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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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事件后来不了了之。
扉间没有去找卡卡西要回本来属于他的那部分，也没有阻止自家大哥每月都把他的全部工资按时转交给卡卡西的举动，而卡卡西也乐得把钱存起来，甚至还打算以后置办一项产业，让钱滚钱、利滚利。
朔茂还好奇地问过：“为什么你要这么努力地挣钱？”
而卡卡西只是笑道：“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反正日常开销都需要用到钱。”说罢还耸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和兄长在外面生活的那一年多时间里，是真的过了一段时期的穷苦日子。
也正是在那段日子里，他见到了因战乱而被迫背井离乡的流民们。
因为穷困潦倒，那些流民吃不起饭、看不起病，甚至连死了都没钱下葬。
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觉得心里发堵，可又无能为力改变现状，因为那时的他和斑既无法阻止其他国*家爆发战*争，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财可以接济这些流民。
金钱确实可贵，不仅仅是在相对和平的木叶。
卡卡西盯着面前的木箱子，里面已经装了两根他用货币兑换成的黄金。
他已经决心要用黄金将整个箱子填满。
等未来某一天斑苏醒之后，他就会告诉兄长，从此以后，他们不必再为了挣那几个小钱而跑去接不喜欢的任务，也不必再忍受鱼龙混杂的复杂恶劣环境去赌*场赢钱。
他们以后会有许许多多的钱，任凭他们去过想要的生活。
而他会从现在开始，为实现这个目标而不懈努力。
与此同时，另一边。
对于自己工资被全部拿走这件事，扉间虽然没有明着开口表示反对，但他仍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展示了他的毫不妥协。
已经一周了。
卡卡西想，回头看向身后已经锲而不舍跟了他七天之久的人，开始思考这真的是一向严谨到有些刻板的二代目会做出的幼稚报复吗。
身后的人神情看上去是如此悠闲，仿佛身侧的风景不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闹市街道，而是映着落日余晖波光粼粼的河水。
“……你都连续七天来我家蹭饭了。”卡卡西委婉地抱怨，“朔茂昨天甚至还问我，你最近是不是跟你大哥吵了架所以被赶了出来，只能跑到我这里来避难。”
“才不过七天。”扉间漫不经心地回，“比起你从我这里私吞的那三个月工资，七天的伙食费根本不算什么。”
是的，三个月。
修建完遍布整个木叶村的电路网，扉间用了整整三个月，其中还包括他培养专业电工人员所花费的时间。
一切从速，一如既往地雷厉风行。
事后，扉间还在极短的时间内成立了一个新的电力部门，并发布了《告木叶居民书》，传印多份，张贴在村子大大小小的公告栏上，详细解释了什么是电力设备、居民如何使用电以及怎样缴纳电费等问题。
现在的木叶家家户户都通上了电，算是彻底告别了用蜡烛照明的时代。
最令卡卡西感到意外的是，二代目直接在公告上写明，这项为居民们带来极大便利的发明，其最开始的提出者是来自宇智波一族的卡卡西，并表示——
“若非是他提供给我足够多的思路与灵感，并详细记录之前每一次实验失败的笔记与心得，否则哪怕再过上好几年，我也不可能将电灯成功研究出来。”
正是因为这次的“点名表扬”，木叶居民们原本对他怀有的敌意与仇视顷刻间消散了不少，起码现在他出门去买东西，不会再有人对着他自以为很小声地议论纷纷和指指点点了；甚至于，连带着他在家族里的地位也提升了不少。
之前卡卡西回去族群地向族长履行每月一次的报道任务时，就意外收到了不少族人对他友好地打招呼。
卡卡西对此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后来还因为这件事，他开玩笑地对二代目说：“以后你再多公开表扬我几次，说不定我在木叶的生活会更加顺心。”
扉间起先没明白这两者间有何关系，但反应过来这句话背后的涵义后，不由失笑。
“也不是不行。”眼里带着显著的笑意，但面上依旧保持严肃的二代目道，“但前提是你得多为木叶做点贡献，这样我才有表扬你的机会。”
卡卡西点点头：“这倒也是。”
……
但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这人已经在他家蹭了足足七天饭、并且昨天还理直气壮地开始点菜的事实。
