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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26 再度碰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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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肖达恩的占卜店，萝希尔已经熟门熟路。
安尼洛吉的事有了新进展，这是大大的好消息，她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就出门了。
可出了门，她反而担心起卡洛瑟。临走前，卡洛瑟还没醒，她特地交代贝亚奇和莎莉亚，千万不能让那个固执的男人离开夜翡城堡，真有什么事也等她回来再说。
王宫里的事，卡洛瑟只说了一半，想必另一半不方便告诉她，不管怎样，既然病情加重，他就不能随心所欲地乱来。
贝亚奇完全赞同她的想法，再三保证会好好守着卡洛瑟，不过贝亚奇也实在不放心女主人单独出门，非让海埃罗队长和小女仆妮诺全程陪同。
萝希尔已经习惯了，在保留女主人身份之前，她必须重视起这件事。
“你还真是迫切呢。”
肖达恩的出场总是让人眼前一亮，若不是萝希尔有所耳闻，一定会被他的奇装异服吓到。这次是深蓝色的斗篷，夸张的帽檐挡住了大半张脸，他的双手戴满了亮闪闪的戒指，恨不得向见面的人大肆炫耀一番。
萝希尔不在意他的特别，她之所以一再到来只为了找人。
“肖达恩先生，这次有好消息了吗？”萝希尔问。
“我可没对雷克达这么说。”肖达恩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慢慢答道，“是不是好消息，还说不上呢。”
萝希尔不喜欢被吊着胃口，继续道：“不管怎样，请告诉我。”
“啊，这个嘛。”
肖达恩就像没上紧发条的故障机械，无论是说话还是抬手都慢吞吞的，只见他从胸袋里夹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轻轻放到萝希尔面前的桌上。
“向来是没有确切的结果就不会轻易替客人判断，可是你看起来真的很着急啊。所以，暂时做到这个地步。”
萝希尔盯着他指缝间的薄薄的纸：“什么地步？”
“找到一位相像的人，但仍有不少信息合不上，所以需要希希小姐亲自确认，并不是你认为的好消息呢。”
相像的人。萝希尔真不知该高兴还是失落，在茫茫人海中能调查到一丝线索也是好的，先权当是好消息。
她想要伸手去拿纸，又听肖达恩说。
“希希小姐的身份不普通呢，如此美丽的容貌叫人过目难忘，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
萝希尔手指微顿，立即有种熟悉的不妙预感。
“名字并不重要，只要能为你带来酬劳。”应付这种事，她也有了万全的准备，哪怕不妙也没事的，“放心吧，如果真找到了人，我一分也不会少给。”
“你看起来也不像赖账的人，恰恰相反，我对你很感兴趣，毕竟能得到汤蒂森的香水，已经是奇迹了。难道你是位贵族小姐？”
这问话很有指向性啊，萝希尔不介意顺着他的意愿回答：“如果我是呢，这能改变什么吗？”
肖达恩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容：“不错的话题，我们可以下次再聊。”
萝希尔搞不懂了，但肖达恩已经松开手，默许了纸条的归属。
呵，这人真奇怪，萝希尔默默评价，终于拿起薄纸。
展开后的纸上画了张只到肩上的人像，萝希尔只看了一眼就惊住了。
那张脸真的很像安尼洛吉，记忆中许久不见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她难免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这么久了，还有什么比见到亲切家人还要激动的事情吗，哪怕只是一张画像也很足够。
