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成功萃取方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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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着盈盈蓝光的液滴滴入黄色的汤剂，溅出圈圈涟漪，渐渐地，黄色下沉，清澈的水好像是涨上来的一样，苍白瘦劲的手将盛着蓝色夜路菇菌盖汁液的试管放回试管架，从容地向身边伸出手，递过来的黑色魔杖正好落在手心，从坩埚边沿开始，将魔杖向上挥动，涓涓细流进了实验台边的洗手池，接着，黄色浓稠的药剂也仿佛一块丝绸在无形细线的牵引下钻进了一个小瓶里。黑发男人用滴管吸取了些许，滴在试纸上，边上金发的少女用牛皮纸标记变色顺序，和上面写下的一行变色顺序比对，完全一致。
“可以了……这个可以。”盖拉将羽毛笔插回手边的笔架里，才觉得沉重的双肩上忽然从岩石堆积变为清风徐拂，浑身都轻飘飘的。
少女的视野中，坩埚下的火苗熄灭，男人转过身来看着他，老谋深算如他，他总是一副一切皆在掌控的样子，现在却也在深邃的眸中溅出惊喜的花火。
“是的……虽然还需要实验，但是——”他的话止住了，还没来得及将撸起的袖子翻下来的双臂就静止在空中，少女蹦起来，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好像猴子挂在他身上，他只用手微微护着她，从来直挺的背为了她弯下来，从来高昂的头颅也为她沉下去，她的鬓边，她的气息，无一不让他心跳加速，他也不知道这是他的身体在表达，所爱之人近在咫尺，真好。我们只要转身，就能与自己生命中的惊喜灿烂撞个满怀。
“成功了——西弗勒斯——成功了……”她在他耳边低声说着，好像是疯癫的人在说疯话，她嘴里喷出来的热气砸在斯内普的耳廓，他将脸微微偏侧，蹭上盖拉的脸颊，觉得细嫩而柔软，同样的音色，像是深海之中的洋流，遇到了这支薰衣草，总是别样温柔。
“嗯，不过别得意忘形，你还有人体实验要做……”他的眼帘满足地垂下，“抱够了吗——”
她不做声，她很害怕，而从最低谷到顶峰，时间太短，她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乎的……这是最后一个方案，是斯内普提出的，却也是她不怎么看好的……她根据理论和过去的研究数据说可能性太小了，但是斯内普不听，就是坚持着加进了清单里。其实，还有许多个都是这样的，盖拉只担心花费时间，对那些概率太小的都没报什么希望。
斯内普护着她的手抱上了她的后背，像是哄小狐狸，一下下地抚摸她的后背，感受那些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轮廓也变得柔和。
“巨怪小姐的胆子倒是和脑容量成正比——你害怕了。”
“我没有……就是，太激动了——”她将头往他的肩上又埋了埋。
“嗯……”他的声音分明就是看破不说破。
盖拉将手放开，他也直起腰来，却仍一只手搂着盖拉的后背，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
“学会什么了。”
“……”盖拉自觉理亏，最后自己提出来的方案都没有用处反而是她上来就想要否决的方案成功了，“以后不能随意否决任何一种可能……”
“还有呢？”他又开始像个教授一样循循善诱起来。
“不要怀疑你的判断。”
“错。”
“要以实验结果为准，不能只看理论……”
“没想到当初死心眼要做理论验证实验的巨怪小姐，今天还要我再来教你这个道理，嗯？”
“我只是……想节省点时间……”
“你觉得我现在要和你说什么？”
“不许给自己的错误找借口……实验重要的不是时间，是成功。”
“还有。”
“哪还有了？”
“做过实验之后要洗手……你手上的蘑菇汁蹭到我头发上了。”
“……哦……”如果他不说，她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刚刚做过什么，成功的时候像是做梦一样，但是那奇妙的反应就是发生了。
“好了，魔药补习结束——你明天还要上课，别用自己做实验了。”他将她额前的头发抹开，露出她的额头，他看过来，也显得她蓝宝石般的眼睛更加透亮诱人。
“知道了……”
