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斯拉格霍恩的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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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绿色姜黄色的丝绸挂满了屋顶，在窗边垂下，几对男女的面庞被丝绸遮掩，周身弥漫着暧昧气息。盖拉将衣服整理好，她仍旧穿的学院袍，黑色长筒袜，灰色制服裙，黑色绿边毛衣，胸前的斯莱特林胸章一尘不染，穿着深棕色的皮鞋踏入了房间。
没有人注意到她，只有正和另外两个学生交谈的时候，回过头撞上了似曾相识的蓝色眼眸。高束着马尾辫的少女与故人的身影重合，真的像极了。
“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盖拉已经走上前来，看着老先生有些发怔，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啊……你来了——又没有同伴吗？”
“就是没有啊……”盖拉笑的看起来有些尴尬，斯拉格霍恩也不继续下去了。
“你和你妈妈……还真是像啊……”
“嗯……教父也说我长得像是我母亲。”
“连性格也像极了……”
“是吗……”
“去找人聊聊吧，说不准就找到了呢——”他眨了下眼，又转过身和那两个学生聊天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少女离开后，他又回过头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好像堵着什么一样。
盖拉找到了独自在敞开的床边，伴着飘拂的绿色丝绸，喝着手中红酒的绅士，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宽领西服，系着墨绿色的浮光缎领带，远处似乎还有两个女生看着他。盖拉本不想过去，但是又没什么认识的人，他正好抬眼看见她，盖拉还是走过去。
“终于找到你了……实在是没什么认识的人。”
“那就去认识认识。”他晃着酒杯里的红酒，荡漾出丝丝酒香，他脸上又有了些高贵的神情。
“你赶我走啊？”盖拉装出不高兴的表情。
“我怎么敢呢，只是鼓励你认识更多的人。”他看起来很无辜。
“没兴趣，今天来只是因为教授邀请，又正好要放假了，实在是没什么理由婉拒。”盖拉小声说，又看了看那几个盯着阿里克斯的女生，“看来你是很受欢迎的，我又来自找不痛快了是吧？”
他听后，视线从少女脸上转而沉入酒杯里，那一杯底的红酒对他却深不见底。
“抱歉……”盖拉想起来他分手的事。
“没事。”他赶紧回应道，好像有人逼供似的。他其实没有多在乎别人怎么想他，他只用在乎身边的人就可以了，也不屑于多花那些无用的精力。阿里克斯当然知道有些女学生对他有意思的事，这两天好几个给他送礼的。但是心里总是有那一抹忘不掉的拉文克劳蓝，他也不想用一段对谁都不负责的恋情来麻痹自己，所以工作的更多更勤了。
舞会的时间对盖拉来说过的太慢了，她只能无神地盯着窗外发呆，天上的星子或明或暗，但是在屋里灯笼的光下都不那么显眼了。虽然经常出入晚会，因为马尔福家的缘故，但她通常只出来露个面，就回屋了，对这些人她也提不起兴趣来。安希达那档子麻烦，盖拉高兴没碰上她。
一片喧嚣繁华，她却与一切热闹格格不入，她的周身是一张网，将那一切挡在外面，将她罩在里面。阿里克斯被另一个斯莱特林的同学带走了，而她只在课堂上盛放，而后坠入平凡，无人看见。这种时候，盖拉才看见自己是那个“孤身一人”。她想要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地方去了，这里吵嚷的人们对她而言像是乌烟瘴气。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时候，悄悄游过人群，离开了晚会。
漫无目的地走过不知多少台阶，回过神来已经在天文塔上，古铜色的铁环一圈圈套着，组成的镂空球体在正中，四周的铁围栏，一切都好像是昨天的事。这里没有亮光，抬起头，笼罩了大地的深蓝天幕上是渺远的群星，我们总仰望它们，才知道自己何其微不足道。
盖拉又一次席地而坐，靠在铁栏杆上，看着镂空球体下黑暗的角落。也许这里才属于她。
