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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2 她感兴趣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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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沃兹瑞拉开门，头也不抬地说：“贝亚奇，你今天是不是来早了。”
来人没有作答，但拉沃兹瑞已经察觉到气味的不对——他可不是普通人，就算是嗅觉也比常人强许多倍。
所以，他无需抬头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不过现在绝非惊讶的时候。
“诶，我忙着呢。”
拉沃兹瑞低着头假装不知地去关门，速度之快是常规操作，但他也低估了对方的能耐，自然是没有成功。
门板轻而易举就被抵住了，随之是卡洛瑟的声音。
“没关系，我进去慢慢等。”
拉沃兹瑞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球，不情不愿地抬头瞅了一眼，面前的人现在看起来还算冷静，但他仍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一句话说错就把对方惹恼。
他什么时候这样没有底气，这次真是栽大了。
“呵呵呵，卡洛瑟，你怎么来了？”拉沃兹瑞应声附和，笑得却很僵硬。
“我不来，怎么见你这只缩头乌龟。”
听听，这算什么话，他堂堂的医官大人怎么可能当一只缩头乌龟，这话到了他卡洛瑟嘴里，怎么就如此难听呢。
“哪能啊，我是潜心钻研学术，废寝忘食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情嘛。”
拉沃兹瑞嬉皮笑脸地说，但丝毫不让他往里走。
“让开。”卡洛瑟太清楚他在想什么，“我不说第二遍。”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拉沃兹瑞只好不情不愿地退了两步，谁让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说真的，夜翡城堡比他的小破房子宽敞太多，而且用以研究的原材料也不必操心，更别提什么钱够不够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这里无人打扰，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一直保持现在的生活习惯。
他可是很会精打细算的，卡洛瑟这条大腿也是值得抱的。
“你找我，什么事呀？”拉沃兹瑞决定反客为主，“你太忙就让贝亚奇转告呗，我都会认真执行哒。”
卡洛瑟冷眼横扫：“你确定？”
“确定啦，我随叫随到随时待命。”拉沃兹瑞“呵呵呵”笑着，“一切以你的吩咐为准啦。”
卡洛瑟又是冷眼横扫：“好好说话。”
“嗯，好好说话。”拉沃兹瑞立即转变语气，很坚定地点了点头，“卡洛瑟大人，请问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卡洛瑟的眼神好似冰刀般丢过去：“做不好，怎么样。”
“做不好，我可以选择不做吗？”拉沃兹瑞尝试装傻。
卡洛瑟又加了几把冰刀丢过去：“你说呢。”
拉沃兹瑞再也受不了他的冷刀子，双手挠头发，一脸抓狂。
“哎呀，好了卡洛瑟，马场的事是我的错，我千不该万不该让崔克逃走！我真的已经反省过了！薇诺娜那边我会好好去道歉的，你要怎么罚就怎么罚吧！我都接受！”
拉沃兹瑞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但卡洛瑟却异常平静地走向他身后，并从随身口袋中拿出一只透明瓶子，轻放在面前的长桌上。
“这——”拉沃兹瑞很难不好奇，“是什么？”
透明瓶子里装着一些粘稠液体，如果仔细观察，还能看到隐隐的红光闪现，显得古怪又神秘。
卡洛瑟没有说话，只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过来看。
拉沃兹瑞凑上前，又仔仔细细观察起来，他先用眼睛看了许久，等看够了才拿起瓶子摇晃了几下。只见那液体随着瓶子的摇晃上下流动，本是不明显的红光竟然开始变得闪耀。
“什么东西？”拉沃兹瑞始终没看出什么名堂，但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
“我也想知道。”卡洛瑟给了回应。
“嗯？你这是想让我研究？”
卡洛瑟盯着瓶子里的红光，表情严肃：“弄清楚它是什么。”
“啧，看起来很有趣啊。”拉沃兹瑞已经懒得隐藏本性，“卡洛瑟，你从哪里得来的？”
“你想知道什么，去问贝亚奇，他会告诉你。”卡洛瑟轻描淡写就略过这个话题，转而道，“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你问。”
拉沃兹瑞头也不抬，只一个劲儿地晃着手里的瓶子，红光越来越亮，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研究了。
“怎样，能让一个人，变得开心？”
“啊？”拉沃兹瑞听清了，但也犯懵了，“什么变得开心，这是什么问题？”
卡洛瑟的沉默让原本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又凝固住，拉沃兹瑞都能感觉到阵阵冷气飘来，挡不挡不住的那种。他不得不暂时搁下手里的瓶子，重新正视卡洛瑟。
“要让谁变开心？”
“到底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拉沃兹瑞可不信，这家伙现在的脾气是因为血影石的作用，而且这个问题比那瓶子里的未知液体还要古怪，倒也很值得深入研究。
