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日常（忘记第几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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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都十点多了。”斯内普看着她将袍子脱下来扔在沙发上，露出了白色衬衫和灰色制服裙，套着宽大的毛衣背心，坐在他刚刚起来的位置。
“工作完了？”
“嗯。”
“嗯……我这几天搬过来住，可以吗？”盖拉翻起他扣在茶几上的书，看着他的笔记，颜色不同，大概是看过好多遍了。
“啊……”他愣住了，这……这巨怪……
“不行？”
“巨怪小姐没有作业吗？”
“我可以去取来……今天懒得去了。”
“……”斯内普在她身边坐下，“看来巨怪小姐心情不错，是因为任务完成了？”
“还不错……嗯？”
“以巨怪小姐的性子，什么时候对除了我之外的教授这么感兴趣了。”
“诶，差不多吧……过来。”盖拉将那本书又扣回了桌上，塌着肩扭着头看着斯内普，金色的卷发垂下来遮掩在脸的两侧。
斯内普以怀疑的眼光看着她，然后皱着眉坐在了她身边。
“你再往右边一点，太近了。”
“？？？”但是他还是照做了。
一阵香气袭来，少女金色的头发散在了他的腿上，像是贫瘠的土地上开起一片片金色的太阳花，她将头枕在他腿上，看了眼他惊讶的脸然后安心地闭了眼，自顾自说着话，像是林间小鹿的轻语，又带着点丛中狐狸的狡黠。
“后天不能和你过圣诞了……”
“反正我也不在乎。”他口是心非地说。如果以前，他的确不在乎，但是现在，他这个在高处蔑视人间的神像也想要坠入红尘，做一回为人间烟火欣喜的凡人。
“好吧，你看起来的确是不在乎的样子。”盖拉说着，摆出了一个沮丧的面孔。
“你很期待？”
“那倒没有。”只是想着你自己一个人过，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况且你那个样子，也不像是不在乎——明显一副孤寡脸。
她忽然坐起来，斯内普急忙往后一仰，才没叫她撞上鼻子。
“人体实验，Seve——我怎么连这个都要忘了……都怪你。”
“？？？巨怪小姐还真是不讲道理，嗯？”斯内普皱着眉眯着眼表示难以理解这巨怪的脑回路。
“好了总之，开始实验吧——胶囊呢？”
实验是成功的，萃取方式没有改变药性，斯内普的表情说明这都是意料之中，这已经不是烦忧他们两人的问题了……现在的难题，是圣诞节的谈话。
湿冷的空气忽然涌到心口，被扯开被子的少女闭着眼胡乱摆手要将杯子扯回来。
“起床……难以想象有的人睡到九点还不起……看来巨怪小姐平时能准时上课是教授们应该感谢的了？”斯内普俯下身，看着少女安详的睡颜被他“残忍”的掀被子行为打碎，心里得意，“看看你现在这副邋遢样，真是丢人。”
“……闭嘴……”她翻过身，手拽着枕头环着头，小声嘟囔着，蜷缩起来像是一只幼兽。
“啧，巨怪，起床。”他阴着脸，抱着双臂站直了身子，但也做不了什么。
“……不要……你叫我有事吗……”
“那倒不是，只是你再不起，一会都该吃午饭了。”他淡淡地说。
“那你过来……亲我一口我再起……”
“你有病吗。”
“Seve……”她还迷糊着，但是无赖的样子照旧，转过身来，也放开了枕头，眯着眼看着他，他却能从那眼睑的空隙中看见星海，然后和从前一样由衷感叹——自己像个蠢货。
斯内普轻轻俯下身，闭上眼，双唇羽毛般落在她的额头，在少女眼中的湖泊里荡出层层涟漪，他的鼻息比平常滚烫，他的神情比平常柔和。少女的发丝摩擦着他的鼻尖，心尖也被金色摇曳挑逗。
“起来吧……”他抬起头，用手顺过她的金发，从头顶至发梢，她慵懒地闭上眼睛，像只橘猫享受人的抚摸。
“行吧……”她爬起来，双脚踩进鞋里，“今晚我睡沙发吧……”
“巨怪小姐竟然会为了自己鸠占鹊巢这件事感到羞愧？我以为巨怪的脸皮是很厚的——”他又皱着眉，站起身，微微昂着头看着她。
“老蝙蝠，我可是高智商巨怪，进化过的——”
“咳……”他似乎要笑出来了，又努力维护自己作为一个院长兼教授最后的威严，又马上将脸绷住，用咳嗽声遮掩一下，“出来吃饭。”
“你吃了吗？”
斯内普心想，我才不会说是要等你呢……
“懒。”
“你和我一起吃吧。”
“哦。”
盖拉心里偷笑，就你，我还不知道，死傲娇，还等着我吃饭……啧啧，成全你吧。算是报答你把床借给我睡，委屈你这个原主睡沙发。昨天她来时没带睡衣，还是穿的他的。
盖拉洗漱后，光着脚，拖着皮鞋，穿着他宽大的黑色缎子睡衣，裤脚堆在了脚面上，袖子遮住了手背。
“不换衣服？”斯内普放下手里的柠檬水看着她。
