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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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谈话并没有给两人的关系造成多大的影响。
扉间依旧会去卡卡西家里蹭饭，按照他的说法：“直到我把我自己的那份工资钱全部吃回来为止。”
这实在有理有据。
卡卡西也没把人撵走，有时还会翻翻菜谱尝试做一些新菜。
在两人维持饭友关系期间，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朔茂，以前半个月都不见得能见上一次的老师，现在居然天天都能见到，勤奋好学的小少年自然乐得主动请求加训。
扉间也不拒绝，吃完饭就开始指导朔茂的训练。
佐云也经常邀请扉间去自己家里用餐，而这时候卡卡西通常也会厚着脸皮一起蹭饭，并由衷庆幸自己不用再做饭。
佐云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还会笑着揉揉这个和自己儿子长得格外相似的后辈的脑袋，用一种他自己没注意到的温和声音道：“卡卡西如果想吃，随时都可以过来，我不是给了你我家的备用钥匙吗？”
是的，他们两家早就交换了彼此家里的备用钥匙。
虽然对忍者来说，进家门有没有钥匙都无差，但这好歹是一种心意。
在佐云出任务期间，朔茂还会跑去卡卡西家里过夜，两个人经常做室友，以至于有时过来玩的镜还会羡慕道：“住得近就是好，能经常窜门，我就不行了，从家里过来一趟得花上好些时间，稍微玩得久一点，回到家天都黑了。”
“如果你妈妈和奶奶放心，你可以直接在我家过夜。”卡卡西指了指自己的卧室，“这个新卧室的面积还算大，足够我们三个人并排打地铺了。”
镜眼睛一亮：“可以吗？”
卡卡西含笑点头。
于是，自那以后，镜也常常过来，但留宿的次数并不多，毕竟他的家里还有母亲和奶奶需要照顾。
时间一长，卡卡西的家里也渐渐多了不少东西——有两个孩子的备用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还有一副镜最近迷上的将棋以及朔茂借给他的各种书籍，甚至还有日斩送给他的一些盆栽，后来被他养在了院子里。
扉间过来蹭饭时，时常能看到这个原本空荡荡的家里多出一些充满温馨意味的用品，有次他甚至看到一个兔子模样的装饰品被摆在客厅最显眼的架子上。
“这是你自己买的吗？”
他好奇地端详眼前精致小巧的兔子，没想居然是用草编织而成。
“不，那是镜的妈妈送给我的。”卡卡西正把最后一盘味增汁茄子端上桌，顺便再把碗筷摆好，“朔茂和日斩的家里也有一个。”
扉间称赞：“兔子的模样很逼真，她的编织手艺很棒。”
卡卡西扬眉：“那是当然，我宇智波一族一向人才辈出。”
扉间不由失笑。
还真是一点也不谦虚啊。
……
现在，距离上次那场不太愉快的谈话已经过去一个星期。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及那些谈话的内容。
扉间在完成电路网的修建监督工作后，就重新回到了火影塔上班，自然卡卡西每天的工作也减少至他原本的工作量。
只是偶尔，他在与初代目进行交流时，望着眼前认真与他聊着公事的人，卡卡西还是会有点走神地想——这个人真的喜欢他的哥哥吗？
是类似于知己，心有灵犀一点通般带着欣赏眼光的喜欢？
还是类似于爱人，心悦君兮君不知的那种喜欢？
许是他走神得太过明显，面前的人不得不停下话语。
“卡卡西？”柱间伸手在银发少年的眼前挥了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被这句话惊得一下子回过神来，卡卡西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你说你打算收集目前流落在外的所有尾兽，并以此为筹码召开五影会谈，邀请其他四影来木叶共商签订和平条约——我都听到了。”
柱间闻言松口气：“还以为你最近太累了呢，还想着需不需要给你放半天假休息休息。”
卡卡西面上不好意思地一笑，心里在叹息。
看吧，这就是为什么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讨厌初代目的原因。
别说曾作为六代目，他对创立了木叶的初代目本身就有足够厚的拥趸滤镜，再说说现在他身为宇智波斑的弟弟，初代目对他简直是好得不可思议。
这份好，远超对待普通下属的关怀与照顾，温柔地包容了他一切良或不良的小习惯，几乎比以前的斑和泉奈还要纵容他。
偶尔，卡卡西还会胡思乱想，要是他以后变得恃宠而骄了，初代目对他这份近乎无底线的纵容绝对是主要原因。
