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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冥决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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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苍弋一顿疯狂打脸后,众人接二连三地回过神来,露出一张张满是红艳艳、剑痕交错的脸蛋儿,鹤芽看着众人色彩纷呈的脸不由得憋红了脸,五指握拳放在嘴边掩饰上扬的嘴角。
尚羽和蒋达一进客栈,看到的便是苍弋在空中打脸众人的情形,蒋达一眼就看见鹤芽躲在角落一侧,那微微耸动的肩膀不是在偷笑是什么?
尚羽也发现了鹤芽,见蒋达似乎要上前去找鹤芽理论,伸手拦住了他,语气冰冷:“先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等厅堂里此起彼伏的声音停下后,刚才还乱成一锅粥的众人也恢复了神智,尽管对鹤芽有诸多不满,但一想到是鹤芽阻止了自己的疯狂举动,也缄默不言。
尚羽深深地看了鹤芽一眼,缓缓走到她面前,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到鹤芽肩膀处,故作毫不在意地一瞟:“我与你一道前往冥决山。”
鹤芽听后,有人来争着送人头,她又不能拦着,没有多看尚羽一眼,对于伤害自己的人,鹤芽一向没有多少耐性,尽管这完全是个误会,朝空中悬着的苍弋唤道:“剑宝,走了。”
鹤芽那满不在乎的眼神刺激着尚羽,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青筋隆起,一言不发跟在鹤芽身后。
不多时,几人到了冥决山。群山环伺,古树遮天,自从进入山后,手中的剑止不住地颤抖挣扎,鹤芽感受到苍弋的痛苦,划破手指喂了它几滴血后,苍弋逐渐平静下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他这随时在暴走边缘的毛病。
随着几人越往山中深入,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聚起一团团黑雾,几人的视线渐渐被这团雾挡住,按照灵图的位置,顺着另一条路来到深潭前。
尚羽看了眼身后的鹤芽,指着潭水:“那鱼就在这潭底。”
鹤芽无聊,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水潭,“咕嘟”一声,石头砸下去后连个水花也没冒,鹤芽龇了龇牙,这有点不好办啊?
还来不及细想如何抓到那鱼,只见幽静的潭水慢慢翻滚起来,一道道白花花的水浪袭卷起来,鹤芽往后退了一步,再定睛一看,哪是什么水浪,那白花花的是一天天白蛇。
竭力控制住胃里的翻腾,鹤芽想起什么连忙从乾坤袋里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尚羽,别开脑袋:“你把这药丸扔进水里。”
见尚羽半天没有动静,鹤芽冷笑一声:“放心,没毒,只是让它们暂时睡会儿罢了。”
手中拿着鹤芽给的药丸,尚羽犹豫了几秒,但一想到尚恬的伤势,还是毫不犹豫扔了下去。
药丸扔进水里后,翻滚的潭水即刻安定下来,一条条白蛇缓缓沉入潭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潭水沉思片刻,鹤芽做出了决定:“你说那鱼就在这水底?”鹤芽可不想进去后鬼都没寻到,浪费气力和精神。
尚羽点点头:“古籍中是这样说的。”
“那行,你在岸上接应我,我下去看看。”说完也不给尚羽时间反应,往身上施了个防水术后一跃而入。
潭水深处黑黝黝一片,刚才翻腾的白蛇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不过鹤芽并不关心这些,只要取出那鱼的血就可以解放了。
游了一圈儿后,鹤芽发现这潭底比潭口大了太多,下一秒鹤芽惊喜地发现有条鱼卡在石缝处,那应该就是那横公鱼,鹤芽以为自己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寻到。
手里握着剑划拉到那鱼身边,用剑把那鱼周围的石缝磨平、拓宽,那鱼见鹤芽似乎在帮自己,一个劲儿地往外挤。
等把鱼取出来后,鹤芽把鱼放进防水术的范围内,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然后控制住鱼用剑划破它的脖颈处,用瓶子装好血。
只是刚打算出去时,潭中的水快速蔓延结冰,见情况不对,趁冰还没封住这里,鹤芽赶紧向上游去。
只是这一动,鹤芽发现自己的脚不知什么时候被冰冻在原地,根本动不了,鹤芽用剑使劲儿向脚上的冰砸去,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冰像万年玄铁般,纹丝不动。
气喘吁吁地呼出一口气,在抬头时挂在脖子上的骨哨晃动了一下,鹤芽想起那只独眼鸟妖的话,用足全身力气吹响骨哨,鹤芽本来没抱任何希望的,毕竟这地方她很怀疑那鸟妖进来后会窒息而亡。
就在鹤芽已经放弃时,却看头顶上方有道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鹤芽明眸仔细看去,不是那鸟妖还是谁?