“你是打算把我当成你的长期饭票吗？”卡卡西无言。
“我有三个月没有任何收入。”扉间瞥了他一眼，“你认为这是拜谁所赐？”
“这不能怪我，我们起先说好了的！”
“是说好了，但我记得我说的是‘按比例’给你应得的那部分，而你忽悠了我大哥，让他给了你全部。”
“有这事吗？”卡卡西装傻，还摸着下巴思索状，“那看来是我记错了，但我不认为火影大人的工资会养不起你。”
扉间没说话，只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卡卡西顽强地顶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能顶住，缴械投降：“……好吧，你可以继续蹭饭，但是不准点菜，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
扉间眉头一扬，见好就收：“成交。”
于是，两人暂时达成和解。
只是在卡卡西买完两条秋刀鱼准备付钱时，忽然听到旁边的人冷不丁开口：“有件事我要纠正一下，如果哪天我真的跟大哥吵了架，那么最后被赶出家门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
卡卡西手一抖，差点给洒了零钱，无言地转头看过去。
哪想后者居然一本正经：“我没骗你，这是真的。”
卡卡西：……
就算这是真的，但你也不看看此时距离我们之前的那番对话都已经过去多久了，你直到现在才反驳？
“我以为你很敬重你的兄长。”
“当然很敬重，而且是发自内心地敬重。”扉间认真，“但有时也要视具体情况收回这份敬重，你知道的，我大哥偶尔会犯傻，需要有人及时提醒并纠正他”
利索地接过老板找的零钱，卡卡西拎着鱼袋子，面不改色地往前走：“我会把你的这番话一字不漏地转告给他，我猜他一定很好奇自己在弟弟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扉间有点被噎住，但面色很快恢复如常，不紧不慢地跟上去：“你这番威胁无效，他早就知道了。”
卡卡西状似惊讶：“这算威胁吗？”
扉间瞅了瞅他：“你比我想的要睚眦必报。”
卡卡西顿时一笑，不忘损回去：“彼此彼此，你也比我想的要锱铢必较。”尤其是在不允许别人占自己便宜这方面。
“我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赏罚分明’。”
“那我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恩怨分明’。”
语毕，两个人互相对视。
气氛就这么沉寂了一会儿，最后以卡卡西伸手把鱼袋子递过去宣告终结。
扉间不明所以地接过：“给我干嘛？”
卡卡西指了指不远处的菜摊：“我去买点辣椒，你先帮我提着。”
扉间：“……哦。”
***
平心而论，跟二代目一起用餐，卡卡西不用担心他们两人会口味不合。
同为鱼肉爱好者，两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方法把鱼做得好吃。
在厨房独自进行一顿操作后，卡卡西将两盘盐烧秋刀鱼端上餐桌，并配之以清淡可口的豆腐汤。
扉间坐在对面的位置上，盯着自己面前堪称色香味俱全的两道菜肴：“我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我大哥会认为你做的饭菜很难吃？”
卡卡西正专心挑着鱼刺，闻言动作一顿：“火影大人这么说过？”
“在得知我要来你家吃饭后，说过类似的话。”扉间似乎真的很不解，“虽然比不上专业大厨的水准，但你做的菜绝对不至于难吃到难以下咽，可为什么我大哥会对你有这种错误印象？”
“……”
那说来可就话长了。
卡卡西摸摸鼻子，尽量言简意赅地解释：“以前我做失败了一道酸甜口的鱼菜，那本是做给我哥哥吃的，不巧那时候火影大人来找我哥商量事情，于是就被我哥邀请，顺水推舟尝了一下。”说着还有点发窘，“那是我第一次做除盐烧口味以外的鱼，估计味道是真的不太好吧，我哥也让我以后别再做其他口味的鱼了。”
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扉间哑然。
话说那道酸甜口的鱼到底是有多难吃？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的大哥居然一提起来还是这么心有余悸。
想想之前大哥在聊到卡卡西的厨艺时那隐隐有些发绿的脸，以及在看向他时莫名其妙带着些许同情的目光，扉间抽了抽嘴角，忽然有些感叹，还好卡卡西做给他的饭菜味道都很正常。
“说起来，我也有件事要问你。”终于将鱼刺全部挑完，卡卡西开始放心食用，一边还问道，“我之前听到一个传言，说火影大人要娶漩涡水户前辈为妻。”
