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灵异第六感（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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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平行世界，都是一个响亮的花招，哄骗宇宙规律去相信那万中无一可能的离谱谎言。
相信我，我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我曾经亲身经历过这些欺诈，一张可怕的，无比巨大的网，无论是你向上向下，向左向右，过去还是未来，它都能将你囊括其中，一秒前，宇宙刚刚从爆炸中喷射出无数的亚原子微粒，一秒后，猿类的两栖动物祖先就在一个暴雨之夜从海洋爬上了陆地。它们看似互不干涉，又在同时进行着。
只要你仰望夜空，无论是否看见，它们都在这一刻倒映在你的视网膜里。无尽的选择，无限的可能...我们编织出多么复杂纷乱的网啊。
而如今，因为一个信仰至上的疯子，这些星星都会坠落，数以亿计的陨石将向着一个世界砸来，它们的改变源于一个错误，一些连锁反应，最终带着完全偏差之下的扭曲，将自己完全呈现在你的面前。
通常，你会通过摧枯拉朽的暴力来解决这一切，但看看这些吧，当你发现哪个你都抵挡不了
——那就是你彻底无能为力的时候了。
这会是更遥远的之后发生的事情。
而不久后，当我醒来，柯尔询问我发生了什么时。我难以形容，只能回答道：“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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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潮水，阴濡的空气，潮湿的塑料薄膜捂住口鼻，窒息感，让浑身的气力退去，仅剩下一片黏腻的惊恐。
躺着缓神了片刻后，约卡姆才从铁架床上坐起来。
他接过柯尔递来的玻璃杯，第一口咽进去的水就像是冰雕，直直的坠进胃里。
...浅海中寂静溺死的透白灵魂，被束缚在一个狭小房间的拿非利巨人，父亲爆裂的灵体，母亲冰冷嶙峋的尸身，还有手杖敲击地板的声音，一下紧跟着一下，既不急促，也不悠长，有规律的回响着，由远即近。
我的兄弟。声音停了下来，转而是绅士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的嘴唇微动：
——你太让我失望了。
约卡姆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将水杯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你还好吗？”柯尔问，自从约卡姆从长梦中醒来后，状态就变得格外异常，仿佛被一个可怕的噩梦困魇住的人，即使醒来很久，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还是徘徊不去。
约卡姆没有回答，他认真的凝视着自己的朋友，半响之后，才从那张年轻的，鲜活的，没有皱纹与阴郁的沟壑的脸上确认到了什么——他出来了，他回家了。
但是冷水还是让他的声音发颤：“柯尔...”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描绘那些令人窒息的感觉，万象已经如潮水般退去，只将从未有过的恐惧遗留在岸滩上：“I,I am so scared.”
...费蒂尔斯会来找他的...
在梦根营造的幻境里，那个人临别前的每句话，每个动作都在这么说——我会过来找你的，约卡姆西兹。
而你要做的，只是怀揣着我的秘密，尽量安静的等待。
... ...
“没事了，卡兹，来，看着我。”在驱魔人的呼吸又一次变得急促前，灵媒大师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一双沙棕色的眼睛柔和的注视着他：“你遇到了额外的麻烦，你觉得你解决不了它，它快把你毁掉了，是吗？”
“是的，柯尔，我不能说，我不能...把你也扯进去。”约卡姆说。
除了恐惧之外，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柯尔。有朝一日，如果有谁能给我收尸，那个人一定是你。你会穿着西装，远远的眺望我的墓碑，让人们猜测下面埋着个大人物的，对吗？”
“太悲观了，卡兹。”不知道是“朋友”还是“西装”中的哪个，让柯尔忍不住露出笑容：“你知道这让我想起了你前年去海地那会儿，天天叫喊着“我完了，柯尔，卢格加卢*会把我的血吸干的。”但是结果怎么样？”
“一见到我，它就抖得像个癫痫病人。”
“哈哈哈。”
... ...
