判断无误，我们是第一次见吧。”
“红头罩……啊——别伤害我，别伤害我！我敢保证——”
“嘘嘘嘘，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啦。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的帮忙，来，瞪大你的眼睛你这个狗杂种。”杰森拍拍他肿胀的脸，好哥俩似的笑起来。
“我警告你，我是罗马人，你真以为一个俱乐部能抵抗得了罗马人吗？”约翰尼牙齿打架，强撑着威胁道。
“哎呦，一瓶不响半瓶摇晃。”杰森嗤笑一声，咧了咧嘴。他此刻完完全全将自己的面目暴露出来——他凶狠的眼神，胸有成竹的悠然自得喜欢看猎物在他的追逐与暴力之下崩溃而亡；红头罩将拳头压在某个倒霉蛋脸上时，会露出另一种兴奋催发出的神情。游离于边缘的野性使得他蓝绿色的瞳孔常年跳跃熊熊怒火。
约翰尼被这一切震悚到胃部绞成一摊烂泥。
“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他疯了一样嘶吼道。
“咳咳，杰伊，你这儿是自从亚当和夏娃第一次约会后以后再没打扫过吗？”
突兀的声音蓦地响起来，这让本就惊弓之鸟的约翰尼抖的更加厉害。
杰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微微侧身，好让他的兄弟和约翰尼能够看清楚彼此。
提姆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白皙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透露出病态的透明。提姆拿着手帕压着口鼻，穿着贵到能买下一栋楼的西装，他不悦的眼睛瞪了一眼杰森。而年长一点的直接抬起胳膊揽住他的脖子。
提姆又咳嗽两声：“你怎么把我们的客人弄得这么乱七八糟的。你的待客之道呢杰伊？”
他的声音轻柔又友善，就像是拂过嘴唇的春天的微风。约翰尼不敢呼吸，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他。都是假象——约翰尼可能迟钝，可能愚蠢到不知天高地厚，可他也不会真的相信提摩西德雷克。
因为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狡猾的狐狸，虚伪的毒蛇。
提姆拿下手帕，慢条斯理擦拭着手心：“杰伊，你的想法是什么？”
杰森说：“我认为他伤害了我们的朋友。是这样吧约翰尼？你是不是这么做了？”
约翰尼拼命摇着头：“我怎么会——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杰森扭动他的关节，像一名优秀的领导者那样掏出一个笔记本翻开，仍然叼着烟然后严肃的摆起脸来：“约翰□□蒂，在过去的你的可悲岁月里，总共犯下罪行47次。其中包括，故意杀人罪，偷窃罪，走私罪，帮派斗殴，聚众嫖/赌……你这个混球，你他妈竟然还闯红灯。”
“对于这样的家伙我们该怎么做好呢？”提姆冷淡的对他说道。
约翰尼挣扎起来，把椅子和麻绳撞的窸窸窣窣响：“都是我的错…我认错我认错——我可以改正，红头罩阁下，红罗宾阁下，我对法尔科内并不忠心，我都是向着韦恩家族的，我一直都想……一直都想着唐韦恩阁下，只有他才是真正的——”
提姆弯下腰来，就和不久前杰森做的那样。他伸出冰凉的手指揩掉一溜粘在约翰尼眼皮上的血污。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他说，“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了。”
杰森对眼前发生的事习以为常笑起来，不管多少次，提姆每次的安抚都能够叫他津津乐道。
“一个机会给你，”提姆说，“把握好它，好吗？你回到芝加哥去，给你的家族说：法尔科内企图吞并你们，独占哥谭…哦不，宾夕法尼亚州的所有地下市场。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感谢——感谢您，我将在每日每夜亲吻您的手。感谢陶德阁下，感谢您德雷克阁下。”约翰尼痛哭流涕。
他心里已经描绘出回到芝加哥，带领维蒂家族将见鬼的韦恩——这一群肮脏的蝙蝠——全部割下脑袋尸沉哥谭湾的情形。
杰森啪地合上一片空白的笔记本。
提姆拍拍手：“康，麻烦你来一下好吗？我们有一位客人需要你的帮忙。”
康纳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提姆身边，他微微低下脑袋，打了个恭敬的招呼。然后，这位半氪星人钢铁般的手轻放在约翰尼的手腕上，为他解开了麻绳。
杰森笑意更大了，他后退几步。
约翰尼揉动僵硬充血的手腕，两腿发软：“谢谢您，谢谢您。”
提姆搂住他的肩膀：“好了，我说什么你就到时候照做就行，后面我会给你的账户上打一笔大钱，你和你的人就能安全无忧一辈子。”
约翰尼狼狈的脸上下摇晃着。
康纳从后面伸手一把拧断了他的脖子。
约翰尼烂泥般倒在地上，脸颊在地面上砸出沉闷地响声。
杰森掏出录音笔：“行了，把这东西当做礼物送给卡迈恩，这不得把他的胡子起掉。”
提姆那手帕重新压在口鼻上，康纳飞进来时带起的灰尘纷纷扬扬。提姆讨厌灰尘。“把约翰尼脑袋砍下来寄给芝加哥。”
杰森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把燃烧殆尽的烟头吐在脚底捻灭。
三人踏过约翰尼的尸体，离开了冰山俱乐部的地下室。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