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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风云惊变 ...
“一家酒馆”二楼,唯一的一桌酒席上,唯一的一对客人正在对弈。白棋落子。大势已定。
“无情技不如人,甘愿认输。”
“无情公子说笑了,你的棋虎视眈眈却又蓄而不发,其中变换错综复杂,后有退路,前有余招。公子定是怕奴家输了棋颜面上过不去,故意放水了…”
无情莞尔,独酌则笑得花枝乱颤。无情双手被玄铁镣铐锁得严严实实,落棋置子全凭记忆——在别人的地盘按别人的规矩玩别人的游戏——这局对决本就不公平。不过所谓博弈,关键不在旗开得胜,而无情的长处恰恰就在不战而屈人之兵。独酌一双桃花魅眼儿波光流转,举手投足间万种风情,无情全然不为所动。
见无情丝毫不为动容,独酌娇嗔道,“无情公子名不副实,倒是有双多情的眼睛呢…”
“多谢姑娘夸奖。”无情的语气温文尔雅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
“近日江湖流言颇多,城主闭关不见,想不到公子居然不惜闯入西城探子老巢也要见到蓝城主,奴家真是不知到底什么事迫切到这种程度…”说到这儿独酌微微停顿了一下,无情默默等着她往下说,“可是看公子这般诚心,奴家也于心不忍…”
“…公子大概不知,奴家这辈子就见不得比自己漂亮的人,尤其见不得比自己漂亮的男人。”独酌娇媚的眉眼儿在无情脸上留恋了一番,“看公子如此急迫,奴家又堪能为难。只要…能在你漂亮的脸蛋上划几刀,奴家高兴,自会引你去见城主。”
听了女人的话,无情的嘴角勾起,却并非笑容,“虽说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表象声色,不过…”无情微微垂眉,“就算姑娘可以不要命,无情可不能不要脸。”
“好一副俐齿伶牙,果然吊足奴家胃口——”独酌抽手一抖,几颗白子蓦地腾起,无情侧头一偏,哒哒哒几下白子刺入他身后的墙壁,入木三分。白棋惊风,无情的长发随之而起,眉眼间一抹杀气一闪即逝。这一躲恰到好处,却真把独酌的胃口吊了起来,女人扬手一甩,近百枚棋子凌空刺出,黑白交错——这回饶是无情再怎么厉害,双手被缚,也难以施展的开…
锵!
金木相撞,一阵火光。不知哪里出现的一只手臂揽住倚云座,顺着劲道轻轻一推,从容间把大捕头隔到了硝烟之外。大氅一挥,独酌掷出的棋子被全数揽下,刚刚还笑靥如花的女人见了来者顿时花容失色…
“独酌,无情兄弟不远万里到我城做客,你就是这么接待客人的?”
蓝元山身法之快几乎是凭空出现,一身流云大氅洋洋洒洒,威武豪迈,英气卓绝。无情和独酌身形本就纤细娇小,被他横在中间一挡,互相之间完全见不着对方——独酌错过了无情眼中那一抹了然,无情也错过了独酌眼底那一抹不甘。至于蓝元山,他干脆没注意,或者是装作没注意,并且装得还挺像。
“城主当真怜香惜玉,看奴家要伤他就等不急了?”独酌柳眉一挑,一番话醋意横生,“不过大捕头要是不买账您就亏大了,正所谓多情总被无情恼…”
“多谢蓝城主出手相救,”光谢还不够,无情又补了一句,“无情本以为蓝城主要探清虚实后方才出来一见,城主提前现身,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两位美人一个娇中带嗔旖旎如春花,一个柔中带刚傲雪如冬梅,对峙而立,仿若双亟,夹在中间的蓝元山一张脸儿稍微有点儿黑。敢情好儿,他堂堂城主这么大大方方的出来打圆场,到头来却被双方掴了两个冷巴掌。有道是做好人难,做好城主更难… 蓝元山心中无奈,面上自是不露半分。转身朝无情探手,却被无情毫不经意的避了开。独酌见了,讪讪道,“大捕头,就算你早已自行解开锁链,也不是蓝城主的对手。奴家劝你还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蓝元山顺水推舟,“无情兄弟,我并无恶意,只想向你借点东西。”
无情慢条斯理的回道,“城主要借的可是无情的项上人头?”
