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特别的夜晚（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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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背对着盖拉闭上了眼，体内无名的躁动让他难以安眠，少女的呼吸声近在耳畔，他黑发遮蔽下的耳朵被正被火燎着。他听见枕头边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夜里尤为明显，本能地为异动回过头，少女快速地将手从他枕头下抽出来。
斯内普回了她一个迷惑的表情，在盖拉看来有够搞笑可爱的。
他伸手利落地将一个小盒子掏出来，黑色的盒子上绑着银色的细丝带，有种简单干净的美。
“什么？”
“自己看。”她亲密地嗔怪道。
斯内普将盒子打开，黑色的绒布上放着一对银戒指大约只有四分之一指盖宽，斯内普拿起一个看着里面，那是一种奇怪的几何图案，用直线和弧线组成的，连在一起，让人觉得像某种语言。
“你做的？”
“第一次做，勉强用你当一下试验品。”她摆出无所谓的表情。
“巨怪小姐还有心思玩炼金术，嗯？嫌弃自己不够忙？做工是够粗糙的……我就勉强戴一下吧。”
“你不想要就还我。”盖拉伸手要夺，斯内普却无视她，将戒指戴在了手上，还没有戴好，就将手臂伸高躲着盖拉。
“你拿下来——”盖拉抻长了胳膊要将他手上的戒指拿下来，他却好像小孩子保护宝贝一样将手臂伸得越发高了。
“那个可能是我的——”盖拉爬起来跪坐在了床上，抱着臂无语地看着这个孩子气的家伙。为什么有的时候成熟的要命，有的时候又幼稚到令人无语……这是个问题。
斯内普听后，那表情像是孩子被骂后明白了事，将戒指从手指的第二个指关节上拔下来。
“肯定是我的……”盖拉无语地看着他，然后接过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好像有些松了。
“和你的尺寸也并不合啊……”他调侃地看着盖拉，嘲讽她的做工，“不会我的也松了吧……算了，咒语就可以解决——”
“嗯……好主意……”盖拉原本对尺寸的掌握充满自信，现在连给自己做的都不合适了，就有些尴尬，小声应了一句。斯内普已经戴上了另一个戒指，他只是随意地用中指穿过戒指，戒指却正好穿过，和他的皮肉几乎贴着，是刚好的大小，取代眼里温柔欢欣的是惊讶。
“你……量过我的手指？”
“没……”
斯内普举起自己的左手给她看，看着盖拉也同他一样瞪着戒指沉默片刻，然后，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红晕。
大概是握太多次了，完全记住了……盖拉想着，却觉得说出来有些肉麻，转过身蜷在被子里闭上眼。
这巨怪……斯内普也转过身，同她背对着背，莫名其妙有一种被撩到的感觉。
或许是太安静了，更加尴尬了，斯内普好像勉为其难地清清嗓子，说：“咳咳，我……谢谢，我很喜欢。”
“嗯……”她的回答显得有些敷衍，盖拉“暴躁”着，平时都是她撩他的怎么这种时候……
盖拉正抱怨着，腰部被环住，扣紧，他的唇在她耳边厮磨，轻吐出来的气息都震到了她心里，让她的身体一阵酥麻。他一身黑色的睡衣，将穿着白色睡裙的少女包裹起来，融在怀里。
“谢谢……”他的声音比以往都要低沉，是破碎的灵魂终于和另一个破碎的灵魂融在一起后得以喘息时，吐着微弱的气息说出。
“Seve……谢谢。”盖拉的声音变得软下来，用手抚摸着抱在她小腹的斯内普的手，她想要将这一切都清晰地记住，然后哪怕真的回到了那个无人爱她的世界，她也将曾经爱过的，用抚摸，用嗅闻，用聆听，用心悸，刻在灵魂上，证明自己的灵魂曾经完整过……
斯内普被她的道谢搞的不知所措。
“为什么？”
“……如果我说了，你保证不会吐出来，我就说。”
“……保证……”他亲了下她的耳廓说。
“嗯……”她翻过身，将头抵在了他的怀里，“也许除了你，也没人能和我处成这个关系了……”
“呵，如果是因为这个，我倒觉得巨怪小姐有充分理由向每一个能和你正常交流的人道个谢。”
“……你很烦。”
“我知道。”
也许，他说的没错，但是盖拉很少觉得自己什么做的不对，她只是做她想做的事情：看见别人假惺惺了就直接戳破，然后享受对方或难堪或愤怒的表情；喜欢在课堂上直接展示自己……她也没什么错吧，说她爱炫的，在她眼里都是只会眼红，没有本事的垃圾；嘲讽别人纯粹是看不惯，对人不对事，只要见到对方尴尬恼火，她心底就感到畅快；对别人武力压制，只是因为没人能抓住证据让他们受到惩罚；冷着脸待人接物只是害怕热脸贴冷屁股；不愿意和别人说真心话只是因为担心对方的背叛……
