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年》荒野弃石

6、谢年

　　谢年、
　　原创荒野弃石荒野弃石 2020-06-06 17:01莜莪芯
　　第六章、看前程小牛卜卦

　　小牛边叩头边哭，从初涉农事，到洋芋被淹；从日常的生活琐碎，到佃户阿公的教诲。……一幕一幕地在脑海里闪现，生活在这世上实在太艰难了，好在在这世上，有坏人，却也不乏好人。当在无助的时侯他往往都有一种求之于神的冲动，但都无缘可求，今天机会终于来了，他怎么不长跪在那里呢？

　　佃户阿公，看着小牛跪在地上，只管哭着叩头，渐渐地叩出血来了，不忍心说：

　　“你这小哥，这是何苦呢？世上的人，说苦，还有更苦的；说富有，也还有更富有的。说不尽的人生！道不尽的酸甜苦辣！起来吧……”

　　小牛母亲叹了口气：“这孩子活得苦，命又苦，心却高！凡事爱闷在心里，啥都不说。”

　　佃户阿公说：“小富由人，大富由天。人生的贫富天注定的。离这里有十里地，有个依山傍水，叫黄家湾的村庄。有个算命先生，能测算出一个人的命运，一切过往和未来在他那里没有秘密可言。”

　　阿公说着，扶起小牛说：

　　“起来吧，过几天，我陪你去黄家湾一趟，让算命先生给你算上一卦。看看这辈子能否有出头的日子。……”

　　堂伯说到这里，往地上嗑了嗑烟灰，又捂了盅烟，一摸上火柴盒，准备抽烟。可是，万万没想到火柴盒里没火柴空了。于是，堂伯说：

　　“小石到屋里，给我拿盒火柴。”

　　我应诺，进屋给堂伯拿了盒火柴。说：

　　“堂伯，什么叫谢年？什么叫三头六眼。我咋都不知道？”

　　堂伯说：“现在国家破除迷信，解放思想，谢年的事早已成为历史。你还小，有些事是不明白的长大后会知道的；至于三头六眼，是指：猪头一个、白鮝一只、红毛绿尖（指大公鸡的尾巴）的大公鸡一只，……”堂伯说罢，又捂了一盅烟抽着，就开始接下讲那故事：

　　转眼间，到了来年六月。天气开始闷热起来了，好在那时早稻未黄，农闲了。于是，佃户阿公想起了自已对小牛的承诺：陪小牛去算命。

　　那是个晨雾弥漫的清晨。佃户阿公来到小牛家，说要陪伴小牛去黄家湾村请算命先生算命。小牛的母亲一听说佃户阿公陪伴小牛去算命，她放心不下，也要跟着去。小牛说：

　　“妈，你还是别去，今天雾那么大，老话讲：‘春雾雨；夏雾热；秋雾凉风；冬雾雪！今天天气肯定闷热。你缠着小脚，走又走不快。下午闷热的山气浸来，你能受得了吗？”

　　佃户阿公也说：“嫂子，你真的还是别去为好，要是下午来个雷雨什么的，在这山道上，前不巴村后不着店，那如何是好？”

　　小牛的母亲说：“自己身上掉下的肉，那怕有一丁点儿的情况，都会不放心。都想知道个透彻！既然你们都怕我跟不上，我也就不去了。只是算出的情况不知道实在让人牵挂。”

　　佃户阿公说：“嫂子，我会把算命情况详细地告诉你的。……”

　　夏日的早晨，到处都散发着浓郁的雾气。不知名的山花洋溢着清香，从不远处小山坡上随着浓雾弥漫飘来，沁人心脾。小牛深深地吸了一口，心里舒畅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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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纯粹的丘陵地带。几千年来，浙东贫苦百姓就在这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地生活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

　　十里地，他俩不消一小时就走完了。雾气渐渐散去，太阳露出火热的狰狞面孔。他俩走过流水淙淙的丁步。沿着溪岸，向黄家湾村走去。不一程，他们走过石头砌就，长满青藤的古老拱桥。拱桥那边的村庄就是黄家湾村。

