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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破了大防 ...


  •   乔志勋憋得满脸通红,额头沁出了汗,感觉自己的右臂仿佛快废掉了,在他忍无可忍的时刻,猛地挥起左袖,将桌上酒杯掀翻了,酒水顷刻洒在秦松彦的身上。

      慌乱间,乔志勋抽回右臂,僵硬地支棱着五指,连忙躬身喘着粗气道:“大人您没事吧,都怪小人笨拙,弄污了大人的衣衫。”

      乔志勋投眼一瞅,那满满一杯的酒全浇在秦松彦的腹部了,濡湿了一大滩,还依稀散发着发酵的酒气。

      秦松彦是个爱干净的,虽摆手说不妨,但从他蹙眉深嗅的神情里能看出他对酒污的嫌恶,后来他索性让乔志勋稍后片刻,他要回寝室换身新衣再来。

      乔志勋瞥了眼窗外中天的月牙,行礼道:“大人,夜深了,您还是早点歇息吧,明日您还有公务在身,千万不能伤了身子。”

      秦松彦扫了眼凌乱的杯盏,陡然间失去了兴趣,便说:“明日再聚,弟弟先去休息吧。”秦松彦唤来小厮,引着乔志勋去了客房。

      小厮走后,乔志勋关了房门,躺倒在榻上,暂舒了口气,却心有余悸,脑子里懵懵嘈嘈的,反复咀嚼方才在酒宴上发生的那一幕。

      秦松彦在乔志勋的心目中,始终都是个爽朗清明,年富力强,兼具实力与威望的官员形象,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秦松彦能做出刚才那般举动,难道他产生了错觉?错怪了秦大人?兴许秦大人只是想把他当做亲弟弟?

      乔志勋用手拍了拍脸,好让自己清醒些,他本就不胜酒力,又喝了那么多酒,产生幻觉也是可能的,如此一想,乔志勋倒平静了些,今晚秦大人同意帮他提前离开萌春院,这对他来说是个重大的收获,就怕这种承诺也是酒后之言,乔志勋觉得明日还得跟秦松彦再确认一下。

      一旦想通后,乔志勋很快便入了眠。

      清晨即起,小厮便跑来侍候乔志勋洗漱,还给乔志勋拿来身新衣袍。

      乔志勋表示拒绝,说自己的袍子也没脏,根本不用换新的。

      小厮说那怎么行,这可是秦大人特意吩咐的,据说昨晚酒醉,酒都洒身上了,若不换新衣,被秦大人看见了,自己铁定得挨骂。

      乔志勋心想这秦大人果然喝醉了,明明是自己的袍子上洒了酒,非要让他换衣服,为了不给小厮找麻烦,他只得同意换了。

      里外都换了新衣衫,乔志勋在镜前照了下,一袭雪青竹节的真丝袍穿在身上非常轻盈,果然是上等衣料,看来秦大人是上心了。

      用过早餐,小厮带乔志勋去了后花园的书房,秦嵯峨早在那侯着了。

      秦嵯峨听说乔志勋在花榜礼上与仇珍儿一起奏出了神曲,便很好奇这种即兴弹奏的要诀。

      乔志勋说没有具体的要诀,如果有要诀的话,便是要时刻关注对方弹奏的曲风和表达的内涵,只有把握了这点,才能准确地与之谐和,从而相辅相成。

      秦嵯峨一听,噘嘴道:“真是太难了,我自己还谈得不见得准确呢,还得理会别人弹的,不学也罢。”

      乔志勋语重心长道:“嵯峨,勿急,弹琴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必须经过长期磨砺和参悟,琴艺才可得到精进,若图捷径,只会消磨意志,听师父的,要沉下心,每日花时间去练习。”

      “听闻兄长说,师父学琴只有半年,便有了如今出神入化的琴艺,师父果然是个天才。”秦嵯峨艳羡道。

      乔志勋最怕别人提起他学琴的过往,毕竟自己音律的天分不是靠努力得来的,对于学霸出身的他,并不觉得光彩,便及时转换了话题:“昨晚怎没见到秦兄?”

      “我兄现在一周能回来住一天就不错了。”秦嵯峨叹气,“还是过去有意思。”

      “罚恶司工作这么忙啊?”

      “哪有?我兄现在在外面有私宅,大部分时间在外面住。”秦嵯峨道。

      “秦兄一个人住有什么意思……”乔志勋话说半截就打住了,秦成理怎么可能一个人住呢,住到外面不就为了避开老爹的耳目,寻求人身自由么。

      “这下可苦了卿媛姐姐,以前她经常来看我,其实是来看哥哥的,如今哥哥搬出去,连卿媛姐姐都来得少了。”秦嵯峨嘟着小嘴,现出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乔志勋见少女情绪忧郁,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正茫然寻找话题时,秦嵯峨忽然脸色明快了:“师父,有个事,我想托你帮助我。”