“当然，你要交学费的。”
“说吧……”盖拉噗嗤一下笑出来，沾着汁液的双手还架着呢。
“给我把头发洗干净——这可是你干的事。”
“哦……”
“幸好这种汁液没有腐蚀性，只是有斥水性，不然我的脖子现在也危险了。”
“我还蹭到你脖子上了？你领子那么高——骗我的吧——”
“顺着头发流进去的……很容易感觉到——干了坏事的巨怪小姐竟然怀疑她可怜的老教授说谎……什么人呢。”
“好好好……你一直可诚实了，模范学生，道德标兵……” 盖拉就像是老阿姨哄小孩一样，在他嘴边啄了一口。
“没有诚意。”
“等先给你洗完头，我再表达我的诚意，行不行？斯内普教授？”
“你刚刚怎么叫我的？”
“你喜欢啊？”她明知故问，笑的眼里好像装满了星星。
“只是不讨厌而已。”
啧，还加那么多修饰词。
“不讨厌啊——好吧……走吧，一起去洗手间，我洗手，你洗头，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抽抽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遮住自己一脸黑线。感觉被巨怪看穿了心思，又被玩了……心情不好。平时都是他玩别人……就总在巨怪这里栽跟头……行，就是现世报。
清水快活地打在少女的手上，蓝色的液体随着水流进水池，用香皂将手上弄出一抔白色泡沫，腰间被人扣住。“放开……”盖拉笑着说。
斯内普开始挠她的痒，盖拉挣扎着将手洗净，转过身将水弹他一脸。
“还敢偷袭我——过来——低头。”
斯内普将领口解开，低下头，黑发垂下，双手扶着水池边缘，将身子俯下去，正好到少女能为他洗头的高度。
水流声近在耳畔，温热的水流从水龙头里倾泻。
“不是就洗发梢吗。”
“你头发也够油的了——怎么，在霍格沃茨开个油田吗……弯腰——”盖拉将正准备直起身的他往下以摁，让人想到母亲逼着孩子洗头的样子。
“……”他沉默着，顺着她的意，任由她的指尖穿插进他乌黑的发丝，水湿润他的头皮，恰到好处的温度让他放松下来。
“你的洗发水快没了……我让教父再寄过来两瓶？这种的可以吗？”
“随便……我不在意这个。”斯内普随手揪过搭在铁架上的毛巾抹了一把脸，将快滑进眼中的水吸收。
“好吧……”盖拉拿着那瓶洗发水，倒些在手心，抹到他的头上，揉出白色的泡沫。她的动作快速利索，但是力道正好，好像按摩，斯内普便也眯上眼享受着，除了弯着腰有点酸，脖子有点疼以外没什么不好。
“巨怪小姐，”
“嗯……”盖拉小声应着，脸上挂着浅笑，竟也在雾气中显出粉红色。
“听说，你渴望爱情了？怎么，今天上课溜号的时候在想着你的梦中情人吗——”
“你是说我占卜课抽到恋人牌的事情吗？谁告诉你的？”她话里还有笑意。
“这倒是没听人说。”
“我们精明的斯内普教授也开始昏头昏脑信起谣言来了？”
“没有相信，这是找原主验证来了。”
“当时是抽三张牌占卜，结合之后的结果是事业上遇到转折点，对未来影响很大——当然，就算是渴望爱情，梦中情人什么的——我太幸运了，我已经美梦成真了。”
“啧……”
“这个答案你不满意啊？”盖拉打开水龙头给他冲洗，泡沫带着点蓝色一起流进白瓷的水池里，“往前点，洗一下脖子。”
他的头发被少女一手攥住，少女另一只手捧了水，浇在他的脖子上。
“其实……他们都说是学业，我不这么觉得……Seve……你觉得会是食死徒的事吗？”她将水龙头关上。斯内普感觉雾气之中，任何一点微弱的气流都能撩逗他的心悸，而她的“Seve”能将他卷进漩涡。
“你怎么了……”盖拉揉了揉他湿哒哒的头发，然后掏出魔杖在他头顶一转，一缕缕的黑发又变成了看起来轻薄的层层帘幕。
他直起身子来，觉得这让他的腰和脖子都好受了很多。
“你最近做了那些奇怪的梦吗？”他还是从漩涡里钻了出来，正经起来问她。
“没有，你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他，让我做了养护灵魂的药剂，需要你的血做药引子的那种。”
“他恐怕要有动作了……”
“什么？”
两人边说着，边走到了火炉边，斯内普随手挥动魔杖，两个一样的马克杯飞过来，里面却盛了红茶。
盖拉伸手到空中端住一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坐在了长沙发上。斯内普同样端过，坐在她身边。
“你既然在他身边这么久，你对他……很熟悉吧？”盖拉问斯内普。
“没人能和他谈的上熟悉，巨怪。他不信任任何一个人，我只能告诉你他面对我是如何，但是面对别人，我也无法判断。”
