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被温水煮青蛙了》丛晓暮

19、第 19 章

　　“下面跟着音乐来一遍吧。”简珂点开音乐，忽又按了暂停，“啊，因为渺渺加入进来，我们的队形需要调整一下，渺渺先在我原来的位置跳，今天我先不加入了，回去考虑一下队形修改。”
　　简珂转头问郗渺渺：“还记得我昨天的队形走位吧？”

　　隋悠暗暗皱眉，珂珂在搞什么啊？
　　这个舞蹈郗渺渺都没跟着练习过，能跟上动作就不错了吧，还要求走位？
　　她忍住没把质疑的话说出口。

　　郗渺渺谨慎道：“勉强能记得一些吧。”
　　她在脑海里回忆昨天围观他们排练时的景象。
　　简珂掏出手机，对准众人，点开视频录制，随后把暂停的音乐继续播放：“正好我录一版，大家可以看看自己的动作哪里有问题。”

　　音乐声起。

　　她们选的曲子是一个电音古风歌曲，在各大播放器上榜上有名的那种。
　　郗渺渺很少听这种类型的音乐，不过因为这首歌实在传唱度太高，她室友有段时间在寝室天天放，对这首歌的旋律她已经非常熟悉了。

　　许久未跳舞，刚开始的时候，她还稍微有一些不自在，但随着音符的韵律节奏，她逐渐找回感觉。

　　这间形体室隔壁就是健身房，偶尔会有健身结束的同事会来这里做拉伸。
　　她们征用了大部分地方来练舞，但也不好阻止其他同事使用剩余的地方，所以在她们练舞的时候，零星有几个人过来做拉伸，也会围观一下她们排练。

　　不知怎么，今天来围观的群众特别多。
　　正在练舞中的姑娘们在换位时，意识到那么多人看她们，不免有些紧张，也很疑惑今天这是怎么了，之前也没来这么多人。

　　队伍里的姑娘们一时间想不到原因，但站在队伍前面，把整支舞蹈看得清清楚楚的简珂可知道原因。
　　是因为郗渺渺。

　　她本想让郗渺渺出个丑。
　　她以为就算郗渺渺是有舞蹈功底的，也不可能不练习，凭眼睛看就把她编的这套舞蹈一丝不差地跳完。录像也是为了之后跳完发到公司论坛上去的。
　　搞一个她们练舞的“练习室”版本。
　　她完全没想到，郗渺渺不仅完美融入了跳舞的队伍，动作，走位，丝毫不差。
　　甚至本来有些简单僵硬的动作，由郗渺渺做出来，也变得很有质感，吸引住旁人的目光，追着她肢体的跃动牢牢不放。

　　她听到了，今天那些围观的人，站在角落，窃窃私语着，互相问中间那个“领舞”的是谁。
　　领舞的本来应该是她的！
　　她只是为了让郗渺渺出丑更明显，能让更多的人看到，万万没想到，反而给人做嫁衣裳了。

　　一曲终了，围观的人用力鼓起掌来，把练舞的姑娘们都吓了一跳。更有甚者，想要趁她们没在跳舞这段时间，凑过来问郗渺渺联系方式。

　　来人还没说话，就被简珂赶开。
　　她站在前面大声道：“不好意思，我们在排练年会节目。为了练习有足够的空间和到时的新鲜感，还希望大家不要围观哈~”

　　在形体室内的人都被她软硬兼施地轰了出去。

　　隋悠喘着气来到简珂面前：“珂珂，来让我们看一下回放。”
　　简珂不太情愿，但之前录像的时候用的理由又不能不作数，她只得把手机递给隋悠，跳舞的一众姑娘们围了上来，一起回顾自己的舞姿。

　　刚开始，她们眼睛都盯着自己，嘻嘻哈哈地互相吐槽。
　　“你看你这里这个手哈哈哈哈哈。”
　　“还说我呢，你看你都翻白眼了！”
　　渐渐地她们的目光逐渐被郗渺渺吸引，似乎手机镜头也锁死在她身上。

　　隋悠不可置信地看着郗渺渺，惊叹：“哇！渺渺你果然是学了很多年的啊。跳得太好看了！”
　　“是啊！好厉害！”
　　“哇，这个胳膊和腿，你是学了多长时间啊？是不是专业舞蹈学院的？”
　　隋悠猛然间意识到：“你昨天就看了那么一会儿，就把动作和走位都记下来啦！”
　　其他人听到隋悠这么说，对郗渺渺更是赞叹不已。

　　只凭看当然不能做到这些。
　　昨天看了简珂她们的排练后，郗渺渺为了不耽误进度，回去自己在屋里练了一会儿。
　　她摆摆手诚实道：“也不是啦。我昨天自己回去练习了。不跟跳，动作很难都做对的。”

