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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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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羽眉头一皱,语气全是不赞同:“胡闹,我们去那儿是有要事,你若同我们一起去,到时还要分出心来护你。”
鹤清像是才发现尚恬般,走到尚恬身边,亲昵地挽起她的胳膊,还顺手帮尚恬扶了扶头上的发簪:“呀,想必这就是恬妹妹了,你哥哥在我面前可没少念叨你呢!”
又掩嘴轻笑:“妹妹生得可真是好极了,连我都心生羡慕呢?妹妹如果真想跟着我们一同去,那就跟着吧,到时你哥哥不护着你,我护着你可好?”
尚羽一听鹤清的话,心里越加反感,但见尚恬执意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勉强点了点头,让她同去。
没人注意到鹤清在看见尚羽同意后,眼里一闪而逝的阴凉,鹤芽,这次我定要你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地。
鹤芽唤出苍弋,直奔连翼崖,几人落地时,哪里还有魔人的影子,消失得干干净净,不过苍弋依稀闻到空气中还残留着不少魔气,体内的煞气在遇到这魔气后,似乎又有翻腾的迹象。
鹤芽感觉到手中的剑又止不住地抖了抖,悄咪咪靠近苍弋,鹤芽压着嗓子:“我说你又作什么妖?你该不会是又犯病了吧?”
见苍弋还是抖个不停,鹤芽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把手指掐破,用长袖挡住把指尖递到苍弋旁边,在鹤芽掐破指尖的一刹那,众人只感觉一股清新气流从鼻尖一晃而过,闻后让人精神振奋。
苍弋在吸食鹤芽的血后,立马安静下来,鹤芽嘴里小声抱怨:“你说你一天天的,就快成吸血鬼了,我说,你不会哪天把我吸成一具干尸吧?”
吟风一直跟在距离几人不远处,这气息怎会如此熟悉,在看到鹤芽指尖一晃而过的伤口时,吟风满脸不可思议。“不可能,怎么会是她呢?这绝对不可能!”
几人在探查一番后,除了发现不久前那些妖留下的血迹,其余的没有什么新发现,并且那血迹早就凝固在一起,尚恬这时却忽然开口:“哥哥,鹤清姐姐呢?”
“啊……”鹤清从密林中发出一声尖叫,只见她狼狈地从林中连爬带滚地跑出来,颤抖着指着密林深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那里面,那里面有东西。”
鹤芽静静地看着鹤清,心里划过一丝怀疑不怪她多心,这人实在太爱搞事,等几人赶到密林深处时,一团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雾把众人团团围住。
还来不及反应,鹤芽一脚踏空,掉入地底,而尚恬也跟着鹤芽一起坠入地底,尚羽见尚恬掉进去,连忙也打算跳进去,却被鹤清拦腰抱住:“师兄,如果你也跳进去,那不就乱套了吗?我们先在上边等等。”
鹤清的话刚说完,刚才突然出现的大坑早已消失不见,尚羽眉头紧锁,盯着紧实的地面,缓缓说出几个字:“那是迷阵。”说完一拳捶向地面,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最后终是收起手,如霜打了茄子:“但愿他们平安无事才好。”
鹤芽和尚恬在掉入迷阵后,后脑勺的疼痛告诉鹤芽,不出意外应该是起了个大包,鹤芽龇牙咧嘴伸手轻轻揉了揉后脑勺,才发现尚恬也跟着自己一起掉了下来。
鹤芽把昏迷中的尚恬摇醒,刚才她看了一下,这地方太过诡异,周围青葱一片,更夸张的是平常踩在脚底的野花野草,在这里竟然大得出奇。
把尚恬摇醒后:“我们要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钻进两人鼻子,血腥气冲天,只见尚恬颤抖地指了指鹤芽身后。
鹤芽回头望去,一朵大的出奇的白色黄蕊花正张开血盆大口向自己袭来,张口时森森獠牙清晰可见,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臭气熏天,让人直犯恶心,也不知道它平时吃的是什么。
鹤芽捂鼻拉着尚恬向前跑去,等摆脱那朵臭气熏天的花后,鹤芽和尚恬气喘吁吁地停在一条河边,那河水寂静无波,鹤芽试着往里丢了块石头,连水泡都不带冒一个的。
苍弋传音给鹤芽,让她看河对面,鹤芽抬眼望去,河对面和这边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一边苍翠欲滴,一边寸草不生,只有裸露在外的土壤。
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河对面便是封印我的地方,那日是你的血解开了我的封印。”鹤芽完全被这声音蛊惑住,直到尚恬的声音传来。
只见刚才还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此时一座石桥若隐若现,似乎在召唤着两人到河对面去,尚恬看到那座桥后,兴奋地拉着鹤芽的手:“我们快过去看看。”
鹤芽警惕地看了看那桥,本不打算过去,也不知道那对面有没有什么陷阱之类,却架不住尚恬的一再催促,鹤芽手里紧紧握住苍弋。
等两人过桥后,脚下的土壤更加黏糊,周围没有任何活物,乍然间,狂风四作,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鹤芽用灵力封住双耳,却依然能听到嘶哑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鹤芽还不望可怜手中的剑:“你万年来就被封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真惨呐,剑宝儿,放心以后有我在一日,你就不会回到这鬼地方来。”
身旁传来尚恬的声音:“鹤师妹,小心身后!”