蓝元山大笑,“无情兄弟把我蓝元山当成什么人了…”说罢他的手臂顺势一沉,陷入无情黑色如锦缎般的长发里,无情倒也没有再躲。是不能躲,不想躲,还是另有玄机…发根突然一痛,蓝元山生生扯下无情一缕头发。
“无情兄弟的人头我借不来,借来这缕头发就足够了。”
蓝元山回身要走,背后咔啦一下,无情挣开锁链,抬手拉住他,“城主还没答我的问题。提早现身,有何变故?”无情的难缠蓝元山可是见识过的,只好招了,“…我再不出来,戚少商就要把西城拆了。”
无情听罢松手,嘴角微微一提,一笑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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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说冷血没带剑。探子说的对。冷血确实没带剑。不过,周白宇却是带了剑的。他的剑不在身上,而在桥下那满湖冰封之中——白衣刺客第一刀砍在冷血肩上时,冰锋剑夺目而出,刹那间天地一片皑白。白衣刺客都被晃花了眼,只这一瞬间,冷血和周白宇已经遁形百米之外。
“今日一战周某等待已久,可容不得他人前来捣乱。”
冷血不语。周白宇手一翻,江水隔空腾起,刹那间化作一把冰剑,虹光乍现。冷血还是不语。
周白宇倾身而上,脚下生风,剑身直逼冷血要害——冷血突然跳开,啪啦一下冰峰剑刺入桥头,周白宇后有余招,身形一转,长剑飞出,唰的一下在冷血胳膊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口子。这还不够,周白宇乘胜追击,冰峰剑化作千万细小刀刃,暗器般倾巢而出,直把冷血逼得毫无退路。
“亮剑!”
“没有!”
“总算开口了,可是被逼到了穷途末路?”
“… …”
冷血又不说话了,周白宇气结。冷血虽叫冷血,却并非冷在性格上。就像无情并非无情无义,铁手并非铁面铁心。但今天的冷血不知犯了什么毛病,从见到他开始,就没说过一个完整句子,吞吞吐吐躲躲闪闪得像个小媳妇儿。周白宇剑一挥,向对手下达了最后通牒,“与我相约于此的人是你——既然你执意不出手,我便给你一个痛快!”
冷血疑惑的蹇眉。周白宇提手挥剑,风声乍起,千方残光。满桥落雪随风而起,在冷血面前氤氲成一片朦胧。冷血微微眯起眼睛,蓦地抽身一跳,突然背后一阵杀气袭来,不回头也知道定是刚刚甩走的那波伏兵——分神那一刹那周白宇的刃锋已到了面前,冷血侧身去躲,却不想腹背受敌,背后一道骤痛,寒刃入骨,生生切过了他的脊髓。刀上有毒!冷血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四肢已经麻痹,他身形一个不稳,仰面栽倒在桥上。数十白影瞬间下落,又全数聚起,竟是一人的分//身。这白衣剑客随手一甩剑,和周白宇两方对峙。周城主刚刚还意气风发的撵人,现在和刺客联手胜了毫不反击的冷血倒是一脸不红不白。原因无他,只因为这刺客使的剑法勾起了周白宇的兴趣——他听说过这种剑法,却从未真正领教过——因为这剑客出自无名,剑法也出自无名。周白宇对无名的剑总是很感兴趣。
“你可是无名门派的十一白剑?”周白宇望着白衣剑客,对方略微一点头,蒙着白绸的脸上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周白宇心下了然:江湖盛传十一白剑是十一个人,没想到居然只是他一人。棋逢对手,周白宇扬剑,“你坏了我二人的决斗,就要陪我打一场!”