“你不说，那我就猜了。”拉沃兹瑞可不会错过这么难得的机会，他开动起自己聪明的大脑，很快找到了答案，“薇诺娜？”
如果卡洛瑟的眼神真的变成冰刀子，那拉沃兹瑞现在恐怕已经被扎得千疮百孔。
“诶嘿嘿，果然是啊。”拉沃兹瑞勇于迎难而上，“其实很简单啊，她喜欢什么呢，你就给什么，反正你都给得起。”
“喜欢什么，给什么。”
卡洛瑟重复着这句话，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拉沃兹瑞又听出了话外之音，忍不住补充了句：“咳咳咳，嗯，你要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呢，就旁敲侧击问问她，总会有收获——的吧？”
卡洛瑟的表情更加凝重，但好歹这次没有朝他甩刀子，而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诶，卡洛瑟，说真的，你直接问问她不就行了，女人的心思可没那么容易猜的。”
门砰的一声被砸上，拉沃兹瑞却乐得笑出了花，他第一次见到卡洛瑟想炸毛又炸不起来的样子，而且还是为了女人。
这个薇诺娜，果然是不简单呢。
卡洛瑟走出裙楼，便看到候在楼外的贝亚奇。
“东西已经给了拉沃，他若有什么疑问，你尽管回答。”
贝亚奇点头：“好的，大人，我明白。”
之前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但还有不少疑问等待他们解决，贝亚奇提醒自己，这次他绝不会放松警惕，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
“那我现在去见医官。”
贝亚奇正要走，被卡洛瑟的一句“慢着”缓了脚步。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贝亚奇，薇诺娜有没有跟你提过。”卡洛瑟顿住，竟是没说完整。
“大人指，提过什么？”贝亚奇当然有问必答，前提是他得知道问题是什么。
“她感兴趣的事。”
“夫人……感兴趣的……事？”
贝亚奇惊讶，卡洛瑟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夫人的喜好，更别说感兴趣的事，不过他很愿意思考这个问题，并且给出最完整的回答。
“夫人，她喜欢看书。”贝亚奇很确信这一点，“之前问我借过好几本古语言的书。”
卡洛瑟并不惊讶，因为他不久前也有所察觉。
“对了，还有洛斯。”贝亚奇继续说，“夫人很喜欢您买回来的玫音马，每天都会去和洛斯聊天。”
“聊天。”卡洛瑟低声说着。
“对，那匹马，夫人说过，很通人性，她很喜欢。”
卡洛瑟皱着脸，像在沉思。
“大人，您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没什么。”卡洛瑟不再多言，转身便离开了。
最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卡洛瑟确实没有闲心也没有余力去思考无关紧要的事，但她的事并非无关紧要，而是……
她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很傻，傻到明明在害怕，却还假装勇敢。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就傻乎乎地凑过来，被当成解药还浑然不知。或许，他确实不想将她卷入是非，但也舍不得放她走。
他需要这份“解药”，也需要找出答案。
回办公厅的路上，卡洛瑟特意沿着刺槿花园走。贝亚奇之前提了西里克纳的事，也提了花园的事，他有些在意，因为这两件事恰恰让他想到更多事。
走过许多次的路毫无新意，今天他却愿意放慢脚步，多留意些风景。
春天快要过去了，他不喜欢的花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翠绿欲滴的枝叶还长得茂盛，如果是这种风景，也还不错吧。
“薇诺娜，你得承认，我们相处得还不错。”
花园里传来西里克纳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愉悦且欢快。
这让卡洛瑟不得不在意。
“你很擅长和孩子们相处。”她的声音也足够动听，“默默很开心，甚至都快忘了你的身份。”
“这不是很好吗，谁说王子陛下就不能平易近人。”西里克纳笑声爽朗，“那你呢，总是被困在这样的城堡里，真的开心吗？”
“困？”她也笑了，“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难道不是困吗，我可不认为卡洛瑟会对你用心，否则你为什么总喜欢往外跑。”
“那是我的事。”她不卑不亢地说，“大王子未免过于关心了。”
“我不能关心吗？”西里克纳热情不减，“就算不是困，那你也一定在向往自由，别否认，我眼明心亮，这种事不可能看错。”
她迟迟没有回答，沉默的气氛连卡洛瑟都觉得压抑。
自由，卡洛瑟多少也能感觉到一些，她不是喜欢被束缚的性格，所以她是向往自由的吧。
“没有什么绝对的自由。”她终于回答道，“大王子想试探什么呢，我和卡洛瑟是关系和睦的夫妻，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关系和睦？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她居然语气坚定。
“那你们在一起开心吗？他有为你做过什么吗？你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吗？”
西里克纳的直白分明是要把她的心里话都套出来，但这些问题的答案卡洛瑟都明白，他甚至不用深思就能知道她的回答。
他们总是吵架；很多时候他还会控制不住情绪弄伤她；至于心甘情愿，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会嫁过来吧。
卡洛瑟笑自己一时糊涂，这场婚姻本身就是种束缚，对他们二人都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