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6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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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忍界，尾兽一向被视为最高军*事资源，这也是为什么各个忍村都十分热衷于去世界各地捕捉野生尾兽。
截至今日，已明确被捕获的尾兽有一尾、二尾、三尾以及九尾，但前段时间，木叶情报网忽然接收到一条消息，称雷之国的高层们一致决定捕捉常年在其海域附近徘徊的八尾。
倘若雷之国的捕捉行动成功，那他们将在已经拥有二尾的情况下，再获得一只尾兽，且这只尾兽的实力还仅次于最强的九尾——这不论是对木叶还是其他忍村来说，都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同为五大忍村，实力若不能互相抗衡，那便是此消彼长。
身为火影，柱间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即便他自己拥有绝对的实力压制尾兽，但站在村子的整体角度而言，仍须为木叶充实实力。
留下九尾，是他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作出的决定，毕竟若是想后期与其他四大忍村进行谈和，木叶手上也必须握有足以震慑对方的的筹码。
而这个筹码，必然不能是拥有有限生命的自己，必须是能长长久久护得木叶万世安宁的保障。
——拥有无限生命的尾兽，就是这个保障。
“这么说或许有点自私，我也知道九尾是你和斑的通灵兽，但是，卡卡西，尾兽对忍村来说同样是一种无可替代的强大战略资源，现在的九尾对木叶有这样的价值和意义。”说到这里，柱间顿了一下，抬眼与对面同样正望着他的银发少年对视，“木叶可以补偿你，或者另外为你找一只通灵兽，但九尾不能还给你。”
就知道会是这样。
卡卡西抿了抿嘴。
因为木叶需要，所以哪怕九喇嘛原本属于他，他也必须要放弃。
再者，是看准了他不会牺牲无辜的人的生命吗？
扫了一眼身侧微笑望着他的水户，卡卡西在心里叹气。
人柱力脱离尾兽就会死。
别说他根本没办法破解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就算有，他也确实做不出无视水户的生命，硬生生将九喇嘛从水户体内扯出的举动。
他自认不是什么善心泛滥的人，但此刻也的确违背不了自己的良心去草菅人命。
的这场会面并没有持续多久。
虽然不能让九喇嘛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但初代目也承诺，不会拒绝他通过水户与九尾进行沟通。
水户也向他保证，如果他想念九尾了，可以随时过来找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除了同意，他好像也别无他法。
临走之前，卡卡西借用了一下洗手间，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柱间开口问水户：“卡卡西和九尾的谈话，你能听见吗？”
水户摇摇头，有些苦笑：“九尾屏蔽掉了我与它的精神链接，只要它不愿意对我敞开心扉，我的所有思想都传递不到它那里，同样的，它的一切思维我也无法感知。”
柱间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是叹息地闭上了眼。
***
从水户家里出来时，时间已经是傍晚了。
介于两人都还没有吃晚饭，柱间干脆邀请卡卡西去吃拉面：“木叶新开了一家拉面馆，好像是叫一乐，扉间吃过后对我说很好吃，但到现在我还没去店里试过呢，正好这次和你一起去。”
一乐面馆原来这么早就入驻木叶了吗？
卡卡西有点讶异，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毕竟回家不用再做晚饭。
这时候晚餐时间已经过了，一乐面馆里没有多少等餐的客人。
他们选的位置是靠窗的双人桌，等拉面端上桌时，时间刚好过去十分钟。
也不知老板是不是认出了初代目火影的身份，给他们煮的拉面分量不仅格外多，还友情赠送了好几只天妇罗，即使卡卡西根本没点天妇罗套餐。
有点纠结地瞪着自己碗里的天妇罗，在初代目面前他也不好浪费粮食，卡卡西犹豫了好一阵，最后一咬牙打算直接吃下去，坐在对面的初代忽然将自己的碗推了过来。
“夹给我吧。”柱间指了指拉面上围了一圈的天妇罗，表情似乎有点好笑，“倒是我的疏忽了，忘了跟老板说你不喜欢吃天妇罗。”
“……谢谢。”
卡卡西低下头专心转移天妇罗，边转移还边想，这场景怎么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等吃完拉面从店里出来后，天色已完全变黑，街道两旁有不少店家都已打烊，连行人也少了许多，周围难免显得有些清冷。
这时候的木叶还没有路灯。
许是基础建设还没完善，即使电灯已经发明出来，貌似也没有立即投入大规模生产和使用，所以街道的照明依旧是靠着一盏盏点亮的灯笼。
不疾不徐地走在两旁挂满灯笼的街道上，卡卡西望着一路延伸至自己新家的蜿蜒小道，莫名有些失神。
以后这条路，他都要一个人走了。
……
“卡卡西。”
双手揣进宽大的袖口中，柱间忽然开口，“虽然知道你不愿求助我们，但你现在一个人住，若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扉间。我以前说过我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照顾，这句话现在依然有效。”
