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物》evonnekhun

11、第十章

　　【第一次】
　　这是胡漾第一次开房。他和奶奶说学校有活动要在外面过一夜，转头就拉着江戈进了酒店。
　　江戈有些局促，拉着书包带子，站在房间门口。胡漾笑着朝他‘啧’了一声，扯着领子把他拽到床上。“你要不要先洗澡？”
　　江戈一脸懵，摇摇头，“你不是说来参加学习小组么？”
　　“啊……那确实是骗人的。”

　　胡漾也没经验，他只看过一两次小黄片，还都是粗制滥造的片段，没前戏，没教学，最重要的，人家主角都是一男一女。不过胡漾此时只能自嘲想，他幸好那里和女性有一半相像，反正多个洞，让江戈照着捅就行。
　　可是他又想，自己毕竟是个怪胎，虽然江戈平时说着不在意，但难免看到这种怪物似的身体会厌恶。胡漾最后一点自尊心突然开始作祟，趁着江戈洗澡，他把房间里的灯全关了。

　　床单上一股消毒后的味道，胡漾把脸埋在被子里。浴室水声‘哗啦啦’，时间越长他越紧张。‘江戈会不会不乐意？其实他只想柏拉图的吧？对江戈这种好学生来说，和男人谈恋爱已经挺出格了，再做这种事应该突破他的底线了吧？’
　　‘我骗他是来参加学习小组，其实他是很单纯想来学习的吧？要么……我现在把衣服再穿上还来得及吗？’

　　‘咔哒’，浴室门开了，江戈擦着身上的水，半裸走了出来。看到爱人精壮的身体和才开始长开的骨架，胡漾身上鸡皮疙瘩一阵起，默默闭着眼翻了个身，后背朝着江戈，“我突然……困了，不然今天早点睡？”
　　“哦，也行。”江戈甩着脑袋控干头发上的水，真从书包里抽出来一本英语课本，“我给你念两篇课文，你听着催眠吧。”
　　他开了床头的小夜灯，灯光暗暗的，好听的口音慢慢读着杰克和艾米的故事。胡漾听不懂，可他还是想听，默默翻了身仰面躺着，偷偷挪了挪离江戈近了一点，手不小心碰到江戈的大腿，‘咻’一下缩了回来。

　　“He was shaking, as though he stood in a strong wind, and his lips, traveling from her mouth downward to where the wrapper had fallen from her body, fell on her soft flesh. He was muttering things she did not hear, his lips were evoking feelings never felt before. ”
　　江戈的声音渐渐缠绵缱绻起来，带着青少年特有的清脆低沉。他右手依旧托着书，左手却慢慢伸进被子里，顺着刚才大腿一抹余热摸到胡漾的手指，在胡漾手心里挠了挠。
　　而胡漾，即便他英语再不济，听到那么多‘lips’和‘body’也有了点怀疑，课本里杰克和艾米应该不会讨论这样的话题吧。
　　“胡漾，我不傻。”江戈轻轻笑着，书本被好好放在床边柜上，灯关了，他自己也缩进被子里。小房间空调一般，‘呼呼’声音一直做背景音，制冷效果也不太好。隔着一层被子，江戈觉得自己和胡漾的身体都像是在发烧一样烫烫的，摸过去又能激起一阵战栗，是胡漾的鸡皮疙瘩。
　　“刚才那是《飘》，两人在楼梯上拥抱亲吻，最后待了一整晚。”江戈用了点力气把胡漾扳着面对自己，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发出一声轻轻的‘啾’。“胡漾，我不傻，你也想这么和我待一晚吧？”
　　（想象美好）
　　“不动也可以，只是这样也很喜欢。”江戈轻轻抚摸着胡漾的身体背脊，歪着头埋进他的颈窝里，“胡漾，只是这样，我也一直喜欢你。”

　　胡漾睡得迷迷糊糊时，还觉得江戈在到处亲吻自己。他呢喃道，“你真厉害，那么长的英文都能背下来……还读得那么好听……呼……呼……”睡熟了。
　　江戈笑开，回头看了一眼英语课本里夹着的便条小抄，这是胡漾约他来学习小组的时候就已经备下来的。

　　身上轻轻一颤，江戈准时醒了过来。他梦了一晚上和胡漾的事情，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过去。但是他耳边依旧回荡着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他会一直一直喜欢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