      “哦?什么事?”乔志勋没想到少女的心果然变化快。

      秦嵯峨低头从袖管里取出样东西,捧在手里,娇羞道:“师父,我知你与霍飞是极好的朋友,我虽与他订了亲,但他从不来府中找我,我一个大姑娘,也不好主动去寻他,我绣了个荷包,你帮我转交给他。”

      乔志勋接过来,仔细审视,是个蓝绸金线的荷包,上面绣了两朵一大一小的金色向日葵,针脚极为缜密精准,乔志勋赞道:“嵯峨最近没少练女红吧,琴艺不见长,刺绣的功夫却了不得了,看来师父的确没有郎君的魅力大啊。”

      秦嵯峨羞得以袖掩脸:“师父你可真坏,不叫师父送了。”说着,秦嵯峨要抢回那荷包。

      乔志勋手快,一下塞进了交衽内,拍了拍胸口,笑道:“师父必当不辱使命,一定交到你情郎手中。”

      秦嵯峨笑着捂脸,问道:“师父,你可知霍飞喜欢吃什么?”

      乔志勋调侃道:“你师父喜欢吃什么,霍飞就喜欢吃什么。”

      秦嵯峨诧异地瞪大眼:“啊?”

      “对啊,每次吃饭,都是我点什么他吃什么,根本不挑食。”

      秦嵯峨噗嗤捂口笑了,呢喃道:“他这么好养啊?”

      “对啊,比猪还好养呢。”乔志勋频频点头。

      瞬间,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公子,小姐,午膳已准备好了。”小厮走到门边说道。

      乔志勋觉得这一上午过得轻松惬意,聊着天就过去了。

      吃过午饭,乔志勋计划去秦成玟的院里坐会儿,然后就打道回萌春院,此次通告就算完成任务了,想到下午与成玟的活动只是愉快的玩耍,他不由得心情也愉悦轻松了许多,刚走至后花园的月亮门处,便有小厮喊他:“勋公子,且留步。”

      乔志勋问道:“何事?”

      “秦大人让您现在去中厅书房。”小厮殷勤笑道。

      “大人有何事?”

      “大人可能在午休前,想请公子演奏一曲。”小厮回道。

      “那我取琴来。”乔志勋说完,回了客房,背上自己的琴赶往中厅书房。

      * * *

      乔志勋到了中厅书房时,发现秦松彦并不在。

      小厮说秦大人刚才从衙门里赶回来,正在餐厅吃饭呢,一会儿就过来。

      乔志勋把琴盒放到正厅的桌案上,准备把琴取出来,忽然想起怀里还揣着秦嵯峨的荷包,便把荷包掏了出来,翻开绒布夹层,一道红光从他眼前闪过,他探手一摸,是那把秀珍剑,于是他捏出小剑,在竹帘明暗相间的光线里再次审视它,之前他曾在灯盏下看过一次,现在放到日光下看,这剑的色泽倒比上次看亮了许多,就连底端的那颗红宝石也显得红艳了。

      “弟弟,你来了?”身后传来了秦松彦沉稳清越的声音。

      乔志勋一时慌神,将左手里的荷包塞进绒布夹层,而右手上的小剑则插进了腰带里,然后转过了身子,微笑道:“大人,您该午休了吧?为何还要听我弹琴?”

      秦松彦穿着官服,明显是直接从衙门赶回来的,进屋便让小厮退下了。

      “弟弟,有个重要的物件给你看。”秦松彦手指书桌后面的落地罩说道。

      寻着秦松彦手指的方向,乔志勋看见落地罩镂空的拱形门后还有间屋子。

      秦松彦引着乔志勋跨进了拱门,陡然间豁然开朗,内间有张挂了纱幔的大床,靠窗的位置摆了长案,案上横放了一只古琴。

      乔志勋好奇地走过去,探身凝视,这古琴通体泛着红棕的光,琴弦乌黑发亮,琴体比一般的琴要长一些。

      “此琴名为‘金乌雀’,虽没有你师父武英真人的历史悠久,但也有将近千年的岁月,今日我将它送你了。”秦松彦一边介绍,一边解着官服上的带子和扣袢。

      “大人,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乔志勋躬身垂头拒绝道。

      “弟弟,这可是哥哥送你的第一件礼物,你可不能拒绝,再说了,良琴必得配你这等一流琴师才不暴殄天物,这绝对是上天最佳的安排。”

      乔志勋竟一时无语了,他真心佩服秦松彦的口才,说得他连拒绝都显得格局小了。

      “弟弟,弹一曲,感受下这琴音如何?”秦松彦已脱了官服和官帽,只穿了白色的内袍,转身时,笔直的腰身散发着随意和潇洒。

      乔志勋只好坐在案前的长椅里,秦松彦靠过来,站在乔志勋的背后看他操琴。

      乔志勋伸指拨动了琴弦,琴音空灵而深邃,音色果然不同凡响,乔志勋心下赞叹,之前他弹奏的琴没有一个能赶上此琴的,他惊喜地试探着每个音节和音域,不断挖掘着惊喜,越弹心情越欢畅愉悦,越弹手指越灵巧翻飞,浑然忘却了身在何处,而是完全沉浸在音律流淌的世界里。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乔志勋的肩膀上。