扉间立时抬眼看向他，眼里有不知名微光一闪而过：“你听谁说的？”
卡卡西含糊道：“不少人都这么说。”
事实上，这是他自己想到的。
当初见到漩涡水户时，即使他觉得这个名字颇为耳熟，但当时他整颗心都扑在九喇嘛身上，根本没多留意这位封印了九喇嘛并将自己作为尾兽容器的女忍者。
直到确定九喇嘛性命无虞，而他也与水户达成约定可以经常见面后，夜晚回到家里，他才想起为何自己会对这个名字感到耳熟。
不止是因为水户与玖辛奈、鸣人拥有同样的姓氏，是来自同一个家族，更是因为漩涡水户是史书上明确记载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妻子。
如果历史未曾被改变，那初代目应该也会娶水户为妻吧。
卡卡西本是这样认为的，可在注意到对面的二代目听到这句话后，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时，不禁纳闷——难道跟他想的不一样？
“这很难说。”扉间开口，用筷子细心地剔掉自己盘里的鱼刺，“我从未跟大哥聊过这些，如果哪天他打算成家，妻子或许会是水户吧。但是，”他话锋一转，“这个可能性在我看来非常低。”
卡卡西一愣，脱口而出问：“为什么？”
扉间没有立即回答，放下筷子，认真问：“你真想知道？”
卡卡西语塞。
不知为何，被这么一反问，他反而不是很想知道答案了。
本来就只是出于好奇询问一下，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五代目火影纲手大人就是初代目的亲孙女。
他也只是很好奇，为什么史书没有记载纲手大人的父亲或母亲？或者说，没有告知初代目与旋涡水户结合之后所诞下的儿子或女儿是谁？
这可是火影与九尾人柱力之子，怎么想史书都不应该对此毫无记载吧。
“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勺子轻轻搅拌着豆腐汤，扉间淡淡道，“水户来自以封印术闻名的漩涡一族，同时又是九尾人柱力，从政*治联姻的角度来看，身为火影，大哥若是能与她结为夫妻，对木叶的确是百利而无一弊。”
卡卡西点点头。
这和他想的差不多。
“不过，水户不愿意。”
“不愿意？”
卡卡西微微一怔，这句话的意思是木叶之前确实动过政*治联姻的念头，只是被女方给驳回了？
扉间也没觉得这些事不可说，何况卡卡西现在也算是木叶的高层，告知一下也无妨。
“事实上，是他们两人都不愿意。”他的语气很平静，“我没问水户原因，当然我也没有立场去问她，即使我知道她明明很喜欢我大哥，但我倒是从大哥那里知道了一点他拒绝的原因。”
卡卡西不禁追问：“是什么？”
但扉间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他，用一种让他下意识想回避的视线。
“你觉得呢？”这人问他，“你觉得我大哥为什么会拒绝？”
“……”
卡卡西按住突突跳的额角，他怎么会知道？
水户来到木叶的时间恰是在他和斑都离开木叶之后，他根本不清楚初代目与水户在那段时间是如何相处的，甚至如果不是扉间告知，他也不会知道这两人曾因为村子的利益而差点被迫联姻。
所以，他怎么可能知道初代目对水户的想法？
“那我换个问法。”许是看出了他的为难，扉间变得格外有耐心，“你觉得在我大哥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谁？”
卡卡西不假思索：“你啊。”
扉间：“……除了身为亲人的我呢？”
“木叶村。”
“我问的是‘人’。”
“这我怎么知道。”卡卡西都要无语了，“总不可能是我哥吧？”
此话一出，气氛霎时一静。
扉间不说话了，静默地注视着他。
卡卡西后知后觉地瞪大眼睛：“……不会吧。”
这让他说什么好？
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历史上的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是出了名的恨不得除之对方而后快，怎么这个世界的他们不一样？还是说，事实本就如此，只是史书为了掩盖某种真相而故意扭曲了斑和柱间的关系？
可是，史书也确实记载了初代目最后是与漩涡水户成为了结发夫妻，而宇智波斑是没于终结谷之战。
——但万一，史书确实错了呢？
卡卡西有些僵硬：“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事先声明，若是你骗我，我真的会很生气，我哥在我心里容不得任何形式的侵*犯，即使对方是火影也不行。”
扉间抿嘴：“我知道，我也不会拿我大哥的心意开玩笑。”
闻言，卡卡西头疼地按住眉心。
