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赋》川星如歌

4、第 4 章

　　第三章
　　“在下已退隐江湖，不愿再提起从前的事，请阁下回去吧！”轩寒箫轻轻道。
　　“现在已经由不得您了，以前是我们找不到您与令千金的下落，可现在终于让我们找到了，我们也可以不负于老帮主了！”
　　“阁下为何对往事耿耿于怀，都二十年过去了，以前的事也可以淡泊了吧！”
　　“你说得到轻巧，我们老帮主已死了二十年却仍未替他复仇，在下决不能就此罢休！”
　　“阁下不要忘了，在下的夫人也已去世二十年了，这笔帐也可以一笔勾销了吧。”轩寒箫有些哽咽道。
　　“令夫人死有余辜，她背弃了帮主对她的深情，还取了帮主的性命！”
　　“请阁下注意你的言词，如若再出言不逊，休怪在下无礼！”轩寒箫气愤道。
　　来人立刻变了脸色，狰狞道：“您要杀我轻而易举，可别忘了，在下要取令千金的性命，亦是易如反掌。”
　　铭烟抓紧了胸前的衣服。
　　“你究竟想干什么！”轩寒箫厉声道。
　　“在下说过，是来复仇的！”
　　轩寒箫不语。
　　“怎么了，堂堂的轩帮主也在害怕吗，哈哈哈！”来人放肆地笑起来。
　　铭烟真想上前撕碎他们的脸。
　　“我不管你是否在害怕，还你清决剑，一个月后，影麝山见！”来人笑着走出了大门。
　　轩寒箫握紧了手中的剑，眉头紧锁。
　　铭烟冲了出来“爹，您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事，和娘有关吗？”
　　轩寒箫缓缓地抬起了头：“事到如今，爹也不得不说了。不过，你必须答应爹一件事情。”
　　“好，爹你说吧！”
　　“不要去报仇，一定要平静地过一生。”
　　“报仇？”铭烟睁大了眼睛，“难道娘……”
　　“先答应爹！”轩寒箫急切道。
　　“烟儿答应爹。”
　　轩寒箫颓然地坐了下来。

　　二十年前，武林中有两大帮派——“清决山庄”和“孤云山庄”。两个帮的势力不相庭径，武林中纷纷议论，这两个帮的帮主会用决一死战来巩固各自帮派在武林中的地位。
　　“哈哈哈，平地起波澜的话你也相信！”轩寒箫笑着队前来禀报的人说。
　　“此事在武林中传得沸沸扬扬，依属下之见，不如就顺着他们的话，来一场对决。”
　　“绝不可！”轩寒箫厉声道，“武林中纷争太多，大家都为地位争得你死我活，我向来痛恨此事。如今，你却要我做此等事，就是陷我与不义！”
　　“属下愚昧，请帮主见谅！”
　　“算了，以后不要再提起了。”
　　门外传来了一阵掌声。“轩帮主，您的胸襟让在下佩服！”
　　轩寒箫向门外看去。来人虽只有一人，却仍颇具气势。一双剑眉下，一对英气逼人的双眸，嘴角微荡笑意，令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凌帮主，你怎么来了？”轩寒箫迎了上去。
　　“为的正是你刚才说的事情。”
　　“莫非你也听说了武林中的那些传言？”
　　“身为帮主，想不知都难啊！”
　　“呵呵，的确！”轩寒箫有些认同地笑道，“那你的意见如何呢？”
　　“与轩帮主一样！”凌青碧笑道。
　　“凌帮主如此豁达，在下跟想叫你这个朋友。”
　　“有轩帮主这个朋友，在下幸矣！”
　　两人相视而笑。

