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来前[hp斯教向同人]》料峭春风吹酒醒

167、邓布利多之死（1）

　　圣诞节假期总是由于学生们的欢乐而显得短暂，盖拉也算心情不错，晚上没做那些奇怪的梦，早上醒来又能见到一身黑的老蝙蝠，对她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幸运了。开学后，为了验收假期成果，开了一次大考，在阴天里盖拉考完了四科，还剩下魔法史一科，她就能解放了。
　　魔法史让她没法一身轻松，那些死活背不下来的知识点，只能用逻辑推理方法来解决……想要提前放笔交卷，偷偷看一眼前后左右的人都埋头疾书，自己也不好这么突兀地放下笔，所以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写着题，也不管答案对不对，会的就写，不会的就放。当麦格教授使用了扩音咒的声音传来，学生们齐齐放下了笔，卷子飘到半空，整齐划一地卷好，讲台方向飘来带子束上，一卷卷在空中游动汇聚到了讲台上堆起来。
　　“现在请同学们离开考场——”洪亮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显得悠远绵长，几个学生马上起立聚到一起说答案，有的高兴有的则一脸懊悔，盖拉正起身，忽然，眼前冲入陌生的画面，好像身临其境，碎片般闪过，银色的蛇形胸针……保险铁门关上，墙上生了锈的金属牌子上刻着的金库号码——347号……眼前一阵黑白的马赛克般半透明遮盖了视野，等到视线清晰，她已经仰面向前倒去，手臂曲起在脸前，没让头撞在地板上，膝盖破了皮。耳鸣才过去，周围围着的人议论纷纷的声音才传来，围着看热闹的人群被拨开一个口子，麦格教授和维那斯一同赶来。维那斯过来把盖拉扶起来，麦格教授也在旁问着：“盖拉你没事吧——森特小姐，麻烦你送她去医务室……”“谢谢麦格教授，我没事……”她点头致意，感谢麦格教授的关心，将维那斯搀着她的手拂开，平静地拿起来包向着门外走去，一头扎进人潮，进入了地牢，自然地施加了隐形咒语，到了黑色的门前，轻声念出口令，侧身溜进了门，在火炉化作火焰，出现在校长办公室。
　　正在办公桌前写着东西的白胡子老者皱着眉警惕地看过去，然后眉心舒展开，说：“盖拉，来看望一下老人吗？”
　　“正经事——我刚刚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大脑不受控制，看见了奇怪的画面……和过去梦里的感觉相同又不同……我曾经甚至能主动看一些画面，但是这次是完全被动的，好像灵魂被抽离出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你的意思是……”
　　“他有可能真的做了一个魂器……您还记得预言吗……血脉相融，菀枯皆同……他分裂了灵魂，所以我也能感受到……”
　　“但是你不要忘记，也有可能他控制了你的大脑。”
　　“那么为什么要说是波特帮助我们呢？”
　　“哦，他来了，你不介意隐身一下吧？”
　　盖拉听后，一挥魔杖，身形隐没在背景之中。
　　头上有疤的少年走了进来，诉说着几乎和盖拉所见一样的画面——只是有一点不同……
　　“你看清楚号码了吗——”老人严肃地扶着他的双肩问他。
　　“317号，教授。”男孩咽了口口水，或许是跑的太累了。
　　少年眼里，邓布利多不露声色地向着一个角落望去，他也跟着看过去，眼睛还没聚焦，视线就又被邓布利多拉回来。
　　“不要声张，从这里出去，你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好吗？”他虽然这么说着，口气却不容置喙。
　　“好的……教授……”他转身要离开，没走出门，又转过头，“是和伏地魔有关吗？教授我能做什么吗？”
　　“这些就够了，哈利。”老人笑笑，望着他离开，门关上的刹那，一个人影在墙边显现。
　　“347，教授。”盖拉纠正。
　　“这就是哈利帮忙的方法。”他低了头，眼睛从半月形的镜片上擦过，清明睿智的双眼看着盖拉。从前让她心慌，现在却让她心安。
　　“波特平时也来和您说过和我梦境相似的场面吗？”
　　“没有……孩子……你是认为他能感受到那些思维入侵？”
　　“其实，也不能算是入侵，像是同一个个体，在阅读自己的记忆……其实关于魂器的推测有不合理的地方……”
　　“嗯？”
　　“这只是他重塑的肉身，怎么可能本身存在灵魂？没有就根本不能分裂……”
　　“重塑的肉身没有……盖拉，但是汇聚已有的灵魂是可行的……西弗勒斯制作的那种魔药……我们一直关注于他修补灵魂的目的……而为什么有灵魂，没有想得通……他身边不会留下没用的人，尤其是没用还有风险的人。”老人说着，绕到了书桌后，双手撑住了桌子，“你当初，只是被钻心挖骨，却没有被杀死，他决定考验你……目的是将你留下来——你的血对他有用……在你说的，拿到你家传的表之后，是所谓线索，但是他还需要你……而西弗勒斯即便是被怀疑，伏地魔需要做的只是不召见他就能除去隐患……但是他每次都让他制作魔药……”
　　“假情报呢？让这次制作魂器的事情听起来更真实……”
　　“不，按照那个记忆，这并不是计划之中的……”
　　“他不会深谋远虑吗？”
　　“呵呵，他甚至在当时没有想过，把刺杀的任务交给你……原本，是要交给马尔福的吧……”
　　“……他需要验证我的忠心……”
　　“并且，很迫切……他不惜自己想方设法布置下陷阱，不用你动脑，只需要你敢念出那句咒语将我杀死，就够了。”
　　盖拉沉默了，她没有想这些。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没有想要验证马尔福家的，却要你的……你对他还有利用价值，很大。”
　　“是那个梦……赛尔顿家族传人的梦……”
　　“是的……他也许意外自己出现了非意料之中的事，而且是两件……他没有提前做出规划，所以制作魔药不是因为他怀疑西弗勒斯是我们的线人而释放的假情报，也许怀疑你是可能的，但是只要你不和西弗勒斯沟通，是不会知道他整体计划的——所以使用血液是真的……”
　　“那么再说，他真的在修补灵魂，但是重塑的肉身使用的是残留在魂器里的灵魂汇聚成的集合体，但是，那些集合体是不会切实附着在躯体内的，就算躯体死了，也能一吹即散，属于魂器的灵魂也会回归到魂器——那个存放它们的地方……而那个存放的地方被毁坏，就是灵魂没了着落，自然就破碎了，消失了……这也就是摧毁了魂器能杀死他的原因……但是最近，我在查阅典籍的时候，发现有一种黑魔法，能将魂器里的灵魂脆片中的一部分切割出来，汇聚在新的躯体上，形成一个新的灵魂，但是那些灵魂碎片不能被分割开太久，否则会产生相斥的反应，就需要药物进入躯体再到达相斥的灵魂进行融合和维持——修补破碎的灵魂，同样，书中也记载了，融合破碎的灵魂。”
　　“那不就相当于多造出了一个魂器……只是这个魂器有生老病死，那为什么不移到一个物件上？没有这样的魔法吗？”
　　“制作魂器，只能在杀人的时候灵魂自然分裂，存放进一个器物里，完整灵魂无法被自主分割。被分割的完整灵魂因为属于原主，才会有主人的意志，从而能被制作成魂器，实现了与原主之间的通信。”
　　“就相当于灵魂碎片是已经操作过的，可以进行进一步操作，但是完整的灵魂是无法自主开始操作程序的？”盖拉似乎尝试为自己解释。
　　“可以这么理解。”
　　“那用药剂融合后的灵魂……”
　　“不能算作魂器，魂器从属于原主，但是魂器间是平等关系且互不连接，被分离出来的那一部分灵魂也不可能完全脱离魂器，两者间是有链接的，在某种程度上还算作一个灵魂碎片，共生共荣……想要通过魂器杀死伏地魔，可以消灭‘魂’，也可以摧毁‘器’。”