斯莱特林的学生宿舍里，一个金发的女孩坐在床上，拿过床头柜上包着粉色礼物纸的扁方小盒，将丝带抽开，礼物纸落在石砖地板上，巧克力的气味缓缓晕进她的鼻腔，拿起一块含在嘴中，带着粉红色药剂一起融在舌尖。礼物纸里包着的贺卡一角写着：安德鲁·威廉斯献上。
英伦玫瑰将门打开，跑了出去……
宴会上，德拉科和几个斯莱特林的交谈，都是贵族子弟，平时的晚会上也熟悉了。突然身后一阵混乱，德拉科也听见动静，转身看去，珍妮弗正拉着一个男生的手，说着让常人难以想象到会从她嘴里出来的话。
“怎么回事？”德拉科不经意地说着。
“哈——一见钟情？！”那个男生说着，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身边另一个黑头发的男生，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德拉科不理会他们，兀自走了过去。到底是一起玩过的玩伴，这样置之不理有些说不过去，她看起来不太对劲。
“特拉福斯小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个棕头发的男生难以置信地说着，然后脸上洋溢出了笑容。那个笑让德拉科觉得不舒服。
“真的，我一直很喜欢你……安德鲁——和我交往吧——”珍妮弗迫切地说着，好像饥渴的豹子见到了猎物。
“你现在交往的男朋友怎么办呢？”
“我现在没有男朋友……求求你和我在一起吧……我知道我的性格配不上你……但是我可以努力改的……”她显得更焦急了。
“这样啊……”
“啧，真会演。”德拉科开口了，几个正小声聊着的学生看向他。
“她怎么会演呢，她看起来多诚挚啊，你不能这么说我的女朋友，马尔福。”安德鲁·威廉斯不忿地说。
“我说的是你，安德鲁——抱歉，没听说过你，你的姓是——算了不重要。”他好像故意扫威廉斯的面子，在他将要回答的时候又接着说“不重要”。“请问，你敢不敢让她喝了爱情魔药的解药，再和她讲话呢？”
“我真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她好着呢，怎么会有人给她下药呢？”威廉斯纳闷地看着珍妮弗。
“反正解药也没什么副作用，叫她喝过就好了，还能洗清你的嫌疑，多好呢？”
“你胡说什么——再说了正在宴会上，那里弄什么解药啊——”
安德鲁·威廉斯说着，已经将珍妮弗揽进怀里亲起来。还剩几个人在起哄，但是大多数都事不关己了，谁都知道珍妮弗·特拉福斯男朋友换得频繁，一会一个似的，也经常和别人在公共场合亲热，有的觉得没什么，有的觉得太风流，但是总之他们习以为常。阿里克斯也过来了，他在窗边发着呆听见德拉科的声音那么清晰，挤过人群才到了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
“你去叫赛文来吧……叫他来英雄救美……”德拉科好像觉得这场面辣眼睛，转过头看着阿里克斯说。
“那你呢？”
“盯着……”
“知道了。”阿里克斯将酒杯放在临近的桌上，说着“抱歉”和“借过”消失在楼道，反正他无事可做，这种离开这里的差事何乐而不为呢？他原本也和盖拉一样的，来这里只是因为找不到理由拒绝。
夜里的风显得寒凉，天文塔上的少女裹紧了衣物。
“她……这不是很正常吗……”赛文听了，勉强着笑出来说。他总是不想承认，自己还对她念念不忘，她的眼里有那么多人，有濒危的神奇动物，有蓝天白云，有高山河流，但是没有他。他总是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提着灯，所以她看不见他吧。
“德拉科怀疑她被人下了迷情剂。”阿里克斯冷着脸说。
“带我去。”赛文的无神灰飞烟灭。
两人在走廊里跑着。
“德拉科呢？”
“他在盯着——防止威廉斯对特拉福斯真的做什么。”
“他为什么不能把他们分开——”
“你不会希望挑起女生的争端的。”
“什么？”
“德拉科可是深得安希达的意，她和珍妮弗关系可不算好。”
“哦……那个……谢谢。”
“你已经熟练地替她人情世故了是吧？”阿里克斯终于踏上了最后一阶台阶，带着赛文跑过来就看见德拉科把特拉福斯和威廉斯拦在门口。
“他来了。”阿里克斯说。
“行了，交给你。”德拉科看见赛文来了，就闪到了一边。
“什么？但是……”赛文手足无措。
“你的女朋友不能让别人管啊……”德拉科说着要走，被赛文拽住：“那个，很感谢你们……能不能帮我找一下盖拉，问问她会不会做解药？”
“我刚刚看见她了……咳咳，难道我不行吗？”阿里克斯说着话觉得不对劲，然后不满地看着赛文。
“额，你会吗？”
“会，只是材料不太齐全。”
“找斯拉格霍恩教授借呢？”