　　“凌青碧，拿命来！”肃杀战场上，领头高声大喊。
　　“哼，可笑，不知阁下何此把握能赢在下呢？“
　　“哈哈哈哈——“对方放声大笑，给这场争斗平添了一丝诡异。
　　突然，对方冲了过来。凌青碧早有准备应战，一挥剑，倒下了三个敌人。
　　“凌青碧，看来多日不见，你的武功又长进了啊！“来人阴侧道。
　　“依在下之见，并非在下武功长进，而是阁下日渐消退了吧！“凌青碧自信得笑道。
　　“哼，你别得意得太早，等会，你就会看见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第一了！“
　　“在下静候！“
　　一场狂战再度掀起。凌青碧一手打落了敌人射来的剑，一手挥剑如风，企图围攻他的人都纷纷落马，倒在他的□□。不一会，敌人已死伤近半，别逼得节节后退/
　　“哈哈哈，你认为谁是赢者呢？”凌青碧杀掉了最后一个挡在他面前的人，大笑。
　　“且慢，这场战争现在才开始呢。”对方略带笑意。
　　凌青碧脸色大变。
　　对方挥了挥手，突然从后方跑出了一排人，个个手中拿着一个筒状盒子。
　　“凌青碧，你的死期到了！”
　　凌青碧大声喊道：“大家快屏气！”
　　可已经来不及了，筒状盒子的盖子一下子被打开，一股另人恐怖的红烟袅袅升起，向这边发散过来。
　　“赤魂散！”凌青碧满脸凝重。
　　“不错，正是赤魂散。此散会让人迷乱心志，你的手下很快就会背叛你了，哼哼！”
　　“你用这种卑鄙手段，胜之不武！”
　　“亏你孤云山庄还是武林大帮，你这个帮主还不知道什么叫‘兵不厌诈’！”
　　一大批人到了下去，战场上寂静无声。突然，他们又站了起来，机械地拿起了武器，慢慢地回转身子，眼睛里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刀口正对着凌青碧。
　　“大家快醒醒吧！”凌青碧大喊。
　　“赤魂散这类迷药，除非服下解药，要不然，中毒之人连自己死了也不知道！”
　　凌青碧握紧了手中的剑，紧盯着那些人。
　　“凌大帮主，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对方挥了挥手，“杀了他！”
　　那些眼睛通红的人奋力冲了上来，狠命地刺向凌青碧。他快速后退。突然，凌青碧感到一阵寒气从背后发出，他一下子转过身，打落了对方的兵器。定睛一看，是自己最得力的部下。
　　“小山，怎么会是你？”凌青碧刚要刺出的剑微微留顿。
　　可对方完全没有理会，趁其不注意之时，拿起地上的剑，一下刺进了凌青碧的腰侧。凌青碧脸色骤变，身体稍稍向后倾了倾，他马上把剑刺向大地，以支持他的身体。
　　凌青碧半闭着眼睛，却清晰感到一大批人又向他冲了过来。他拼力挥剑，让其不能进身。
　　“凌青碧，不用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受死吧！”对方大吼。
　　凌青碧直起最后的一丝力气，向身后的树林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倒在了一个湖边。他微微睁开眼睛——清澈美丽的湖水，那岸是一片怡人的翠竹，竹林中传出悠扬的笛音，好似仙音缭绕。他缓缓地闭上了沉重的双眼，一片黑暗。

　　紫檀香味弥漫在周围，隐隐听见身边有水声，凌青碧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腰侧一阵剧痛，他皱了皱眉头。
　　“凌帮主，很疼吗？”一个美妙如乐曲般的声音在而盘响起。凌青碧转过了头。乌黑的长发披至腰际，明亮动人的双眼，白皙的脸颊，水润的双唇，一个如湖水般的女子。
　　凌青碧有些出神地望着她。
　　“姑……姑娘是人吗？”
　　对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宛若湖面上荡起了层层涟漪。“凌帮主怎么这么说话啊，小女子不是人，难道是鬼吗？”
　　“在下失言了，请小姐见谅。”凌青碧有些不自然。
　　“凌帮主不必道歉，恕小女子冒昧问一句，凌帮主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啊？”
　　凌青碧不敢再看着她，别过脸面向窗外，道：“不瞒姑娘，在下在与叶烬山庄争斗时，本已大局在握，可敌却使诈，用赤魂散着等阴险之物是我手下迷乱了心志，一齐围攻在下，所以就落得如此狼狈。”
　　“叶烬山庄？”女子脸上笑容不寸，眼色凌厉。
　　“姑娘没事吧？”
　　女子顿了顿，微笑道：“凌帮主好生休息，小女子有事先走了，过几日帮主伤势好转，定叫人送您回帮。”
　　“那就劳烦姑娘了！”凌青碧抱拳相谢。
　　女子直起身子，想外走去，衣裙垂地，娉婷幽雅。
　　“姑娘”凌青碧有些生硬道，“不知姑娘芳名？”
　　“凌帮主称呼小女子雨烟即可！”说着，走出了屋子。
　　凌青碧羞涩地闭上了眼睛，可眼前却依然浮现出那如湖水般动人的女子。