“他……会在这种时候冒险吗，两军将要对阵的时候……他会冒险切割自己的灵魂……削弱自己的精神力……尽管那种药能够弥补，也是要花费一定时间的，他也不信任任何一个人……”
“第一，这对他大约不算什么危急状况，第二，就算危急，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增长力量的机会。”他将喝过一口的红茶放在茶几上，看着盖拉，“现在该你和我解释，切割灵魂是怎么一回事。”
“不……到这里就够了。”
“这样对我公平吗？”斯内普抱起双臂说。
“……我其实不想这样……但是，我不想你知道那么多，你知道了，就会去冒险……”
“你又开始了……盖拉。”
他忽然轻唤她的名字，她将头垂下，她知道这样，又是在不为他考虑了。
“我不会有事的，而且做这个工作，我的生理条件比你更合适。”
“你不和我说……是魂器吧。”
“你……但是我没有感受到摄魂取念……”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没有进过禁书区，没看过那么一两本禁书吧？”他的手悄悄靠近，左手食指的关节触碰到她的指腹，翻过手，带着点试探地触碰她的掌心，然后慢慢将她的手包住。
“怎么猜出来的。”
“割裂灵魂，你的生理条件，黑魔法过敏，所以是禁书区的黑魔法……其实这样的我见过几个，也有割裂灵魂做成永久魔法阵的，但是……你之前去有求必应屋找东西……是一个物件，那么为什么那个物件有了黑魔法的痕迹，如果是魔法阵，在之前你找到那个魔法阵的时候就不会是惊讶失落，而应该觉得惊喜，认为那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你之前又问我，他会不会用一样的东西……说明你认为那个东西不止一个……而他曾经和我聊过永生……原本只是不成熟的猜测，但是你的反应很好的帮我证明了这个猜测，现在，它是事实了。”
“你套路我啊……真卑鄙。”她却觉得放下了什么重负一样，笑出来。她干什么指望自己能瞒过他……明明和邓布利多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当时就已经暗道不妙了。
“你需要我说多少遍呢？我不喜欢被你骗。”
“我是为了……”
“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不在乎——那只是你以为，你在对我好，但是，我一点也不好。”他靠近她的鼻尖，视野中只有她的一双眼睛，盖拉看着他凑近，他用凉薄的唇将炉火的火光封在两人的黑影中。只是几秒，他离开，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眨了眨眼，观望少女的神情，“你知道，我也不想你冒险，但是你也不管我，就去了。我不反对了，那是你自己决定的……这也是我的决定……我知道，也许你曾经想过的爱人不会是我这样的……毕竟能让你感动流泪的是……”
“我不是说了吗，你很好。”她钻进他怀里，头挤在他下巴下面说。
“我……只是想说接下来我说的……也许没什么……你们所谓的‘动人’……但是……确实是我早就应该和你说的……”
“嗯……”她依偎在他怀里，斯内普拉着她的手放开，搂上她的肩头，指腹磨蹭着。
“谢谢你能陪我……经历这些……我……很满足。我也想陪你……好吧你觉得恶心已经可以吐了……”他小声吐槽自己一句，还是接着说下去，“我的意思是……呃……”他又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要知道你在经受什么……我……我没办法视而不见……我成为线人的时候……就知道危险，当然我并不在乎……我讨厌别人给我承担责任……所以我不用你来……我知道你能做一些我做不了的事情，但是我仍然想要陪你经历，就像你陪我一样……当然，我充分自信，会给你带来收益的。”
盖拉静静地听着，昏暗迷途中迎面而来三月暖阳，心花怒放，遍地芬芳……
“我会恨我自己的，Seve。”
“我会谢谢你的，”他右手捧起她的右手，吻了吻她的手指，安慰道，“我保证我不会有事的……”
“你看我信吗？”
“我至少不像巨怪小姐，劣迹斑斑——所以可信度方面，你可以质疑，但是没必要。”
“那你也不要瞒着我，公平吧。”
“成交。”他将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那么……现在，你的任务？”