现在想想，一切并非毫无踪迹可寻，只是以前的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一是因为初代目在他眼里一直是有家室的人，即使他也不清楚历史上本该早早结婚的人，为何直到现在都保持单身；二是因为他的兄长宇智波斑。
斑当初带着他一心一意搞事业的形象实在太过深入他心，导致卡卡西从未想过他的兄长是否对初代目也别有他心。
但现在一回忆，好似脑海中有层层迷雾都被一一拨开，他忽然想起了以前兄长对待初代目的确有过特殊之处。
小的时候，哪怕是与他在一起，但只要和初代目有约在先了，斑也会暂时离开他身边，跑去先和初代目赴约。
这两人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分享过理想，交换过信念，无话不谈，无话不说，只因为后来双方理念出现了偏差，没能及时磨合，才导致二人最终渐行渐远。
如果抛开一切外在因素，单从二人对彼此的态度来看，似乎他们也的确称得上是……对彼此的在意有些过了头。
思及至此，卡卡西整个人都凌乱至极。
这算什么？
如果早知初代目的态度如此，他的兄长当初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发动终结谷之战，只为夺得千手一族的力量？
就算斑对初代目毫无这方面的想法，但以初代目的态度，完全有可能真心实意地帮助斑开启轮回眼。
……是因为他们性别相同吗？
才会导致两人之前从未往除朋友以外的方向考虑过彼此的关系。
这样一想，反而更加难以接受了。
卡卡西有点崩溃，都要把自己头发抓乱了。
最后还是扉间看不下去，及时伸手制止：“别想太多，而且你哥哥还有苏醒的机会，一切都不算晚。”
但卡卡西摇摇头：“就算以后我哥醒了过来，也百分之百不会答应跟你大哥在一起。别问我原因，我就是知道，再说我也不会同意。”
扉间面色不变，慢慢收回手：“你很讨厌我大哥？”
“正相反，我很尊敬他，甚至可以说他是除了我哥以外，我在这个世上最尊敬的人。”卡卡西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我不知道我哥醒来后，会不会介意火影大人曾差点杀了他这件事，但我明确告诉你——我很介意。即使我哥足够幸运没有因此而死，但当初的终结谷之战的的确确让我哥陷入昏迷至今，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扉间微微蹙眉，本想开口说话，却被面前的人抬手打断。
“他是你的兄长，你自然会帮他说话，但也请你体谅斑也是我的兄长，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卡卡西抿嘴，“不论你大哥心有所属之人是不是我哥哥，我都只能说，幸好他不曾对我哥表露过任何心意。”
说完，他也没了继续吃饭的胃口，端起盘子就要从座位上站起来，不料被对面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按住。
“我知道你释怀不了我大哥差点杀了你哥哥的那场战斗，但平心而论，斑就没有任何过错吗？”扉间抬眼望向面前的人，猩红色的眸子里透着不容忽视的犀利，“他当初若是肯听我大哥的话，停下战斗好好聊一聊，事情又怎会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
“……”
卡卡西沉默，过了良久，才发出一声轻笑。
扉间不太明白地皱眉，却听这人忽然道：“如果你的大哥是个女孩子，说不定我们两家早就联姻了。”
到时候孩子出生，身为宇智波与千手的后代，这个孩子有极大的可能开启轮回眼，他的兄长自然也不必为了轮回眼而花心思去夺取千手的力量。
说到底，这时候两个家族都已经联姻了，世上最强大的两股力量已经结合，其本身就是一种对全世界的震慑，此时木叶的建立更是会对其他忍村形成绝对的实力碾压，甚至让五大国就此统一也完全有可能，只要他们两个家族能毫无芥蒂地信任彼此。
然而可惜的是，他们都知道这完全不可能。
扉间有点噎住，但也只是苦笑一下：“你怎么不说，如果你或者你哥哥是女孩子，我们两家也可能早就握手言和了。”
卡卡西不置可否，端盘起身：“我吃好了。”
这次扉间没有阻拦，只叹气地摆摆手：“放厨房吧，待会儿我帮你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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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6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