　　“帮主，叶烬山庄欺人太甚，用如此手段让帮主身陷险境，属下认为，应还以颜色，让叶烬山庄永无宁日！”
　　凌青碧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脑中不断回想着那美丽的女子。一个声音似从云层后飞入耳朵：“帮主，您没事吧？”
　　凌青碧回过了神，有些慌乱道：“什么？”
　　“帮主自从被那女子送回山庄以来，整日精神恍惚，心不在焉的，莫非帮助的伤病恶化了吗，是否要请大夫来诊断一下？”
　　“咳咳咳，你不必担心，我很好，只不过有些累罢了。”凌青碧掩饰着自己的出神之因。
　　“那帮主就好好休息，属下不打扰了。”
　　“那你先下去吧，你刚才的意见需从长计议，不可草率行事！”
　　“是。”

　　孤云厅。
　　“哈哈哈哈，凌帮主，几日不见，恢复倒快，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吧！”轩寒箫笑道。
　　“轩帮主，别取笑我了！”
　　“这哪里是取瞧呢，凌帮主多虑了。”
　　凌青碧不与他争辩，转头看向窗外。
　　“凌帮主神色有些怪异啊！”
　　“哪里，轩帮主看错了吧。”凌青碧脸微微发烫。
　　“希望我是看错了，鼎鼎大名的凌帮主现在在脸红啊……”
　　“不要说了，就此打住！”凌青碧气恼。
　　轩寒箫猜到了几分，不再说话。
　　“叶烬山庄大小姐到！”
　　“什么，叶烬山庄？他们居然还有脸来，还是大小姐出面，难不成要用她赔礼道歉吗？”
　　“轩帮主，小女子很景仰您的威名，但为何出言不逊呢？”一个美妙却带有气愤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凌青碧转过头——一身翠绿色的纱裙，清澈明亮的双眸，恬静美丽如湖水般的面庞。凌青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就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吗。
　　“雨……雨烟姑娘就是叶烬山庄的大小姐吗？”
　　叶雨烟微微一笑，道：“凌帮主伤好了吗？”
　　“谢谢雨烟姑娘当日搭救，在下已无大碍。”
　　“那就好。当日由于凌帮主所述与叶烬山庄有些过节，雨烟不方便自报姓名，所以就隐瞒了凌帮主，请您原谅。”
　　“雨烟姑娘不必客气。”
　　“今日前来，是替兄长向凌帮主道歉的。当日由于兄长的好胜心太强，差点伤害了凌帮主的性命，雨烟待兄长赔罪，希望今后孤云山庄和叶烬山庄不要有过节。”
　　“雨烟姑娘如此诚心，在下自是愿意化干戈为玉帛，不过，此事在武林中有一些争议，还是请令兄出面澄清这件事情。”
　　“改日一定让兄长当面赔罪，雨烟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以后可以常来孤云山庄做客。“
　　“一定！”
　　“时候不早了，我也应该告辞了。”轩寒箫笑道，“不如由我做护花使者，送叶姑娘下山。”
　　“那就劳烦轩帮主了。”
　　“不知叶姑娘可否赏脸？”
　　“雨烟不胜荣幸！”
　　凌青碧呆呆地望着叶雨烟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