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年》荒野弃石

3、第 3 章

　　堂伯讲的故事〈二〉谢年、
　　原创荒野弃石 荒野弃石 莜莪芯
　　三、施计谋大伯受挫
　　村上德高望重的太公说：“别看这小孩一丁点儿大，他可是心志高远，绝非常人可比，久后必成大器，或成村上首富！”

　　太公说是这样说，谁也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

　　转眼间，便两年过去了。谁也没想到，民情刁滑，佃户欺他们是寡妇孤儿，田租，第一年是交了的。但第二年却以粮食歉收为借口，却拒交租粮。寡妇气愤不过，准备去和租田户理论；没想到却被小儿子小牛拦下了。小牛说：

　　“妈，现在我们不合适和他们理论，一、哥哥大牛在城里。二、你手无缚鸡之力。三、我年纪尚小，无力与他们抗争。我们不能拿鸡蛋往石头上砸。他们不交租粮，我们收回田地就是了。”

　　做娘的想想，儿子虽然年少，但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娘俩就去佃户家收回了租田，佃户虽然有一千个不愿意，但是毕竟自已有错在前，而他们娘俩又未提及田租一事，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小牛母子收回租田的消息，很快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村庄传开了。

　　小牛有个大伯，颇有家产。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喜，他早就有一个想法想把弟嫂的田地归为己有。但是，弟嫂租给佃户，他也无可奈何；现在弟嫂与侄子把租田要回来了，这不，他的机会不就来了吗？嫂嫂与年幼的侄子种田根本不会种，田地抛荒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地方上的老人会骂个狗血喷头的。

　　大伯家和小牛家隔条胡同。那天下午，做大伯的来到小牛家跟小牛的母亲说：

　　“嫂子，有一事我想与你商量一下。听说你们把租田收回啦？”

　　寡妇说：“是收回了，拿不到租金，不收回做啥？”

　　大伯说：“是该收回，小牛慢慢地长大了，能种多小种一点。家里也‘纳闹’（土语）些。”

　　寡妇说：“他大伯，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小牛尚小，我却又生就一双小脚，在水田里站都站不稳，还能拔秧种田？……”

　　大伯说：“嫂子，如果是这样，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想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寡妇说：“如果合于情理，也不是不可以。你说来听听。”

　　“那我就说了，我先把丑话说在前，你如果听了心里顺畅的话，这事就好办，若是听了耳朵不顺畅，那就当我啥都没说。”大伯说到这里，咽了一口口水，接着说：

　　“你那几亩田是种水稻的田，可惜，不适合你们种，且不要说水田里有蚂蟥、有水蜈蚣、水蛇等，够让人害怕的；就是黄鳝等出来，也会让人胆战心惊！种水田你们一定会抛荒！若抛荒，定会遭村上长辈谩骂。我有几亩旱田，土质疏松，是种洋芋、萝卜、大豆、红薯等等的上好地。没有蚂蟥、有水蜈蚣、水蛇、黄鳝等困扰。你们要种，我让长工拉头牛去帮你犁一下。”

　　寡妇见做大伯的讲的入情入理，也没往别处想，到底是老公的亲哥，自家人。但她毕竟是女人，女人心细，且多了个心眼。她说：

　　“他大伯，小牛他爸在时，你弟弟长弟弟短地围着小牛他爸，弟兄俩好得不能再好，现在小牛他爸不在了，我们可是寡妇孤儿，你可别弯着道儿算计我们。谁都知道，水稻田是好田，而你的旱地莫不是溪岸上的荒滩？”

　　“嫂嫂，你说的是哪儿的话呀？我就是要算计，也是跟别人算计，怎么会算计你呢？我们是‘自户里’呀（方言，一家人的意思）。不过旱地是沙土地，的确也在溪岸，但不是荒滩，我家都在种着的；我是看你家水稻田搞不了，我们又是‘自户里’，才想起把你家的水稻田换成旱地，这样你们也可种；以后小牛长大了，我们是要换回来的，其他不说，论面积我旱地比你水稻田多一倍以上，换成其他人，我们根本不愿意的，好在我们‘自户里’，亲不亲，敲断骨头连着筋！……”

　　寡妇想，这的确是两全其美的事，在大伯的巧舌如簧下，终于同意调换，但是暂时的，小牛长大后必须调回来。

　　这时，小牛从外面玩耍回来，听说娘要把水稻田跟大伯的旱地调换，自己长大后，再换回来。这个小牛虽然年少，但他有自已的主张和看法，他说：

　　“大伯，你是我亲大伯，我的水稻田你拿去种就好啦，不要租金；如今说是要调换，这样说多难听！……”

　　大伯听小牛这样说，心里大惊！心想：“这小兔崽子人小，但脑子不简单！得要小心。”

　　于是，大伯哈哈地笑着瞟了寡妇一眼说：

　　“我说孩子，你真的很不懂事！你妈整天帮人缝缝补补，赚几个籽儿，打发日子容易吗？所以我给你换成旱地，让你种点等洋芋、萝卜、红薯等，让你先锻炼着，虽然洋芋、萝卜、红薯等等算不上主粮，但到底也属杂粮！垫饱肚子还是可以的。让你的母亲压力也轻一点……”

　　小牛说：“大伯，我家有四丘水稻田，我爸在时，每年一季水稻，一季麦子。这田要是灌入水就是水稻田。水不灌入就是旱田。”小牛转身对母亲说：

　　“妈，四丘水稻田我们自己留一丘，其他三丘就租给大伯，租金就免了，这样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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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母亲见儿子说的在理，于是对大伯说：

　　“他大伯，小牛年小多有冒犯，请多担待些，但细想，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你看……”

　　那大伯内心气急败坏，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说：

　　“其实，我都是为你们好，你想，我们的旱地土质疏松，锄头挖掘轻松；你们自己的田，土质精细，有点板结；既然你们都这样认为了，我也不强求。但我希望你们慎重考虑，等你们回话。向你租田，不可能，因为我家田地有的是！”

　　大伯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