“为什么要换……又不出去……你要出去？”少女不以为意，坐在了他对面，可笑地将袖子往上扥了扥，拿起来餐叉，将盘子里的可颂插起来，放嘴里咬了一口。
“没有。”他低下头喝了口粥，觉得吃不进多少东西，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不过这样的小病小痛，他一向感觉不明显。
盖拉又吃起了煎蛋，斯内普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觉得那蠢样子像是小孩，她学着像他一样周旋在黑白两大巫师之间，让他差点忘记她只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
“别忘记作业。”
“你怎么提这种不愉快的事？”
“盖拉·霍普——”
“好了好了……知道了，一会就去把作业拿来——斯内普教授。”
“巨怪小姐连作业都不想写了？”
“和你在一起，哪有心思写作业啊……”她小声嘀咕着，看了眼斯内普然后将最后一口培根吃了，站起身快步走着就好像以前斯内普的“逃跑”，想到自己已经放松到在他面前将心里话都讲出来，不知脸上是不是一片云霞。
“怎么了？”斯内普勾了下嘴角问。
盖拉大声喊着回应他：“换衣服——”
斯内普看过她的黑魔法防御课论文后，心里满意，但是面上只是点点头，一如往常的作风。盖拉却又给他递上了魔药课的论文作业，虽然只留了一篇论文，但是要查找的资料和进行的理论推演却冗长复杂。
斯内普打开看，刚看了两行，说：“你该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
“你不是我的魔药学教授吗？嗯？”盖拉说着，却要伸手将长得拖到地上的牛皮纸卷拿走，他拿着论文的手往另一边闪，躲开了盖拉上前够的手。
盖拉满意地笑了一下，看着他认真地用目光批改她卷子的模样，将轮廓刻进了脑海。又想起来以前只能找各种理由，坐在这里看他办公，就忽然觉得自己身处梦境，幸福得飘飘然。
“做你的作业——”他伸手摁了下她的头，阻止她傻了的目光接着在他身上滞留下去。
盖拉只能又拿起来羽毛笔，翻开了实在没什么心情复习的魔法史……半天留下来的卷子上也没写几道题。
斯内普看着她的论文，又觉得胃里疼的厉害，好像已经开始抽搐了，绞肉刀在里面搅动似的。他不想让巨怪小姐看出来异样，然后又被数落一顿，显得他是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家伙。已经分外努力将精神集中到论文上，自然也没什么注意力再分给走神的巨怪。当他将论文看完的时候，才发现巨怪以“疯狂点头”的姿势写着魔法史的作业，上面的字歪七扭八……
“巨怪，你在干什么——用你凌乱的笔触画鬼画符吗？真是——有——艺术气息。”他越看她写的东西越咬牙切齿，有些他都知道的年份，她竟然选错了……那么简单的历史意义也写的乱七八糟……真够可以的。
砰——
黑发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重重地拍在桌上，惊得昏昏欲睡的少女一个激灵，羽毛笔在卷子上划过，弄的右手小指的外侧一片未干的墨水。
“圣诞节回来就考试了，巨怪，你想要这个样子考试吗——”他沉住了气说。
“我控制不住……就是很困……我有什么办法……”她说着又浅浅打了个哈欠。
“呵，就你这个样子，还敢选魔法史？巨怪小姐，我不得不承认，你的鲁莽和盲目自信，真是叫我学不来。”
“……”盖拉自知理亏。
“你为什么选这一科？”
“因为……”因为她想要和维那斯多待一会，哪怕就是每天多一节课的时间，那也是她们在一起的时间。
“考试别选了，你也不擅长。”
“反正闲着也没事——你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聊天不要说漏嘴了，就说我想要选择的职业需要魔法史证书——”
“你想去当议会员？巨怪小姐，不得不说，你这个谎言只要他随意和任何一个了解你的学生聊天就会被戳破。”
“第一，他大约不会用我来作为谈资，我还配不上。第二，没什么人和他熟悉并且真的了解我。”巨怪小姐好像不管聊什么都会比聊魔法史清醒……
“不过也是奇迹了，你那糟糕的魔法史成绩竟然能上得了N.E.W.T.的课程。”
“……O.W.L.s的魔法史似乎是考前奋发图强能及格的那种——”
“但是你到了E。”
“多谢森特小姐，一下子给我补过头了。”她笑着扬了下眉毛，春风得意的样子，让斯内普觉得她幼稚得很，又摁下她高昂的头颅，训斥：“写作业。”
作者有话说
第165章 日常（忘记第几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