鹤芽感觉身后有东西靠近,反手毫不留情地向那东西刺去,再转身时,耳中已没了鬼哭哀嚎声,鹤芽怎么也想不到是眼下这个样子,长剑正刺入尚恬心下三寸的地方,血流如注。
握住剑的手一下松开,鹤芽踉跄跑到尚恬身边,无措抱住她,心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也是这时,周围景象一再变化。鹤芽呆呆地看着昏死过去的尚恬,不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明明在自己身旁提醒自己后边有人,怎么会一下子到了自己身后。
尚羽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鹤芽手中的剑明晃晃地刺入尚恬心口附近,此刻艳阳悬天,心底却升起一股寒气。
跟着赶过来的鹤清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而尚羽则是一把用力推开鹤芽,把尚恬抱进怀里,迅速给尚恬止了血后,回头再看鹤芽时,眼里是藏不住的厌恶与冰冷:“你为何要这样做?”
还不待鹤芽回答,尚羽已经一剑向鹤芽肩胛骨处刺来,苍弋心神一动,便想拦下这一剑,鹤芽紧紧握住苍弋,让他动弹不得。
见剑尖指向自己,鹤芽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尚羽一剑刺入,血一下流出染湿了衣衫,苍弋适时用幻术掩盖住血的颜色。
尚羽冰冷开口:“这一剑,就当是替恬儿报了仇,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这都不是你能伤害她的理由。”
抱起尚恬经过鹤芽时,又说了句:“届时我会向掌门禀明,将你逐出师门,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我无定门绝不能忍。”
鹤芽哪里遭受过这种罪,真就是身心俱疲,不仅承受着身体的痛苦,还被人误会,鹤芽不知道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但鹤清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得意和兴奋,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见鹤芽疼痛难忍,夙尘不愿相信鹤芽会做出伤害同门的事,蹲下身把她扶起来,声音焦急:“师妹,你快向尚羽师兄解释啊,解释这不是你故意这样做的。”
鹤芽朝夙尘露出一个苍白虚弱的微笑:“我没事。”
心里想的却是,好呀,鹤芽疼得龇牙咧嘴,摆烂是吧?那今天我就摆烂到底,鹤芽捂住肩膀处的伤口,拄着苍弋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颤巍巍走到鹤清身后,在鹤清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
鹤芽举起苍弋毫不留情刺向鹤清的肩膀处,鹤清吃痛转身想还手,但看着尚羽漠然冷淡的眼神,鹤清没有那么做,只是可怜又无辜地捂着自己的伤口,悲切出声:“你是疯了吗?伤了小师姐不说,现在连我也不放过,难道你是要把宗门的人都杀光你才肯罢休?”
鹤芽淡然地看着鹤清,像是在打量一具死尸:“还没有人能够在伤我后,还不付出代价的,你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
尚羽见鹤芽又出手伤人不说,语气还如此狂妄,脸上冷凝的快结出冰来:“不用管她,我们先回去。”
又看了一眼现在还护着鹤芽的夙尘,冷嘲开口:“怎么?你也打算被逐出师门?师门规定,包庇者,同等处罚。”
夙尘给鹤芽留下一瓶丹药,满眼忧虑:“师妹,你,你好好养伤,有什么事后面再说。”
鹤芽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抬头时依然满脸笑意:“你快回去。”
等几人走远后,鹤芽再也撑不住,向地面栽去,只是并没预料中的冰冷坚硬,反而落入一个无比温暖舒适的怀抱。
鹤芽在昏过去前心想,原来那人看起来冰冷无情,他的怀抱竟如此温暖安心。
苍弋静静看着怀中的人,伸手抚上她的鬓角,低声轻语:“真傻。”手上动作不断,浑厚的灵力源源不断输送进鹤芽的伤口处,滋养疗愈着鹤芽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