十一白剑摇头,俯身要碰冷血,突然一阵劲风直面袭来,杀气四溢,在场的两人都反射性的往后一跳。一阵旋风卷落满桥霜华,最后停在冷血身边。来人衣袂翻卷,一身黄色长袍在北国的皑白中亮得扎眼。
“——你们哪个混蛋对我师弟图谋不轨,给我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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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长发,一件血衣,一柄逆水寒。一个锦衣玉服的少年端坐于谈亭。少年有一头金红色的短发,艳得像此时谈亭背后的血色夕阳。少年还有个和他发色很搭调的晦气名字,他叫血童子。血童子身后站了位一身素白蒙着面纱的女人,女人长了一双会笑的眼睛。斜阳西下,眼见着相约的时间早已过去,血童子却还是端坐在谈亭里,满脸的志在必得,骄傲得睥睨天下。他身后的女子也一直站着,保持着同样一个端庄的姿势,低眉顺首,笑眼微垂,好似山崩水啸也不为所动。不过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全在小骆子心中一句话之下粉粉碎,粉粉碎…
TMD再坐下去就要长痔疮了!
装相归装相,小骆子心里还在愤懑。这笔生意做亏了啊做亏了,说好搜集情报退居二线,偶尔闯进一线就算了,现在干脆变成诱敌来犯的前锋了——杯具!数个时辰前的情景历历在目,他不禁为自己小小年纪就命运之多舛而泪奔。数个时辰前,大家兵分两路——戚少商带着顾惜朝去支援无情,追命则去西城支援冷血。临行前顾惜朝曾对小骆子和追命单独交代了一些事,所以追命以最快的速度从西城赶了回来和小骆子在红花老生的住处汇合。他们要拜托老先生一件事:易容。现在披着血童子外衣端坐谈亭守株待兔的是小骆子。
小骆子探手从石台上拿起一盅酒,指腹触到酒筹,瓷杯微微一震,被一只柔夷先行端了去。来客端起酒来一饮而尽,喝完了还抽出帕子来轻轻擦嘴,半倚半靠在石柱上看着披着血童子画皮的小骆子,暧昧的眼神直把小骆子看得头皮发麻。
“一支毒艳,你个人妖,别在这儿恶心我。”
“血童子,你的嘴巴不想要了?”蓝宝儿甫一开口,声音竟雌雄莫辩。当然雌雄莫辩,因为她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看“血童子”一脸鄙夷,蓝宝儿自知与这娃儿多争无用,直截了当道,“十一白剑和笑楽小生呢?”
“殉职了。”小骆子淡淡道,平静的语气像在说猫猫狗狗,“十一白剑被周白宇和追命干掉了,笑楽小生在一家酒馆有进无出。不过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小骆子示意桌上的三样东西:一缕头发,一件血衣,一柄逆水寒。
“莫要说笑了。我要的是无情冷血追命还有顾惜朝。”嚯,好大胃口。小骆子故作不屑的冷哼一声,“任务是我们做的,功劳却是你的。人妖,世上有这样好的买卖吗?”这无赖小子,到和老娘算起帐来了。蓝宝儿脸上带笑,眉梢眼角却是一派讥讽,“…你又想要多少?”
“几两银子就想打发我?你当我是叫花子吗?”小骆子把桌上的东西朝蓝宝儿一推,按照计划好的台词道,“银子你自个儿留着,我只要求亲自带他们去面见大人。”
“哟,跟着师姐这几年,下毒的本事没长进,邀功的本事倒青出于蓝。”蓝宝随手拈下头上的小花儿别在石台上那一缕青丝之中,轻轻抚摸,“…啧啧,这头发是无情美人的,血衣是冷血的,剑是逆水寒——追命可是逃了?”
“狗贼腿快,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倒是带来一个人。”小骆子抽手把身后的白衣女人拽了过来,话锋一转,“人妖,你不是喜欢带点杀气的美人儿吗?这个送你。”
蓝宝儿大笑,“小师弟,你贿赂人的本领也长进不少!”说罢一把拉过白衣女人,“好细的手腕儿…小美人儿,你叫什么?”