“现在魔药课的材料还是斯内普教授负责的，”阿里克斯说着，“只能去找他。”
“我想这样我们还是需要巨怪小姐……”德拉科抽了下嘴角说，“总之你还是先把她带走吧。”
赛文上前，珍妮弗兴奋地和他分享：“我终于追到了安德鲁——你能相信吗？！”
“不能，因为你从来没喜欢过他。”
“我就是今天，突然就特别喜欢他——”
“我知道……但是一会你就不会喜欢了……”
“你胡说！”
德拉科和阿里克斯对视，说：“走吧，找盖拉。”“我想我应付得来。”阿里克斯说完，下楼去找斯内普去了。其实他只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有什么事都可以，让他暂时忘记希尔。
斯内普在座位上给最后一个论文做完了旁批，用力揉着太阳穴，他觉得有点眼花，可能是因为晚上没有吃饭，而营养药剂已经用完了。
响起规律的三声敲门声，大约是戴希达夫，他想着，拿起桌上的魔杖一指，门开了。
“斯内普教授，请问您现在方便吗，我想请求您的帮助。”
“进来。”他有些沉郁地说，想着这些小崽子怎么放假前也不让自己安生。
“想要找您借一点毒角兽蹄粉。”
“做什么用？”
“爱情魔药的解药。”
“有意思，我为什么要借给你？”
“我现在就可以把钱给您。”他从兜里掏出两西可和一纳特，欠着身走到斯内普的办公桌边，在这位严厉的教授的注视下将钱放在桌上。
“你甚至算好了分量，过来吧。”斯内普兀自从椅子上起身到了橱柜边拿出一瓶无色的药水，递给他，“不用还了。”
“教授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戴希达夫先生很享受自己动手制作的乐趣，嗯？看来情况也不紧急？我也不想浇灭学生热爱的火焰，对吧？”他伸出手，表示要将药水要回。阿里克斯听他这么说，心想院长难得好性一回，赶紧道谢后匆忙走人。
斯内普坐在沙发上看起了书，那个解药只是他之前麻痹自己的时候随便做的，觉得用了药材，扔了又浪费钱，才留下的，不过自己以后也不会用得到，还不如给了他，行个方便。斯内普才不会承认，知道阿里克斯是巨怪小姐的朋友，平时又对她有照顾，才爱屋及乌给他行方便呢。等等……中了迷情剂的是谁？斯内普心里一块石头悬起来，尽管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坚信没人喜欢巨怪，但是他的巨怪怎么会没人喜欢呢？真该死，自己现在该出去吗？但是容易被怀疑吧，他从来都不爱出去……虽然斯拉格霍恩也邀请了他——这个曾经的学生，但是他用工作拒绝了，并且十分相信自己不去也不会有人关注的。就算去了，说是因为邀请，迟到这么久，明显不真心，礼节性的打照面也会早去……一番挣扎之后还是理性下来，老老实实待在地窖里了。
德拉科好奇，怎么这么久没见到巨怪小姐，转了满场也没见着她的影子。
阿里克斯递过来解药，滴了点在红酒里，递给赛文。
“好，说的对，来，庆祝一下。”赛文此刻整个就是一个哄小孩的样子，将酒杯递给刚刚又和威廉斯接吻完的英伦玫瑰手上，她毫不犹豫地喝了，威廉斯想要阻止却被德拉科威胁的眼神吓在原地不敢动弹，一打三胜率基本是零。
珍妮弗大梦初醒一般，连刚刚眼中炽烈的灯光也变得柔和黯淡了。
“我为什么在这？”
“你大概要问他。”阿里克斯说着，向着威廉斯的方向昂了昂头。
珍妮弗在发现自己还拉着威廉斯的手，赶紧像丢垃圾一样放开：“你谁啊？”
“走吧，回宿舍。”赛文领她走就像领小孩一样。以前她要和别人吵起来的时候，他都这样将她领走，然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去教训那个人。珍妮弗顿在原地，发怔地看着他，又看看拉着她的那只手。
“抱歉，我忘记了，我们已经绝交了，保持距离是吧——好的。”赛文看见她的表情，赶紧放开了手，一脸严肃，自觉尴尬，那都是他们原来干的事了，况且对恋爱这么敏感的年纪，她又那么多追求者，他还是不给自己拉仇恨了。
珍妮弗看着他的手要收回去，眼疾手快地抓住，说：“你干什么总是想逃跑？我又没做错什么，你每次都让我走？！”她恢复了点记忆，自己吃了那个巧克力，然后一切都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迷情剂，一定是的。
“但是，特拉福斯小姐，你在这里吵闹也解决不了问题。回去请老师处理吧——你是哪个学院的？”阿里克斯问。
那个男生像老鼠一样要逃跑，被阿里克斯抓住。晚会都靠近了尾声，人们陆陆续续离开，才注意到这一幕。
“安德鲁·威廉斯——斯莱特林五年级的学生——你应该不会天真到以为我的脑子记不住任何一个人是吧？”