　　到了算命先生家，他家的看门大黄狗带着敌视的目光，在狂吠着。如果再向前跨进一步，便有可能遭到大黄狗的袭击。在这种情况下与其作无谓的牺生，不如缓一步让主人先出来喝住大黄狗再作计较。

　　于是，佃户阿公大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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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先生，黄先生在家吗？……黄先生在家吗？……”

　　阿公喊了老半天，屋里没人应声。阿公和小牛认为是黄先生不在。如果不在，那只好打道回府了。

　　他们正想返回，突然房门开处，出来位蓬头垢面的老头。这老头伸着懒腰打着呵欠说：

　　“大清早的，吵吵闹闹乱烘烘的，还想不想让人睡啦？”

　　佃户阿公笑着说：“都日头晒屁股了还说是大清早！……”

　　“噢，原来是老林头兄弟到来，这样的事，怎么不提前捎个口信过来，既然没钱买肉，也好让我弄点野味，大家打打牙祭。”

　　阿公笑着说：“可不是，昨晚我准备了一斤番薯烧酒，想给你提过来，你是爱喝酒的呀！但临走了一时仓促，竟给忘了。”

　　那个所谓的黄先生说：“看来我真的要谢谢你了，还记得我爱喝酒。”说着，把佃户阿公和小牛让进屋里，在桌前坐下。黄先生说：

　　“老林兄弟，说吧，今天找我有啥事？”

　　阿公说：“没事兴过来看看你？不过，今天找你的确是有亊情……”

　　黄先生说：“说吧！有啥事？”

　　“这位小兄弟想算命，想看看今后的前程。”阿公指指小牛说。

　　黄先生瞟了小牛一眼说：“想卜卦呢想算八字后批命？”

　　小牛说：“那个准确？”

　　黄先生说：“八字批命，一定要在出生的时辰精准的情况下才能算得准。不过卜卦就不一样，凭三枚铜钿，及起卦人所散发出的磁场信息。这个东西是很准的。”

　　“那就卜卦吧！”小牛说。

　　小牛就这样，在黄先生指导下，起卦了。黄先生揉了揉粘满眼屎的睡眼问：

　　“你是算眼前财运，还是预测终身生活？”

　　小牛说：“我这辈子我是否有出头的日子？”

　　黄先生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上：未月，戊辰日，林小牛终身卦。得：

　　《小畜》， 之卦： 《姤》。

　　兄弟卯木 朱雀 妻财戍土，

　　子孙巳火 青龙 官鬼申金，

　　X妻财未土应 玄武 子孙午火。

　　妻财辰土 白虎 官鬼酉金，

　　兄弟寅木 腾蛇 父母亥水，

　　O父母子水世 勾陈 妻财丑土。

　　黄先生断曰：

　　（一）世爻月克日冲，化出丑土回头合；应爻未土之财临月令动而克世，以大富论。

　　（二）酉金官鬼伏辰土财爻之下，且合绊，故不能做官，求官不利。

　　（三）应爻未土财爻化子孙午火，回头生；宜经商，土上长出来的生意，求财大利。

　　（四）应爻未土妻爻旺而克世，夫妻恩爱，妻子是贤妻良母，亊业必得妻助。财爻克世求必得！

　　（五）亥水父母伏二爻寅木兄弟之下。伏来生飞，寅木增力，泄世爻；然而亥水父母空亡，寅亥合绊，故知其父早已不在人世；而母亲对你和兄弟呵护有加。

　　（六）两兄弟爻都化回头生合而增力，故兄弟之间团结，并能互相帮助。

　　（七）五爻巳火子孙临青龙，得日辰帮扶而生应爻未土财爻，说明子女将来定是富翁。

　　（八）父母持世发动，一生勤劳，辛苦。是先苦后甜的命。

　　（九）你这辈子，有人帮你，也有人忌恨你要搞你。

　　黄先生终于算完，他对小牛说：

　　“你的命是不错，是大富大贵之命。……”

　　小牛苦笑着说：“只是母亲和我还没去要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