“我得外出收集尾兽，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而在我未归的这段时间里，扉间会暂代火影一职，你要像辅佐我一样辅佐他。”
卡卡西却有些不解：“为什么突然着急想要收集尾兽？难道你打算明天就出发？”
柱间摇摇头：“是下周一离开，在这之前我会交接完所有的工作。而且也不算着急吧，这些事总要去完成。木叶已经得知其他尾兽的栖居地点，就算我们不去争取，其他忍村也会，既如此，何不率先把主动权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卡卡西不说话了，心里忽然涌出一阵奇怪的感受。
但他还没来得及分辨这股奇怪感受是源自何处，就听初代目又道：“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和扉间了。”
卡卡西沉默，半晌，开口道：“我想跟你一起去。”
“不行。”柱间想也没想地拒绝，皱起眉头，“捕捉尾兽很危险，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在爆发战斗时还分神保护你。”
“我可以自保。”心里那股奇怪的感受越来越强烈，卡卡西固执道，“让我跟你一块儿去，我保证不拖后腿。”
“……”柱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需要一个足够说服我的理由。”
“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不可以被其他人听到且只有你能回答。”
“那你现在提问，我现在就解答。”
但卡卡西摇了摇头，刚准备再说些什么，身后的办公室大门忽然被敲响，转头一看，二代目正拿着一份卷轴推门而入。
柱间面色从容，歪头看过去：“医院那边结束了？”
先前他们收到一条紧急消息，称有人外出任务受了重伤，刚回到木叶就立刻被送进医院，奈何值班的医忍都对这一严重伤势束手无策，不得不劳烦名义上的院长大人千手扉间亲自出面治疗。
现在，两个小时过去了。
扉间结束完治疗返回火影塔，哪想开门就见到里面两人似乎正在谈论什么，而且大哥的表情还是罕见的严肃。
“怎么了？”他下意识问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柱间摆摆手，“你先说说医院那边的情况如何？”
扉间只好顺着话接道：“他的伤势确实严重，但经过治疗，目前也已稳定下来，已经让人尽快通知他的家人前来照看了，大哥不必担心。”
闻言，柱间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办妥了就好。”
扉间忍不住再次问：“那你们呢？刚才在聊什么？”
这次不等柱间开口，卡卡西就率先道：“火影大人打算下周一出发，去收集尾兽。”
“这个我知道。”
事实上，早在三个月前，大哥就已经跟他聊过这个话题了。只是那时候的木叶还离不开人，才会一直拖到现在。
“我提出跟他一起去，但是被拒绝了。”
“……”
扉间眼神顿时微妙。
柱间摊手，苦笑道：“就是这样。”
以往他对这孩子提出的所有要求都是尽可能满足，唯独这一次，必须例外。
“我说了，收集尾兽很危险，何况这次出远门又不是什么春游。”柱间真实叹气，“听话，卡卡西，就留在木叶。”
“正是因为过程危险，我才要去帮你。”卡卡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写轮眼天生克制尾兽，我可以帮上忙。”
“我说了我不需要。”柱间语气陡然变冷，“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又来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
卡卡西手指不自觉攥紧。
他也说不清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觉得初代目跟以往不太一样。
柱间一语不发地转头看向扉间。
接收到兄长的眼神示意，扉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拉住了离自己最近的卡卡西：“我跟他聊一聊。”
柱间无表情地点头。
***
两人最后去了火影塔的顶楼。
这里视野很好，可以眺望大半个木叶的景色，且一般没人上来，非常适合单独谈话。
不等人开口，扉间就率先道：“我相信你这么做有自己的理由。”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但我仍然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想跟我大哥一起去？”
双手搭在护栏上，卡卡西平静：“你没注意到吗？你大哥很不对劲。”
扉间顿时眉头一蹙。
不对劲？
