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所向披靡》十安土

66、第66章

　　——

　　虽说结束时间是定在晚上八点，但其实训练刚开始不到两个小时，红蓝两队就分别拿下了位于森林东西两端的天之卷轴与地之卷轴。
　　根据地图显示，人之卷轴藏于森林的最北端，周围布置的陷阱与机关也最多，但卡卡西不打算带领自己的小队涉险去取。
　　“为什么不去？”
　　听到领队作出这个决定，日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赢的吗？地之卷轴老师他们肯定已经拿到，现在我们胜利的希望就只有比他们先一步找到人之卷轴！”
　　“我知道。”卡卡西拍拍日斩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我们想去取，他们自然也会想去，与其拿到卷轴之后心惊胆战会被他们袭击夺走，不如等他们找到之后，我们再从他们手上夺走。”
　　哈？
　　日斩闻言有些傻眼。
　　他完全没想到银发少年长得一副正正经经的模样，居然会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要去抢夺别人劳动成果的话。
　　镜率先反应过来，眼睛登时一亮：“我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对不对？”
　　卡卡西笑而不语。
　　日斩一时无言。
　　该说不愧是一家人吗？居然丝毫没觉得这个提议有什么不妥。
　　倒是朔茂有点迟疑：“虽然这个方法可以让我们避免直面那些危险的陷阱，但是，呃，恕我直言，我们之中应该没人会是扉间老师的对手吧？万一到时候……卷轴都是在扉间老师的身上怎么办？我们根本也夺不到啊。”
　　“卷轴不可能由他保管！”卡卡西斩钉截铁，“他想训练自己的学生，培养学生们的危机意识与责任意识，就必然不会出手干涉，而是让学生们自行完成所有的任务，其中当然也包括保管卷轴。”
　　日斩在一旁默默补充：“就像你一样当个甩手掌柜。”
　　之前天之卷轴的找寻过程，他们这位领队的行事那叫一个潇洒，全程都站在巨树上进行口头指导，为他们提供除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
　　“这毕竟是属于你们的训练。”卡卡西严肃纠正，“我只是个陪练，你不能要求一个陪练抢了你们的风头。”
　　但你同时也是我们的队长啊。
　　日斩哭笑不得。
　　这分明就是在为自己光明正大的偷懒找借口吧？
　　“但话又说回来，就算是你们的扉间老师保管卷轴又如何？”卡卡西漫不经心，“你们难道就不想跟自己的老师过过招？这可是千载难逢又名正言顺的三打一机会。”
　　“……三打一？你又不打算出手吗？”
　　“我得去帮你们拦住其他三个人，确保你们的行动畅通无阻。”卡卡西竖起一根手指，认真嘱咐，“等会儿你们记得要团队合作，我会先看准机会，用多重土流壁帮你们制造出一个单独的空间，尽可能压缩飞雷神的瞬移范围。”
　　听着好像确实具有可行性。
　　但不知为何，日斩总觉得放心不下，犹豫道：“我怎么感觉还是有点悬？”
　　卡卡西耸耸肩，看向另外两人：“你们觉得呢？”
　　朔茂和镜对视一眼，前者开口：“有机会跟扉间老师在实战中交手，不管到时候最终结果如何，对我来说都将是一场宝贵的经验。”
　　而镜也是持有差不多的想法。
　　眼看就自己持反对意见，日斩不由挠挠头，终是认命道：“那好吧，我们现在来商量一下待会儿怎么伏击老师他们。”

　　***

　　另一边。

　　在突破层层难关，终于将人之卷轴取到手后，门炎从近十米高的巨树上飞身跳下来，递给团队中负责保管卷轴的团藏。
　　“现在就剩下天之卷轴了。”看到团藏谨慎地将卷轴放进忍具包里，小春也不自觉松了口气，“我们现在去森林的东端吗？”
　　根据地图上的标记，天之卷轴就位于森林的最东端。
　　但团藏否决了这个提议：“红队一开始前往的方向就是东端，我们现在就算赶过去，天之卷轴也应该早就被他们拿走了。”
　　门炎想了想：“那要不我们埋伏在这里等他们过来？他们肯定也会来这儿取人之卷轴，到时从他们身上夺到天之卷轴不就好了？”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另外两人的一致通过，但在展开行动之前，还有一点疑惑他们需要先弄明白。
　　“他们四个人中，谁是保管卷轴的那一个？”
　　三个孩子一时间面面相觑。