男生将手用力抽出来：“院长不会管这事的。”
“哦，事实上，我作为实习教授也可以管。”
……
想着到底有些僭越了，阿里克斯还是把他送去给斯内普了。说完原委，斯内普放心下来，然后又想着自己刚刚担心的蠢样子，这家伙就是罪魁祸首，直接罚了开学回来之后上交五千字检讨，还有放假回来之后两周周末关禁闭。
盖拉掏出还温热的怀表看了一眼，大约人走得差不多了。
“盖拉？”老人叫住了正到门口，准备悄然混进来的巨怪小姐。
“刚刚有点醉了，出去醒了醒酒。”她笑着说。
“哦，没事没事……现在好点了吗？”
“嗯，谢谢您的关心。”她点头。
“来吧，也没剩下几个人了……我们聊一聊……刚刚一直没有顾上你，和他们聊得好吗？”
“挺好的。”盖拉随着斯拉格霍恩到了一个小房间里，一张写字台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摆件，还有一个看一眼就知道很贵的西洋钟。羽毛笔的笔架上是描金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大陶瓷瓶。
老先生掏出魔杖一挥，角落里的椅子飞到写字台前，而他则坐在了写字台后的椅子上。
“坐吧……”他的声音显得有点沙哑，可能是今天说了太多话了，盖拉猜测着。
“谢谢您……”
“你一定想要和我说些什么是吧，小姑娘。”他挂上了慈祥的笑容。
“是的……其实……”盖拉深吸一口气，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我上次和您聊过之后就觉得很亲切……我想您应该也带了很多届学生，所以N.E.W.T选科方面……也许也有经验……”
“哦？呵呵呵……你该去和你们院长聊这件事啊——”他的脸似乎放松下来。
“您也知道，我们院长挺严厉的……”
“我听阿里克斯说你可是唯一敢和他顶嘴的啊？”
“起初是因为他太苛刻了……我总是被他为难，您也知道……这关系，我去问不是也很尴尬吗……”盖拉无奈地说，心里想着，斯内普，委屈你一下喽。
“呵呵呵……没事，我不会告诉他的，你说吧——”他笑着宽慰她说。
“嗯……我的魔法史实在是学的很差，但是我想要从事的行业，又是必须要魔法史的成绩的……我实在是没信心学好。”
“为什么呢？实在是不像一个斯莱特林的样子——”
“教授，这……虽然我也是没有机会知难而退吧……不然我觉得我应该放弃那个行业……”
“你想要那个职业吗？”
“想。”
“一个斯莱特林想要的，一定都会凭借努力得到的。”
“但是过去的成绩那么差……也怪我没有好好学……那时候还没考虑就业的问题呢。”
“那么现在努力也是来得及的——”
“可是过去……”
“你在‘现在’孩子，你想要的是‘未来’，和‘过去’有什么关系……维那斯，那孩子不是就很好吗？我可是听说她的魔法史每次都名列前茅呢。”
“您也知道她？”
“哦，老宾斯还是很健谈的。”他笑着摆了下手，“你可以去请教她，或者找教授都可以……你有很多机会来弥补过去落下的课……斯莱特林不能这么容易就放弃，你想要，就凭借自己的力量拿到手。”
“能遇到您真的很幸运，教授……您也是这么鼓励我母亲的吗？”
“我一直鼓励她争取和抓住机会的……你好像对你母亲很感兴趣？”
“当然，我从没见过她，想要从别人口中多知道点……”盖拉说着，眼里有点歉意，“您没有厌烦吧？如果是这样……我很抱歉……”
“怎么会……呵呵……怎么会呢孩子……”斯拉格霍恩觉得自己的心抽痛，如果他当年没有犯下那个错误，现在就不会有伏地魔对魔法界的威胁，也不会有更多孩子陷入盖拉这样的情境……而他在做什么？一个老师，和一代代学生讲着人生大道理，鼓励着他们坚持正义，却始终逃避着自己的错误，鼓励着他们从现在开始，自己却沉溺于过去，鼓励他们抓住机会，却无视邓布利多抛来的橄榄枝……他觉得晚上需要行动了。
“哦，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到了该回宿舍的时间了……”
“真是的……又耽误了您这么久，您也该休息了吧……谢谢您，教授，晚安，教授。”盖拉站起身鞠了一躬，出了屋门，将门轻轻关上。
不知道，成功了没有？嗯，大多数的对话内容都在她的算计之内，主要感谢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的话很符合一个斯莱特林的身份。
盖拉看了眼表，差不多也到了傲罗们换岗的时间，往身上甩了一个隐身咒。
作者有话说
第164章 斯拉格霍恩的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