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特别的夜晚（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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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拉回到房间，换上了洁白的睡裙，踏进了火炉，不管斯内普惊异的目光，进了他的卧室，一头栽在他的四柱床上。
一头金发终于能散下来，或许是因为长久束着，即便又散开，也没了灵动，死气沉沉地趴在床上。
“怎么了。”盖拉听见斯内普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声近了。
“没事。”
“不像，撒谎不是好习惯，巨怪小姐。”
“只是……”盖拉翻过身来，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拉着帘子的窗户，“想……来看看月亮。”
“反正这时候，那些人也该睡了……我也下了防御咒语……”他的声线从来只给人一种坚冰的死气，但是此刻却因为声音轻，变得温柔起来，他说着，拉开了帘子，一挥魔杖，将卧室顶端的吊灯熄灭，月光便直直地以洁白的力量穿透玻璃，将少女罩在里面，盖拉失神地抬起手，捞起一把月慷慨赠与她的光。斯内普看着她失神的样子，他知道，这段时间，是他们两个人的煎熬……但是，或许有了彼此，没有那么难挨。
盖拉从床上下来，光着的脚方踏在石板地上，斯内普就给她脚边扔了一双拖鞋，她心里暖着，穿上鞋，走到了落地窗边 ，看着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似有似无……
“邓布利多给我来消息，他们去了马尔福庄园。”她的指尖触上了冰冷的玻璃。
“真蠢……”斯内普骂着，走到了盖拉身后，将她环住，下巴抵在她头顶。
“这么长时间了……”盖拉转过身，抬头看着面前男人双眼中温柔得要溢出水来的夜色，“很快……你就能站在光里了……”
“不在乎。”他望向远方，好像洞悉到了什么，将少女狠狠拥住，好像要将她刻进自己怀里，再也不能分离。
“胡说，怎么会……”盖拉像是听了玩笑话一样轻笑起来说。
他没说什么，只是捧起她的脸，在她诧异的蓝色湖泊中越来越近，死命吻着她的唇，没有以往的轻柔，只像干柴遇见烈火，像是野兽在口中那一点空间里作乱，□□已经燃遍了他全身，他不能自已，他能感受到什么东西在暗夜中靠近了，潜伏着，靠近了……汹涌的黑色洋流冲击着小岛，岛屿惊惧这浪涛将唯一见到宝藏的薰衣草卷走……他只想于她相拥，再也不要放手，他只要一放手，她就会被带走……
等到他终于松开了嘴，盖拉嘴边都要红了一圈，被他吞噬了太多氧气，少女喘着气问：“你怎么了——”
“……你会没事的……”他的声音轻又低沉，在月光的皎洁下变得清晰明朗。
“你……压力太大了吧？都开始胡说八道了……我当然没事——”盖拉从容地笑着，手伸上他的脸颊摸着，像藤蔓爬一样，到了他的眉梢，指尖游走到了他的鼻梁，而他还是用冷眼看着，好像刚刚□□焚身的不是他一样。
希望没有……斯内普想着，没有说出来。他无法用言语解释自己不安甚至恐惧的来源……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眼前的少女正在离开他……他不想……他们还有很多事没有一起做，有她谈论过的东方的高山，她说山上的铁链上系着许多人写了愿望的牌子，他说战后，他们也可以去系一个……她还说，想要去海边，在礁石上用魔杖来一场盛大的表演，她说，等到黎明到来的那天，他做什么都光明正大，再也不必隐藏，他会得到万人敬仰，从小人变成英雄……她还没见到我好好生活，不会就这么离开的……斯内普以不知从何而来的坚定，安慰着自己。
少女又一次望向了远处的群山，她背对着他，盖拉闭上眼，感受到自己像是在与什么诀别。一头金发披散在身上，动人魅惑的波浪从白色纱制布料上流过，给了艳阳天般的颜色，夏夜一样的温柔。少女回过头，他看得见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长，覆盖到了床上。他看得见月光从她的睫毛见射过，让眼睑映上了微妙的光影，透着红的唇，多在阴影中，只有轮廓处的星点，被照出水润的色彩。月光冷到极致，就让人忽视了它的柔情，用白色的淡淡光晕为少女染出发着光的轮廓，原本身心俱处凡尘的她在此刻也成了天上的星星化成的女神，来人间走了一遭，对斯内普而言，更似南柯一梦。曾经一段单向的爱情，他认为自己这种人这辈子都不该碰到能两情相悦的人，但是盖拉就这么出现，在他的不觉间，他爱上了自己学长的教女，自己的学生……每次的实验，每次的魔咒练习，好像他们的秘密约会，和她相处，又有种知音的浪漫。斯内普回过头，也不知道自己和她怎么走到了这一步，他炽热缠绵地吻着她时，生出想要将她绑在怀里，这样她就不会因为任何事离开，他也能有自己的幸福……他或许不配，为了所谓大局，对保护她这件事一再退让……他毫无逻辑地乱想着。
“Seve……和我一起睡好吗……”她问他，没有任何强调性的语气，只是平淡的，像是她眼里的清水一样。
“……”他不说话，但还是在她爬上床后为她掖好被角，从另一侧钻进云朵一样的被子里。
男人猩红的眼中，少女的倒影消失，又在栈道上疾步起来。
他丧心病狂地将薄薄厚厚的书，翻开的没翻开的，堆满一整个密室图书馆，不少书架上空了，也有纸页从空中飘扬着正飞下来，他心情不好，将没有线索的书撕了。他该开始翻找正对着门的书柜了，上面刻着赛尔顿家族的族徽，周围简约的水纹将圣杯包围，两侧是展翅的雄鹰。
他飞快地翻找，黄色的纸页翻过一页又一页，他以几乎超乎常人的速度阅读着，手中是曾经一任继承人的手写笔记，看起来颇有年头，这个继承人大约属于创始人那一代的……
圣杯之力，神之恩赐，神力所现，魂魄需以献祭而后可用。
呵，灵魂，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灵魂碎片了……只不过一个……只要再杀一个人就好了——
图书馆太大，他忘记自己在这里待了几天……他在抓捕波特这件事上几乎不露面，手上有了圣杯，连霍格沃茨都能轻易毁灭，抢夺了别人对他信仰的救世主，也该活到头了。他笑了起来，没有声音的。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裂烧毁的疼痛，穿过每一寸骨髓，他的眼中看见了泛着光的宝剑劈在胸针上……
一个人幻影移形到他面前蹲跪下来：“主人，金库……被盗了……”
波特怎么可能找到正确的储藏室——他又阅读了他的记忆吗？！他又知道多少关于魂器的事情……他只剩下金杯了……必须保护好——坚固的防守固然重要，但是他憎恨畏首畏尾——他最喜欢，将对方毁灭，一了百了。
“找到他——带给我——我要亲手杀了他……啊，不——也许，有让他比死更难过的方法——你知道的，贝拉，看着那些满口爱和正义的蠢货为了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生命而愚蠢地流泪，真是一件有趣的事——呵呵呵……”
“是的，主人——我同样——”
“贝拉，把人带来。”他的笑容迅速敛去，猩红色的瞳孔好像将人吸进血液的旋涡，开始担心起来，伸出手抚摸着脚边的纳吉尼：“希望，你在洞窟里的这些日子，养的不错……毕竟现在，你的灵魂分支，滋养着我的灵魂呢……呵呵呵……灵魂碎片而已……没什么不好取的，对吧？”他对上了蛇黄色的眼睛，又满意地笑起来。
一道黑影飞向天际，向着远处的群山，向着发着盈盈蓝光的圣杯。
作者有话说
第171章 特别的夜晚（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