　　众人也没想到她这么实在，愣了一下之后，却对她更加钦佩。
　　本身就有如此强的舞蹈功底，还为了不耽误大家时间，自己回去练习。

　　大家围着郗渺渺问她各种问题，把简珂冷落在一边。
　　原本是在舞蹈团队中享有专家级待遇的简珂，此时内心愈发不平静。

　　之前因为在论坛上说了郗渺渺的事情，被宿总拉过去专门谈话，简珂心里就长了根刺。
　　没想到隋悠能把郗渺渺拉过来，她本来想让对方出个丑，给自己出出气，算是在她自己这里把之前两人的“恩怨”平了。
　　哪成想倒是让郗渺渺抢了风头过去。
　　完全事与愿违。

　　还是隋悠想起了简珂，不过说的话并没让简珂多高兴：“这下我们这支舞肯定没问题了。有两个舞蹈大神坐镇！你们要不要一起高点高难度的，给我们加点技术分呀？”
　　“好。”
　　“呃，不必了吧。”

　　说好的是简珂，不想额外再增加工作量的自然是郗渺渺。
　　她有些为难地看着简珂。
　　简珂斜睨了她一眼：“那这样，我来做难度的部分。”
　　隋悠的目标是让她们的节目更出彩，不管是谁，有一个愿意的就行，她说：“哇，太棒了。专业的我也不懂，珂珂你自己看着来就好！对了，别忘了给渺渺排位置哈。”
　　简珂面上平静无波：“我在看你们跳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就这样……”
　　她把所有人集合，又重新安排了一下位置。

　　隋悠看着她安排的位置，心里有些犯嘀咕，就算不把郗渺渺安排的C位，也不用把她放在最边缘的角落吧。
　　一般人也能看出来，简珂这是在故意冷落郗渺渺了。
　　她这做得也未免太明显。
　　但简珂和她交情比较深，她也不会为了这点事跟简珂闹翻，如果郗渺渺有什么不满意，她自己去说就是了。
　　也用不着她出头。

　　隋悠没想到的是，郗渺渺对自己的位置毫不在意。
　　被安排到角落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因为隋悠的建议，简珂在间奏的部分，给自己加了段独舞。其他人都没什么舞蹈功底，也就没人发声。

　　她们这天按照新的走位又排练了一遍。
　　“这样不太行，我们大体上是练出来了。但很多细节都没抠到位，走位也经常有人走错。”简珂又强调了一遍，“这样不行，离年会就一个礼拜了。我们得把训练时间延长一些。”
　　隋悠想了想，简珂说的是有道理，于是也站出来：“那这样，我们晚上的训练时间，往后再延长一个小时，大家都OK吗？”

　　也就一个礼拜，忍就忍了。其他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简珂单独点了郗渺渺：“渺渺，队伍里就我们两个稍微有点舞蹈功底，你跟我一起，提早半个小时过来，研究一下各个队员的情况，看看怎么能最快的速度做到最好吧。”

　　可提前半个小时过来，那不就是要早退？
　　简珂所在的人事部门办公室对于坐班的要求没那么大。
　　如果是挖人，出外勤，甚至可以整天不来公司，只是去目标公司的楼下蹲守，能挖到合适的人就成。

　　可郗渺渺不行啊。
　　这让她怎么跟宿先生说，因为要参加年会，需要早退半个小时？
　　她说不出口。

　　简珂这边一副公事公办、为了团队好的样子，让她也难以拒绝。
　　郗渺渺为难道：“这个，可能不太方便吧。”
　　简珂像是她说了什么让人不可思议的话，惊叹：“这怎么就不行呢？这是为了我们综管部门的荣誉啊。你去跟宿总说，他肯定会同意的。”
　　同不同意她不确定，但宿总那么以工作为第一原则的人，肯定是要训斥郗渺渺的。
　　那样的话，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隋悠不知道简珂真正的意图，只以为她的建议是为了团队，也过来劝说：“渺渺，你就试试嘛。宿总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反正试试总是不会亏的。”
　　郗渺渺被磨得没办法，只能勉强同意说去试试。

　　简珂都能想到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想不到。
　　只是她没意识到，这是简珂故意让她去跟宿先生说这种对方不可能答应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
　　郗渺渺吃着宿先生给她额外带的早餐，心里想着应该如何开口跟宿先生说这件事。
　　唔，还是奶黄包好吃啊。
　　如果不是在公司，她应该会更想吃榴莲酥。
　　不对不对，她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跟宿先生开口，以及如何尝试着让宿先生能答应她的请求。

　　诶，晚死不如早死，还是趁早去说吧。
　　她把餐盒收了一下。
　　这么一段时间过去，宿先生也摸清了她的食量，没再出现第一次剩一堆没吃完的情况。
　　基本上郗渺渺吃完也是刚好吃饱。

　　她敲了敲宿先生的门，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