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年》荒野弃石

7、谢年

　　原创荒野弃石荒野弃石 2020-06-08 14:02莜莪芯
　　七、大伯施的毒计、
　　黄先生终于算完，他对小牛说：

　　“你的命是不错，是大富大贵之命。……”

　　小牛苦笑着说：“只是母亲和我还没去要饭而已！……”

　　黄先生接着说：“到了农历十月，你的财气就开始动了。你早运，的确不如人意，但往后会财源广进的，十里八乡的人无人能及。你以后会自验的。”

　　……

　　从黄家湾村回来后，小牛的信心倍增。以后能否真的大富故且不论，就是冲着一切过往算得奇准，就燃起了他对生活的希望。

　　转眼到了七月，他天天在田里削草烧灰，去年种的萝卜大丰收，今年在去年的基础上，再扩大种植。有了目标，他干活也带劲。吃不掉就做成萝卜干，再出售。

　　小牛的母亲却说：“我们应该先把主粮种足了，再考虑种些萝卜和蔬菜。”

　　小牛没吭声。但他有自己的想法。黄家湾村的算命先生的话已刻在他的脑海里：

　　“应爻未土财爻化子孙午火，回头生。宜经商，土上长出来的生意，求财大利。”

　　至于粮食，母子俩，要不了多少，够吃就行了。小牛这样想的，也这样做。而且，他种萝卜也慢慢地摸索到经验了。也只能种萝卜，才使他心里有底。他母亲见他这么执意，提醒他说：

　　“种庄稼要样样都种一点，这样四季六熟啥都不缺。”

　　小牛嘟噜着：“正因为这样，我也开始试种了一畦芝麻，一畦黄豆等。没有经验不敢种得太多，种不好怕他人耻笑，其他人倒不好说，就是大伯他也会笑掉大牙的。自从水稻田没跟大伯掉換干旱的沙土地，大伯一直怀恨在心。背地里没少使绊子。就是上次的雷雨水泡了洋芋，或许也出自大伯之手也未可知，只是没有凭据不好说罢了。”

　　他母亲说：“既然你有这样的心思，我也不反对，只是萝卜吃不掉，你怎处理想好没有？如果处理不当，人家也会议论的。”

　　小牛想起黄先生的话，根据自己的情况，增强了种萝卜的心信。他母亲也只是这样提醒，自然不怎么反对。小牛把留下自已种的田，全种萝卜了。

　　那一年萝卜长势又好得很，萝卜长得又长又大，这下愁杀了小牛母亲：那么多的萝，怎么办才好呢？

　　也合当小牛发迹，那年九月下半月，小牛家乡发生一种瘟病：咳嗽腹胀，拉肚子，服药无效。继而死亡。没多久小牛母亲也染上了，卧病在床，为了给母亲治病，他一早就去抜萝卜，准备挑到小镇里卖，买点药回来。

　　那是十月初的早晨，四处弥漫着浓的雾。小牛挑着箩筐，匆匆地向萝卜地赶去。雾色蒙蒙中，萝卜田里似乎有人影晃动，见小牛到来，那人匆匆离开了。小牛见田里的萝卜没损失，也就没去追他。

　　抜了一担萝卜挑到家里时，他母亲直嚷嚷说口渴。他往壶里一看，没开水了，他急忙准备烧开水了。母亲口渴难忍说：

　　“你就随便盛碗米汤喝一下也行……”

　　然而，小牛清早起来，未吃早饭，就去抜萝卜，临走时把昨天的碗米汤喝了，现在母亲要喝却没了米汤了。但母亲急于要喝，是一个病人急于要喝。他急忙掀开锅盖，赶紧把开水烧上，但锅里昨晚煮着一锅萝卜，他马上把煮好的萝装入坛中撒上一些盐，在小牛家，这煮过的萝卜在日后就是和饭的菜了。装完萝卜，锅里留下了半锅的萝卜汤。