　　学生们在热火朝天地商讨对策，而一旁的扉间也在尽职尽责地当一个旁观者。
　　这本就是他为学生专门设计的考验与训练，自然不可能出手帮忙或解答疑惑。
　　然而，这事不关己的闲人心态，在耳朵忽然捕捉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时便立刻化为乌有。
　　“土遁·多重土流壁！”
　　话音刚落，他的周身顷刻间拔地而起四面雕刻着狐狸头的土流壁。
　　还没等他从讶异中回过神来，另外两道声音便紧随其后地响起。
　　“火遁·豪火球之术！”
　　“手里剑影分身之术！”
　　巨大的豪火球伴随着数不清的手里剑眨眼间从天而降，直逼他的面门。
　　“扉间老师！”
　　离得最近的小春惊恐得喊出了声，但还没来得及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作出反应，一道银色的身影如鬼魅般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在她以为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了时，下一秒脖颈间突然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触感。
　　长刀反射着肃杀的银光，精准无比地抵住她的脖子，胆敢轻举妄动一下，立刻就能身首异处。
　　死亡的气息前所未有地逼近，小春被吓得僵住了身形。
　　“小春！”
　　门炎想也没想就打算冲过去救人，速度快得连后面的团藏都没来得及伸手拦下。
　　但是没关系，很快就有人帮他拦下。
　　两把尾端系着钢丝线的苦无蓦地凌空袭来，一左一右分别扎进他们身侧相隔五米远的树干之中，其间连着的锋利钢丝线硬生生将他们两人通通逼停。
　　优势劣势一目了然，两个孩子霎时脸色难看。
　　“别轻举妄动。”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现在我是一个人包围了你们三个，想要她活命，就把你们身上所有的卷轴都交出来。”
　　“……”
　　“……”
　　气氛忽然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卡卡西寻思着自己刚才的台词也没说错，一切都按照他们先前预设的剧本顺利进行呢，怎么对面两个人没反应？
　　他干脆做出一副很凶的样子，威胁道：“快点交出卷轴！”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一道有些弱弱的声音，门炎眼巴巴地望着他：“但你又不可能真的杀了小春。”
　　卡卡西眉毛一抽：“你是不是还没清楚状况？现在我们扮演的是敌人，我正在用你们同伴的性命威胁你们交出一样对你们来说同样非常重要的东西；再者，对待敌人哪有心慈手软的说法，信不信我一个不耐烦立刻撕票？”
　　门炎：“那我们可以攻击你了？”
　　卡卡西：“你转头看看，我的小队已经在攻击你们的老师了。”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团藏：……
　　这番对话进行得，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了。