但是至少，她还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线：没有人能当着她的面伤害她的朋友；危险到来时不会将亲人推进火坑；事关生命时她不会冷漠地路过……在她心里，她唯一做过的一件错事，是她答应了斯内普和他在一起……又或许，是无法控制住自己被他黑色的漩涡吸引的身体和灵魂，走进了他的生活，爱上了他。因为她在同意前就明白，这一定是没有结果的爱情……她最终要从他的生命里被抹去，不要留下一点痕迹……
“盖拉……”
“嗯？”
“你很好。”他又吻了她的脸颊。
“Seve……有句话你从来都没和我正式说过。”
“什么？”
“‘我爱你’……”
“我……咳咳咳……我……”他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个字，盖拉已经能感觉到贴在耳边的他的脸灼热了……算了，不勉强他了……呵，自己也够肉麻的……怎么想起来这句话了呢……她心中总是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能陪在他身边的日子似乎并不多了……也许，自己没有机会听到这句话了……但是，现在逼着他说出来，他一定会察觉什么的……
“将来……在婚礼上说……可以吗……”他有些小心地征求着她的意见，不再是因为害怕对方会讨厌自己，离开自己，而是因为知道，对方也是一个有小心思的人……她迁就着他的敏感，他也没有忘记过照顾她的想法。
“嗯……好……不许食言——”盖拉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俏皮可爱些，却觉得鼻子发酸，还是硬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点了下他的鼻尖说。
“知道了。”他将她搂得更紧，紧到隔着两层布，她的体温却快速地从他怀里扩散了他全身。
或许我们应该从此依偎，不再分开……盖拉沉在他怀里想。
她想要永远听见他平静的呼吸声，在他怀里的一方天地躲避伤痛，也总给她一个怀抱。他们从来没有谁在前谁在后的，他们总是并肩的，向身边倚去，就能得到支撑……就算堕入黑暗又有什么不好？
至少这样，他们永远拥有着彼此……她内心渴望的，她现在都已经得到或者得到过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对邓布利多的几句保证，和他信任的目光吗？从前那个冷漠的世界，她没什么是割舍不下的……到了这里却变得婆婆妈妈……为什么不为了他们割舍一点呢？
他们总是可以击溃伏地魔的□□，让他一次次再塑□□……很离谱，但是为什么不可以呢？他们的感情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为什么要因为伏地魔叫停呢？她不想的。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两全其美吗？真的没有吗？她在他的怀里，感受到自己彻彻底底的动摇。
当她昏沉地睡去，又马上醒来，立身于仿佛盈着水的圣杯前，看着幽蓝的光以特有的柔和填充了阴暗的每个角落，一个食死徒倒在她的面前，圣杯的光柔和不再，以美丽的颜色残酷地，锋利地，讯速地刺破时空，苍白的手拿起了圣杯。
盖拉惊醒，空间极快地转换回斯内普的房间，只有她自己知道，刚刚不止是一个梦。
斯内普好像暗夜里行走的猫一样，什么细小的响动都能惊动他一番，他已经将身子探进来，奇怪地看着她，然后脸色逐渐变得奇怪——盖拉的脸色有些苍白，额上有发丝黏着。他的步子似乎更快了些，到了床边，在她好像还没完全清醒的目光中，蹲跪下来，在她额上用力抹了两下，将发丝抹到了鬓角。
“怎么了？”
“斯内普……”盖拉攥住他的手。
“他拿到了。”
“拿到……什么？”
“圣杯。”盖拉的双眼一瞬间散尽浊气，没有想到，醒来时，破碎的是两场梦，“你以为，他会先做什么？”
“波特……”
“我去通知邓布利多……”
“我呢？”
“你知道的。”盖拉完全没有了昨日的笑容，只是从壁炉离开前，在他的唇上轻吻，蜻蜓点水。
他要守着学校……他知道的，因为她有特殊的使命。
作者有话说
第172章 特别的夜晚（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