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来前[hp斯教向同人]》料峭春风吹酒醒

170、阴影中的霍格沃茨

　　第二天，盖拉向斯内普提交了接任黑魔法防御课的申请。
　　斯内普将申请单轻轻放在桌上，好像压抑着什么，担心吓到她。
　　“你记得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备课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盖拉打量着他的神色，然后勉强地笑了一下。斯内普迟疑了片刻，挥动魔杖将窗帘拉上，门上似乎也附上了一层防御。
　　“……你不用教课，以助理的身份留下，可以吗。”他几步走到她面前，衣袍掀起草药味的黑色浪潮。
　　“我不用你这么保护我，斯内普——你承担的，我也一样能——难道保护学生不该是第一位的吗——我可没见过校长教课的——你要开这个先例吗？”
　　“先例就是要被开创的。”他的态度好像很坚决。
　　“西弗勒斯·斯内普，”少女后退一步，显得郑重些，“你记得邓布利多拜托了我们什么。”
　　“记得，我会做到。”
　　“太累了。”
　　“……不会。”
　　“斯内普，效率。”盖拉的脸上收敛起一切温暖，好像只是在和他谈判，而原本看着就给人刻薄感觉的面貌在此刻更凸显出来。
　　“霍普——”他的声音分贝提高了。
　　“我没事的，你不是也没事吗。”
　　“因为我习惯了——”他好像因为少女的执拗变得有些恼火，他觉得自己最近容易脾气急躁……他自己都感受不到，当保护所有学生教授的安全这个责任落在自己肩上后，太多的未知以及又要守住身份又要暗中保护的任务，加上持续想要反抗的捣乱学生们，他变得焦躁起来，对着没做错任何事的盖拉才能放心流露，可偏偏，此刻填满他的是焦躁和恼怒。
　　少女愣了一下：“我真是不懂，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吵的，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我来当这个教授就是最合理的——你还能找到别人吗？除了你自己？”
　　“对不起。”他平静了下来。
　　“Seve……”
　　“对不起，我头脑不清，对不起。”他别过头，切断了与那缅甸蓝宝石的对视，坐在了昔日邓布利多的椅子上，椅子正面着他来的方向，高高的椅背，让他难直起腰来，手指攥住两个扶手，将头垂下来，一头黑发将两侧脸颊遮住，竟然难得地从他的周身感受到明显的疲惫的颓废。
　　盖拉看着他，不再抬头看她的样子，看着他空空却沉重的肩，再也撑不起从前一身的高傲……她轻轻走到他面前，斯内普的视野中，只有她穿着脏了的皮鞋的双脚。
　　少女俯下身，一手扶上他的后脑勺，让他陷进了她的怀里，他没有顺从，也没有反抗，只是任她摆布，像是个木偶，双手却渐渐放松下来。盖拉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单膝跪地，双手揽上他的背，抱住他，抚摸着：“辛苦你了，很快就会过去的，很快的……”
　　对方似乎疲倦于挣扎，又或者只有这一方天地能让他放松下来，他将脸埋在了少女的肩上，她的肩头，氤氲着淡淡的紫色，柔软而坚硬。她此刻是天地间最坚固的依靠，他放松下来，沉溺于这片刻安宁，在她怀里的安宁……被人安抚是这样的感觉，有人依靠是这样的感觉。
　　“巨怪，”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憋，“将希望寄托在三个格兰芬多身上可并不明智。”
　　“我相信他们。”
　　“随你吧。”他休息够了，又直起了身子。
　　“他们现在可能在想办法取来呢。”
　　“那三个小鬼，也只有格兰杰小姐清醒一点……”
　　“好了，这边还不够你操心的是吧。”
　　斯内普噤声，还是白了盖拉一眼，好像她做了什么极为愚蠢的决定似的。
　　“你直接到任吧。”
　　“好。”
　　“你的火炉会和校长办公室里的火炉相联，唯一途径，看好你的门。”
　　“看来你还是和你说的不一样——很明显，你会想我。”盖拉不正经地笑起来企图活跃气氛。
　　“呵，你要住在我的办公室，而只有我的办公室是和校长室连通的——所以我让你看好门。”
　　“哦……”盖拉有一种自作多情后得知真相的尴尬，“怪我想多了？”
　　“我什么都没说——虽然连通是不能切断，但我也没说想要切断，我只是说，防止其他人用到而已——巨怪的脑子不好，我觉得有必要补充一下。”他死傲娇地昂起了头。
　　“嘁……知道了。”盖拉转过身，无奈地轻笑了下，惆怅却瞬间笼了满身，这只是眼前的光亮，往后的路她仍看不见一点。

