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赋》川星如歌

5、第 5 章

　　第四章
　　霁天山庄。
　　“爹，女儿死也不去！”一个暴躁的声音响起。
　　“月儿，你就听爹这一回吧。”霁龙飞哄道。
　　“爹，为了你在武林中的地位，你真忍心牺牲女儿的幸福吗？”
　　“月儿” 霁龙飞拍拍女儿的背，可被她一掌打开了，“爹也没办法啊，现在武林中帮派众多，想在武林中有地位，光靠我们那一点兵力是不可能的，凌暮涵的孤云山庄可是武林中一大帮派啊，如果你和他成了亲，我们霁天山庄就名扬天下了！”
　　“反正女儿不会嫁的，你还是另外找人吧。”霁月愤愤道。
　　“爹不是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吗，你要明白爹啊。”
　　霁月有些犹豫。
　　“而且爹见过凌暮涵，他英气逼人，温文尔雅，肯定符合我女儿的要求。”
　　“是吗，听爹说的，这人还不简单啊。好，我就去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能耐。不过，事先说好，我可不一定嫁给他！”

　　孤云厅。
　　“帮主，最近……外面在流传一些话。”
　　凌暮涵笑道：“既然你有意与我禀报，何必吞吞吐吐的呢？”
　　“人们都说，霁龙飞要把女儿霁月嫁给帮主，以提升他的地位。还有……还有些人说帮主是沉迷女色，不理正事。”
　　凌暮涵皱了皱眉头，不语。
　　“属下认为，此事应该澄清一下，要不然就会不可收拾了。”
　　“不必了，清者自清，我既是清白，又何须澄清？”
　　“可是帮主……”
　　“帮主既然说了，你就照做吧，不要多言了。”冷剑道。
　　“那属下告退了。”
　　凌暮涵点点头。
　　“帮主，那霁龙飞太过分了，竟然如此无中生有！”
　　凌暮涵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帮主。”门外跑进来一个人。
　　“什么事？”
　　“霁天山庄大小姐霁月前来拜访。”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冷剑轻蔑。
　　“来者是客，冷剑，你去吩咐下人，准备上好的茶水。”
　　冷剑不甘愿地下去了。
　　“很抱歉，霁月很不巧听到了帮主与手下的谈话，似乎不欢迎我的前来啊！”一个清亮却高傲的声音响起。
　　来人是一个丽致的女子—长发披散，头上一个绿色珠钗，眼睛并不很大，但衬着这白皙的小脸显得更加细致，让人乍一看不觉得漂亮，却越看越耐看。
　　霁月跨进了大门，只见正襟危坐着一名男子，手中托着一个茶杯，自然地饮着，神色清宁雅致，仿佛是深山中的泉水。霁月有些吃惊，她原以为凌暮涵是一副放浪不羁的样子，没想到是如此俊秀，更是如此的……。她摇摇头，挥去了自己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
　　“霁小姐，怎么了，难不成在下实在是长相丑陋，吓着你了吗？”一个微带笑意的声音。
　　这分明是取笑之意，可他的笑容那么真诚，尽管自己已十分生气，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霁月感到有一些惶恐。
　　“这次我是按照我爹的意思前来，不是我本人的意愿，你想要我嫁给你，连门也没有！”霁月想掩饰自己的尴尬，厉声道。
　　“霁小姐，若在下没有记错，是霁小姐登门造访，而并非在下前去。认识霁小姐在下不胜荣幸，但至于婚嫁之事，在下并无非分之想，请小姐不要误会。”
　　“你……”霁月气得无话可驳。
　　“霁小姐好不知羞，哪有人姑娘开口婚嫁之事啊！”冷剑从屋里走了出来，放下茶杯道。
　　“你算什么东西，竟管起我来了！”霁月满面怒容。
　　“那霁龙飞怎么管教女儿的，竟如此不知礼仪？”冷剑笑道。
　　“冷剑，休得无礼！”凌暮涵挥了挥手。
　　“你这个下人竟敢教训我，好，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霁月拿出了一颗球状硬物，牢牢得夹在两指之间。突然，她食指一弹，从珠里伸出了一条金线，像箭一般冲向冷剑，仿佛毒蛇缠绕紧紧得捆住了他的双臂，任他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
　　霁月笑了笑：“想必你也没见过吧，此物名曰蛇珠，球壳乃至硬之物，内存细绕，用同种材料制成，至韧至坚，忍你如何挣扎，也是徒劳！”
　　冷剑愤愤地把头扭向一边。
　　“霁小姐，冷剑跟随我多年，今日所言，纯属有口无心，并无有意冲撞，还请见谅。”凌暮涵道。
　　霁月稍稍顿了顿，一把收回了蛇珠，冷剑一个踉跄，怒视着她。
　　“记住了，以后说话别那么没分寸，要不然，有你好受的！”霁月冷冷道。
　　“帮主，冷剑告退！”冷剑大步跨出了大门。
　　“凌帮主，今日不悦之事太多，霁月改日再来拜访！”霁月有些羞涩道。
　　“冷剑多有得罪，请霁小姐原谅！”
　　霁月挥拳相别。