他与兄长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天朝夕相对，怎么他就没发现他的大哥有哪里不对劲？
“很难说清是哪里有问题，但我相信我的直觉。”说到这里，卡卡西语气一顿，深吸一口气，“再者，写轮眼对尾兽的确有消极作用，我确实可以帮上忙。”
扉间没说话。
卡卡西转头：“你也不信我？”
扉间无奈：“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你的这个理由连我都无法说服，怎么可能说服我大哥？”
这……
卡卡西皱眉。
到目前为止，他所有与“坏”相关的直觉都还没有出错过，这就让他很不放心初代目此次单独去捕捉尾兽的行动。
“但我一定要去。”他的眼神很坚定，“我要弄明白这种不对劲究竟来自哪里，而且你也不放心你大哥一个人去捉尾兽吧？”
“我放心。”扉间冷静。
“……总而言之，你帮我说服一下吧。”卡卡西语气干巴巴道，“九只尾兽中，还处于野生状态的只剩四只，捕捉它们应该不会花上太长时间。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真的是出于担心才会要求与火影大人同行。”
然而，即使他表明了自己诚恳的态度，也依旧没得到二代目肯定的答复。
空气沉寂了许多，他也只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容我再考虑考虑。”
本以为希望就此落空，卡卡西甚至在思考要不要私底下偷偷跟随时，一道密令忽然在周日晚上被送来。
拆开绑在通讯鹰腿上的小卷轴一看，是初代目的亲笔信，上面言简意赅地嘱咐他尽快收拾行李，明早六点准时到大门那边集合。
捏着小卷轴的手指有一瞬的收紧，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卡卡西无声一笑，看来二代目还是选择帮他一把。
即使那个人明明也不同意他的跟随。
***
翌日，清晨六点，天光熹微。
木叶还在沉睡，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片雾气缭绕之中，显得静谧又清幽。
卡卡西只收拾了一个背包，里面装着几个仓储卷轴，身上以往常穿的宇智波式长袍变成了更为方便行动的衣裤套装，长刀别在腰上，此刻正背靠着墙壁，安静等待。
他到得有些早了。
昨晚在接到密令后，生怕初代目会收回成命，他特意提前半小时到达集合地点。
不过，他并没有等太久。
远远就看到从雾气中正慢慢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卡卡西不自觉站直了身体，直到来人走近后，他才开口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身上背着一个巨大的卷轴筒，初代目冲他招招手，“等很久了吗？”
“我也是刚到。”
一前一后于是变成并排行走，厚重的大门在他们身后渐渐关上，等彻底合上的声音传来时，卡卡西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是第二次，木叶的大门在他的身后合上。
想想上一次离开时，距离现在也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年半，却莫名让他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他身边的人，从当初带着他一起离开木叶的兄长，变成了一个最意想不到的人。
卡卡西瞄了一眼身旁的初代目，后者正专心从自己的忍具包翻找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他。
“吃吧，还是热的。”
“饭团？”卡卡西讶异地接过，“你做的吗？”
“我可是厨房杀*手，早就被扉间勒令禁止进入家里的厨房了。”柱间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是扉间昨晚做的，我带了很多，不够吃就跟我说。”
卡卡西有些迟疑地点点头，撕开最外层的包装，慢慢吃起来。
虽然还没吃早饭，但他其实并不饿。
出门前先嚼了两颗兵粮丸，不出意外能顶饱到中午。但初代目递给他了，想了想还是收下吧，而且这饭团还是二代目亲手做的，他很好奇味道。
“我没想到你能说动扉间，让他来说服我。”
身边的人忽然开口，还似笑非笑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我弟弟昨天可是锲而不舍地给我做了一晚上的思想工作，就为了让我松口，答应带上你。”
卡卡西差点被饭团噎住，艰难无比地咽下去，才干笑道：“我也没想到他真的肯帮我……他对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柱间慢悠悠道，“既然我都带你出来了，你可以把这当作一场修行或历练，把我当成你的老师，但我们得先说好，一旦我与尾兽爆发战斗，只要没有我的允许，你都不能擅自踏入战场——这点你可做得到？”