“按照你所描述的外貌调查了，巧得很，就在夜翡城找到一位，眼角的痣是很不错的线索，可惜很遗憾啊。”
“什么遗憾？”萝希尔的目光无法从画像上挪开。
“他呢不叫什么安尼洛吉·海勒司，而叫吉塔·理查意。”
“吉塔……”萝希尔念念有词完全是陌生的也很普通的名字。
“名字对不上，所以，很难说是同一人。”
“他真的叫吉塔·理查意吗？有没有可能用了假名。”
“假名？这也是有可能的呢，不过查过户籍并没有发现这种事，这个名字从很久前就一直存在。”
萝希尔沮丧但还没放弃希望：“那这个吉塔现在在哪里呢？”
“哦，你还抱着希望呢。”肖达恩笑道。
“当然了，好不容易找到很像的人，为什么要放弃。”
“呼，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
“那又如何，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失败了。”萝希尔抬头，“在见到真人并确认之前，还不算失望。”
“哎，反应倒是如我想的一样，你真执着。”肖达恩说，“这个人在医馆里当学徒。”
“哪间医馆？”
肖达恩早有准备，又变出张纸条：“照着上面的地址去找就行了，至于结果如何。”
“结果我会亲自确认的。”萝希尔迫不及待接过，“谢谢。”
医官上的地址并不难找，对于海埃罗队长而言简直轻而易举。虽然海埃罗没有资格干涉夫人的事，但得知将要前往的地方是医馆时，仍是无法放心。
“夫人，是为了卡洛瑟大人才来医馆的吗？”
萝希尔没办法解释，也不想欺骗他：“我要进去办点事，你们还是在外面等我。”
“夫人。”妮诺却紧紧跟着她，“您一个人进去会不会有危险，让我跟着吧。”
“这里能有什么危险啊，医馆很安全的。”萝希尔笑了笑。
“不行的，夫人，这地方也常有粗莽的人进出，万一发生……”
“嗯？”萝希尔疑惑。
“夫人，妮诺的意思是，这间医馆大部分时间是对外的，进出的人身份各异来路混杂，万一遇到不讲理的，确实很麻烦，所以才请夫人带着我们。”
再混杂她也没问题啊，萝希尔为他们的多虑感到无可奈何，她进去是为了找人，并不想被他们知晓太多。
“没事的，我马上就出来，你们别担心。”
萝希尔独自进了医馆，里面确实人不少，说来路混杂有些过，但身份各异却没错。她向一位面目和善的学徒青年打听吉塔·理查意，对方略为谨慎地看了她好几眼，然后说了句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不该很快就否认了吗，这样子看着就像有所隐瞒似的，明显有问题。萝希尔打算换个方式，她继续保持友好的态度，称自己是朋友介绍来看病的，朋友提了吉塔·理查意的名字。
青年摇头，又问看什么病。萝希尔早有准备，说具体的得细细讲，还是坚持要找吉塔。
“你这样也没办法，没有就是没有。”青年坚称，“你去别处打听吧，别妨碍我们做事。”
“可是我的朋友非常肯定，他就在这间医馆当学徒，我能不能见见这边的负责人？”
青年不耐烦地瞪了眼，板起脸：“怎么没完了呢，看你穿得体面，也不像不讲理的，别啰嗦了，快点走吧。”
萝希尔确信自己没有不讲理，只是语气迫切了些。
“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希望能帮我通传一下，不然……”
“不然怎样，你还想闹事是吗？”青年一嚷嚷，便引来周围的旁观，“我们医馆可不管你什么身份，想看病就好好排队去，否则请出去。”
萝希尔叹息，她宁愿相信自己问错了人，因为让她这么快放弃真的太难了。
“啊，是夫人呢！”围观的突然变多，从后排挤出一位头戴大檐遮阳帽的妇人，虽然夸张的帽檐盖住了她的容貌，但萝希尔很快就认出这特别的声音，“您怎么在这里呀！”
一旁的人以及那位青年似乎也都认识这位夫人，不由得全都愣住了。
“哎呀，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
萝希尔被她热情地握住了双手，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
“见到您，我也很高兴，温达。”
这位当然就是名气不小的调香师温达·汤蒂森太太，自从赛马会上友好接触后，汤蒂森太太又受邀做客夜翡城堡，与萝希尔的关系已然变得亲近，连称谓也更亲密。