　　碧林幽然，
　　空气中也弥漫着一丝清凉。
　　“冷剑，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吗？”凌暮涵对站在树旁的冷剑道。
　　“帮主，这霁月实在傲慢，冷剑很是看不惯！”
　　凌暮涵向前走了两步，背对着冷剑道：“冷剑，你可知道，人无完人。任何人都会有其不足之处，我们无法改变这些。与其让自己气愤于这些，不如宽以待人，求得风平浪静。现在的江湖，阴谋太多，心机太深，即使想求得平静，也力不从心啊！”
　　“多谢帮主开导，冷剑明白了。”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
　　“是！”
　　凌暮涵轻轻抚摸着树干，树皮粗糙却温暖，阳光斜斜地洒在上面，回射出粼粼地光泽，美丽地仿如幻界，他淡然一笑，犹如远山班秀逸。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是柳永的《凤栖梧》，没想到凌帮主如此文才，还写得一手好字，只是，这首词太凄冷了！”霁月指着桌上的字道。
　　凌暮涵微笑，不语。
　　霁月见凌暮涵如此神情，不解：“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凌暮涵摇摇头，道：“此词确为《凤栖梧》，霁小姐真是饱读诗书！”
　　霁月得意的笑了笑，慢慢环顾四周，在墙角处有一个红木的架子，上方放着一把黑色的琴，琴弦上一尘不染，隐隐折射出一丝丝银光。
　　“凌帮主居然有如此雅致，不知小女子可否有幸聆听一曲呢？”
　　“在下并不精通琴艺，此琴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让霁小姐失望了，十分抱歉！”
　　霁月有些失落，为什么眼前这个男子距离自己那么近，但感觉却那么遥远，似乎自己永远也无法进入他的内心。霁月摇摇头，打消了脑中的幻想。
　　“既然如此，小女子的可否有幸为你献上一曲呢？”
　　“当然，能听到霁小姐弹曲，在下不胜荣幸。”
　　高山流水，曼妙的音符从弦中倾泻，犹如仙曲缭绕在整个房间。可琴者却无心恋曲，不知何时，我才能了解他呢！喟然叹息，琴音渐入高潮……

　　“月儿，凌暮涵可符合你意？”
　　“的确很优秀，只不过，为人极其淡泊，没有戾气，让人无法接近”
　　“哈哈哈，终于有人让我的月儿动心了啊！”
　　“爹，说什么呢” 霁月一下子脸红了。
　　霁龙飞大笑，道：“那我明天去孤云山庄商量你与凌暮涵的婚事。”
　　“万万不可，我虽对他有些好感，但并无交情，那么快就论及婚嫁，反而会引起他的反感，过阵子再说吧！”
　　“还是我女儿有远见，好，爹就听你的！”
　　霁月神色一黯，但马上笑容明朗，犹如阳光灿烂。

　　落絮山。
　　青色身影一方愁然。
　　真正懂他的人在哪里呢？
　　凌暮涵打消自己的念头，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孤云山庄。他黯然转身，与这落絮山满山的芳华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