卡卡西点点头：“可以。”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何况以卵击石也不是他的作风。
“等把尾兽收服后，你若是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到时候我可以带你去。”初代目冲他眨了眨眼，“不过，这件事可别告诉扉间哦。”
卡卡西有点哭笑不得：“但我们不是得立刻启程回木叶吗？哪有时间出去逛？”
柱间不以为意地一笑：“村子里有扉间在，我一点也不担心，再说这可是我成为火影之后难得的一次休息时间，当成假期好好放松放松吧。”
卡卡西闻言扶额。
想想平日里光是忙着处理各种公务就已经焦头烂额的二代目，再想到这人时不时还得去医院那边坐镇指挥，恨不得召唤出影分身来分担工作的模样……卡卡西不禁感叹，人的潜力果真是被逼出来的。
“可以。那我们现在去哪边？”
“泷之国。”柱间不紧不慢，“先去捕捉离火之国最近的七尾，再往北去土之国，找四尾和五尾。”
“那六尾呢？”
“六尾在水之国，过去需要走水路，那将会是我们的最后一站。”
卡卡西脚步忽的一顿。
柱间留意到了，问：“怎么了？”
卡卡西摇摇头：“……我只是突然想到，九喇嘛以前告诉过我，尾兽们都有自己的名字，但我们人类却很少会以它们的名字称呼它们。”
想起九喇嘛与他们初次见面，被他和兄长习惯性地称作九尾时，小狐狸就曾锲而不舍地纠正过他们，后来硬是让他们把对它的称呼从“九尾”改成了“九喇嘛”。
“我们也有自己的名字，就像你们人类一样。”
当时小狐狸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背包上，晃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眼神漫不经心。
“名字对你们人类来说意义非凡，对我们尾兽来说同样重要。所以，以后都要好好叫我的名字，听到没？臭小鬼！”
……
话说回来，若是九喇嘛知道他跟着初代目去捕捉它的同伴，不知道那只臭脾气的小狐狸，从此以后会不会不理、甚至讨厌他呢。
卡卡西在心里叹息。
“那七尾叫什么名字？”柱间问。
“重明。”卡卡西道，想了想，干脆把所有尾兽的名字都告知，“一尾守鹤，二尾又旅，三尾矶怃，四尾孙悟空，五尾穆王——顺便一提，九喇嘛说穆王是它们尾兽中唯一的雌性，六尾犀犬，七尾重明，八尾牛鬼，然后是九喇嘛。”
“听起来，你和九尾的关系比我想的还要好。”柱间淡淡一笑，“它平时什么都愿意跟你说吗？”
“差不多，我跟它总是无话不谈，甚至以前连睡觉它都是睡在我的枕头边上。”想起以前小狐狸还在身边时欢乐日子，卡卡西眼里浮出一抹笑，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我知道你当初收服它是迫于形势，但是，火影大人，九喇嘛本性并不坏。它曾陪在我和兄长身边一年多之久，我知道它是一只怎样的尾兽。”卡卡西说着有些苦笑，转头看向身侧的初代目，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希冀，“如果以后有一种办法，能在不伤害水户前辈的前提下，把九喇嘛从水户前辈的身体里取出来……你能答应我，把它还给我吗？”
柱间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开口：“如果真的有那种办法，到那个时候，也许已经不是我说了算了。”
卡卡西微微一怔，没太听懂这句话的涵义。
初代目却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转移话题：“说起来，之前我都没有留意，你这几个月好像长高了不少，有量过身高吗？”
“……”卡卡西迟钝地点点头，没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但还是接道，“二，呃，扉间之前帮我量过，我现在一米七六了。”
柱间顿时调侃：“争取再长高点，以后要超过你哥哥，再超过扉间和我。”
卡卡西摸摸脑袋：“我尽量吧。”
超过他兄长的身高还有可能，但超过初代目和二代目……怎么感觉有点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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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6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