女子笑而不答。小骆子道,“她是哑巴,也不会写字。你不必担心她泄露出去什么。”
“不会叫的我可不爱,不过也不能辜负小师弟一片好心…”蓝宝儿抬手揭去女人脸上的面纱,脸上玩味的笑容突然一僵,“她…”
“怎么?”小骆子头皮一紧。难道认出来了?!不,不会。她都没有认出我,红花老生的易容术天下一绝,绝对不会被认出来…
蓝宝儿突然尖声笑起来,每笑一声小骆子心头都像被锥子戳了一下。笑了半响,蓝宝儿停下来,伸手抚上白衣女子的脸,一边啧啧称赞道,“小师弟的眼光倒是好,金屋藏娇我都不知道… 不过这张脸,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好险好险。小骆子安心下来,拉起架子朝他道,“少废话,这女人你尽可留着,明天这个时候我要面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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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万里迢迢从北城赶回来的戚少商刚喝第一口水就呛了出来,他瞠目瞪着小骆子,“追命…在一支毒艳那儿?”还不等小骆子回答,戚少商几乎是反射性的转向身边的顾惜朝,“——你知道?”
“对,我策划的。”顾惜朝一张脸不红不白。
“你——”和自己去往北城走了一路,他居然对此只字未提?!戚少商气结,“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居然让他只身赴虎穴——你当这是儿戏?”
“跟你说了你会让他去吗?”顾惜朝讥诮的挑起眉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顾惜朝,你真有本事。”顾及到兄弟的生命安危,戚少商的语气有些恼了,“还有多少事情你没告诉我?”
“你不信我?”顾惜朝挑眉,出奇的敏锐。
“你要我凭什么信?”戚少商蹇眉,针锋相对。
凭什么?顾惜朝眯起眼睛,“——戚少商,我害过你吗?”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戚少商墨黑的眼睛里有什么晃动了一下。顾惜朝兀自点头,“…对,我是害过你。你不信便不信罢,我现在就去把追命换回来——反正他们要的是我。”
他说着就要走,疾步如风,小骆子拦都拦不住。戚少商道,“你站住!”顾惜朝的手已经扶在门框上,他轻轻一推,夜色大开。
“你回来。”戚少商的语气严苛得几近命令,“你是一命,追命也是一命,你去换他有什么意义?难道你觉得自己的命不值?”
“我不觉得,”顾惜朝背对着他道,“我只是不想再欠下人命。”欠你们太多,还不清。这理由让人反驳不得,一下子把戚少商堵得无话可说,他不禁纳闷自己和顾惜朝当真八字不合冤家路窄,就没有能够好好说完一回话的时候。但这又怨得了谁呢?他们不是同一种人,志不同,道不合,明明永远无法走到一块,却又总在彼此的视线内不断出现,光出现还不够,每次出现还都要连带着血雨腥风。
“你现在去换他,等同自投罗网,我方岂不功亏一篑?”这理由完美得近乎冠冕堂皇。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大当家可真叫顾某为难了。”这回答倔强得有些欠扁。
“我不是说了…”戚少商话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你…刚刚叫我什么?”
夜风从门口刮进来,春寒料峭。顾惜朝回过头,微卷的发拂面而过,他在笑。月光没入,将青年的轮廓嵌上一层淡淡的雪银,广袖流仙,绝世清冷。此情此景,如是经年。
戚少商怔怔的看着他,却又像是透过眼前的人看着多年前的彼此。毕竟他从认识这个人开始,就从来没有真正的看透过他——从,来,都,没,有——究竟还有多少事情你没告诉我?究竟还有多少事情你打算永远都瞒着我?
“你什么时候…”
“很早以前了。”门口的人挑了挑眉毛——这动作带着一种顾惜朝式的蔑视与否认,在那段他们相互追杀而又相互逃亡的日子里让戚少商熟悉得刻骨铭心。
那一刻戚少商真觉得就算终他一生,终他一生也无法描述此刻心里的感受。顾惜朝早就恢复记忆了,但他一直瞒着他们,他提出让小骆子假扮血童子相约蓝宝儿,他背着自己让追命易容乔装只身赴险… 无情碰壁,冷血遇袭,陈日月的埋伏,蓝宝儿被收买——这一切又会不会是他早有预谋的呢?他是顾惜朝。他不能忘记他是顾惜朝,那个不惜使尽一切手段背弃一切道义也要达成目的的顾惜朝。他有太多原因可以背叛他们——不,他从未起誓忠于他们,又何来背叛…也许他现在才是要回到自己忠于的主子那里去,那他更该拦住他。不,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顾惜朝在己方的前提下,如果他一开始就是敌人,那便不该留他在此。可若放他回去,就会牵连到追命,或者他可以干脆出卖追命… 他不能放他走,放他走等同放虎归山;他也不能留下他,留下他就是养虎为患。一时间所有问题纠缠在一起,但又似乎有一个最为简单直接的办法可以解决:只要顾惜朝不存在就可以了。
顾惜朝静静望着戚少商,他的笑容里染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你考虑清楚了么,大当家?”