“感觉好点了吗？”过了一会儿，柯尔询问。
“...嗯，好多了。”约卡姆回答。他终于能从那种天翻地覆的窒息感中呼吸上第一口空气，（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呼吸过了，新鲜涌入的气流让肺部隐隐发疼。）再慢慢的试图把堆压的磐石从眼前挪开，留下一点冷静和思考的余地。“我见到我的灵体了。”
“嗯哼，听上去情况不太好。”
“是的，它躺在我的意识里，模糊又闪着光，看上去那么像一个，一个不朽的灵魂。我控制不了它了，因为没人能同时拥有灵魂和思想，它们不是两种东西，要么这个，要么那个，是吗？”
柯尔没有说话，他把双手从驱魔人的肩膀上拿开，慢慢站直了身体：“抱歉，你能再说一遍吗，就是之前的话。”
“...要么这个，要么那个？”
“一个不朽的灵魂，约卡姆西兹！”
柯尔看上去比我当初激动多了，他几乎要从地上一跃而起，而我也成功的他吓了一跳，同样的，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讲话时上下挥舞着手臂，仿佛要把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加上重点符号：“你将在享有超越人类的能力的同时，也拥有人类的权利——在死亡后归于天堂，或者地狱...虽然后者的可能性不大。轮回的永恒新生，直至审判日的尽头。”
“嗯...很有吸引力？”
“卡兹。”柯尔忽然严肃了下来：“拿非利人的寿命只有一百二十年，他们是天生的战士，转瞬即逝的战车，他们生来就拿灵魂填满了身体，因此，在他们死后，不会像该隐穆图*的后代们一样，有炼狱可以容纳。拿非利人的死亡是真实的，彻底的。明白吗，卡兹——他的气一断，当日就回归尘土。所打算的，当日就消灭了。”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你做出了什么牺牲，让主认为你应得降下的圣灵。”
“我救了一个小星体投射者。”这件事好像就发生在昨日，我还能回想起幼崽灵体的哭声：“他走得太远了，我不得不去地狱把人捞出来。”
那是我最后一次俯视灵体，在此之前，一切正常。
“你牺牲了。”柯尔肯定道。
“我把灵魂卖给了一个恶魔...嘿，别那样看着我，我那时以为反正拿非利人没有灵魂，你拿自己没有的东西讨价还价时，对方还信了，多好笑，是吧。”
“我不这么觉得。”柯尔慢慢坐回了他的位置上，先前对一个不朽灵魂的兴奋也被一盆接一盆的冷水浇灭了，他抱着脑袋，叹了一口气，脸上也随之露出了头痛的表情：“你的麻烦大了，卡兹。”
“我知道。”我说：“也许很快，我就要依它的命令行事了。听从一个卑贱恶魔的指令，去当凶宅里的怨灵，附在娃娃里的魔鬼，等倒霉的一家人被吓得够呛，就夺走他们的灵魂——听起来像是我和那些黑暗生物们什么俗套的角色互换。”
“但我不想这样，柯尔。”
那会让我偏离父亲为我设定的道路，使我失去看护羔羊的资格。
“我该怎么做？”
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在平行世界里，对费蒂尔斯的不信任与他自己所表现出的矛盾感，让我没有选择向他询问。去往洛杉矶的火车上，我也没能拨通伊莉莎夫人的电话，而我的搭档，战友，助手，一半已经脱离了这个泥潭，一半正朝着地狱大步迈进。这就是在你成为某种“行业翘楚”时所会面对的麻烦——当你发现一个危机已经严重到自己无法解决的时候，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讲也是一样。
我的灵媒大师也许没有答案，但他会为我指出一个突破口，让骤然升起的希望赋予人寻求解决办法的勇气。更重要的是，柯尔相信我的能力，他总能让我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并且“直到最后一刻”。
而迄今为止，最好的灵媒大师从未让人失望。
认真的思索了半响后，柯尔才开口：“我偶尔会在午夜去听Hellspawn*的对话。他们曾经谈到了由路西法制定的一条古老的地狱规则——被凡人欺骗三次的恶魔，将不得再追究凡人的责任，并且地狱会判它代为受过。”
柯尔把椅子移到了实验台前，从一堆标有FBI水印的文件中抽出几页，推给约卡姆：“不是重要或机密的资料，你可以简单地看一下。”柯尔说：“我估计匡提科已经人手一份了。”
第一页纸上是两张照片，两个白人男性举着档案标示牌，一个神情尴尬，一个笑靥如花，下面的文字简要描述了他们的个人资料。
“萨姆.温切斯特，和迪恩.温切斯特。”约卡姆的读写能力有限，看了几眼就放下了资料：“他们和约翰.温切斯特是什么关系？”
“约翰.温切斯特是他们的父亲。”柯尔说：“我记得你曾和那位猎魔人合作过一段时间，而他的儿子们正好也继承了父亲的事业，猎杀恶魔，拯救人类。”
柯尔向我眨了眨眼睛：“也许在这件事上，你会需要一些“专业人士”的建议。”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灵异第六感（完）