卡卡西垂下眼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柱间颔首：“当然。”
“那我就直说了。”卡卡西不自觉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与我哥哥关于如何取得和平的想法并不一致，退一万步讲，即使我哥哥当初的想法和做法都是错的，那么火影大人，你能保证你的想法就一定是对的吗？”
这是他很久以前就在思考的一个问题。
如果初代是对的，那后世的木叶为何依旧深陷战争的纷扰与困顿？忍界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爆发战争？
是初代目的想法也错了，还是忍者制度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切战争的根源？类似于凡是忍者存在一天，和平就无法真正到来？
但柱间对这个问题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卡卡西，你认可‘人心所向’是取得和平的必要条件和前提吗？”
卡卡西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他并不信奉所谓的个人主义与英雄主义，如果没有广大群众的团结和支持，靠单打独斗，的确很难让整个世界迎来和平。
柱间又问：“那你觉得，如何才能令木叶、令整个忍界都‘人心所向’？”
卡卡西顿时语塞。
这个问题着实触及他的知识盲区了。
在他的印象里，唯一一次全忍界放下过往的仇恨，联合在一起共同对抗敌人，还是在四战的时候。
“我不知道。”他直白地回答，“不知火影大人有何见解？”
但柱间也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
倒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回复，卡卡西微微一愣。
“我相信这个问题并没有标准答案。”柱间语气轻缓，“也许你还不知道吧，当初你哥哥认为的‘人心所向’，是让木叶立于顶端，让其他国家都对木叶臣服。但我当时并不认可他的这个想法——当然，现在也一样不认可——因为我知道，这种臣服只是出于对强*权的恐惧而产生的不敢反抗，并不是我所想要的‘人心所向’。”
卡卡西安静地听着。
他知道斑一直都抱有这个想法，只是从未对身为弟弟的他提起过。
那个人总是习惯于将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明明他们是这世上唯一能全身心依靠彼此的存在，但斑很少会与他讲这些，更别说让他分担烦恼。
“和你哥哥不同，在我的理解里，‘人心所向’必须能凝聚人心，但能凝聚人心的从来不是对强权的恐*惧。”柱间说着有些叹息，“哪怕拥有合理的动机，还顶着争取和平的名义，木叶也做不出向其他国家发起战争这种事。”
卡卡西默然。
他无法反驳这些话，即使他本想为自己的兄长辩护几句，但初代目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用钉锤敲打进了他的心里，在他心上留下深深印记。
——是啊。
卡卡西有些失神。
难道要主动挑起战争，让无辜的人们站在家园的废墟上去歌颂和平的即将到来吗？
而初代目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的目标比起斑的，或许也不能称得上是尽善尽美，甚至在我有生之年说不定也无法实现，但是，卡卡西，我也想让你明白一件事——这世上纵有千难万险，也怕甘之若饴。”
脚下的步子猛然顿住，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霎时直击心头，卡卡西下意识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初代目也停下脚步，侧头望向他，眼里似乎还闪过一抹笑意：“这么说或许有点像在说大话，但若是能让木叶、让五大国甚至整个世界都迎来和平，我心甘情愿付出一切，哪怕……是我自己的生命。”
***
很久以前在读史书时，卡卡西就曾注意到书写人字里行间对初代火影的赞美与歌颂，竭尽所能地赞扬其人格高尚，视野与眼界也远比寻常人广阔。
他最初对此只有一个浅显的概念，却不太能理解，世间真有如此高尚之人？
直到有天他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世界，从七岁那年初次见到少年时代的初代目开始，他对这人的印象也渐渐从历史书中一个模糊的形象变得有血有肉鲜明起来——待人真诚、性格随和是真，心胸宽广、怀豁天下也是真。
这也难怪。
初代目可是在十一二岁的年纪时，就能站在天下人的角度去思考如何结束战争、让人们都过上和平生活这类深刻的问题——这就注定了这样的人未来能达到的境界是他们远远比不上的。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吧，他虽不能至，仍心向往之。
卡卡西不由闭上了眼。
他很感谢初代目不仅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还愿意与他深入讨论这么多，但同时，他无法忽视心里升起的遗憾。
倘若当初他的兄长能和初代目静下心来好好聊一聊，后来的事……何苦会发展成如今这般地步。
***
初代目最后送他回了家，离开之前还提醒他，明天一早别忘了去登记处领火影暗卫的制服。