“我考虑清楚了,”戚少商握住腰间的剑,“你要是走,我就杀了你。”
“大当家杀我天经地义,又何须理由?”顾惜朝回过头去,提脚迈出门槛。戚少商旋动逆水寒,剑拔弩张——突然一个人闪到他俩之间。
“——你不能杀他!”闪出来的小骆子瞪大了眼看着戚少商,他完全搞不懂事态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但继续任其发展下去可不妙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骗你的!是我告诉他你是连云寨的大当家的,是我告诉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这个人就是疯疯癫癫胡话连篇,你不能杀他!”
戚少商苦笑,“…是吗,顾惜朝?”疯疯癫癫?胡话连篇?顾惜朝就算疯疯癫癫胡话连篇都比常人更清醒果断是么?也许小骆子也和顾惜朝是一伙儿的。也许小骆子说的是实情但顾惜朝恢复记忆了也说不定。也许有太多种可能,戚少商根本不需要也没必要相信。但他还是觉得这个时候只要顾惜朝点点头,自己就会暂时把剑放下。只要顾惜朝不逼他杀他,他又何必杀他。可是顾惜朝没有点头,他甚至没有回头。
“…大当家,你继续你的江湖侠义,顾某失陪了。”顾惜朝的语气默然而冰冷,背影单薄而决绝。他从容踏入夜色。背后铮的一声,戚少商长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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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妖阁小楼里,一身素衣一双笑眼的美人端坐在蓝宝儿的锦榻上,眉如墨画,唇若朱砂。他轻轻抬起纤弱的柔夷,然后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困死了…”追命揉了揉眼睛,翻身上床,直接睡觉。突然被一个人从背后抱住——我靠!追命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四目相对,果不其然撞上蓝宝儿的咪咪笑眼。这笑容有够淫//荡的…追命默然。蓝宝儿一只手臂撑起头,另一只手臂环过追命的肩,那姿势像是一个柔软的女子环住了另一个——虽然他们两个都是纯爷们。
蓝宝儿的手在追命肩上不怀好意的捏了一下,“啧啧,这细皮嫩肉倒真像女子… 是因为你的功夫只在下半身么?追命。”
两人的眼睛都在笑。追命不发一语,他没心情陪蓝宝儿玩儿暧昧,转过身去,直接睡觉。朝着敌人背门大开,追三爷却不以为然。蓝宝儿诧异道,“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份?也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你舍不得。”追命说得不痛不痒,背对着蓝宝儿闭目养神。蓝宝儿轻轻抬手….“不用封我穴道,我哪也不去。”追命懒洋洋的道。
“那是最好,”蓝宝儿放下手,“我们还要留着你交换顾惜朝。”呵。只是交换顾惜朝?追命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榻上,酥肩半露,唇红欲滴,蓝宝儿的眉梢挑了挑,“…你是在勾引我。”他的身子离追命又近了一分。追命不语,惺忪的睡眼微微一睁,“我的酒呢?”这种时候他还惦记着那三十年的万艳同杯。
“我喝了。只剩一口。”
“一口我也要。”
“你要?那便给你…”蓝宝儿笑起来,俯身在追命两叶唇间轻轻一吻。这一吻蜻蜓点水,意犹未尽,像勾引更像挑衅。追命无声的笑了。蓝宝儿抬起身子,双手探入追命的衣服,“…追三爷你不反抗?”这问题好生怪异:他期待什么?要追命大叫不要?追命笑出了声,“我反抗什么?你别后悔就好。”(追命你客串霍银仙是么…= =)
蓝宝儿大笑,“我后悔什么?难道事后三爷还会要我负责?”追命不答,只是笑看着他。一支毒艳突然脸色大变,猛地扼住自己定位喉咙——
“你唇上有毒!!”
