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笑》木木月明

5、遇君始知第一人

　　离开拘香坊的李重仰回头看了看那对开的朱漆大门后面那些鬓香丽影，觉得自己似乎是经历了很沉重的代价才将这看似有价值的东西拿回来。
　　可是看着李重仰离开的人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面带笑容的女子。这看似无害的女子一身天蓝色的千折长裙，胸口结一个反复的花结，发髻没有过多的装饰物，连一根头簪也免了，刘海下是一双慧黠的眼睛，和一张恰到好处的脸庞。
　　“猫猫！你什么时候到的？”
　　任二十见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一脸温柔笑意的女子，就是觉得后背发凉，那笑容似乎在说：我可是全都听见了，又想瞒着我？
　　如果此刻有外人在的话，恐怕明天的大街小巷内斗会听见这样的饭后茶余的谈资：不知道拘香坊那位当家的姑娘和云烟姑娘被什么给吓到了，居然嘴巴张开的能吞下一颗鸡蛋了。
　　任二十是十分不想有这样的表情出现的，可是奈何这位姑奶奶出现的时刻太离谱，而且还是在她们最怕见到她的时候出现，这让她怎么能不受到惊吓？
　　云烟就更是夸张了，直接抱了一盆茉莉花在怀中，那受到惊吓后更加惊吓的脸色似乎在说：不是我，不是我！
　　看着二人那过分受惊的脸色，被叫猫猫的女子继续带着那温柔的笑，慢慢踱到离她最近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慢慢开了口：“不要怕，那样显得我多不受人待见！”
　　是我们不受待见！
　　二十和云烟在自己心中腹诽着。
　　“云烟，不要再抱着那茉莉花了，太冷了，要是身体受凉就不好了！乖，放下！”猫猫一脸和平地向着还抱着那茉莉花的云烟开口了，云烟这才慢慢将它放下。
　　天啊！任二十觉得自己真的想扶额痛呼三声：老天不公啊！怎的就让这小煞星给遇着了？她不好好呆在自己那“败笔”的别院中跑来这里做什么？
　　“你过来这边有事？”任二十知道这个人笑得于是风生水起的时候，就越是可怕。倒不是说她性格偏激，而是她太偏激了，只要这个人觉得一件事情让她那太过灵活的脑袋觉得干兴趣的话，那她通常就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我可是听见有人说：那只是拘香坊堆杂货的地方，怎么莫非二十小姐，这么快就厌倦我了？都将我归类为‘杂物’了？”猫猫那恰到好处的脸作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委屈表情。
　　任二十不说一句话，她深知和猫猫对话就能体会到什么叫言多必失，所以由她那突然的出现而出现了一阵小小的慌乱后，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慢慢对付这个比她小了太多的“姑奶奶”！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猫猫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这是云烟的看法，因为她觉得眼前的猫猫那皮笑肉不笑的灿烂笑容让她很有危机感，连带也影响到了她眼睛的判断力。
　　“我们在听你说！”任二十带着浅浅的笑容开了口。猫猫一见着她那平静如水的笑容就觉得已经索然无味了！可是任二十似乎来了说话的兴致：“我和云烟都没有听见你的脚步声，可见你那水行步越发厉害了！”
　　猫猫撑着自己脸庞的手恰到好处地轻轻抖了一下，然后张开了一朵很是花哨的笑容道：“这可是我的本钱！”她知道二十那捎带鄙视的话语是在笑话自己出了逃命的功夫什么都不会。这水行步说白了，不管它名字再美也就是一种变化无常的步伐，只能逃跑用。而她从来都自诩：那些舞枪弄棒的所谓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什么功夫都不适合她莲大姑娘的气质。
　　“我先走了！”云烟受不了这两个人眼中那不带任何刀枪的暗战，决定在被这些眼神杀得体无完肤之前，还是先撤退的好。虽然这样很是没有骨气。
　　“云烟，你居然将本姑娘喜欢的画给送人了？而且还是那个脑袋有缺陷的狗屁‘第一人’？”在猫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很神秘地，那个被她问候的人，十分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脑袋有缺陷的人？”云烟显然在感情上无法将李重仰和这句话联系在一起，一时只能重复猫猫的话。这让猫猫很是痛心疾首。
　　看看。这才多久？这拘香坊的才女们真的就被这“脑袋有缺陷的人”给影响了。
　　“李大人？”任二十瞪大了眼，看着猫猫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僵在那里了。
　　这京城第一人居然脑袋有缺陷？她们怎么没有看出来？这脑袋有缺陷还能被皇上钦点？
　　“他的那颗脑袋只能用来破案，虽然精明得不像是人，可是就是这样才显得他脑袋有缺陷！”猫猫很是不屑地看着身边的两个女人，看她们那表情该不会真的认为人家脑袋有毛病，不是呆子就是疯子吧？
　　“是吗？”太过正经的两个女子，被这个不怎么正经的女子给糊弄住了。
　　“他还会回来的，你们以为就这样能让我们平安？”猫猫的笑容没有丝毫未将来担忧的表情，似乎还很是希望这拘香坊沾染上一点什么。
　　“猫猫！”任二十这个时候拿出了她那天然的威严对着这个面容恰到好处的猫猫大吼出声：“我不许你掺和这件事情！”
　　“太晚了，二十！”猫猫突然收起了那一派不正经的脸孔，继而换上了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表情。
　　“不许就是不许，从今天开始禁足！”太过溺爱的二十打劫不容分说地开始将她拎回了水榭后的那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