　　***

　　这边的门炎和团藏还没来得及想到方法打破僵局，另一边的战场却已然发生变故。
　　起先被多重土流壁阻隔视线，他们身处外边，无法知晓里面战况如何；但幸运的是，这份焦急并没有持续很久，原本被红队控制的局面陡然发生转变。
　　豪火球与手里剑德国攻击落空后，土流壁中突然传来镜急切地喊声：“卡卡西！老师不见了！”
　　紧接着是朔茂的声音：“我们现在马上出去！”
　　这个变故让卡卡西有点措手不及。
　　在他的计划里，多重土流壁就算再怎么不济，也应当能困住二代目至少三分钟；而镜作为小队长，负责带领朔茂和日斩拦截扉间，以拖长这三分钟的时间，好让他有机会去调查卷轴到底在谁身上。
　　但是现在，计划出现纰漏。
　　这二代目怎么一点跟自己学生周璇的意思都没有？哪怕是装装样子也好啊。
　　心里泛起一阵嘀咕，但下一秒卡卡西眼神变得凌厉，一把推开本是作为人质的小春，猛地举起长刀攻向身后。
　　锵——！
　　长刀被苦无拦下。
　　与面前的人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卡卡西原本墨色的眸子转瞬变成三勾玉写轮眼。
　　于是，在令所有人都震惊的视线中，扉间像是没站稳般身形忽然摇晃了一下，卡卡西也逮准这个机会果断选择脱身，三下两下跳出前者的攻击范围，顺利无比地与刚从土流壁中出来的另外三个队友会和。
　　“……”
　　“……”
　　气氛顿时更沉默了。
　　门炎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但被眼疾手快的小春捅了一下胳膊，也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巴。
　　团藏的脸色此刻也很精彩，但他一声都没吭。
　　蓝队的队员们都心照不宣地默默移到自家老师的身后，恰好与站在他们正对面的红队形成对峙之势。
　　扉间抬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的位置，只觉得现在脑子还隐隐有些发胀：“一上来就是写轮眼级别的幻术，那一瞬间你是真的把我当成敌人了吧？”
　　目睹这一幕的镜也被吓了一跳，悄悄扯了扯卡卡西的袖子，小小声道：“会不会太狠了一点？”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同为宇智波一族，他十分清楚写轮眼尤其是三勾玉级别的写轮眼幻术，远比一般的寻常幻术威力更为巨大，造成的伤害和后遗症也更为严重。
　　但卡卡西不怎么担心，反而笑道：“我有分寸的，何况你的老师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区区一个写轮眼幻术，伤不了他的。”
　　镜无奈了，但在看到对面的老师似乎真的没受什么影响后，他本来有些忐忑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卡卡西看向对面的人：“你刚刚从背后偷袭我，如果我真把你当成敌人，在你刚才受到幻术影响的那短短一秒钟时间里，足够我再次对你发起新的攻击了。”
　　扉间面不改色：“你说得对，而且你以前也确实对我做出过这种事，但我没记错的话，每次你都失败了。”
　　卡卡西顿时皮笑肉不笑。
　　镜也颇为不自在地别过了脸。
　　这些事认真讲起来都要追溯到木叶成立以前了，那时候宇智波与千手两族，关系可是货真价实的水火不容。
　　扉间又道：“而且是你先偷袭并绑*架我的学生，我只是在做反击。”
　　小春立刻附和：“就是！你还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万一不小心伤到了我怎么办！”
　　卡卡西摊手：“那只是刀背，我说过我有分寸。”
　　“……”小春顿时有点尴尬。
　　好吧，刚刚她实在太紧张了，根本没有仔细观察抵住自己脖子的究竟是刀刃还是刀背。
　　所幸扉间并不打算深究，视线在自己队员们的脸上转了一圈，又转头看向对面的红队：“我们队伍的手里现在有两副卷轴，你们应该只有一副，胜负已定。”
　　“这可说不准。”卡卡西手指转着苦无，眼神似笑非笑，“不是你说的，卷轴可以被抢夺吗？”语毕，他冲自己身后的三人使了个眼色。
　　像是接收到某种特殊指令，镜和朔茂、日斩分别交换了个眼神，随即不约而同一齐发动攻击，显然是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早有预备。
　　扉间颇为意外地扬眉，冲身后的自家队员们道：“准备迎接战斗！”

