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年》荒野弃石

11、谢年

　　第十一章．动脑筋，大伯订合同
　　作者：荒野弃石、 莜莪芯。

　　小牛大伯见小牛一回家，就火燎火烧地去拔萝卜，心想：“他肯定在那里订了合同，或还是什么。那我悄悄地躲在一边，也偷偷地学上一手……”

　　大伯想真的偷偷躲在一边窥视。

　　却说小牛洗净萝卜，切成萝卜条，摊在门前小山坡的岩坡上晒，时值秋末冬初天气晴朗，一般晒了两天，小牛都收回来，放在家里重新制作。岩坡上重新晒上新切的萝卜条。

　　大伯见小牛切的萝卜条晒在岩坡上，过了两天，偷偷地抓了一把来，一尝，干干的、淡淡的不好吃，于是，大伯把自己搞的萝卜切好先用盐腌上一夜，第二天再放在太阳下晒。待干湿度差不多了，再装罐封存。

　　可是，苍天不佑，大伯切好一腌制，却下了三天雨，结果，腌下的萝卜条都发酸了。待到天晴，晒了出来，一尝，酸的要命。这样的东西拿去当样品自然不妥，只得重新再来。

　　却说小牛把晒得差不多的萝卜条，重新用凉开水加适量的食盐、适量的米醋、适量的白糖，拌均匀，尝尝咸淡适中，然后，喷上适量的酒。再把萝卜条分成两份；其中一份拌上适量辣椒粉，一份不拌辣椒粉。然各自入坛封存泥头。萝卜干的制作也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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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小牛借了一辆马车拉上这两坛萝卜干，向城里奔去，晌午时分，小牛赶到大牛店里。

　　大牛见小牛萝干样品已到，打开泥封，尝了一条，味道不错，于是大牛不敢待慢，及时把老板请了过来。老板尝了一条萝卜干，赞口不绝：

　　“好吃，味道不错，真的不错！”

　　小牛笑道：“只要老板您满意，我也就高兴。……”

　　老板说：“那坛泥封未开的一样吧？”

　　小牛说：“那坛的萝卜干加了点辣椒粉，微辣。”小牛说着，开了泥封。老板拿了根咬了一口说：

　　“似乎是辣味重了点，我们江浙一带，口味以酸甜为主，吃辣的并不多，所以尽量淡一点。……”

　　小牛说：“嗯，我知道了，那我回去继续搞了，……”

　　“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市场说话，辣的暂时不要生产。”老板说：“没放辣椒粉的，我看不错，大牛，你也说两句！”

　　大牛说：“小牛是我弟兄，理应避嫌，我不发表意见。只要这萝卜干味觉可以，你怎样说都是对的。”

　　老板说：“正因为小牛是你的弟兄，而且萝卜干做得也可以，我才让他继续生产。这样吧，留一部份在这里，放一部份在B县市场上卖。……”

　　既然老板都拍板了，大牛自然不好说什么了。未来大伯的萝卜干还会拿来，大牛自觉会左右为难的；现在老板亲自拍板，直接投放市场，让市场说话，自然是最好，最公正的办法了。

　　小牛见老板已对萝卜干认可，并且拍板让他继续生产，便兴高采烈地回去大晒萝卜干不提。

　　却说大伯见自已的萝卜干样品口味太酸，于是，重新拔了萝卜，洗净切成萝卜条用盐腌制，第二天，风和日丽，大伯见萝卜条晒得半干，一尝有点咸，但还是在可忍受的范围之内，老百姓吃饭不讲究，扒口饭塞根萝卜条进去，这顿饭也就打发了。

　　大伯这样想，也这样做，他虽是这村上财主，但毕竟庄户出身，没见过世面，日常自己腌菜腌萝卜，自制自吃，谁也不讲究。于是，大伯怀着这样的心态，制作起萝卜干也得心应手。没几天大伯的萝卜干也制作完毕，萝卜干也装入坛中，但大伯的坛有盖，比小牛的坛漂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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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大伯套了辆马车拉着这坛萝卜干向城里奔去。中午时分，大伯就赶到大牛的南货店中。

　　大牛见大伯来到，下了萝卜干，便领着大伯去饭店吃饭。作为大伯的侄子，于情于理，自然都要请大伯吃饭。

　　饭后，大牛和大伯回到店里，南货店老板已在那里了。他对大牛和大伯说：

　　“论坛子，这坛子外表好，还有个盖子，在同行中，这坛子是一流的。”

　　大伯一听老板夸这坛子好，心里象灌了蜜似的一阵暗喜。但他千万没想到，老板接下话锋一转说：

　　“但这坛子也有缺点，泥头不好泥，要漏气。一漏气萝卜干就变味。当然，现在刚做的萝卜干，不会变味，但时间一长，难免变味。”

　　老板说着打开坛盖，抓了根萝卜干咬了一口，吐了。随手抓了根小牛送来的萝卜干，也咬了一口，递给大伯，没有发声。

　　大牛见气氛不对，从大伯的萝卜干中抓了一根，咬了一口，除了咸味，没有一丁点儿新鲜感。对老板说：

　　“放到B县市场试销不行吗？”

　　“这样的萝卜干卖给谁？”老板说。

　　是的，口感不好，肯定是没人买，订合同自然是不可能。

　　可是，大伯可不是一般的角色。肚子里墨水没多少，却满肚子都是诡计。他见签订合同无望，他灵机一动，就是不订合同，自已搞个销售点代销点或代销点也可以呀，于是大伯说：

　　“我自已搞个销售点，自己卖！要不，你们帮我代销售，卖出去的，让利百分十。”

　　老板说：“代销售不是不可以，但卖不出去的压货怎办？”

　　大伯说：“压货，卖不出去导致萝卜干腐烂，都算我的！”

　　这样的好事，南货店老板自然不愿错过。当下谈妥，签了代销合同：

　　立合同，甲方XX南货店老板，乙方陈庄财主陈XX，

　　〈一〉现乙方有萝卜干味咸，数量若干，委托甲方销售；

　　〈二〉萝卜干的销售价格随行就市。销售价格的百分十为甲方的销售报酬；

　　〈三〉萝卜干因滞销，或产品不良而积压霉变与甲方无关；

　　〈四〉恐日后无凭，立此为照；

　　〈五〉本合同一式两份，同样有效。

　　甲方： XX

　　乙方：陈XX X年X月X日。

　　大伯与南货店老板签完代销售合同。大伯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长长地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