追命眼中笑意越发的浓,“红花老头让我代为转告:色字头上一把刀,人妖。”追命不急不缓撑起身子,蓝宝儿猛地伸手要抓,追命抬臂一挥,啪的一下扼住蓝宝儿的喉咙。一双笑眼之中杀气若隐若现,“碰了我的酒还敢来碰我的人,你是第一个。勇气可嘉,罪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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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确认蓝元山没有招兵揽雄的举动,无情他还是决定留在西城观察一阵子。戚少商和顾惜朝先行回去和追命会和,此时不知道怎么样了?无情坐在窗前闭目养神,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接近,廊上黑影一掠。他微微睁开眼,正看到小骆子翻窗进来。少年脸上毫不掩饰的慌张和身上斑斑点点的褐色告诉他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戚少商杀了顾惜朝!”
小骆子的第一句话让名镇四方的大捕头愣了半刻,然后不知是凭着素来经验而生的理性还是个人交情而生的感性,无情很肯定的回答了一句,“他没有。”不是不可能,而是他没有。
“是真的!”小骆子快步走去他身边,迫切的伸开衣服上血迹向他证明,“顾惜朝执意要走,戚少商就…”布衫伸到无情面前那一刻突然一抖,数十暗器穿透布衫直逼无情,与此同时一道剑华扑面而来,白刃交颈,然后——
没有然后了。
在小骆子的暗器发出前一秒倚云座已经急速后退,那道剑也只削断了无情的几根头发。数十暗器全数射进房顶,刺入木石发出噼啪的响声。小骆子随性把剑甩到肩上,望着几米开外的无情道,“真可惜。我演的不好么?”
“不好。”
“哪里不好?”
“你破绽太多。”无情不愿与他多话。且不说以小骆子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夜探“一家酒馆”,就是可能小骆子也不会先来找他。如果真是顾惜朝和戚少商出了事,小骆子最先去找的人,一定是追命。何况小骆子对戚少商和顾惜朝的称呼从不指名道姓。而这个冒牌货只是想找个理由故意靠近,借机偷袭罢了。
那人一甩剑,无情道,“不用打了,你输了。”
“你这么有自信?”对方笑了,“轻敌可是大忌。”
“笑楽小生,即便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同时对战我和蓝城主。”无情淡淡道,他眼角微微向隔壁一偏,一道薄墙后该是守株待兔的蓝元山。
“说得好。所以我也没打算硬拼。”笑楽小生突然抬手,无情暗器亮出,对方是将胳膊伸出窗户拎出了一个人来。他拎出了一个穴道被封,反抗不得的人。这个人和他一般身材,一般面貌,身上带一般的血迹,脸上却是毫无生气的一片死白。这个人就是他易容乔装的对象。
“小骆子?”无情的语气里有了一点诧异,手中蓄势待发的暗器微微收揽。
“无情大哥…”小骆子有些呆滞的抬起眼来,他的脸白得渗人,“戚,戚大侠…杀了…我干爹。”
这陈述不可置信得像个问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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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絮:蓝宝儿V.S.追命美人情景3则
蓝宝儿揭去女人的面纱,笑容突然一僵。
小骆子:怎么?
蓝宝儿(掩面):…怎么当今的姑娘都这么一表人才器宇不凡吗?
蓝宝儿揭去女人的面纱,笑容突然一僵。
小骆子:怎么?
蓝宝儿(掩面):师弟,我喜欢带杀气的美人,不是要喜欢要杀我的美人。我说这位姑娘… 你可是姓崔?
蓝宝儿揭去女人的面纱,笑容突然一僵。
小骆子:怎么?
蓝宝儿(掩面):我靠…追三爷你没钱买酒也不用卖身啊。我还你酒钱还不成吗?不至于这么整我吧…
我找出了一点点时间来写更新,yeah,万岁!! 期待各位留脚印~~~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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