　　***

　　这场战斗说长也不长，最终以日斩身上的天之卷轴被团藏用钢丝线夺走告终。
　　日斩本来还想夺回来，但团藏在拿到卷轴之后丝毫不恋战，一脱身就立刻叫上自己的小队成员开始飞速赶往第三演练场。
　　在已经获得三副卷轴的情况下，只要再成功在第三演练场施放信号弹，就是他们蓝队获胜。
　　半路虽然遭遇了不少次阻拦与截胡，但在两位同伴的掩护下，团藏还是顺利到达了第三演练场，并成功施放了象征着此次训练结束的信号弹。
　　整个打斗争夺过程，卡卡西和扉间都没有出手，只是在团藏成功释放信号弹之后，扉间才不紧不慢地站出来宣布，蓝队获胜，训练结束。
　　此时还不到下午三点，距离原本预计的训练结束时间早了足足五个多小时，但扉间不打算加训。
　　让学生们聚集在一起，他先是做了一个训练总结，再给每一位学生都提出适合各自的修炼建议后，便挥挥手让学生们自行消化心得去了。
　　卡卡西原想浑水摸鱼地一溜烟跑走，哪想还没动一步，就被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掐住后衣领。
　　“朔茂和镜现在都忙着改进修炼，没空跟你去鸟居玩。”扉间说着还扬扬眉，“难不成你现在还要跟我说没时间写策划书？”
　　卡卡西嘴角一抽。
　　自己是工作狂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连累别人也变成工作狂！
　　偏偏这人还摆出一副好商量的样子：“若是有意见，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早就在心里酝酿了一大段话想吐槽，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又听这人慢悠悠地补充：“但我事先声明，我会保留自己驳回你意见的权利。”
　　介于自己后衣领还被这人逮着，卡卡西一时敢怒不敢言。
　　他要投诉！投诉！下周一就投！
　　然而心里再怎么不爽，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一起去了火影塔。
　　在办公室里闷了足足三个小时，卡卡西才精疲力竭地走出来，而跟在后面的扉间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心情是难得一见的十分愉悦。
　　“明天就能让施工队进行实地勘察了，而这段时间，我都会在外面监督修建电网和培养专门的电工人员，所以办公室里属于我的那份工作就暂时交由你完成。”
　　得寸进尺！
　　卡卡西面无表情：“我拒绝。”
　　扉间置若罔闻，循循善诱：“当然不会让你白干，这段时间你代替我工作的工资，在月底发放下来后我会另外按比例支付给你。”
　　……唔，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考虑。
　　卡卡西眼珠一转：“一言既出？”
　　扉间平淡一笑：“驷马难追。”

　　***

　　时间一晃来到下周一。
　　柱间照例拎着早饭来到火影塔办公，未曾想见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右边座位，而属于卡卡西的左边办公桌上则是堆满了各种文件。
　　柱间顿时一吓：“你怎么一个人做这么多工作？还有扉间他明明比我早出门，现在居然还没到？”
　　卡卡西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没关系，他不来，我钱赚得更多。”
　　柱间听得一头雾水，想着自己好像没有克扣这孩子的工资啊，又听对方忽然咦了一声：“话说回来，难道他没跟你说他有其他事要去忙，这段时间他的工作都交给我做吗？”
　　呃，好像有印象说过。
　　“是要修建那个电路网，对吧？”柱间挠挠头，努力回忆昨晚跟弟弟的对话，“扉间跟我说过这件事，但我以为不会耽误他的正常上班时间。”
　　“恰恰相反，这是一项耗时又耗力的漫长工作，以我们村子现在的版图，没两三个月是完不成的。”卡卡西一脸从容，“我已经与他商量好了，这段时间会代替他工作，而在他重新回来之前，火影大人，属于他的那份的工资请直接发给我，这是他亲口答应给我的报酬。”
　　柱间对此没有任何怀疑，点点头就应道：“你们商量好了就行。”

　　至于后来，到了一月一度发工资的日子时，扉间去财务所本想取走他的那一份，哪想被告知，他的工资已经被人取走了。
　　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的扉间结结实实愣了一下：“谁取走的？”
　　财务所的工作人员往前翻了翻记录册，继续用波澜不惊的语气道：“是火影大人，说是您和卡卡西君有过约定，在电网修建完成之前，属于您的那一份工作都会直接转交给卡卡西君。”
　　扉间：……
　　他当初明明说的是按比例给予！
　　何况，他每天风吹日晒在外面监督电路网的修建，分明也是在尽职尽责地工作啊！
　　虽然并不是很在意一定要让自己付出的辛苦劳动获得应有的回报，但这种走向，饶是自认泰山崩于眼前也面不改色的他，也不免哭笑不得。
　　“他们就一点都没给我留？”
　　“回扉间大人，火影大人是真的全部取走了。”
　　“……”
　　行吧。
　　扉间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道了声谢，扭头就快步往外走。
　　现在他想找人投诉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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