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来前[hp斯教向同人]》料峭春风吹酒醒

169、箴言·回到

　　盖拉的视线再次清晰起来，面对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人有着和她相同的水蓝色眸子。纳吉尼吐蛇信子的声音在走廊里极为清楚。
　　“塞尔顿家族最后的血脉——我带来了——你们这些蠢货，当初我给过你们和我一同发扬纯血的机会——你们不领情啊……都是过往——现在，老头子，为你们家族的宝藏将要重见天日而庆贺吧——你们不给，我也总有办法得到……”他微笑起来。
　　“你胡说——”
　　“你以为我是怎么得到圣杯的——嗯？”
　　“塞尔顿不会堕落的——给魔鬼打工——”
　　“啊，事实上……盖拉。”他转而看向了少女。
　　盖拉顺从地俯下身，单膝跪地，垂下头颅：“主人，听您差遣。”
　　画像中的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盖拉，随即而来的是憎恶和讽刺。
　　“呵，不可能，我们家族的人早就被你杀光了——”
　　“真是冷血啊……你们亲爱的莱拉?塞尔顿，就这么被遗忘了？”
　　“她……”对方噤了声。
　　“这是她的女儿——”
　　“你……你杀了她？！”
　　“呵呵呵……怎么是我呢……是她亲爱的丈夫啊……”
　　“你胡说……”老画像气得咬牙切齿。
　　“呵……现在人我带来了……没有你的事了，哦，不，或许还有你的事……”
　　伏地魔将自己修长的手指抚上画框的纹理，挑逗似的又让手离开画框，画像脸上变了，不再有蔑视自得，红瞳的魔鬼将手张开，手心对着画中人的脸，向后一抽，画像像门一样悠缓地打开，没有伏地魔想象中的密室，只是在暴露出的凹槽中，悬浮着一个好似高脚杯的玻璃制品，不同的是，它的下段是尖的，杆部像是三个大小不一的两头尖的陀螺，尖对着尖结合而成，靠上端的两个之间夹着一个空心玻璃球体，和最上端像正立的玻璃杯一样的部分都是一种古旧的黄色。在上面好似玻璃杯的部分，在“杯沿”的地方，盖拉见过许多次的赛尔顿家族的古老文字环绕。
　　男人眼神示意盖拉去拿，当手刚刚到达凹槽边的时候，上面出现了一层水膜，少女的指尖犹疑地触上了水膜，只是刺骨的冰凉，干燥的皮肤被神恩赐的水浸润，她摸到了那个高脚杯一样的东西，拿住，取出来。
　　上端像正立玻璃杯一样的部位里，亮起了一朵幽蓝的鬼火。
　　蓝色光芒的映照下，盖拉认得那字——在先前找到的箱子中有一本教习赛尔顿家族文字的。

　　圣杯是水之神的恩赐，玄机在古老箴言。

　　“你该认得吧。”伏地魔忽然开口，或许是光线太暗的缘故，又或许是这条廊道太深太长，他的声音显出没有生命的空洞和非常人般的恐怖。
　　“……”
　　“克劳奇可是和我说了你的精彩表现——强者无需自谦隐藏……盖拉，你知道我讨厌弱者，虽然他们很好利用也很好解决……”他的脸逼近她，“说吧。”
　　“是……母亲留给我的书，我小时候看过，现在不记得多少了……”
　　“说。”他的语气随意，却透出威胁的意味。
　　“圣杯是水之神的恩赐……”
　　“这么长，只有这么点……我怎么记得，赛尔顿家族的字，与实际能翻译出来的相差不多呢——奇妙的几何图形对吧，只用那么几道弧线和直线就表现了要许多字母才能表现出来的意思……”
　　“玄机……在古老箴言……抱歉主人，我不清楚翻译的是否正确，因为我已经记不清了。”她为自己的企图隐瞒开拓着。她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水之神的恩赐这一点，传说中就是这样的，世人皆知，无需特意言明，玄机，又是指什么的玄机呢？开启圣杯力量的玄机？纳吉尼妖娆地蹭过她的脚踝。
　　伏地魔听见她的回答，满意地勾了下嘴说：“盖拉，你真是从没让我失望过……”转过身向着走廊一端无尽的黑暗，他的微笑马上消失，换上了僵硬冷酷的表情：“现在……古老之魂魄指路……”他的一只手五指张开，掌心从鬼火上拂过，只见地上掉落了几个光点，然后形成新的，和从前一样大的鬼火，逐渐，越来越多，向走廊一段蜿蜒而去，点亮了走廊，像神秘的脚步在魔法下显形。
　　“跟上吧，赛尔顿家族最后的血脉。”他嗤笑一声说，颇有一种猎物收入囊中的骄傲，正舔舐着獠牙，相信自己不可战胜的神话。

　　当鬼火停留在一面空荡的墙前，它就不再平凡。按照男人的指示，披着斗篷的少女伸出一只手来，摁在墙上，却无法打开什么秘门，陈年的土落下，成了白色的光点，隐没在空气中。
　　刻在墙里的字迹显现出来

　　“以汝之血而鉴汝身”