　　小牛也是福至心灵，他灵机一动，何不让母亲喝上一碗萝卜汤止止渴？于是他就盛了一碗，但一尝，因为他煮的时候没放盐，这汤不知有多少难喝，他只好在汤中放了点盐，加了点醋。就给他母亲捧过去了。

　　母亲喝了两口说：“是萝卜汤吗？为啥那么好喝呢？”

　　他母亲也许是口太渴，总之喝了两碗。谁也没料到，第二天，小牛的母亲竟然能下床，而且开始会吃稀饭了……。

　　消息很快的传了出来。隔壁阿婆也染上了传染病，传到隔壁阿婆的耳朵里，阿婆也让小牛盛上两碗，喝了也好了。

　　小牛的药汤能治传染病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乡的患病者，都来小牛家买药汤。小牛怕别人知道这药汤是萝卜熬成的，于是他加入了一种叫鹁鸪酸的草药。鹁鸪酸消食，小时侯肚子发胀，母亲总抜些鹁鸪酸洗净让他吃。现在他抜了许多鹁鸪酸洗净，切细加入萝卜汤内，再加入米醋食盐，这样熬出的汤效果更好。

　　小牛的名声顿时鹊起。那丘萝卜也就这样全部熬成药汤卖了。病情也全控制住了。他的收入竟翻了五倍。那年他才十六岁。

　　到了十二月，又到谢年的时侯。他买了八样水果摆上，还得摆上萝卜，

　　图片

　　它的确是自己家中的吉祥物！只是好一点的萝卜早已熬成药汤卖了，现在，种在菜园里也没几棵，且又不大好。但没有的了，也只好用上，带萝卜菜叶，连萝卜根！总比没有的好！

　　有了上一回的谢年经历，这次谢年方便多了。谢年辞他早就会背了。……

　　却说小牛的大伯，自从十年前想以调换田地，而达到霸占小牛家的水稻田的目的破产。他一直耿耿于怀，总盼望有朝一日小牛会来求着向他要求调换田地。谁也料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老实交巴的老林头竟租了小牛的田，而且教会了小牛种庄稼。这的确让他有点愤愤然。

　　好在去年，传闻小牛用萝卜谢年，这的确让他做大伯的有点幸灾祸：

　　“自己这些年来，每年谢年，都用三头六眼，馒头、方糕；猪肝、猪腰，莲籽、人参等等；但，日子照旧过得似乎紧巴巴。而小牛用萝卜谢年，且不说惹人贻笑大方，就是得罪了天上诸多神仙神爷，也够你小牛喝一壶！

　　“可是，谁也没料到乳臭未干的小牛竟发了！而且是大发……”

　　他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泛起阵阵醋意。心想，难道上天诸多神爷及太岁欢喜萝卜，而不喜欢三头六眼及馒头、方糕；猪肝、猪腰，莲籽、人参。等等？如果是这样，那好办，今年谢年，我也用萝卜！这东西好搞。他拿了个主意，届时悄悄地潜入小牛家，看小牛是怎样谢的，取点经，学上一手。

　　到了小牛家谢年那天，小牛大伯起了个绝早。小牛家的院子门虚掩着，小牛大伯悄溜进了门，院子里堆着小牛昨天下午挑尿粪后换下的，沾满尿粪臭烘烘的衣裤。天才蒙蒙亮，小牛的大伯心中大喜，出口恶气的机会来了。

　　常言道：“叔伯着得绝，邻舍着得哧（土语，笨的意思）。”小牛的大伯也不例外。他看不得小牛家好，巴不得小牛家出点意外事情。于是，今天谢年的好日子里，在小牛换下沾满粪便的裤子上怕不够臭，再撒上一泡尿。而且，把裤子系在小牛家的廊柱上。触小牛家的霉头。自已悄悄地躲在一边。自言自语地冷笑：

　　“嘿，看你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怎样收场！”

　　大伯的这做法，恶毒。用传统的说法讲，天地神爷、王母娘娘、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家堂土地、财神神爷；本保殿老爷神主、平水尊王全堂佛祖、太岁等最忌讳的就是粪便尿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