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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逐出师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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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里发生的一切,远在千里之外的魔头早已悉数知晓。
一鞭子抽在吟风身上,带着十足十的力道,吟风匍匐在魔头脚下,赤裸着上半身,上面的鞭痕深可见骨,却是一点呻.吟都没发出。
“你倒是骨头硬,我抽死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说完又是一鞭下去,仿佛失去痛觉,只要能护住她一刻也好,若不是她,自己早已死在荒郊野外,恍惚中似乎又听见那女子的声音:“哎,这里怎么有个人呀……”
鹤芽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干燥的山洞中,受伤的肩膀处绑了一个奇丑无比的疙瘩,旁边架起的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流血过多的后遗症便是现在头重脚轻,鹤芽试着站起来,发现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后,立马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枯枝,洞外响起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再次见到苍弋时,鹤芽还是忍不住惊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琼鼻墨发,身姿颀长,行走间潇洒又飘逸。
苍弋见鹤芽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皱眉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无不妥后,无声询问。
鹤芽秒懂,咳了咳嗽掩饰尴尬,我像是会承认自己是犯花痴的人吗,但嘴里说的与心里想的截然不同:“你长得可真好看。”
苍弋又往柴火里添了些树枝,走近鹤芽身边,摸了摸她的额,见没有发热后,出声询问:“为何不躲?”也不知怎么回事,见鹤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苍弋心里无端生出一股烦闷,也不知是在气鹤芽还是在气自己。
鹤芽思索良久,缓缓开口:“无论我是有意还是无意,我终归是伤了她。”摸着现在还隐隐泛痛的伤口:“这一剑,就当是我还她的。”
苍弋缓缓碰上鹤芽的肩膀,温声询问:“伤口可还痛?”
鹤芽摇了摇头,斜眼嫌弃地看着肩膀上的大疙瘩:“你的手艺实在糟糕,这系的也忒丑了点。”
苍弋看着那歪七八糟的系口,陷入自我怀疑,狐狸眼中满是疑惑:“真有那么丑?”
此时天色也渐渐暗下来,因为伤口的原因,鹤芽不一会儿就又靠着石壁睡着了,苍弋添完最后一根树枝后,看着鹤芽以往活力满满的小脸此刻像是霜打的茄子般。
徐徐夜风吹至洞中,凉意腾升。虽然可以用术法将这山洞变得更加温暖些,但苍弋还是走到鹤芽身边,轻轻把她圈在怀里。此刻拥着怀里的人儿,闻着熟悉的木植香,苍弋感觉到一丝从未有过的圆满,抱着她,其余一切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想,他大概是永远也离不开鹤芽了。
翌日,鹤芽在苍弋怀里转醒,眨巴眨巴眼睛,鹤芽嘟囔出声:“什么时辰了啊?”
等意识到身体的触感不对后,头脑立马清醒,一个鲤鱼打挺从苍弋怀中蹦出来,语气满是责怪:“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呢?你昨夜休息的可好?”
苍弋但笑不语,伸手把鹤芽乱糟糟的长发理顺,用树枝作钗给她挽了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发髻。
休息的自然是很好,温香软玉在怀,还是自己心里欢喜的人儿,只是鹤芽睡觉实在不老实,把他怀抱当成床榻,随意变换姿势,惹得自己火气直冒,还要提防她时不时给自己一巴掌。
鹤芽盯着他的举动有点懵,怎么才过了一夜,这家伙好像变了个人,鹤芽眼神诡异地看着苍弋:“你不会走火入魔了吧?”突然对自己无微不至,鹤芽简直是受宠若惊,想起他那满身修为,生怕下一秒他一巴掌挥过来自己立马嗝屁了。
苍弋并未回答她那奇奇怪怪的发问:“苍弋。”
“?”
鹤芽持续发懵中。
苍弋耐着性子解释:“我的名字叫苍弋。”
说完脸色一尘,又补充道:“你从未问过我的名字。”
鹤芽有点尴尬,在他未化形时,自己平时都是叫他剑宝,哪里会注意他叫什么?
鹤芽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委屈,鹤芽摆摆手:“我现在知道了,你生气我没问过你姓名?”
苍弋没回答:“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先回去看看情况,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被逐出师门也好,问题总要解决。”
苍弋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他没说完的是,如果那些人真要伤害她的话,他也绝对会让他们见见血。
两人一回到宗门,苍弋再次化身为剑,飞入乾坤带。
万毅见鹤芽回来,叹了口气:“宗门已对你作出处决,逐出师门,师父帮不了你什么,但我知道,你这样做必是有什么原因,你且速速离去,以免惹众怒。”
鹤芽拜别万毅,来到落辉峰。
尚羽一见鹤芽竟然还敢找上门来,昔日对鹤芽的一点点好感完全消失殆尽:“怎么?你又要来给恬儿补上一剑?”
落辉峰其他弟子更是口出恶语:“这老太婆,心肠还真是恶毒,同门弟子也要伤害,尚恬师妹那么善良,怎么会招惹上这个毒妇。”
鹤芽没有理会众人,看着尚羽:“她的伤势如何?”
尚羽冰冷开口:“她的心脉暂时被护住,伤势暂缓,若要苏醒痊愈,需要一样东西。”尚羽已经绝望,因为这东西包括自己师父在内都没见过,更别说寻到它。
鹤芽皱眉:“是什么?”
“横公鱼。”
“师父说,这横公鱼在冥决山,也只有它才有这个功能让恬儿心口伤势恢复如初。”说完不再看鹤芽,径直离去。
鹤芽在他脚步快消失在廊下拐角处时,平静出声:“我会带回你说的东西,届时我不再欠你兄妹二人什么。”
说完也不待他反应,唤出苍弋,直奔冥决山,冥决山地处无定门以西,不在无定门势力管辖范围内,路程较远。
鹤芽不喜赶夜路,租了一间客栈。
好巧不巧,鹤芽在这又遇见其他峰出门历练的弟子,鹤芽刺伤同门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宗门上下几乎无人不知。
其中一黑衣男子出声谩骂:“哟,这不是那蛇蝎老太婆吗?大家快来看看……”
只是话还没说完,头发就被鹤芽削断一截:“你若再不闭嘴,我让你试试就逝世。”鹤芽现在心情并不美妙,任谁走到哪儿都被人说成杀人凶手,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那黑衣男子见鹤芽态度强硬,立马偃旗息鼓,灰溜溜地回到房间。
到了后半夜时,苍弋并没休息,化成人形一直守在鹤芽身边,他们居住的房间内渐渐升起一股黑烟。
鹤芽被苍弋晃醒,苍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递给鹤芽一颗丹药,叮嘱她:“吃了。”
鹤芽见越来越浓的黑雾,毫不犹豫地吞下那颗丹药,等两人到客栈大堂时,外面早已乱成一锅粥,疯癫不成样,简直是群魔乱舞。
鹤芽想到自己的血似乎有特殊功效,苍弋似乎知道鹤芽在想些什么,牢牢握紧鹤芽的手出声阻止:“他们可不配。”
苍弋冷哧一声:“不就是神志不清么?打一顿就好了。”
话音一落,整个厅堂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啪、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