      音乐戛然而止。

      还没等乔志勋完全反应过来,秦松彦环住了乔志勋的颈,从乔志勋的肩侧探过头来,在其耳畔轻语道:“弟弟专注的神情美得不可方物。”

      乔志勋下意识地身子向后撤,然后极力站起,被秦松彦一把揽了腰,被裹到旁边的大床上。

      乔志勋身子直接躺倒在大床上,而秦松彦便倾压了下来,扑在了乔志勋的身前,两只手紧紧钳住乔志勋的手臂。

      乔志勋像一只被猎豹缉获的羚羊,惊慌失措中透着恐惧,他虽想极力克制情绪,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愤怒,终于爆发了出来,大声喝道:“秦松彦,你要做什么?”

      秦松彦被喊懵了,全冥府上下无人敢直呼其名,如今眼前的小弟弟却在挑战他,他并不觉得是一种挑衅,反而觉得画风极其可爱,便爽朗地笑了:“哈哈哈哈哈……弟弟,我说过的,你叫我什么都是可以的。”

      乔志勋原来以为秦松彦只是一介文官,可没想到他伸手非凡,不仅动作干脆利落,力量也非常大,别看他年轻,根本就不是秦松彦的对手,他的手腕都被秦松彦掐青了,他嚷嚷半天,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只换来了秦松彦发狂的笑。

      乔志勋见来硬的他根本不是对手,只得换种策略,突然就不挣扎了,静默了片刻,语气逐渐温柔软糯起来:“大人,咱别闹了,就算哄弟弟玩,也不能把弟弟弄受伤了啊。”

      秦松彦头一次听乔志勋这般说话,搞得他都有丝不好意思了,便松开了两只握乔志勋腕子的手。

      乔志勋依然躺着,举起手在面前甩了甩,吸了口凉气道:“大人,真乃大力神,小弟我甘拜下风。”

      秦松彦降下身子,侧躺在乔志勋的身侧,一只手探过来,从乔志勋的额头、一路拂过鼻翼,人中,嘴唇到下巴。

      乔志勋的心砰砰地急跳,他随时防备着被饿虎扑食,胸膛上下起伏地鼓动。

      “弟弟,自从我第一次在此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秦松彦直言不讳地幽幽道出。

      乔志勋惊出一身鸡皮疙瘩,这什么情况,秦松彦难不成在向自己表白?第一次?哪次啊?乔志勋一脸惊恐的看向秦松彦。

      “这金乌雀便是我送你的定情之物。”秦松彦一边说,手上也没停,手指勾住了乔志勋的下巴。

      乔志勋内心天崩地裂,心想送礼便有所图,这什么金鸟黑雀的打死都不敢收,他摇头拒绝道:“大人,小人不能收啊,小人愿意与大人义结金兰,却不是这种情分,大人您绝对误会了。”说完,趁着秦松彦不备,乔志勋翻身便滚下了床。

      秦松彦伸臂去抓,一把扯住乔志勋的后衣领,用力一拽,便听“刺啦”一声,那簇新雪青的丝袍整个后片都被扯了下来。

      乔志勋也顾不得那么多,连滚带爬就往外走,还没爬到拱门,就被秦松彦提着腰带抓了回来,一把扔回了床上,此刻,乔志勋的腰带也松散了,整个外袍都脱落了,只剩下更为亲肤的内衫。

      秦松彦憋着一股劲,手下的力量也比之前大了,他直接趴在了乔志勋的胸前。

      乔志勋挣扎的上气不接下气,浑身出了汗,将内衫浸湿了,起伏的胸膛紧贴内衫,隐隐现出了肌色。

      秦松彦欲罢不能地吻了下去,乔志勋一侧头,令其扑了个空,随后便听秦松彦冷抽一口寒气“嘶——”,原来乔志勋刚才插在腰间的小剑掉落在床上,他手刚好摸到那小剑,在关键时刻,便捅在了秦松彦的腰眼上。

      秦松彦这回真的怒了,一口下去便咬在乔志勋的肩头,乔志勋疼得大喊了一声“啊——”

      秦松彦得意地抬起头,冲乔志勋邪魅一笑,暗哑道:“弟弟,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你这样折腾,只会令我更兴奋。”

      乔志勋感觉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秦松彦邪魅的笑就在他眼前晃动。

      忽然,有人推门而入“啪嗒——啪嗒——”一双小脚由远及近地跑了进来,然后便听到成玟唤道:“哥哥——哥哥——你在这儿吗?”

      刹那间,秦松彦和乔志勋都僵硬了,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成玟已经跑到床前,指着一上一下的两人,咯咯笑:“爹和哥哥在做什么游戏呢?”

      秦松彦即刻弹起身,直接将成玟抱起朝外走。

      成玟不满道:“爹,我不走,我是来找哥哥玩的,我不走嘛。”声音很快就出了房间。

      乔志勋慌乱地爬起,浑身像散了架,身上仅穿了皱皱巴巴的内衫,手里攥着小剑逃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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