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年》荒野弃石

8、谢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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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荒野弃石荒野弃石 2020-06-13 10:02莜莪芯
　　第八章、小牛B县学艺
　　大伯的这做法，恶毒。用传统的说法讲，天地神爷、王母娘娘、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家堂土地、财神神爷；本保殿老爷神主、平水尊王全堂佛祖、太岁等最忌讳的就是粪便尿液。

　　尤其是财神爷，历来是受尊敬的菩萨，那里受得这般非礼的待遇。而且，财神爷来得早，到了小牛家，看到臭烘烘的裤系在廊柱上，心里不美，正想往回走。可事有凑巧，那天，小牛谢年，尽管小牛已搞过一次了，但佃户老林头还是不放心，也起了个绝早过来。

　　老林头刚一推开小牛家的院子门，一股臭气迎面扑来，他抬头一看裤子系在了廊柱上，正撒发着臭气。他知道有人见不得小牛家的好，暗中使阴招！也恰当是小牛家的运气好，大伯使坏，破不了小牛的好运：碰到老实善良的老林头，见状大吃一惊，来不及思考大声说：

　　“廊柱系裤，家境大富！”老林头说罢咽了口口水，接着说：

　　“种田人，种菜草，施粪尿，没粪尿菜草长不大。……”（那时侯没化肥）。

　　在农村的风俗民情，凡事图个吉利，俗话说图个好彩头。遇到意想不到的尴尬局面，或料想不到的不好事情，总用这种类似的方法解决俗称化解。

　　或许是，此时财神真的想走，一听到老林头这样说，财神细想：

　　“对呀，种田人，粪尿是财富之本！没粪尿那来得肥料？……”于是，财神就不走了。

　　果真与否，这个谁都不得而知，谁也都说不清楚。世上的事，往往都是后人渐渐演义而成的，于是就有了故事。

　　也许这此纯属子虚乌有的迷信说词。根本不值得相信！

　　总之，大伯的使坏危机，倒的确让小牛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化解了。

　　当然，大伯满以为把臭得令人作呕的裤子系在廊柱上，能气走诸多神爷的，然而，事与愿违。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人欺人，天不欺。这也是大伯所难预料得到的。这是后话。

　　大伯从小牛家回来，就着手搞谢年了。

　　大伯想：自己已偷偷窥伺了小牛谢年的全部祭品。无非是几只水果，接下的全是萝卜。这萝卜，还大小不一。大伯想到这里乐了，心想：

　　“自已的的萝卜是经过挑选，长短大小都基本一样，水果更不要说了，个头大，而且均匀，说什么都远超小牛的！”大伯想到这里，心里美滋的，现在祭品的品种一样，而且无论水果、萝卜的个头、质量远胜小牛的。在这种情况下财神爷和诸多神爷、及太岁，他们没有理由不帮他，而帮小牛！似乎已看到来年发财的兆头似的。

　　到了转年，小牛用萝卜汤治疗瘟疫的事，不知被谁品了出萝卜味来，消息一出，人们开始大种萝卜。那年下半年萝卜一多，价格大跌。毕竟物以稀为贵。而且萝卜这东西不好存放。于是大家卖不掉的萝卜就刨成萝卜丝晒干存放。

　　小牛心急如焚，心想：大家都这么干，肯定不赚钱。他要另辟蹊径。

　　于是，他想起哥大牛，南货店里的的货物都有那些。他要去南货店看看，再作决定。

　　到了城里的南货店，大牛见小牛到来了，大吃一惊问：

　　“家里都好吧？”

　　“都好！”小牛回答着，一边往货架扫去：架上摆着尽是：桂圆、荔枝、花生、扁豆、红豆、绿豆、黄豆；莲子、冬米、白木耳、黑木耳，核桃；等等。……唯独没有萝卜制品。

　　大牛又问：“今天你是有事找我吧？”

　　小牛说：“没事就不能找你啦？那么多年都不回家，就不兴聚聚？不过，今天的确是有事找你。”

　　大牛笑着说：“多年不见，小弟嘴皮上的功夫见长了！说吧，啥事？”

　　小牛说：“哥，去年，我种萝卜，用萝卜汤治疗瘟疫。狠狠地赚了一把，今年，人们闻风而动，大家都种萝卜，就是老谋深算的大伯也把所有的田都种成萝卜。殊不知瘟疫一过，永不复返。因此，今年萝卜价格大跌，根本卖不出去。……”

　　大牛说：“我有个师弟在隔壁B县土特产作坊做主持师傅，他那里生产豆腐乳、萝卜干等，你可去那里学上一手。我给你写封介绍信，让他关照一下。你去那里跟着他学。”

　　小牛说：“学习得花多少时间？”

　　大牛说：“少说也得一年！……。”

　　“那不成！学一年，那我今年萝卜岂不白种了？待我学成，这些萝卜都成种子了！”这下子，小牛急了。

　　大牛笑着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世间三十六行，行行都有规矩；古人道：‘没有规矩，勿成方圆。’就是这个道理。”

　　小牛道：“既然这样，算了，不学了。”

　　“真的不学了？如果真的这样，我倒也放下这根肠子；如果不是这样，还有那么一丁点儿想学的意思，那么，我也要给你想个办法，事在人为嘛！”大牛见小牛要打道回府，话锋一转，又把小牛留了下来。拿了张纸，给他师弟写了封，把小牛介绍给师弟林辉。然后对小牛说：

　　“这封信你得亲自交给我师弟，二十天后我给你去信，说是家里有急事速回。这事要我师弟帮助，二十天内你必须学会做豆腐乳、做萝卜干。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二十天不会耽误收获萝卜吧？”

　　小牛说：“萝卜二十天后收获应该来得及，但是二十天之内，学做豆腐乳、做萝卜干的技术肯定有难度，第一，从未接触豆腐乳，也从未接触萝卜干，第二，你的师弟能否毫无保留地教技术，现在不能瞎断。”

　　大牛说：“你现在别无选择，明天一早就去吧，两天后我去看你！”

　　事到这步田地，小牛也无可奈何，只好任大牛安排。

　　转天，小牛起了个绝早。

　　那是十月初的早晨，天色微明，且到处弥漫着浓雾，远山、溪流、近树、村舍都笼罩在影影绰绰，朦朦胧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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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县不远，才五六十里地。常言道：“春雾雨，夏雾热，秋雾凉风，冬雾雪。”已是深秋季节，风高气爽，有哥的帮衬，小牛无疑是心情舒畅的。晌午时分，小牛就赶到了B县。他找了个饭馆，将就着吃了一点。

　　几经周折，下午两点左右，小牛终于找到大牛的师弟。虽然从未见过面，但因有大牛的亲笔信，一切都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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