　　“赛尔顿，是你证明自己的时候了……去天文塔恭候我们最伟大的白巫师吧——”
　　沾染猩红血气的声音在脑中似蜿蜒蛇行，小臂上骇人的印记剧烈扭动起来，在雪白一片里留下黑色的炙热与刺痛，从皮一层层刻进血肉白骨，逼着她赶紧动身。
　　“德拉科修好了消失柜……”少女用力到指尖发白，指张开着，攥紧灼痛的小臂。
　　“该你了，孩子……”
　　盖拉感觉到表皮滚烫得不真实，传来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痛，却又从心底结出寒冰……手难以抑制地颤抖，准备算计许久，该到了这个时刻，却又不想再向前一步……
　　“孩子你没事吧——”将她从耳鸣中解救出来的声音是扶上她肩头的手，已经枯瘦，但老人的双目温柔坚定，是平静而温暖的海面。
　　“没事……我该走了……”
　　邓布利多看着她将门打开，提醒：“不要忘记隐身咒哦。”
　　她的背影顿住，遂隐没在空气中。

　　邓布利多望向远处山间缥缈的雾气，天阴而朦胧，连他也似乎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他愿意相信他们，两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能做到……一定能……
　　伏地魔并没有笃定他会相信这个把戏，但是，按照邓布利多的性子，必然会去尝试，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这样，他就能成功……只要击倒了这个自大该死的老头子，傲罗算什么，魔法部又算什么……躺在马尔福庄园一张皮质长沙发上的红眼男人露出一个颇具野心的笑容。
　　从今天起，人们要信仰我。从今天起，拒绝我担任教授的学校，要屈服于我的袍脚。而所有曾经鄙视防备反抗我的人，不管活的死的，都要看着我侵蚀你们的世界——变成一个属于我的，我属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