“协助你完成任务，监督德拉科完成修消失柜的任务，配制药水，探听邓布利多接下来和食死徒对阵的打算——是不是发现除了第一个，你哪一个都帮不上？”
“配制药水是可以的。”
“既然自己选了，就要任劳任怨啊，巨怪。”他一直没放开她的手。
“Seve……”盖拉坐正，离开他的怀里，正色说，“如果那次的占卜准确，事业的确指食死徒的事，时间也不会远了，或许就是这个……”她停住了，手从他的手中抽离，紧紧攥住左臂，那里仿佛烧得滚烫的针，深深刻进皮肉里。她眼前的景物恍惚，连黑发男人的脸也模糊不清。斯内普眼中的少女，双目空洞，难以聚焦，虽然知道是传声造成的，仍然会忧心。
“盖拉……到马尔福庄园来……从西弗勒斯那里拿到我要的东西……在圣诞节那天，我在卢修斯·马尔福的办公室等你……”
“是黑魔王。”斯内普先她一步说出来。
少女静默着点点头：“他让我回去了，在圣诞，带上你的药水。”
“应该是没有听见动静，如果你需要我汇报……”
“不用，他总会知道的。”盖拉将攥着左臂的手放下。
“他会问责。”
“他还有别的事情找我。”盖拉将那个梦和他讲了。
“他在怀疑你，这次他一定会用钻心咒——圣杯，是他想了许多年的，对他而言甚至比老魔杖重要……他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在意风度。延迟剂，还需要吗。”
“我不清楚会留多久……”
“他不会在马尔福庄园停留太久，他只是临时召唤你去，我记得上次去，那里有狼人——”
“他把马尔福庄园扮成自己的恩惠……”
“不，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那里……那些狼人，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当看门狗还是绰绰有余……他的灵魂有药剂的滋补，精神也很清醒，只会比过去更谨慎，他不可能让那群东西做影响重大的事……就算有，也是要几个巫师跟着的……贝拉特里克斯在你们那里待多久了？”
“不知道，我在的时候，一个假期都在那。”
“贝拉特里克斯通常会跟着他一起行动……除非……”
“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贝拉特里克斯做才放心……他们不让我靠近图书馆，也许那里有什么。”
“虽然大胆，但是……魂器。”
“他不会想要单纯施个恩惠……如果我们的猜想错了，被发现之后事关重大。”
“不会，他才不干那种要面子没利益得的事情——面子只会是他顺手之物，美名对他而言不是什么。所以，他需要那些狼人留下来……必须是他们，因为他们残暴，也没什么情感，他们畏惧黑魔王的力量，比起一些巫师来，好用的多，有的人没来得及拔出魔杖，就已经被咬掉了胳膊——”
“所以他也不会希望我停留太久？”
“对，你不要靠近图书馆，容易让他怀疑。”
“但是那里面——”
“我们会找到机会的，但不是现在——知道吗？”
“好。”
“如果他问你为什么不动手，你怎么回答。”
“没有找到时机，邓布利多不够信任我。”
“还有。”
“什么？”
“他更想要解决方案，而不是别人说失败的原因。”
“希望能提供人手袭击，在背后偷袭成功的可能性最大。期限是……”
“不要说期限……你是在请求他的帮助，这会给他一种威胁的感觉，他讨厌这样。期限由他规定，还有，他只会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我会把尸体送给您。”
“不……那可以使用变形术……你要让他本人亲眼看见。你这么说，他必然不会答应，但是一定会派出贝拉特里克斯前往霍格沃茨亲眼见证，随后再读取她的记忆。但是让他看的意愿必须表达，在他眼里，这是渴望得到信任的表现，他喜欢的就是别人对他的乞讨，尤其是信任这种不会花费他利益的‘施舍’。”
“你还是有点用……”
“你一开始怀疑我？”他眯着眼审问道。
“实践之前，还在怀疑。”
“很好，你学会了今天的课程，不过，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不会告诉你去做的。”他自然地抱住她，在额头上亲了一下，“晚安，巨怪小姐，你该睡觉了，我想也到了傲罗们换岗的时间。”
“晚安，老蝙蝠。”
作者有话说
第163章 成功萃取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