　　铃声响起，盖拉一身黑色缎子的修身长袖袍子正覆了脚面，身后，从肩膀上垂下两条长直的黑纱直到少女的脚踝处，末尾处，是银质流苏挂饰刚好垂到地面。身前，广袖边缘有银色的蛇状花纹盘着，上身穿着的黑色紧身浮光上衣通过广袖未遮蔽的部分小臂露出来，黑色的布料一直包裹到手掌，只露出来了五个手指。衣服极为合身，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的腰身，正中，两道蛇形花纹从兜帽与衣服的交界处一直延伸到袍脚，中间没有扣子也没有拉链，给人彻头彻尾的压迫感。

　　两个狼人看着她从身前走过，窃窃私语，盖拉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停下，平视着前方说：“安静。”
　　“小婊子，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角色——”
　　“主人派我来的，为斯内普教授提供帮助，现在我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你们才是打下手的，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呵——那可不一定——”
　　盖拉的魔杖从袖口里滑出来指着一个狼人：“再多一句话，你这辈子都别想说话了。”
　　站在那个狼人身边的嗤笑一声说：“你敢——”
　　盖拉杖尖向着那狼人一划，一截肉从他嘴里掉出来——是他的舌头。
　　“还有意见吗？没有？很好——你们最好老实听我的，你们应该知道，几只狼人的命对主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不过仁慈，赏你们口饭吃，饶你们不死，仅此而已。”
　　边上几个狼人和食死徒都瞬间严肃起来，低下了头，盖拉他们之间的过道走过。
　　学生们看着这一切，心里是将他们一起骂。
　　“打开182页。”盖拉站在台上冷冷地说，她湖蓝色的眼中好像结了冰晶，也没有光了，眉毛都是没有灵魂地摆在脸上，金色灵动的卷发被高高竖起，额前没有一点碎发，头上是一个整齐的髻子，没有装饰，冷冷清清的。

　　“咳咳……霍普小姐——”一个食死徒开了口，“主人要求的教授内容也要随你的意思更改了？”
　　“主人没有说过教授课程。”
　　“哦——”食死徒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说。
　　“主人要求教授学生们使用钻心咒——”
　　“主人没有和我提及——鉴于事关主人的名誉，我会核实之后进行。”盖拉的脸上，好像戴着僵硬的面具，“现在，开始讲课。”

　　铃声再次响起，学生们收拾起课本，竟比平时安静许多，让盖拉以为自己到了镜面后的另一个世界。
　　晚上，盖拉在楼道里游荡，防备着哪个食死徒有虐待学生的癖好……刚到拐角，闻到一股腐肉的臭味……该是哪个狼人……这时候到这里干什么，他们早该去地牢的几间房里睡去了。
　　“要么死……要么听我的——自己选一个，小美女——”狼人的声音更近了。
　　“滚——”黑发少女准备掏魔杖的手被禽兽摁在了墙上，娇嫩的手背磨破了皮。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盖拉冲了过去……
　　狼人释放野性地撕扯着维那斯的衣服，被一道白光击飞，撞在了墙上，震得墙掉下来点石块。
　　“盖拉……”维那斯瘫坐在地上，眼里氤氲的雾气逐渐要变成泪水……她一定吓坏了，盖拉走上前蹲下来察看她有没有受伤，刚伸出的手被维那斯打开：“我忘记了，你早就不是盖拉了——霍普小姐——伏地魔的走狗。”
　　盖拉站起身来，阴影笼罩着她：“盖拉·霍普一直是这样——四年级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主人的人了——你们从来没真的认识我，”她心中一阵血液堵塞，鼓胀地疼痛直到全身每个角落，“我出生就没有父母，总要给自己找个依傍——我想要的一切，主人都能给我——我愿意当主人的狗，怎么了？”她的双眼在黑暗中竟莫名发着光，邪魅诡谲。
　　“你伤害了我们——你也不在乎吗——”维那斯依然清楚形势，却不甘心，问她。
　　“呵，朋友，都是暂时的——没有谁和谁一直是朋友，亲爱的维那斯——我们总要考虑自己的利益的，对吗？你不会真的相信了我之前骗你的那些蠢话吧——”盖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颇为自得，让自己的目光不要晶莹动摇。
　　“盖拉·霍普——我原本相信你是被迫的——”
　　“呵呵呵……怎么会呢？当然是我主动的……为了得到主人的信任和重用，我可是费了点力气杀了敬爱的前校长呢——”
　　维那斯此刻只会呆愣地瞪着眼睛，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盖拉却已经扔下大脑一片空白的她转身离去，银质的流苏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着没有人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