汤蒂森太太哈哈笑着，挡不住快乐的情绪：“真是太巧了，我刚才还在想念我们上次的见面时光呢，这么快就让我实现愿望，夫人你真是美好的人呢。”
汤蒂森夫人长夫人短的喊着，令萝希尔盛情难却，但眼下的场合并不适合细聊，她反而拘谨起来。
“您来这边是？”
“我……来打听件事。”萝希尔朝她笑笑。
“哎呀，您刚才是不是被人随意对待了，这可真是过分呢。”汤蒂森太太腾出手，高高掀起帽檐，看向青年，“是你吧，刚才出言不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这位夫人呢？你知道这位是谁吗？穿得体面反而成了罪过，这就是你师父教会你的道理吗？”
一连三问，问得青年哑口无言无比尴尬，汤蒂森太太却还不过瘾。
“这可是夜翡城最美丽最温柔最无人能比的夫人，她是……”
“温达。”萝希尔实在受不起夸张的赞美，尽管汤蒂森太太总是这样讲话的，她仍无法好好习惯，只能冒失地打断，“我还好好的。”
更重要的话在后面，萝希尔小声说：“请务必不要表明我的身份。”
“啊？您这是……”汤蒂森太太迟疑着压低嗓音，“秘密出访吗？”
算是吧，萝希尔立刻点点头，如果她被人知道自己是侯爵夫人或城主之妻，就更没有合适的立场询问吉塔的事。
“啊，知道了，那低调些。不过，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汤蒂森太太说罢，指着青年说，“你快点向这位夫人道歉，否则我可不会放过你。”
青年已经听懵了，人人都知道汤蒂森太太的脾气一向古怪，能让这位调香师如此友好对待的，一定也是尊贵之人。可面前那位拥有美丽容貌的女子，从刚才起就一直很啰嗦，尤其在提到那个讨厌的名字后，更叫他忍不住冒火。但汤蒂森太太他是真的得罪不起，眼下也只好低声下气先道歉。
“对……对不起。”
“哼，还是很没礼貌。本来都不想叫玛布金出来接待我，现在看来完全不行呢，你快点去把那老头子叫出来。”
汤蒂森太太语气严厉，洪亮的声音惹得众人不敢吱声，当真是好厉害的气势。
“呃……是，是的，汤蒂森太太。”青年只得俯首哈腰，顺从地直点头。
“呵，都是什么规矩，来得都是客，居然差别对待。真是太气人了。”汤蒂森太太摘下帽子，进而露出更夸张的发型，“夫人，您今天看起来也是美丽动人，比上次见更加充满魅力了。”
萝希尔脸红，毒舌的汤蒂森太太真心名不副实，她才是做了多伟大的善事得到这么丰盛的夸奖。
围观的人在汤蒂森太太“友善”的目光下识趣地散开，不消一会儿工夫，青年就带着一位矮墩墩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从打扮来看是位身份不低的医官呢，萝希尔想，想来正是汤蒂森太太想见的玛布金。
“您来了，汤蒂森太太。”
“哼，玛布金，别套近乎，要不是你这学徒欺人太甚，我才懒得见你。”
玛布金呵呵一笑，弯翘的短胡子也跟着扬起来：“这从何说起，谁敢对您不敬呢。”
“哦，那你的意思是，对别人就能不敬？真不像话。”
“这是怎么了，让您如此不满。”玛布金看向身后的青年，“维耐，你做了什么？”
“我就是……”
“他对我的朋友非常不敬。”汤蒂森太太搂着萝希尔的肩膀，加重语气，“难以饶恕。”
“不不不，我只是以为她要……”
“要什么？我看得清清楚楚，我的朋友想打听些事，你这臭小子就搬出恶狠狠的态度，真气人。”
“请问，这位是？”
萝希尔友好地朝他点头，这位玛布金看起来正是这里的负责人，她不想再错失机会：“您好，我是经朋友介绍，过来找一位学徒，他叫吉塔。”
玛布金眼神微变：“嗯，学徒？”
“夫人，您大可不必对他们这么客气，省得又被欺负。”
“哎呀，怎么会欺负呢，这样吧，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谈。”玛布金看起来并不难说话，“这位……夫人，请问您怎么称呼？”
“呵，玛布金，你最好不要问太多，这位夫人的身份可不是你能随随便便能知道的。”汤蒂森太太挽着萝希尔的手，傲慢道，“快点带路吧，我们站得腿都酸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