穿身御神袍的人还指了指自己的脸，问他：“以后你要一直戴着面罩吗？”
卡卡西点点头。
柱间也不劝他，只是道：“那就期待未来某一天，你能心里毫无芥蒂地重新摘下面罩生活吧。”
卡卡西回以一笑：“但愿吧。”
希望那一天不会太晚到来。
***
自那之后，他的日常生活就变得平凡又安宁。
说是火影暗卫，但初代目其实更倾向于把他当成火影辅佐，后来更是为了方便他办公，直接命人另外造了一张长桌放在火影办公桌的左侧，正好与二代目位于右侧的办公桌相对。
本以为二代目会第一个表示反对，毕竟现在的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宇智波，以扉间对宇智波一族的戒备和警惕，怎么想都不可能允许他参与到核心的政*治活动中。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得知初代目的做法后，二代目不仅没有提出异议，还顺势抱了一大堆文件放到他的桌上，一本正经地命令：“这是今天你需要完成的文件。”
目光在高高堆起的文件上逡巡良久，卡卡西抽了抽嘴角，艰难开口：“……我才刚上任不到一个星期，对事务的处理还不太熟练，你一下子给我布置这么多，还必须在今天内完成，就那么见不得我准时下班？”
和初代目总是温和待人的表现不同，不苟言笑的二代目身上总有一种不怒自威感。
而现在，天生威严感的千手二当家轻轻瞥了他一眼，翻了翻他已经处理好的放在一边的文件，点头道：“这些文件都处理得不错，而且你看上去也不太像是需要新手过渡期。”
卡卡西：……
这就是你压榨我的理由？初代目都没你这么会给我布置任务。
眼睁睁看着二代目送完文件便毫不留情地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座位上，卡卡西深吸一口气，转头盯着桌上如万丈高楼拔地而起的垒垒文件堆，终是认命地继续工作。
理所当然的，他这天加班了。
而悲催的是，木叶没有加班费。
但幸运的是，当天晚上加班的不止他一个人，而更幸运的是他比那个人先一步完成所有的任务，先一步下班。
看着银发少年扬眉吐气般把完成过后的所有文件重新堆回他的办公桌上，便立刻转身往外走、生怕他会开口叫住时，扉间有些哑然。
直到火影办公室的大门被重新关上，屋内气氛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扑哧笑。
柱间合上批阅完的文件，嘴角笑意明显：“那孩子可比我们想的还要有能力。”
这些天他可是认真审阅过卡卡西交给他的文件。
每一份都排版清晰不说，那孩子甚至还按照文件的内容进行了详细地分类，如文娱、教育、经济、军*事等，每份卷轴先是对所涉文件的主要内容进行简要概括，再依次列出问题、原因以及解决方案。
所有板块清楚明了，最后甚至还有总结与批语。
实在是令他感慨至极。
这时候的木叶对公文格式并没有详细规定，也没有所谓的模板可供参考，而卡卡西根据后世自己的经验所写的文件格式，反倒让他们眼前一亮。
扉间彼时正在专心检查自己布置的“作业”，闻言不置可否：“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那孩子多有能力。
“那你还锲而不舍地给他布置那么多任务？”
“能者多劳罢了。”扉间面不改色，将最后一份审完的文件合上，“而且都这样了还能比我们俩早下班，看来下次还可以再多布置一点。”
柱间失笑：“小心那孩子以后记恨你。”
扉间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他可不认为卡卡西会因为这点小事记恨他。
至于又一次晚回家的卡卡西，在路过旗木宅时，恰好与出门倒垃圾的佐云相遇。
高高大大的银发青年隔老远就冲他挥了挥手，卡卡西也笑着回应。
“今天又加班了？”
“可不是，逮着人就可劲压榨呢。”卡卡西调侃，末了歪头往屋里看了看，“朔茂已经睡了吗？”
“刚睡下没多久，本来是想等你回来的。”佐云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好笑，“跟我念了好几次想和你出去玩，哪想你入职之后，每天居然比我还忙。什么时候你能抽个时间，满足一下我儿子想陪你玩玩的心愿？”
卡卡西眨眨眼：“这周末？”
他的日程表上显示，这周末他都是空闲。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到镜了，这周要是朔茂他们不训练，我可以带他们去鸟居那边玩。”
“这样也行。”佐云一笑，“那玩够了就回我家来吃饭吧，到时候我多准备一点。”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定下周末之约，卡卡西便挥手告别，回到自己的家。
点亮火烛让浓郁的黑暗退散，他环视一圈，家里的生活用品不算多（大部分还都是朔茂和佐云硬送给他的乔迁之礼），新家的面积也不大，一眼就能从玄关处望到底。
他在这里，已经住了近一个半月。
用笔将挂在门后的日历上代表着今天日期的数字一笔划掉，卡卡西盯着上面已被他划掉的一排排整齐的数字，沉默半晌，将笔放回原处。
——二十三天过去了。
洗漱完毕后，他熄灭蜡烛，躺到床上，对着昏暗的天花板放空思绪。
还要再等多久，他的兄长才会重新醒过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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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6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