　　盖拉挥杖将手划破，抹在了字上，在伏地魔的注视下。身后，有门訇然而开的声音，两人应声转过身，门中的房间好像感应到人的心意，灯光在房中缓缓绽开，填充了原本黑暗的空间。
　　“呵，赛尔顿，不过如此。”伏地魔说着却没动弹。
　　盖拉顺了他的意，先一步进去，证明了安全。

　　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古铜色的怀表，绕在右手的手掌上，拇指满足得意地摩搓着，以王者的姿态看着环绕整个厅室的书柜，是仰望，却抵不过肉眼可见的蔑视。
　　在四周，每隔一定的距离，就挂着一副画像。
　　一位是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的白发似乎比邓布利多的更蓬松一些。
　　他的画框下刻着：欲为力，先为意。欲为意，先正心。
　　盖拉看着，耳边听见风响。
　　“这种愚蠢的发言，没什么可看的——对吧。呵，正义，多么荒谬的字眼——只有强者才有资格书写历史，只有强者，是永远的正义——所以，盖拉——要做永远的强者，当然，你该知道分寸的。”
　　“是。”
　　“不过你带我来已经很累了，在这里休息吧，不必上来了。”
　　他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一个转身，再次出现在书柜边两层楼高的环形栈道上，瞥了盖拉一眼，确定她坐在了沙发上，又转过身找起来。
　　“谢谢主人。”盖拉用一个正常的声音回复到。
　　对方背对着她，仅仅为她的“愚蠢”滑出一个鄙夷的笑。
　　盖拉似乎没什么事情做，只是张望四周，幸而有着好视力，虽然离得有些远，还是能看得清。
　　第二幅画中，是一位披着头纱的女士，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画框下刻着：意念之力，强者之于弱，大者之于小。
　　盖拉感到一刹那的双目通明，意念力，正是她缺乏的，让她无法施展召唤咒的东西……
　　将目光饥渴地转向第三幅画的下方：强非强而为大，弱非弱而为小
　　第四幅……
　　强而为小则为弱，弱而为大则为强

　　这是什么……不可能，这些刻字一定是相互关联的……连用词都基本相同……但是……大和小又是指什么……她读不懂。

　　而伏地魔则找到了一本《赛尔顿箴言》——和一本《圣杯录》……
　　他翻开《圣杯录》对照着每一代守护者，也就是继承人的名字，在《赛尔顿箴言》中寻找他们的语录，却没什么咒语。
　　“呵，一群没经历过什么的蠢货，满嘴空话。”他嫌恶地将那本书扔在地上，随意地翻起《圣杯录》来。
　　后面还没有填满，最后一页，却写上了美丽的花体：水之神的博爱，借圣杯承载，以降落人间。
　　等待这句话的又是伏地魔一声嗤笑，博爱？降落人间？他们这群蠢货就从没见过人间。
　　但是在这句话下面，有着赛尔顿的独属文字，长短明显与上面的不同，赛尔顿家族的人也不会闲来无事搞翻译。
　　“盖拉·赛尔顿，上来。”
　　少女听后幻影移形到他的身边。
　　“请主人吩咐。”
　　“翻译。”
　　少女看着那四个几何文字，脑中响起美好而急促的声音，压抑住浑身沸腾的血脉，冷静地回答：“博爱为大。”
　　“真蠢……”他将书随意扔在了地上，原本老旧的书，书脊上端被挤压变形了。
　　伏地魔有意无意地瞥了盖拉一眼，然后说：“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好的……主——”
　　“回霍格沃茨去。”
　　“主人？”
　　“我想西弗勒斯需要人帮忙——你不必回马尔福庄园了，那里有你教父，我很放心。”
　　呵呵，卢修斯？分明是因为贝拉特里克斯在那里吧。
　　盖拉听后还是顺从地用移形换影回到了霍格沃茨。斯内普果然是斯内普，很快收拾了残局，摄魂怪已经围在了城堡周围。
　　他现在，应该是校长了吧。
　　盖拉置身楼道，大约是心理因素，她觉得这里只有死亡的味道。
　　她只是被命令来到这里，没什么目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想斯内普了。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回过神来，还是在今天。她失神地走到了钟楼，隔着玻璃望过去，是被一群黑袍子的人包围的老师和学生，食死徒们越来越多，那些穿着破衣烂衫的，是狼人。有几个站出队伍的学生，倒在地上以极为丑陋的姿势扭动着，像是一条蛆虫——盖拉想，他大约是说了什么反抗的话，被惩治了。也好，杀鸡儆猴，该让他们知道，这种时候，不该逞英雄。

　　斯内普走上前去，以圆滑而轻的腔调说：“够了。”
　　“哦——斯内普教授同情了吗——主人会喜欢的！”
　　“主人难道是这么狠辣的人吗——知错就改，主人在也会放过他的——你也应该学学主人的宽容。”
　　“但是——”
　　“怎么，你质疑主人的仁慈吗——”
　　“没有……”他罢了手。
　　斯内普站在那个躺在地上的男生，说：“呵，果然是个格兰芬多……这次该知道教训了吧。”
　　他笑了下，用鹰钩鼻狠狠出气，像是浑身都因为他的痛苦而痛快了一样，男生用仅剩的力气抬起头，眸子中，斯内普黑色的倒影周围，有永远不灭的火焰烧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