鹤芽激动地手舞足蹈,不,脚是动不了的,被冰冻住了,朝那鸟妖挥了挥手:“这里,这里。”
那鸟妖乖觉地来到鹤芽面前,朝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等她的吩咐,鹤芽摸摸她脑袋上秃毛的那一块,有些滑稽。
鹤芽明晃晃的视线那鸟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低头在她身上蹭了下,嚎了一嗓子,鹤芽眼角沁出湿润,想起正事儿,立马敛起神色:“你张一下嘴。”
鸟妖乖乖地张开鸟喙,鹤芽把手心的瓶子轻轻放进鸟妖口中,你快把这个瓶子带给潭边那个粉衣男子,让他先回去。
鸟妖愣了愣,没走,鹤芽看出她的意思,伸手指了指脚下:“我现在走不了,不过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你快走。”
鸟妖展翅快速向潭口飞去,只是她一离开,潭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涸,直到没有一滴水,这个水潭像从来没存在过。
鸟妖把那瓶子吐到尚羽身边,尚羽俯身缓缓捡起地上的小瓶,眼神琢磨不定:“她呢?”
鸟妖翻了个白眼,这人不是废话吗?没看到水潭都消失了?但还是开口:“她让我把这瓶子给你,让你先回去。”
尚羽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知道了。”
想到生死未卜的妹妹,压下心头所有情绪,叫上一旁的蒋达:“我们先回去。”
等鸟妖一走,苍弋化成人形,鹤芽小声嘀咕:“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苍弋使出一个术法朝鹤芽脚上砸去,坚硬厚重的冰缓缓融化,鹤芽惊喜地拉着苍弋,感受到手心处温暖的触感,苍弋紧紧反握住。
只是还不待两人离开,一团黑影闪到两人面前,渐渐露出身形,魁梧又嚣张,苍弋把鹤芽往自己怀里一带,翩然躲开。
那人周身黝黑,除了眼中的一点眼白,鹤芽看见特别想给他颁个最佳非洲人奖。
那人来到苍弋身边,深深地在苍弋身上嗅了嗅,这举动让鹤芽觉得苍弋和这人有自己不知道的奸情,看着鹤芽那捉奸似的眼神,苍弋拍了拍她的脑袋:“胡思乱想些什么?”
鹤芽给了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后,那人看着苍弋,双手一摊,仰天长笑:“阁下可是遗玄剑?”
也不等苍弋回答,自顾自说道:“你被封印这么久,可知你引以为伴的兄弟早就在上界抢了你的功劳,你何不和我一起重新反了这天,自己做主呢?也好过畏畏缩缩躲在这人界的好。”
鹤芽对于那人说的字一个也听不懂,只抓住了几个字——引以为伴的兄弟。
还不等那人说完,苍弋化身为剑向那黑影刺去,带着凛冽的杀意,那是鹤芽从来没见过的苍弋,杀伐滔天,和剑一样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苍弋毫不在意他的话:“没有他,我照样能灭了你,凭你?也配?”
哪知苍弋一刺过去,那黑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苍弋又化成人形来到鹤芽身边,拉起她的手,冰凉的触感让鹤芽打了个冷颤。
见鹤芽手心冰凉,皱了皱眉,给她周身施了个术法后,又自顾自地在鹤芽乾坤袋里乱翻一通,找出一件披风,边系边询问:“吓到了?”
见鹤芽没反应,脸色越发冰冷,暗哧一声:“也对,我……”
鹤芽没等他说完,一下扑进他怀里,紧紧箍住苍弋劲瘦的腰,哽咽出声:“我只是替你不值得,你明明那么好,我知道有很多次都是你暗中救了我,对不对?”
鹤芽扬起满是皱纹的脸,除了那对琉璃宝石似的狐狸眼儿,整个人就是一个老太婆,苍弋本来沉郁的心情也瞬间破功。
鹤芽见苍弋竟然还有心情笑的出来,但一想到他是看着自己的容貌后开始笑的,鹤芽气不打一处来,开始数落他的不是:“我的零嘴是你吃光的对不对?”
“灵石你也吃了不少,是也不是?”
“你刚才是在嘲笑我老对不对?”
苍弋没想到鹤芽别的没记住,竟然将这些事记得门儿清,有些哭笑不得,走过去温声安慰:“你要多少零嘴我买给你,以后我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别说东西,包括我都是你的,可好?”
说完捏了捏鹤芽的脸:“你快别愁眉苦脸了,当心又起褶子。”说完还恶作剧地把鹤芽额头的皱纹挤到一堆。
鹤芽把他扒拉在自己脸上的爪子挥开,怀疑地看着苍弋:“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所有的东西都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